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学校纪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创) <b>许民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 <h1> </h1><h1> </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b> 函授毕业四十年</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世事纷纭,繁如砂砾,提笔写文</p><p class="ql-block">就 像沧海拾遗。</p><p class="ql-block"> 一一 题 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年来了,我函授教育毕业四十年!</p><p class="ql-block"> 1982年,对我来说,是一个值得记忆的年头,这一年4月,我参加的华东师范大学中文大专函授教育学习毕业了。</p><p class="ql-block"> 其实,说 “函授 ”,也不太正确。因为拿到的毕业证书上盖的大印是“江苏广播电视大学 ”,学习的是上海电视大学中文专科 。</p><p class="ql-block"> 而电大每学期发给我的“学习成绩报告单”用的却是无锡市教师进修学院的,盖的章也是“无锡市教师进修学院”。</p><p class="ql-block"> 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且让我从头说起。</p><p class="ql-block"> 那是1978年,春,我在郊区马山公社西村五七学校工作。一天,学校接到公社文教组通知,说,已经为教初中的语文老师报了名,参加市里开办的“华东师范大学中文专业函授教育”学习,是四年本科,教材是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教材。上课地点在无锡教师进修学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后来,去上课了才知道,每周要上半天课,请老师来给大家授课。</p><p class="ql-block"> 当时,一个教室坐得满满的,大多数是郊区学校初中语文老师,也有文教科的领导,到后来,渐渐地人少了。因为各种原因,有的事情多脱不了身,有的负担不起代办费(学费),好多人不参加学习了,到最后一年,坚持下来的才十廿来个人,其中有郊区文教科(后来改成郊区教育局)的科长(后来改称局长)凌先生,还有抗教老同学陈女士等。</p><p class="ql-block"> 说起这里面的原因,我估计,主要是一开头就没有说明白这“ 函授 ”是什么性质,四年学完以后,会得到什么结果。这一切全是稀里糊涂,不明就里。</p><p class="ql-block"> 吾这一生,不管过去,还是眼下,稀里糊涂的事情也委实经历了不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哈哈!</p><p class="ql-block"> 后来,一年后,1979年,2月份,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和28所省级广播电视大学成立并举行开学典礼,我们函授班划归江苏广播电视大学管理。</p><p class="ql-block"> 在四年函授学习期间,要参加每周半天的面对面授课活动。同时,自己在学校里的工作量一点儿也不减少,真正的边工作边学习,两不耽误。人肯定累的,学校里白天干不完的事情,只能带回家利用晚上的时间,挤占休息时间干完才能睡觉。这样的学习,不是那些脱产学习的“天之骄子”或“包吃包住包毕业”的党校研究生可以同日而语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上《逻辑》课程的那位可爱的老师,中等偏矮,五十多岁了,戴着眼镜,说话很风趣。</p><p class="ql-block"> 他教课时说,对我们的要求是,一个问题,不管正方反方,只要能在逻辑学上自圆其说就行。给大家打的分数也不低。颇为自豪的是,我的《逻辑》课程成绩是100分。所以,大家学习兴致很高,学习效果也比较好。</p><p class="ql-block"> 只是可惜,现在《逻辑》课程被摒弃了。念书不讲逻辑了,生活中不讲逻辑的现象也实在举不胜举。</p><p class="ql-block"> 后来,1979年秋天新学年开始时,我已调到旺庄公社外下甸小学了,继续坚持边教学边学习,学校里一节课时也不减。</p><p class="ql-block"> 外下甸小学在南门周泾巷油库附近,我住在北门吴桥北面的黄巷新村,骑自行车上下班一趟要70分钟。</p><p class="ql-block"> 学校校长王志昌见我每个星期要去上半天课,有点担心会耽误班级学生的课后辅导。一日,他问我,能不能不去函授学习了?