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明代故事多多,其中不乏精彩和惨烈。但很少有人留意到,以明太祖朱元璋为首的帝朝宗室,还是人类历史上少有的人口生产望族。在和平富足的生活环境中,不到三个世纪,朱氏帝族就从一人扩张到超二十万人(不怎么靠谱的说法是百万之巨)。一个家族人的繁衍能力这样强盛,足以让人瞠目结舌,莫名惊诧。如此这般的后果更是恐惧,不少人认为,明朝灭亡,压死骆驼最后的稻草,其中就有一根,是庞大的皇室家族加在朝廷财政上难以承受的沉重负担。据实看来,这种说法倒真的是不为妄谈。</p><p class="ql-block"> 那么,这一病态表现到底是怎样形成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家天下,是专制的代名词,但凡封建帝王,无不把皇权在家族内部的承续作为头等大事。这方面,除了人们比较热衷的皇族内部帝位传承“选嫡”和“选贤”的纠结,以及皇室争夺皇位的勾心斗角、血腥厮杀之外,帝王们还要完成一个使命任务,就是生育子孙。因此,帝王后宫便有“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也就是民间常说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其实各个朝代具体安排各不相同)。三千佳丽的云集,在满足帝王欲望的同时,客观上也为“龙种”繁衍、皇室人丁兴旺,后继有人创造最大的可能性。凡事总有利弊,人丁兴旺,固然可以保证帝位在代际间顺利进行,在一定程度上形成貌似强大的血亲核心,但同时也可能在皇族内部引发“众王争嫡”、手足相残的残酷斗争。</p><p class="ql-block"> 出于农民对家族、家庭拥有数量充裕的人口、劳动力的本能和朴素渴望,朱元璋毫无疑问会对皇族大家庭的人口数量质量有着无限的想象,自己也是以身作则,取得了生育二十六子(早殇二人)、十八女(早夭二人)的骄人业绩。同时,作为政治家和皇族创立人,他对皇亲宗室如何管理控制,怎样兴利除弊,也有深刻考量和具体安排。其之虑,最核心紧要之点,<span style="font-size: 18px;">用《明史·诸王列传》的表述,</span>就是“矫枉鉴覆”,“杜汉、晋末大之祸”。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接受西汉“七王之乱”和晋末“八王之乱”那样的悲剧在本朝重演。多方权衡,最终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明代宗室制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关的制度,针对的对象,主要是皇帝宗亲中的男性,公主们也有涉及,但主要是名爵俸禄等政治经济待遇。</p><p class="ql-block"> 朱元璋对待自己的子孙,明显有别于人们印象中的刻薄寡恩,甚至不近人情,其发自内心的疼爱关怀,与敦厚善良的农家翁十分相像。在“天子建国,诸侯立家”理想预期框架下,他视皇室宗亲为帝权统治的基础和象征,是社会成员中最应该尊敬也是必须无条件尊崇的顶级阶层。政治上除了皇帝独揽的专制权力不容染指,其它一概从尊从优。</p><p class="ql-block"> 明制规定,“皇子封亲王,授金册金宝,岁禄万石,府置官属。护卫甲士少者三千人,多者至万九千人,隶属兵部。冕服车旗邸第,下天子一等。公侯大臣伏而拜谒,无敢钧礼”。亲王在明朝的地位仅次于皇帝,哪怕是异姓王,公侯和朝廷一品大员,见了亲王,都要跪地拜谒,决不允许平等施礼,名爵地位差别有质的区分。亲王等宗室成员,在明朝均由朝廷俸禄供养,亲王的“岁禄”大抵是朝廷一品官员俸禄的七倍左右。在藩地,朝廷都要为就藩的亲王建立藩王府,供其居住使用。亲王府虽“下天子一等”,但也足够规模宏大,气势逼人。按照规制,城中城的亲王府,面积约为三十三万平方米(五百亩),明时南京皇宫约为一百万平方米,北京皇宫则是七十二万平方米。府中有三重正殿,格局功能与紫禁城三大殿相类,只是形制规模要小很多。府邸四周有高大的城垣环绕和四个城门,各类建筑物的总数在一千间左右。皇帝称“万岁”,亲王称“千岁”,相差一个数量级,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皇宫和亲王府的建筑物数量也差不多相差一个数量级。