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四月天

鸿雁于飞

——成长絮语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的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林徽因 一 “我想待你们家” 　　周末把你从村里接到县上，你黑亮的小眼珠好奇地在房间里这儿看看，那儿瞧瞧。要送你回去时，刚出门，你试探着央求我：“妈妈，我想待你们家，和你们在一起。” 我心疼地拥你入怀，故意问：“那你家在哪儿呀？” 你低下脑袋沮丧地说：“在西岭。婆婆说，那儿是我和爷爷婆婆的家，这儿是爸爸妈妈的家。” 我一脸认真的告诉你：“这儿才是你的家，是爸爸妈妈和你——咱们三口人的家，咱们一家人住一起不分开。” 你开心地抱紧我，企盼的小模样让人爱怜！ 二 “婆婆爷爷救命” 　　你在院子里玩，我在大门口洗衣裳。一不留神，不见了小人儿。我喊你，不应；满院子找你，不见影儿；我慌乱地跑出大门，向南寻你。 你在马路边一个人走着，身旁车水马龙喧嚣不已。我一把抓住你，你说要去超市门口坐摇摇车去。哦，你记得我带你去那里坐过。 我后怕不已，拎只小鸡般把你提溜回来，扔在沙发上摁住打屁股。你见势不妙，挣扎着大喊“爷爷婆婆救命！爷爷婆婆救命！” 那一幕至今清晰。再说起往事，你不服气：“你还打我？你应该夸我记性好，记得去的路。” 三 “吃肉肉” 　　你在村子里，跌跌撞撞地追着一群觅食的鸡，嘴里自言自语：“肉肉…吃肉肉…我要吃肉肉！”吓得大公鸡老母鸡扑棱棱乱飞，扬起尘土呛得你满脸都是，你依旧不依不饶。 “娃恓惶很，想吃肉哩，咱都不知道给娃弄点肉吃个。” 我好惭愧，厨艺生疏，还怕麻烦，忘了你可是要吃肉长身体呢。 四 “眼睛一闭，天就黑了” 　　我们牵着手穿过小区大门，你突然停下小脚丫问我：“妈妈，我知道天为什么会黑——眼睛一闭，天就黑了！不信你闭起眼睛试试？” 哦，眼睛一闭，天就黑了；眼睛一睁，天就亮了。主观在我，全随自己心意该多好啊！小人儿竟有这般“哲思”，恍惚间，我仿佛听见天空有鸟的翅膀掠过。 五 “我要吃手工chacha” 　　你眨着眼睛问我们：“手工chacha是啥？我也想吃。”我懵圈了，也不知是什么东东。 你小手一指，那上面写着呢。我和爸爸扭头看，饭店橱窗上的字赫然在目——“手工搓搓”，我俩不禁扑哧笑了。哦，原来是这啊！ 你到现在都懒于查字典，对汉字只认一半，诸如“手工chacha（搓搓）”“fei（韭）菜饸饸”这样的糗事不胜枚举。 六 “没钱花随便取” 　　途经银行门口，你拉着我的衣角，指着自动取款机对我说：“妈妈，你不用那么辛苦的上班，没钱花就到那里随便取。咱们每天经过这儿都取一些，只要按键钱就出来了。” 我哑然失笑：“乖乖，那里的钱都是妈妈辛苦工作挣的，然后存在工资卡上，需要时拿卡到这里取出来花。你以为什么都不干，白取呢？” “那等你将来老了，工资卡归我，你需要啥我给你买。” 嘿，这么着急等着管我呢! 七 “我不要长大” 　　你调皮捣蛋，用沙发靠垫搭鸟窝，经常气得我抓狂。我时常崩溃地感叹：“娃呀，你啥时候才能长大？等你长大了，妈妈就老了。” 有次，你泪眼婆娑地对我说：“妈妈，我才不要长大呢。我怕我一长大你就老了。” 静下心来，我想也是，咱娘俩就像现在这样，妈妈青春不老，孩子无忧无虑，一起依偎相伴，多好啊。 我不要长大，你不会变老。这真是世上最奢侈的梦想，是母子间最动人的情话！ 八“攒硬币为你养老” 　　看见硬币，你总是两眼放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我们手上夺了去，说归你了，立马投进你的储蓄罐儿里。 你时常把罐子里的硬币倒出来，分堆数来数去，心里有数。