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难忘儿时土法乘凉</p><p class="ql-block">昨日立秋,天气并未转凉。三伏刚刚开始,艳阳与雷雨轮番袭扰。天气忽凉忽热,温度居高不下。湿气沉沉,燥热难耐。夜晚,关了电视洗漱准备就寝。先开电扇吹了一会儿,体感偏热难以入睡。起身仍改吹空调,缕缕冷气清凉入骨,甚感舒适惬意,转瞬进入梦乡....</p><p class="ql-block">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穿越到了童年时代,正是盛夏酷热之时。天上圆圆的红太阳,像一个巨大的探照灯把目光所及的干燥大地全部笼罩。光芒直射不打闪,触体灼痛难忍。我试图翻身摆脱此境,左翻右滚。突然“啊”的一声尖叫着从床上爬起来抵住靠背傻傻盘膝打坐。妻子连拍我的脸庞:“孙刚你怎么了?”“哦,我做噩梦了。回想起当细娃儿那时,热天难熬那个苦哦,想起就后怕!”妻问:“你们那时热起来啷个对付的呢?”我带着几分炫耀和自豪也不无伤感地既是回答妻子的“探秘”也是一种沉重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我是50后,58年生人。儿童少年时代被“十年动乱””时代覆盖,灾荒年头吃过白泥巴、草根、树皮和粗糠野菜粑粑。八岁前,在公社所在地草街子城东一小发萌读到二年级末。那时,爸妈每月合计不到100元的工资,要养活仨儿俩女共七口人着实困难。作为排行老四幼小的我,一日三餐稀饭杂粮为主。能充饥吃个软饱就不错了;穿的大都是接俩哥的补疤衣服,到过年时才能缝制一套新衣服。记得那时学校分给父母一个小间的住房根夲不够住,只好到街上租房另住二人;煮饭也是另租农家房解决,生活分几处,甚是不便也无办法。最让人头疼的是:每到夏天,空气炎热,酷暑难挡。白天麦蚊(极小)叮,晚上夜蚊子咬。那时电扇还未听说过,根本就没有借助电器驱暑一说;纳凉只能靠自己动手打竹篾把扇,打大菩扇。一点微风驱热一点点也好些,但随时仍满头大汗;蚊帐破旧又少,免不了蚊叮虫咬。手脚,全身疮疤遍布,痛痒难忍。</p><p class="ql-block">我与几个玩伴在暑假中想了一个纳凉的法子:就是撅满一背篼棍棍柴后就光冬冬地潜入到堰塘或河水中,专拣阴凉处泡澡。一洗就是半天,既打发时间自然避暑,又可起到健身的作用。有时还趁机摸捉鱼虾蟹玩耍,多有收获。不花钱又能改善家中“乏荤”生活,且在快乐不知不觉中就度过了难耐的夏天。</p> <p class="ql-block">自九岁起随母亲迁到本公社水口庙的城东二小,续读小学升初中。到了水口庙生活,小朋友少了。周围是农村,经常见到的是农民。这里树多林密,堰塘沟渠纵横。气候虽然凉爽一点,但闷热天气偏多且蚊虫繁衍也多。最怕过热天,主要是蚊虫多,密密麻麻,防不胜防。那时未通电,照明用煤油灯或桐油灯。有老式木屑蚊香可驱走蚊虫,但成本也高。家中生活困难哪有余钱去买这些“奢侈品”哟!我灵机一动:晚上学习、做作业和复习考试等尽量少用煤(桐)油灯。晴朗之夜,借着明亮月光,靠窗而学。为防蚊虫,双腿贯穿于塑料袋(挖双孔)中。双足赤脚伸入盛满凉井水的脚盆之中,既凉快又免受蚊叮虫咬之苦;到晚上乘凉睡觉咋办呢?那时夜晚无电扇,室内炙热无法入睡。只好到学校操坝“露天过夜”即将笆折搁在几根条櫈上当作“辅”,提前在傍晚于周围洒水降温;再在“辅”周围将辅好的半干苦蒿、艾草等点燃起烟。将人、床包围,这烟略有苦味,对人体无害。却能有效强力驱赶各类企图袭击的蚊虫甚至蛇及野兽等。像一道坚固屏障,让人安然入睡,免受困扰。仰望明月星辰,沐浴如水月光。享受习习自然凉风抚摸身心,简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纳凉方式。顿感暑热全无,精神愉悦,身心放松。助乘凉者安然入眠,可谓今生难忘。</p><p class="ql-block">啊,清苦但惬意的童年。更难忘那儿时土法乘凉的往事一桩桩......</p><p class="ql-block">简评:土法纳凉,表现的是苦乐相伴的童年生活,是难得的人生阅历体验。</p><p class="ql-block">作者:孙刚,男,现年62岁。公务员,于2018年11月退休。现为渠县民 俗文化协会会员;渠县网络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尝试写作并向各报刊、平台投稿。 已有部分稿件在《中国乡村》《达州晚报》《濛山文艺》《兰苑文学》《三汇文学》《当代巴山文学》《掌上达州》《今日头条》《賨花寨》《渠县网络文学》等报刊和平台上发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