我的小区我的团（第一章）（中篇小说）

高山流水

我的小区我的团（中篇小说）第一章雨后春笋【一】A城遇奥阳春三月，锦绣江南花红柳绿，莺飞草长，美景无限。本该是踏青游览的最佳时节。号称魔都的A城却突然遇到新冠变异支奥密克戎病毒肆虐！到三月下旬竟然事实上停摆了！3月28曰，A城逼迫分成两块，隔江“鸳鸯封”，对外称“静态管理”：4天江东，4天江西。用一周时间把羊找出来，阻击掉！封城结果证明：A城已经错失良机，奥魔在近一个月中大面积扩散，A城处于非常危急的时刻！必须采取更加果断有力的措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全国甚至全球关注为此而聚焦、而关切、而震惊！当然，A城的绝大多数普通百姓是识大局守规矩的。前年新冠突袭武汉时，有人预言下一个目标就是A城。但A城上下一心，居家抗疫，安然无恙对A城百姓来说，足不出户没问题，只要基本生活能保障，一定会听召唤的。也许是平日A城的商业实在太发达了，除了房价奇高外，日常蔬菜副食品供应一向很好，价格比外地相差无几，有时甚至还便宜些。加上这里的百姓素来没有囤菜的习惯，他们喜欢每天一早提着菜蓝子出去兜一圈，既新鲜又方便，最多买一次吃上两、三天。而年青人甚至连粮米也囤得很少，实在没菜吃时就叫个外卖，不用动灶不用清洗，味道好价格也不高，多便捷啊！突然封控，大多数家庭没有任何准备，物资准备思想准备都没有哇！但A城的百姓们坚信：解放以来，A城的历届政府对民生问题都非常给力。这次封城前，父母官们对生活保障一定早有安排！因此，大家心里都非常淡定。用当地话说一一笃笃定定！坚持几天就过去啦。谁让我们是魔都呢？我们魔都历来有魔力，历史上的洪水猛兽各种病魔，哪怕是年年来势汹汹的超强台风，眼看刮过来了，总是从魔都沿海擦边而过！但这一次，也许因为这狡猾的奥密来得实在太突然太快速了，快速得让你束手无策！原计划静态管理、停摆封城的时间由7天将变为半月、一月甚至更长……那些原本笃笃定定的人们开始慌了，开门七件事和生活保障成了一个非常非常头痛的大问题、大课题！尽管A城各级领导也在尽量想办法，但毕竟是两千多万人的日常生活保障，谈何容易！但聪明的A城老百姓很快把脑子转过来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与其被动等待，不如自己想办法！没有人号召、没有人商量，A市每个角角落落不约而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组团购买，解决封控中足不出户的居民日常生活所需。我们小区也是这样，各种各样的购物团组比雨后春笋还窜得快，突然间都冒了出来，正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村万弄购团来”。人们幽黙而又亲切地称这些热心的牵头人为“团长”。当然，能当团长和参加购买的团员，基本上都是六0、七0、八0、九0后年段的，五0、四0后的往往不参加，因为他们多数不太会操作。这个时候，也看出了中国式家庭的好处：老人和孩子住在一起，平时孩子上班，老人可以帮助料理家务，帮带下一代。一旦身体有羌，孩子们可以反过来关心照顾老人。相依为命，含饴弄孙，天伦之乐，其中的幸福和乐趣西方人能体会享受得到么？而在突发灾难降临时，假如你是一对独居老人，不会团购，吃饭和看病真的会成为天大的难题呢！我是七0后，已入不惑之年，教初中语文和道法，还兼着班主任，平时挺忙的，家里配菜做饭都不管的。夫人在医院上班，这段时间又闭环了，更加顾不上。这一次，我在家里除了上网课，可能也要当一回后勤部长了！【二】认识第一个“团长”3月上旬，除了上班族，老人们已经很少外出了，孩子们也开始居家上网课。因为奥魔对老人孩子伤害最大，他们是最需要保护的对象。邻居的乚姐夫妇都是优秀大学生，先生还是外企的高官。她响应号召，勇敢地生了三胎。为了孩子，辞去工作当全职太太。她说：“看来，A城这次不一定那么幸运了，我们得有点准备，多囤点菜！”我把她的想法告诉老爸。老爸却回答我：“别那么紧张。我们家大米有好几袋，够吃两个多月了。冰箱里荤的塞满了，蔬菜你妈买的也够吃几天。等这些吃完了，也就差不多解封了。再说，现在天暖和了，蔬菜容易坏，坏了也是浪费。”想想也是。可这一次，老爸失算了！以后的事实证明，A城的抗疫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严竣得多！