有次发现数又少了，竟伤心地大哭起来！你说：“我怕你俩把家里的钱全花光了，我们家以后都得吃馒头就咸菜了。” 有时我出门赶公交，急需一枚硬币。你捂着罐子万般不舍，怎么说都不肯给，非要我拿纸币兑换，两元纸币换一枚硬币。我说：“你攒这些硬币不花，还不让我花？”你振振有词：“我攒这些硬币，是想等你将来老了用。你把钱花光了，到时可别找我要！” 你为我着想的可够长远哪！ 九 “我离不开爸妈” 　　初一新生活。一下子要住校，你不适应，不给我们打电话，你说怕自己忍不住会哭，会想家。 周末你黏着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倾诉着对我的依恋：“我想变成你的头发，每天被你轻轻地梳弄；我想变成你的嘴巴，每天和你一起吃东西；我还想变成你的眼睛，时时刻刻都能在你的视线里……” 刚开学那会儿，你总是这样说：“你们太狠心了，要抛弃我了……我不想去学校，我离不开爸妈，我适应不了……” 现在呢？一周连个电话也等不到，你说没时间打电话，没空想我俩。进校门时头也不回，连“再见”也说得很敷衍。 十 “低调奢华有内涵” 　　你的认真、专注，还有要强的个性，让你无论做什么事，总能坚持走得更远一些。每每取得成绩，我想发个圈，你总是不满地打击我，板着脸没好气地嚷：“我这叫低调奢华有内涵，低调些，你懂不懂？” 整理你的书桌，我惊讶地发现书格里塞着好几个红灿灿的荣誉证。翻开看看，我激动不已，你取得几科翘楚和奖学金，竟心静如水，不再愿意和我们分享。 我对你不吝夸赞，你却说：“那不过是我运气好，学霸们发挥失常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十一 “烦死了！” 　　疫情时上网课，房间里的那扇门隔开了你我。线上的课业依然繁重，你关上房门，不愿被我送杯水、送盘水果打扰。 步入青春期，你就对我各种烦：“咋那么爱啰嗦，咋那么笨呢。唠唠个没完，烦死了！”我期待你出类拔萃，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如今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对我各种不待见。 我俩好失落，经常这样感叹似的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是的，你长大了，眨眼间不再是那个离不开爸爸妈妈的小女孩了。 十二 　　曾经那个无论你在干什么，总是不时的叫“妈妈，你过来一下”的小不点；那个为满足小心愿，蹭在你怀里嗲声嗲气地哄骗说“我爱你嘛”的小棉袄；那个时常藏起零食，在包装上贴着“妈妈不许吃”纸条的小丫头；那个面对手术，勇敢地说“与其在等待中煎熬，不如赶紧做完了事”的小女孩；那个疫情时，看着超市收据单失言说我们“败家子”的小大人……我们不得不承认，那个曾经的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原来我们觉得孩子离不开父母，慢慢地发现，其实是我们做父母的离不开你。 　　龙应台在《目送》中写道：“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可是大宝，不管你走多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陪伴时的喜怒哀乐，都是流淌在岁月里动人的歌，永难忘记！ 　　亲爱的大宝，人间四月天，这是个蕴含着希望、热情和美好的季节。而今天是你的生日，在这个特别美好的日子里，爸妈祈盼你健康快乐，岁岁平安；祝愿你学业精进，无忧无虑；祝福你生日快乐，永远开心！ 壬寅年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