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 梦

云水闲人

昨日小酒几两，夜来睡眠颇稳，临明得一梦，甚怪，纪之如下：
入春以来，久飨台山，因旅伴之故未能成行，引为憾。夜来忽梦携母及子赴台山朝拜，母听法于高僧，余携子览游于众庙院。而庙院之规模制式，绝非今日所有，似为千年前之旧物。
游观礼拜间，偶达僻静之寺宇，突逢一怪，象极宿识，忽男忽女、忽老忽少、忽僧忽俗，颇善变化，欲啖余父子二人。余及子乃多方趋避，然防之不胜，亏有文殊师利菩萨侍立之助方的免难于白日。
晚课堂后散步于庙外，不远，又逢此怪，遂就近处荒寺避之。寺有高僧融上人，骨瘦眉长，精神矍铄，扣怪之手不得脱逃。怪则变一伟男，急喊恕命。上人言曰：尔等几人历世轮回素有渊源，汝曾应我写悔过之书燃供天地，还债于其，销此孽缘，何得有违于誓言？怪言：我虽未曾燃供天地，然今再入轮回，与其夫妻已近二十年，正还偿宿债之中。言讫，上人仰天长笑不止，怪则如烟而散，消遁于无形。余遂顿悟于当下，乃知家中之妻为宿世之冤亲转世偿债而来。
本应就此皈于融上人，出家修行，求取解脱之道。然却为情所缚，深恐有失吾爱，乃涕泪悲泣，胡跪于前，询余夫妻情分之久长，上人示以尚需年岁轮回方得解脱。言讫，即与庙院同时化去。
余遂醒，妻则卧于侧，鼾声正浓。乃成小诗一首以志：
聚来欢喜别时忧，浪泊娑婆若浮沤。
为有情深造诸业，踏入红尘生死路。
孽海杳，轮回苦。迷真逐妄心已疏。
须知万法因缘生，何日勘破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