他还说,你学完了又能纳罕?!(口气凶得来)无非工资上加个5元吧了。最后他竟然说,5块钱我来出,我给你。</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工龄13年,每个月才35元。但,我客气而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要求,日长世久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有变数。后来事实证明,坚持学习下去是正确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函授学习,每周半天的课,授课内容相当多。记得学习“中国文学史 ”时,要背诵,要记忆的内容实在太多了,很是伤脑筋。</p><p class="ql-block"> 学期考试前,老师一下子布置了三十四首古诗词要背的,还有很多知识点要记住。我在学校里又是班主任,有大量的班级事务和课务要做,又要应付函授学科期末考试,真有点时间不够、精力不够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但一想到那狂热的年代,自己已经蹉跎了美好的岁月,自己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下去,一面兢兢业业,干好工作,扶老携幼,撑起了家庭,一面坚持函授学习,充实自己。</p><p class="ql-block"> 那些日子,一不看电影、二不看闲书、三后来买了电视机不看电视节目,那几十首诗词,我早上背,晚上背,还默写了好几遍,终于全部搞定。</p><p class="ql-block"> 我家领导还曾在半夜被我梦呓语中背书的梦话几次吓醒。记得考试中,要求默写岳飞的《满江红》,我信心满满的,一口气默出来了,检查也没有检查,就交卷了。也许是太自信了,直到交了卷子,才突然觉得自己少写了一句,可为时已晚。那次考试,我得了86分。后来才知道是全班最高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上“写作”课 时,利用一次半天上课时间,老师组织大家参观了惠山泥人厂,要求写一篇参观作文。</p><p class="ql-block"> 我认真写了,写得很长。岂料,在下一周上课要交时,那装有作文本连同几本书的塑料袋找不到了,想来是挂在自行车龙头上骑行时掉了。只得给老师说明原因,下次来上课时补交。后来回来挤时间写了个简缩版的参观记,交了上去。</p><p class="ql-block"> 最难学习的是“古汉语”课。汉字,有本义、引申义、比喻义、假借义之分。对其演绎过程可谓眼花缭乱,难以弄得字字清楚。</p><p class="ql-block"> 为学好它,我特地咬咬牙,从伙食费里抠出一些,买了一本《说文解字》,一点一点啃。</p><p class="ql-block"> 本义,词的最初的最基本的意义。引申义,由词的本义演变而产生的后起义。</p><p class="ql-block"> 举个例子,以“君”字为例。</p><p class="ql-block">君,本义是上古执笔写字的人,指主持办理具体事务的人。如商(鞅)君、武安君(白起将军)。商、周,最高领导人称“天子 ”、“王"。</p><p class="ql-block"> 引申义是指封建制度的一种尊号,尤指君主国家所封的称号或封号。如孟尝君、信陵君、春申君等。后世衍生成帝王之称,称一国之国君,即最高统治者,如:君臣。</p><p class="ql-block"> 由封号又引申为对人的尊称,相当于“您”。如杜甫诗句 “落花时节又逢君”,这里的“君”作“您”解,即李龟年。</p><p class="ql-block"> 比喻义,用一个词的本义比喻另一事物而产生的新的比较通用的意义。如,鲁迅文章里的“落水狗”,比喻“垮台人物”。</p><p class="ql-block"> 假借义,指一个汉字被借为别的字而出现的与原义无关的意义。假借义,可以理解为通常所说的通假字。 </p><p class="ql-block"> 如:“倍”,本义是更加、非常的意思。假借为“背叛”的“背”;又如“莫”,本义是日落,假借为“没有”,通“暮”。</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年学习,十多门功课的苦学,很快就到毕业时候了,要写毕业论文了。老师说,考虑到大家工作忙,时间紧,不搞了。大家也无人反对。</p><p class="ql-block"> 岂料到发毕业文凭时,说是因为大家没有写毕业论文,缺了一环,本科文凭只能换成大专文凭。听到这一消息可把大家气坏了。可是到这时,说啥也晚了,只能忍气吞声接受了。真的是:天误人也!难道是命中注定!</p><p class="ql-block"> 不知咋的,此生中,遭受忽悠、说话不算数的事儿太多了!</p><p class="ql-block"> 更加想不到的是,1982年4月函授大专毕业文凭到手,该加一级工资了。恰恰在1981年全国普加了一级工资。