三月中旬，上级就发来紧急通知：为减少人员流动，所有上班族非必要都居家办公，同时下沉到所在社区参加抗疫活动当志愿者。而那些成规模的蔬菜批发和大小商场超市，也因为人员聚集成为高风险场所，不得不关闭了！我突然想起乚姐的提醒，马上再找她商量对策。她告诉我：“我们小区有一位热心人，他认识人很多，能在近郊的蔬菜农场直接买到一手货，新鲜又便宜，比门口的超市还价亷好多呢！”在她的推介下，我认识了这位热心人。其实他早已是我们小区的志愿者，为居民办过许多好事。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小区的团购，认识的第一位团长。那一份蔬菜有五个品种，10斤，45元，平均每斤4.5元。由于是菜农刚刚从地里采摘后直接送来的，翠绿鲜嫩，那一滴滴晶亮的露珠还挂在绿油油的菜叶上呢！比超市的新鲜多了。我问老妈：“这个价格怎么样？”因为我们家只有老妈对各种蔬菜的价格最清楚，她虽然过七奔八了，身体尚可，脑子一点儿也没退化。而老爸虽然文章写得不错，但算术不行，连鸡蛋多少一斤也不知道的。最好笑的是偶尔让他去买点菜，回来问价格，他竟然说忘了。老妈说：“这菜确实便宜！吃完后再叫他买！”第一次尝到了甜头，我马上想起水果，特别是草霉，我家俩小子特爱吃，一个人就能吃一大盆。当然他们吃起来很浪费，基本上就是前面红红的那一段，后段发白一点点的就不吃扔掉，老爸就拾起来用开水烫一下，全报销了。H团长还能团到草莓，价格比封控前门口超市的还便宜、新鲜。一盒3斤，45元，每斤才15元。老妈让我订了十斤。我马上把这一信息告诉胞弟。我弟比我勤劳，除了上班，一家人吃喝拉撒，全归他负责。对各种菜肴的价格也很清楚。不象我，偶尔出去买一次菜，夫人问我价格，我会象老爸一样，忘记了。一看我传过去的照片和价格，弟弟惊呼：“哇，现在还能买到这么好的水果！给我买四盒！”趁着车辆还可进出，踏着朦胧月色，我给他送了过去。我问L姐，“H团长咋那么实在！他来回帮大家联系，必竟要付出很多，为啥不稍加点价？否则我们也过意不去呀！”L姐说：“人家是儿科医院的科主任，刚退休，共产党员，认识人多，又不差钱，才不在乎那点蝇头小利呢！为了避挣钱之嫌，他当团长只管帮大家张罗对接，钱款进出一概不管的。”我心想，H团长不愧是共产党员，觉悟高，大好人！【三】政府发菜3月28日，江东封城正式开始。而此时其实江西很多社区也早已封控有些时辰，最多的小区快封滿一个月了！很多居民已经为开门七件事急愁了。此时，政府要发礼包的消息传开了。那些消息灵通人士把各镇、街道准备下发的礼包拍成照片，然后汇集一起，从中判断属地的财政实力。我们所在的Q镇算发达地区，一向出手大方。但从汇集图片上看，好象很一般，全是蔬菜。有人就问我：“你们Q镇怎么还不如我们呀？”我把图片给老爸看。他解释说：“这些图片准吗？再说你仔细看一下，我们Q镇虽然都是蔬菜，但品相很好！如今有些蔬菜比肉蛋价格还高呢！当然也许领导考虑如今家家户户都有冰箱，鱼肉鸡鸭一般都会塞满的，现在最缺的是新鲜蔬菜。还有，这与领导的饮食喜好可能也有关系。象分菜这种事，正职领导肯定不会管的，最多分管的副镇长把把关就定了。我从电视上看到，Q镇的分管镇长比你还年轻好多，应该是八0后女孩，估计平时喜欢清淡饮食，家里也不太做饭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份蔬菜二百元肯定要的。”后来我知道，老爸说的没错。一位Q镇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全镇几十个社区、30多万人，光发这一次礼包就要花费财政5000多万呢！这奥密克戍，真是魔都的克星，坏了人还坏了钱，大大的坏！3月30日下午五点时分，时值夕阳西下，晚霞滿天，居民们翘首以盼的蔬菜礼包终于来了！因为封控，要求居民足不出户，只好由小区的楼组长和志愿者们不辞辛苦，车拉人扛，挨家挨户送到居民手中。打开一看：发现除了白菜、罗卜、土豆等蔬菜，还有来自边彊的品牌雪域鸭子一只，竟然还有生姜、大蒜和小葱，人民政府想得真周到！宅居多日的居民们激动起来，有的快要喊人民政府万岁了！家有粮菜，心里不慌。响应号召，宅家抗疫。用美篇把有纪念意义的生活记录下来已成为老爸最大的精神乐趣。他把刚上完网课的大孙子喊了出来。