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茫茫人海里， </p><p class="ql-block">一滴水珠轻轻向我奔来， </p><p class="ql-block">轻轻呢喃：我爱你，我即将逝去。 </p><p class="ql-block">我曾经跋涉千里， </p><p class="ql-block">只为看你触摸你。 </p><p class="ql-block">——惠特曼 </p><p class="ql-block"> 1． </p><p class="ql-block"> 丫头不喜欢看书，是从来没有这种习惯。也许，骨子里缺少一种安静的元素。 </p><p class="ql-block"> 他不喜欢吵闹，习惯在灯下夜读。也许，只有沉静在文字里他才会遇见快乐。 他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欣赏这样的女孩。与她的相识，却因了“缘”这个字。 </p><p class="ql-block"> 在他眼前，时常会出现如诗如画的风景。喜欢的，他会悄悄收藏，但大多只是一笑而过。 她问，为何会加她为好友？他笑了笑说，偶尔抬头时，看见了一米阳光，天空湛蓝，空气很新鲜。 </p><p class="ql-block"> 她传过他一张侧面的照片，笑得真傻，但确实很好看。唇边还挂着他喜欢的那抹韵。 丫头总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就象门前老树上那只永不知倦的小鸟。不停地歌唱，不停地跳动，他突然感觉好有趣。眼里，有一种生机；心里，有一种温暖。 </p><p class="ql-block"> 写字写累的时候，他会想她的笑音，念她的身影。 </p><p class="ql-block"> 2． </p><p class="ql-block"> 寂寞的夜有死了一样的冷。他在书里行走，直到疲倦才会放下。 关上灯，他会突然想起这个跳来跳去的女孩。确定这不是爱，但确实好生欢喜。丫头的身上有一股他丢失已久的激情与真实。 </p><p class="ql-block"> 想起了一直和他写字的女人，冰儿。曾经一度迷恋她的文字，就象摇摆着自己的灵魂。 冰儿说追着他文字的影，慢慢涂鸦，成画，也是一种幸福。 那一刻，很感动。他知道，冰儿是他欣赏的那类女人。 </p><p class="ql-block"> 冰儿没有说爱他，但却一直暗示会接受他的爱。 离幸福仿佛还有一段距离，他在梦里，见过一张生动的脸，一边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他问冰儿，你有酒窝吗？冰儿说，没有。他有些失望，却没多言。 </p><p class="ql-block"> 白天，他居然问起了丫头同样的问题。丫头一脸疑惑，问他怎会知道她有一个浅酒窝，她发誓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p><p class="ql-block"> 他笑而不答，心里有淡淡的喜。黑夜里，他又一次听见了甜美的声音。如歌如梦，如吟如唱。 </p><p class="ql-block"> 3． </p><p class="ql-block"> 冰儿的男友一早给他来电话，警告他不准再与冰儿聊天，写字。 他有些纳闷，冰儿曾经提起过这个男人，好象很讨厌，却始终摆脱不了。的确，有时候被爱太沉重，不仅没有快乐，反觉是一种累赘，一种负担。 </p><p class="ql-block"> 冰儿说起男友的爱时，语句里甚至带着一点微微的轻蔑。他没有作声，也许是认同了她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满足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那份男人的私心。 </p><p class="ql-block"> 冰儿问，可以爱她吗？他笑了笑，说很欣赏她，但还没有所谓的爱的感觉。 冰儿说可以等，可以为了他逃得远远的，来他的城市牵起他冰凉的手。 眼眶突然间湿润，他其实很孤独，常常会在一个人的夜里呆想，抽烟。 </p><p class="ql-block"> 他告诉傻丫头，有个女人爱他了，他仿佛又遇见爱情了。 他喜欢把心中的秘密告诉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女孩，包括他多年前的那场“生死恋”。 </p><p class="ql-block"> 丫头笑了笑说：知道，她叫冰儿。