“之藩”的亲王有自己的官属,主要是朝廷指派任命的长史司官员,左、右长史一般为正五品,下面还有一些处理具体事务的官员。洪武时期,亲王府有王府护卫指挥使司,每府设三护卫,甲士人数不等,处于军事要地的如北边守藩“九王”,护卫规模则明显大于一般王藩。只不过承担亲王府护卫任务,有与京畿“卫”相同的指挥体系和将官配置的“卫”,都隶属兵部,实际指挥权归朝廷乃至皇帝掌握,并非亲王府的私属武装。</p><p class="ql-block"> 亲王“世袭罔替”,一般由亲王的世子(嫡长子)承袭。“亲王嫡长子,年及十岁,则授金册金宝,立为王世子,长孙立为世孙,冠服视一品”。其它的亲王之子,“年十岁,则授涂金银册银宝,封为郡王。嫡长子为郡王世子,嫡长孙则授长孙,冠服视二品”。郡王地位待遇又下亲王一等。按立府规制,面积基本在一万平方米之内,规范建筑的房屋仅有四十六间。明朝礼法规定,郡王及以下宗室爵位人等由藩国亲王节制管理。郡王府属官只设教授(从九品)和典膳(正八品)二职,教授职至多二人,典膳职一人。</p><p class="ql-block"> 郡王之子,除世子外,均“授镇国将军”,子孙辈,“孙辅国将军,曾孙奉国将军,四世孙镇国中尉,五世孙辅国中尉,六世以下皆奉国中尉”。所有宗亲,无论子息多么繁多,均必须接受皇帝和专司皇族管理的宗人府管制,“生也请名”,“长也请婚”,“禄之终身,丧葬予费”,最终至少在表面上营造出了朱元璋希冀“亲亲之谊笃矣”的皇族和睦景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对于以“<span style="font-size: 18px;">分茅胙土,藩屏国家”为宗旨设立遍及全国重要城市和军事重镇的王藩,朱元璋心里有一底线,就是所有王藩均不得以任何形式对专制皇权构成威胁,更不允许“同室操戈”的祸端存在。因此,朱元璋在优待富养宗室成员的同时,也对藩王们实行严格的政治限制,即被后世称为巨大变革进步的“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藩王规制。“分封而不锡土”,将王藩从以往的“食邑王国”改变成为王府驻属之地,分封之王一律由朝廷俸禄供养,藩王没有自己的王国土地建制,进而从根本上抑制消除他们与朝廷抗礼、与民众争利的欲望和制度空间。“列爵而不临民”表明,享有显爵的藩王,在体制上没有统辖地方民政事务的职责权利。“食禄而不治事”,就是藩王享受俸禄,不需要承担藩地治理的责任义务。三大政策汇集到一点,就是彻底切断藩王与朝廷治理之间权力和使命等方面的联系,把他们屏蔽在与皇权了无纠葛的政治真空地带。而且,对藩王行为,也有严苛到不近人情地步的约束规则,朱元璋的《</span>皇明祖训》,对藩王及眷属这方面的规定就超过三十项,如对“之藩”后的朝觐,规定“凡亲王每岁朝觐,不许一时同至,务要一王来朝,还国无虞,信报别王,方许来朝。诸王不拘岁月,自长至幼,以嫡先至;嫡者朝毕,方及庶者,亦分长幼而至,週而复始,毋得失序”,其中要害,每次只能有一王进京,后继者必须待前者正常回到藩国,上报朝廷,方可应诏入京朝觐,防的是什么,就是不让藩王之间有任何彼此交结的机会。日常时,严格规定,藩王不得擅自离开王府所在的城池,更不得游历天下,即使“出城省墓”这样的日常事宜,亦须“请而后许”,方能进行。至于与地方官员私下交往等敏感问题,基本都在禁止之列。</p><p class="ql-block"> 朱元璋在世之时,尽管对就藩亲王有严格的政治约束,但他也希望亲王们能在维护皇权和国家安全、社会安定方面起积极作用,“九王戍边”的战略举措,就是其中最突出的标志,也收到了比较好的成效。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藩王治理政策,在他去世的第二年,就遭受到燕王朱棣“靖难之役”的严峻挑战。被建文帝朱允炆过激的削藩政策逼到绝境的燕王朱棣,以八百兵士起义,凭着自己的雄才大略和对手的无能,成功实现绝地反击,夺得皇位。尽管明成祖执政创造了明朝立国之后又一个辉煌年代,但他毕竟是藩王通过“不守规矩”夺得皇权,客观上让朱元璋之前的精心设计成了众人嗤鼻的“笑话”。但御极的成祖朱棣,在削藩等问题上并没有改弦易辙,相反,对宗室的管制更加变本加厉,采取以柔克刚的策略,在加大怀柔优待的同时,进一步削减朱元璋赋予藩王屏障皇权的物质基础,缩小藩卫规模,终止藩王参与军事行动的指挥权,用更加严格的规定,隔断藩王彼此间以及与地方官员的联系,“防闲过峻,法制日增”,“藩禁严密,一至于此”。