祖孙俩把礼包中一样一样翻出来，还兴致勃勃地摆成一个漂亮的图案：“A城加油！”他又把这图文並茂外带音乐的美篇发在朋友圈里，文中写道：“Q镇政府送菜忙，党的关怀暖人心，宅家坚守战奥魔，上下同忔利断金！”第二天一早，他得意地告诉说：“美篇这个平台真厉害，我这个美篇一夜之间已有上千人点赞了！”点赞的背后，是人们对A城抗疫的深深关注啊！我知道，老爷子这回又可以开心好几天了。【四】团到包子烧卖政府下发的、自己团到的，又可顶几天了。老爸老妈尝到了甜头，让我留心一下，要是能团到面食就好了。特别是包子饺子面包，既营养又方便。我马上想到有位学生家长，平日就是做网购的，她一定有办法！微信联系后，她一口答应。但现在也只能团购，要达到一定数量才能送货，让我耐心等待，凑满了立马通知我。没等两天，好消息来了，包子、烧卖即日开团。包子是品牌避风塘的，菜包、肉包和奶黄包都有。烧卖是品牌下沙的。价格和平时差不多。我赶紧每样订了两包。还订了几份全家都爱吃的玉米碎肉煎饺。冰箱放不下怎么办？拆包装入食品袋，容量立马放大几倍，全挤进去了！真是空间有限，拓展无限啊！全家商定：疫情过后，家里一定要腾个地方买个冰柜！从网上看到，A城有的小区已经在团购冰柜了。老爸还说，以后阳台的花盆要改种蔬菜，象山东寿光那样，把蔬菜变成盆景，既可观赏又可成为储备菜，一举两得！【五】风声骤紧转眼进入人间最美的四月天。可寅年A城的四月却成了开埠以来最惨烈的日子！原本以为经过八天大筛查，把被感染的隔离出来，该进方舱的进方舱，该进医院的进医院，四月上旬即可基本控制，生活生产秩序回归正常，魔都即可重展辉煌。谁料想不筛不知道，一筛瞎一跳！可恶的奥魔无孔不入，已经遍虐A城，感染人数呈几何级数暴长！一个月内，由两位数、三位数、四位数至五位数，每天破3万！很显然，靠A城自身的力量已无法战胜。各种负面消息席卷而来。清零和躺平之争由学术界引申到政界民间，有的家庭、亲朋好友间，都为此而争得脸红耳赤。A城怎么办？战还是不战？怎么战？值此紧要关头，国家大员急临A城。4月2日，曾经在基层历练18年，具有多层次、多省市领导经验的副总理一下飞机，就亲临一线了解情况，连夜开会，带来党中央的明确指示：A城必须坚持动态清零的总目标！提出A城必须“尽锐出战、以快制快，众志成城，尽快制胜！”！4月4日，全国各省市和解放军数万人急驰A城。一场以举国之力打赢A城抗疫攻坚战的战役正式打响。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它甚至比有硝烟的战争更难打。但人们期望的拐点迟迟未到，阳者每天还以五位数增长，日增破3万，总数几十万！我发现一向乐观的老爸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我知道他担心的是市运、国运。这是他们这一代人特有的品性。各种消息滿天飞，善意的、恶意的、搞笑的，真真假假。朝暮都想灭我华夏的M国人更是幸灾乐祸、寻机捣乱。这段时间，我对抗奥的认识摇摇摆摆，但此刻我反而坚定了：必须坚持朝着动态清零的目标毫不动摇，A城没有退路，中国没有退路！更深夜静时，我和老爸探讨：A城这仗怎么打的？别的不说，就保供这件事，怎么会这样呢？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就算全靠兄弟省支援，统一调度后把车辆直接导航到社区不就行了么？怎么还会因车辆进不来而把菜坏在路上呢？到底是经验不足还是什么原因呢？唉，操心也没用！平民百姓，宅在家里、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不给政府添麻烦，就是对抗疫最大的支持和贡献。想想这些一线的医护人员和工作人员，真的很辛苦啊！在位的干部也不容易，特别是那些学历学位高、未在基层历练过的同志，没打过苦仗恶仗，何来经验呢？老爸说：看来这仗还要打一阵子，能团再团一点吧！除了菜，水果也可团一点，天热了，吃点水果有好处。随着参加团购的人增多，团购物品和送物人也成为传播感染风险点。我们一直是“解放区”，可最近也出现了阳者，羊从哪里来的呢？为減阻断接送物品的传染风险，上级规定团购必须报批，具备严格的防疫安全保证，物品进入小区前要统一消杀，並由小区统一组织专人领取分发，且只能进生活必需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