那个他每天都会提起的冰雪聪慧的女子。 </p><p class="ql-block"> ＂你也爱她吗？＂丫头半响打上了这句话。 ＂不知道，我很欣赏她。喜欢她的字，喜欢她陪着我一起写字。＂他默默道出。</p><p class="ql-block"> ＂你，寂寞是字，字字刻骨；她，寂寞如花，落影飘香。 ＂丫头在海边敲下这行字的时候，震惊之余他竟感到无比的惊喜。 </p><p class="ql-block"> 丫头就住在海边，是他向往的城市。梦里，也有一片蔚蓝的大海。木棉花开的时候，阳光下，她盛满了一窝的微笑，任花朵散落在她粉蓝色的长裙后。 </p><p class="ql-block"> 4． </p><p class="ql-block"> 冰儿说，枫叶红了，男人想在这个季节，为她选一件红色的旗袍做嫁衣。 他笑着祝福，说一切安好。心没有疼痛，只听见寂寞的声音在秋夜里沙沙作响。 </p><p class="ql-block"> 其实，冰儿每天都在等他的答案，一个她想要的答案，一个他永远不会发送的邀请。 他继续写字，写一些唯美的文字，少了真实，多了空灵，有了皈依。 </p><p class="ql-block"> 丫头说慢慢恋上这个季节了。秋风起的时候，她突然爱上了他的字。反复阅读，染上了寂寞和思念，心生着爱慕。 </p><p class="ql-block"> 她也试着写字，是很忧伤的心情文字。读来，满眼的湿润，满心的感动。 他不敢招惹她，只唤她“傻丫头”，然后轻松地打趣。 </p><p class="ql-block"> 耳边隐约传来海浪的声音。千里之外，是梦开始的地方吗？ </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他又无意间提起了冰儿的名字。她沉默了，说有人在帮她介绍对象。 他笑着说，想见就去见，不要错失任何一次机会。 </p><p class="ql-block"> 丫头什么也没说，就暗淡了下去。 关机，心里一酸，惆怅满怀。 </p><p class="ql-block"> 5． </p><p class="ql-block"> 下班的路上，收到了男人的消息，说真的好爱冰儿，甚至可以为她付出生命。 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一片叶子打在自己的手背上。也许自己真的应该给冰儿一个理性，没有半点暧昧的答案。 </p><p class="ql-block"> 他给冰儿留言：曾经的恍惚，只是爱的错觉。珍惜眼前人，网事随风散。 </p><p class="ql-block"> 冰儿追问：为何轻易说分手？ 他淡然回复：没有牵手，何来分手？</p><p class="ql-block"> 冰儿终于不再来消息。他想，她已成为了那个男人的新娘。这个季节，本应该收获果实，收获喜悦。 落英缤纷的时节，男人说，冰儿有喜了。盛夏，他就能做爸爸了。 </p><p class="ql-block"> 原来，放手有时候也能成全一段爱。 他随意踢起了路边的一块小石头，远远地掉进了清澈见底的池塘里，泛起一点涟漪，象极了丫头左脸颊上的酒窝。 </p><p class="ql-block"> 他突然很想她，很想很想。 </p><p class="ql-block"> 6． </p><p class="ql-block"> 春天来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去那个梦中的城市。 他知道，丫头也一直在等他。 </p><p class="ql-block"> 她告诉他，木棉树真有趣，总在春天掉叶子。那张扬的红，象爱情；那坠落的花朵，是等待的心；那一地的花瓣，写满了他醉人的诗篇。 </p><p class="ql-block"> 爱情是遇见的，而不是追求的。爱转角的时候，他终于在木棉树下找到了那一窝甜蜜的笑。 </p><p class="ql-block"> 他问：你为何爱我？ 她笑：每每听你唤我“傻丫头”的时候，心里特别感动，就象会被你宠爱一辈子的感觉。我恋得只是这三个字，而不是你一纸的飘逸和唯美。 </p><p class="ql-block"> 她在他的视线里快乐地跳跃，奔跑。拣起一片落下的花瓣，凑近他的鼻子。 他深深地嗅着，有香气，是很深刻的那种，用心才可以闻到。 </p><p class="ql-block"> 他突然悟到：爱情，也是这样。 </p><p class="ql-block"> 文：水岸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