郊区文教科大会计许锦清竟然不屑地说,这文凭不值钱,不加了。四年寒窗,就算泡汤。</p><p class="ql-block"> 不过,那文凭到评职称时,又起了作用,凭着大专毕业文凭加各种论文、著作,我评上了第一轮小学高级教师。这是后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随着电大的兴起,当时社会上有所谓“五大生”的说法:</p><p class="ql-block">五大生,即指自考生、电大生、夜大生、职大生、函授生,是五种非全日制教育取得的学历文凭的学生。</p><p class="ql-block"> 就以我退休前工作的学校,凰翔桥小学来说,1979年秋季我调入该校时,及以后,十多年时间里,就我一个双学历大专生。后来,提升学历的“大跃进” 运动来了,没有两年,那些中师生都取得了大专文凭,铺天塞地的大学毕业生。</p><p class="ql-block"> 鬼鬼郎的当,学校一下子就显得光彩无限 !</p><p class="ql-block"> 网上有个帖子,说,四十年来我国升值最快的是:</p><p class="ql-block">住房</p><p class="ql-block">墓地</p><p class="ql-block">乌纱帽</p><p class="ql-block">茅台酒</p><p class="ql-block">古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贬值最快的是:</p><p class="ql-block">职称</p><p class="ql-block">文凭</p><p class="ql-block">道德</p><p class="ql-block">诚信</p><p class="ql-block">人民币</p><p class="ql-block">似乎,有点真,呵呵,莫大的讽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里要顺便说一下学校校名。上次,在一篇美篇留言中,有一位网友,说凰翔桥小学应该是凤翔学校。</p><p class="ql-block"> 一般来说,在一个学校工作过的人是不会记错或写错工作单位的名称的。</p><p class="ql-block"> 凰翔桥小学,原来叫黄巷小学,抗日战争前就有这所学校了,老轻院身底下的无锡国专里的地下党员钱俊瑞(解放后任中央政府教育部副部长)等曾经在该校办过平民学校,搞地下斗争。</p><p class="ql-block"> 1958年,人民公社化运动中,黄巷乡改名为解放人民公社,学校就改名为解放中心小学。</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解放公社和刘潭公社合并,改名黄巷镇(现在叫黄巷街道),中心小学迁到北栅口梨庄中心小学,这所学校就改称为凰翔桥小学。因为学校旁边有条河,河上有座桥叫凰翔桥。那河直通顾桥下。</p><p class="ql-block"> 在老轻院、老101医院那里有座桥叫凤宾桥。两座桥的桥名合起来叫:凤凰宾翔。黄巷乡地方史里面有个关于这两座桥的传说故事。这里就不表了。</p><p class="ql-block"> 至于现在的凤翔学校,老底子是原来的高长岸小学,那里开发后,成了北塘区区政府驻地,附近建设了好几个居民小区,成了个闹猛地方,才拆旧建新,成立了一所九年一贯制的新学校。</p><p class="ql-block"> 凰翔桥小学,可能大家并不熟悉。我投稿给电台、报纸时,播音员,譬如韩冰先生,往往会读成凤翔桥小学或凤翔小学 ;报纸上也常常会印成凤翔桥小学或凤翔小学;就连我读电大时,1980年度第一学期发的“学习成绩报告单”右上角,老师用笔注明是“解放凤翔”,这也许跟安徽有个凤翔县有关系吧。对这种善意的错误,大都是一笑而过。这里当个插曲,随便聊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岁月沧桑,岁月又如杀猪刀,至今,看看报纸上或网上,公布的招聘公告,街道办事处里博士生、硕士生挤破了头。一张大专文凭几乎成了废纸,嗟乎!</p><p class="ql-block"> 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让我感兴趣的是"朱少香"这个人。</p><p class="ql-block"> 电大毕业文凭上朱少香是江苏广播电视大学代校长。过去对这个人一无所知,现在凭借智能手机一查就查询到了这个人的有关资料:朱少香,江苏涟水人,1937年毕业于江苏省淮阴师范学校,1942年入党。建国后,朱少香曾经担任过江苏省高等教育局副局长、江苏教育学院代院长,后来又担任过江苏广播电视大学代校长、校长一职。</p><p class="ql-block"> 转眼间,函授毕业四十年。诸君,现在有点明白了吧。想起当年那些挑灯夜读的情景,似乎还在眼前。那些曾经共处一室学习的老同学们,你们还好吗?</p><h1><br></h1>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