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乡 愁</b></p><p class="ql-block">一江碧水绕村流，四野风光眼底收。</p><p class="ql-block">长堤蜿蜒南北走，芳草萋萋牧闲牛。</p><p class="ql-block">田园农家处处景，荷塘菜畦映小楼。</p><p class="ql-block">沧海桑田乡愁在，常忆当年堤上柳。</p> <p class="ql-block">“古港河”顾名思义是抚河故道，（很早很早以前的抚河主河道）在上游千金坡与抚河分道，到下游杨四桥又与抚河汇合。外婆的村庄叫“阮家”，（孝桥镇勤光村）位于古港河畔，离我父母家大约2—3公里。</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夕，我随父母从南昌迁回老家抚州时，曾在此小住数月，此后每年也有N多次去那里，这里有我童年的故事和青春的记忆。</p><p class="ql-block">今年春节有机会故地重游，又勾起我许多回忆。</p><p class="ql-block"> 汽车驶过赣东大桥，向孝桥进发 ，抖落岁月的尘埃，整理镌刻在时光深处风景，走进我的少年时代。昌抚公路两侧高大的行道树，浓密的树叶，夏日行走在树陰下，绿草如茵的人行道上，斑駁的阳光，成百上千的小青蛙自由自在的在脚下跳跃，这是一种很小很小的青蛙 我们叫它“土狗仔 ”，小心翼翼地避让着生怕踩S它们，也时不时蹲下去抓几只玩，运气好时一巴掌拍下去可以抓2、3只，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扑空的，因为它们跳得太快了，但还是乐此不疲，抓了放，放了又抓，直到抓累了。马路两旁是一望无边的稻田或菜畦，这是赣抚平原最肥沃的土地，冬季有紫色的紫云英（我们俗称红花草子），春季有金色的油菜花，夏季则有金色的稻穗，菜畦里种着四季不同的瓜果疏菜，园子里支起的竹篱上挂着长长的豆角，黄瓜，苦瓜，地上长的茄子，辣椒……也是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感觉比当时我们地理书上的彩色插页画还美！所以每次父母派我去乡下，我都特别高兴。独自蹦蹦跳跳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呼吸着乡间甜润的空气，没有写作业的烦恼，尽情地欣赏田野风光，那时城里不像现在，有很多绿化，家家阳台都种花种草，只有到乡间才见得到片片翠绿和一处处的色彩斑斓，所以乡间才是最亲近大自然的地方。有时摘几朵路边的不知名的小花 ，插在辫子上，没人的时候还会边走边高声歌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就这样，4，5里的路程不知不觉就到了。哦！我们的车也到村口了。</p> <p class="ql-block">这里像极了当年进村的路口，（但这不是原来的村口，原来的村口现在是316国道。）路口也是座土地庙只是没有了那座小石桥，和桥下的那条小溪。</p> <p class="ql-block">村子里以前以种菜为主，市区的蔬菜大多都出自这里，（记得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舅舅也经常给家里送菜）看看这里的菜地，整齐划一，像用米尺画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行家里手。我们先去摘点农家菜，然后再去看看我心心念念的河堤和沙滩。</p> <p class="ql-block">收获满满，现在要去河堤了。</p> <p class="ql-block">先看看河堤和河滩的概貌吧！</p> <p class="ql-block">从这里上河堤，这些农舍是后来做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快速的在脑海中搜索珍藏在记忆深处的相册，这是一幀幀永不褪色彩色田园画卷，外婆的房子面朝河堤，并列的二幢农舍，离河堤大概只有五、六十米的距离，要上几级台階，是一幢土木结构的屋子（并列的一幢是隔壁阿婆的家），侧面连着有烟囱的厨房，像田园画中那种典型的南方农舍，屋前是两家共用的晒谷场，屋旁有一个小竹林，竹林后面是菜园，又想起小时候外婆厨房拉风箱的土灶，和稻草燃烧的香味还有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我吃饭专用的小花碗……，竹林里挺拔的翠竹，一年四季散发着竹叶的青香，还有矮的包粽子的箬叶，每次走过竹林都会看看鼠笼里是否又关着老鼠或黄鼠狼，屋子另一则那棵高高的板栗树，大人们常坐在树下聊天……，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忆，定格在脑海中的画面还是那么清晰，那么美丽！</p> <p class="ql-block">终于见到你了，我心心念念的河堤，这河堤有我童年和青春的脚🦶印，听母亲讲，4、5岁时，就在这堤上我差点被人拐走了，是姨妈听到我的哭声，寻声追到堤上，一陌生的中年妇女抱着我走了很远，是姨妈把我从那女人手里抢回来的。几十年的岁月变迁河堤改变了模样，现在是水泥地面，可以通汽车了。但我还是喜欢它以前的样子，以前是泥土堆成的堤，两侧堤坡铺满了马鞭草，堤面两则有灌木丛 ，也有柳树和其他的树，还有色彩斑斓的花，有一种花有带刺的嫩芽，（土话叫le仔草，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蔷薇花的一种）可以吃，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我最后一次走这堤是1968年的端午节，和表哥（后来的老伴）到外婆家拿粽子，是他提议走堤上，以前我只知道走大马路，不知道从堤上也能走回家。那天，我俩提着一小水桶的粽子，沿着堤慢慢的走，听他一路瞎吹牛，天南地北的聊，时不时停下来看看风景，或干脆找一块大石头坐下来聊，太阳晒了，他就折两条嫩柳支，绕一圈戴在头上，或下到河滩朝水中扔几个石头，（我们叫托鱼🐠儿，即石块在水面上蹦几下再沉下去）他的手艺很好，扔下去的石块总能蹦好远才沉下去，而我一扔下去就沉了，总惹得我们哈哈大笑。玩够了就继续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回到家里，妈妈说，你俩到外省拿粽了去了……。往事历历在目 ，那么清晰呈现眼前……，人生如梦，往事如烟，你随光阴远去了，留下深深的怀念！</p> <p class="ql-block">下到河滩了，以前是一大片黄色的沙滩，有许多贝壳和卵石，现在成了绿洲 ，可能是因为上游建了“洪门”和“廖坊”两座水库，把水给拦截了河水更干涸，长期没水，所以才芳草萋萋成了牧牛🐂场。小时候只知道低头拾贝壳和卵石，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阔。今天一下来放眼望去，芳草碧连天，天空是那么高远 ，站在天地之间，我们是那么渺小。抬头望天空，朵朵浮云飘过，低头看江水，涓涓不息的流淌。想起李白的诗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 ，共看明月皆如此”。是啊！这江水带走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我们何尝不是这人间的过客，只有大自然永恒，所以且行且珍惜。</p> <p class="ql-block">穿过时光遂道，这里能看到当年那个在沙滩拾贝壳和卵石的小女孩。</p> <p class="ql-block">再见了，我心中的伊甸园，有机会还会再来，重温旧时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