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文字 / 新道道</p><p class="ql-block"> 图片 / 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 在崗时,每逢“5.1”,都是以放假纪念国际劳动节。而今,天天都在休闲中。临近这个节日,与友人聊天就忆起了童少时劳动的那些事儿。</p> <p class="ql-block"> 我家祖辈都是穷苦农民。俗语说“穷人的孩子早懂亊”,其实是从小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亊,减轻点父母的负担。我十来岁就和村里同龄孩子一样,放学回家后要么牵着牛绳去放牛,要么提着个破篮筺去田头地边拾猪草。</p> <p class="ql-block"> 那时农村中小学校比城里学校每年多两个“农忙假” : 就是在插秧期间和秋收期间,各放假一周左右,让学生回去辅助家长争分夺秒完成抢插抢收任务。</p> <p class="ql-block"> 1967年,因“文化大革命”学校停课,我还没学完初二的学业就回家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成年男子出一天工记10个工分,妇女记8分,象我这种“刚入队”的小劳动力一天能挣6分左右。劳动中最累的活是秋收挑“草头”,就是将收割的稻谷在田里晒干后打成捆,由男劳力挑回村中晒场。挑“草头”先要将“冲担”(两头有铁皮尖角的扁担)的一头插入“草头”后高举过头,然后将冲担的另一头插入第二个“草头”,再挑上肩赶路。我因年少力小且个头很矮,感到格外吃力不说,挑几趟草头后,肩膀被磨红发肿疼痛得咬牙切齿,那种劳苦至今难忘!</p> <p class="ql-block"> 我们那一带农家用的主要燃料就是枯茅草,而田埂上生长的茅草不够村里人用,就要到山里去割柴(茅草)。记得有一年国庆节生产队放三天假,父母带着我和大弟住到山里头的姑妈家去割柴。笫二天傍晚,父母和姑父姑妈在一起闲聊时讲到当地前几天发生盗贼的亊,母亲格外牵挂在家的年迈奶奶和幼小的二个弟弟,我自告奋勇“请战”即时赶回家去。出发时天已渐黑,途中要沿水库边小路行走后翻过一个山头。山风将松林吹得“呼呼”作响,令人毛骨悚然。平时就听大人们讲过野猪和蛇伤人的情况,我嚇得直冒冷汗,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下山的路更徒峭,我手拿一根木棍摸索着向前,还滑倒过几次。平时二公里多的路程一会就走到了的,这一次的夜行却觉得那么的漫长,<span style="font-size:18px;">到家时全身衣服都湿透了。</span></p> <p class="ql-block"> 我还记得第一次随几个大哥上山去割柴卖给修水利工程的民工,挣点零用钱。天还没亮吃了点剩饭,用一个小布袋装了点炒米当午餐干粮,带上冲担镰刀就出发了。割柴到下午1点多钟小憩,让青柴凉晒一会儿,也吃点炒米喝点溪水充饥。下午三点多钟我们一行挑着柴担有说有笑的往民工住地赶路,走着走着感觉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腿脚也越来越重。当我咬着牙,三步一歇二步一停的挑到目的地,大哥们每人割的柴都是一百多斤,而我那担柴只有80多斤,挣了不到7角钱,但心里还是蛮滿足的。</p> <p class="ql-block"> 冬季农闲期间兴修水利工程,我回乡务农的第二年(1968年)冬季,就参加“裴冲水库”大坝的建设。我们在离坝址不远的空地用木料、树枝、茅草等材料搭建好工棚,工棚内搭好一排排的统鋪,两人自由组合为一个鋪位落住(一人带着被子,一人带垫絮和床单)。一个大队的几十号人为一个伙食单位,午饭和晚饭是各小队的民工围在一起,用二个大盆子装菜,一人一个钵子蒸的米饭。早上天还没亮就随着急促的哨声起床,抓紧时间吃点稀饭馒头后,扛着镢头、铁锹,推着箱式板车赶紧上工。工地上红旗招展,宣传大喇叭一会放歌曲一会儿播工地新闻营造气氛,鼓舞士气。挖土的、挑土的和推车运土、打硪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大队领导指定我为政工宣传员,我就在劳动中挤时间写一些表扬稿,定期办黑板报,受到大家的好评。这<span style="font-size:18px;">是我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集体劳动,苦中有乐。</span></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件劳动中的趣事至今未忘。那是夏天的一个夜晚,我和3个男青年到离村子较远的地方,用脚踏水车将堰塘中的水抽到干渴的稻田中。那晚月光明亮,蛙声此起彼伏。我们脚踏水车,不一会汗流浃背,有人提出:“干脆把衣裤都脱光了来劲!” 我还有点害羞,被哥们嘲笑,接着大家赤条条的大声吆喝着号子将水车踏得疯转,开心得忘记了疲劳,提前完成灌田任务收工。</p> <p class="ql-block"> 大多数农活都十分劳累,但也有例外,如给秧苗薅草就比较轻松。插秧之后二十来天,秧苗在茁壮成长杂草也从中偷生,这时男女劳力齐上阵除草。一块田或相邻的几块秧田中,几个人一组或分成几组,排成排的用秧耙子边推边走,将杂草连根耙起,同时又为秧苗疏松了泥土。大家边劳作边唱歌说笑,有爱开玩笑的青壮男人和少妇大嫂们不时打浑斗嘴开玩笑,我们这些嘴上无毛的“童农”跟着乐呵。</p> <p class="ql-block"> 农民太苦,农村太穷。我们小队(自然村,现在为组)在附近的几个小队中还算条件好一点的,每个工值(全劳动力一天挣10工分的价值)才4角多钱,到年终决算分红发榜,全队18户人家近四成为“超支户”(家庭全年的劳动收入扣除各种开支后,年底结算为付数)。我家三代同堂,只父母和我共2个半劳动力,连续几年都是“超支户”。</p> <p class="ql-block"> 童少时期的劳动经历,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它磨砺出我“吃苦耐劳、节俭朴素”的生活底色;也是我至今衣食无忧中仍改不掉的不讲究吃穿的“老毛病”;它还成为我老年生活中的美好回忆!</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