哪怕是对被挟持参与靖难之役、有功的宁王朱权,虽有“事成之后,平分天下”之约,朱棣亦背诺将其改封南昌,视作一般亲王。强权之下,宁王朱权只得韬光养晦,“构精庐一区,鼓琴读书其间,终成祖世得得无患”,在论道雅致中终其一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宗亲皇室,除了登上皇位的那一支,到了永乐朝,彻底沦为被尊贵优裕的“象牙塔”镇压的“金翅鸟”,“徒拥虚名,坐縻厚禄,贤才不克自现,智勇无所设施”,堂堂一众皇族,生生活出了一付“猪”模样。</p><p class="ql-block"> 禁锢在孤城王府中的宗室子孙,“二百余年间,宗姓实繁,贤愚杂出”。其中自然不乏不甘寂寞的狂妄之辈。轻者依势枉法,草菅人命,任性侵掠。《明史诸王列传》中多有这方面记述,第一世亲王中,秦王朱樉“不良于德”,晋王朱棡“性骄,在国多不法”,俱因“太子力救得免”。后世藩王中的不法者,情形愈烈。五世鲁王朱观定(应有火字旁,数据库无此字),“游戏无度,挟娼乐,裸男女杂坐。左右有忤者,锥斧立毙,或加以炮烙”,荒淫且残忍。三世荆王朱见㴋,怨其母偏爱同胞弟都梁王朱见溥,“锢母,夺其衣食,竟死,出柩于窦”,凌辱亲生母亲的做法惨绝人伦。不仅如此,还“召见溥入后院,箠杀之。殆其妃何氏入宫,逼淫之。从弟都昌王见潭妻茆氏美,求通焉。见潭母马氏防之严,见㴋髡马氏鞭之,囊土压见潭死,械系茆妃入宫”。禽兽之为,无所不用其极。在王府之外,“尝集恶少年,轻骑微服,涉汉水,夺人妻女”。出于自保,他另一同胞弟樊山王朱见澋向孝宗皇帝告发他的丑行,“帝御文华门,命廷臣会鞫”,最后给出的处罚也仅仅是“废为庶人,锢西內”。虽则严重,但还活着,并且有可能再复爵位。恶人必有恶报,两年后,禁锢中的朱见㴋因新证实的“私造弓弩,与子祐柄有异谋”,涉及谋反,方才被孝宗“即令自尽”。 </p><p class="ql-block"> 诸如此类的不法行为,<span style="font-size: 18px;">因何</span>在皇族宗室一再发生?这就不得不提及朱元璋对待皇亲宗室的一个错误政策。现代法律制度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则,但在皇权专制的明朝,朱元璋明确规定,皇族子孙不受普通法律约束,不归当地官府管制。既不受包括《大明律》在内的法律约束,也不在正常的朝廷官府的管辖范围之内,能够管他们的只有温情脉脉的“家法”。实际情况是,除非危及国本皇权,最恶劣严重的罪行,也大多会被皇帝轻描淡写的一句“朕欲生之”,大而化小,轻轻放过。前面提及的荆王朱见㴋,那样的残忍暴虐,荒淫无道,灭绝人性,就因为他与孝宗同为仁宗支脉,迫于情势一开始给出的处罚只是罢爵禁锢,而那位被侵害侮辱的都梁王妃何氏则被勒令自杀,全然没有任何天理公道可言。</p><p class="ql-block"> 宗室违法最严重的,当然是直接挑战皇帝的谋反作乱。朱棣的“靖难之役”,从法理上讲亦应归于此,但从“胜者为王败者寇”的角度看,似乎又可作出截然相反的解释。对皇权的觊觎,始终是大多数有想法的人心中隐约的梦,得“近水楼台”之便的皇帝子孙更不例外。成祖朱棣之后,尽管加强防范,但仍一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动静闹得比较大的,先有带有“现世报”色彩的朱棣之子汉王朱高煦,一直怀有异念,未能得逞的他,在其侄儿朱瞻基登位之后,“照葫芦画瓢”,也来了一次“靖难”,战役刚拉开序幕,宣宗朱瞻基率领大军“亲征”,尚未开战,汉王便率先胆怯,土崩瓦解,归于失败。后来就是朱元璋五世孙,第四代宁王<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朱宸濠,积蓄力量发动叛乱,称帝仅四十三天,未等御驾亲征、姗姗来迟的武宗皇帝到达,就被“牛人”王阳明捕捉战机,一举平定。朱宸濠叛乱,客观上也算是他为自己的曾祖父、第一代宁王,了却了与燕王朱棣靖难时结下的恩怨。同时,他的叛乱,也让人们知道了大学问家王阳明,不仅在“心学”创立上才智卓然,而且在领兵打仗方面也是一个非常了得的帅才。宗王图谋造反的,还有太祖的孙子、</span>广通王朱徽煠,与<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朱宸濠同属一朝的</span>安化王朱寘鐇,这两位王爷基本都是风起即息类型。四位宗王的失败,严格意义上都是拜燕王朱棣“靖难”成功所赐,是永乐年间更加严密的藩禁制度,让来自藩王的威胁缩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连带的副作用,就是真正到了李自成起义和满清入关的朝廷危急时刻,遍及全国众多城市要地的藩镇,再也无力勤王抗敌,无可奈何地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养尊处优的宗室男儿,即便按常规计算,其中德性品智占优的比重,怎么也不会少于百分之二十,绝对值应该数以万计。明代宗室中,历史评价较高的贤王有如蜀王、朱元璋第十一子朱椿,其“性孝友慈祥,博综典籍,容止都雅”,曾被朱元璋誉为“蜀秀才”。就藩成都,“时诸王皆备边练士卒,椿独以礼教守西陲”。“番人入寇”,他一方面奏请朝廷派兵征伐,使“番人慑伏”,另一方面,从王府自身做起,严明王邸纳贡,“悉免宣索”,带动蜀地杜绝“不逞者构致”之患,“蜀人由此安业,日益殷富”,“川中二百年不被兵革,椿力也”。“自椿以下四世七王,几百五十年,皆检饬守礼法,好学能文”。时称蜀多贤王,举其家范为“诸宗法”。一直到张献忠“陷成都,合宗被害”,也算是满门仁义,慎始善终。其它如秦简王朱诚泳,不仅自己“孝友恭谨,尝铭冠服以自警”,而且还将朝廷赏赐的土地交予“军民佃以为业,供租税,岁歉辄蠲之”,在长安建“正学书院”和军校子弟“小学”,“延儒生教之,亲临课试”,使得当地文风大盛,得“贤王之名”。</p><p class="ql-block">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不少,但整体而论,贤者的比例一直在“鲜者”之间。然而皇室严格规定,宗室成员不得参加科考,不得与民同业,这样,具才智之力的藩王,既不能逞做官牧民之志,也不能操士工农商的百姓之业。无所事事、循规蹈矩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宗室成员只能在富贵窝中“躺平”,养尊处优,浑浑噩噩了此一生。但男性们的雄性荷尔蒙总要找一出口尽情释放,于是,便导致明代宗室人口畸形膨胀的怪象。赫赫王府,成了朱氏子孙的“繁殖场”。藩王府中的男人们,更是在利益驱使下,将生育子女作为生财之道,乐此不疲。明制给予宗室的俸禄非常优厚,即使是最低一等的奉国中尉,俸禄亦有两百石,比拥有大学士衔的内阁成员的俸禄还要高,更何况那些辈分较高的郡王将军爵位。多生一个龙子龙孙,就多一份可观的俸禄收入。于是,王爷们便放开手脚,拼命地“生孩子”。</span>弘治五年,山西巡抚向朝廷呈奏章,报告封地在山西的庆城王朱钟镒第九十四子出生的消息,引得舆论哗然。不过这一纪录很快就被别的王爷打破。收录宗室子弟出生的“玉牒”,也就是皇家宗室档案,洪武时只有五十八人,永乐朝增至一百二十人,嘉靖朝达到一万九千人,到了万历年间更是突破八万人,此时距离崇祯末年,正常还可以再生一点五代人。总数超过二十万人的宗室,对于朝廷财政已然成为难以承受的沉重负担。明中后期,朝廷议及宗室,主要话题,一是藩王违法妄为,再就是宗室俸禄供养乏力。同样是晋王所在的山西,最初封藩在此的只有晋王一人,到了嘉靖年间,封爵的宗室成员就上升到一千八百五十一人。同样是这个时间,山西一省每年存留米麦只有一百五十二万石,但要支付的宗室禄米竟有三百一十二万石,亏空超过一半。</p><p class="ql-block"> 此时的藩镇,已经不是藩护皇帝统治的屏障,而成了毁坏江山社稷的毒瘤。到了崇祯年间,内有李自成义军冲击,外有满清虎狼之师侵扰,危急时刻,此时尚存的五十六位亲王和众多郡王皇亲,即使有勤王救国之心,也因才能限制,使不上劲,出不了力,煌煌二十余万众,因为聚财囤富,先一轮成为农民义军“吃大户”的首选,后一轮则都变成了满清王朝推翻明朝政权“斩草除根”的刀下亡灵,几近灭绝,再也见不到太祖、成祖等先皇驰骋疆场、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p><p class="ql-block"> 一众皇族“龙种”,就这么蜕变成阳刚锐气尽失的“跳蚤”。明代宗室男人们的悲剧命运,告诉人们,“明代王府”这样的狭隘之所,尽管有荣华之崇,但对于男人,绝不都是天堂,更多的是恶人做祟、正常人香消玉损的地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4.29.于淮水之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