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记事

老曾日记

昨天下年两点半钟下班，我冲完凉洗完澡，写了几个字，同宿舍的一个贵州舍友回来了。穿得干净，没有穿工作服，我说你没有上班吗？他说：请假了，请了四天，我的j巴烂了，买药去了。我问j巴怎么烂了呢？他说干活出太多汗，那个产品有酸性，咬（汗渍，湘乡俗称烧档）烂了。他原来也是精制盐工段的，不识字，被退回人事部，又转去湿法打包，说要搬七八十斤一袋的产品，恼火（辛苦）得很。

我一直在外干了二十八天，还没有感觉到怎么辛苦。只是在外面日晒雨淋，人都成煤炭色了。管他呢，古铜色是健康色，有的人还要故意晒成这样。

他的远房侄子也跟他一起从精制盐去了湿法车间，下班回来，看到擦完药，没有穿短裤裸露着下身的陈得舜，随口说了一句：你耍流氓！

本是一句很平常的玩笑话，但在一个身体不舒服，并且是如此尴尬的地方，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听了这句话之后，他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老子自己想这样啊？我痛得要死，你还说这样话，你这个杂种！

他侄子听了也没有做声，拿上衣服洗漱用品出去冲凉了。一起出来的，一起做事，你做了没事，我做得整y囊是褪皮了，气不气人啊！平时下班，两人都一起出去散步，今天就不一起出去，也不说话了。

下午两点半才上班，我去厂附近的文冲水库，早几天到过堤坝上，往右拐到了一个有生锈大铁门关闭的一座废弃房子处，在门口看到一块罗源镇成人教育学校的牌子躺在地上，昨天下午去罗源文化公园，看到门口有罗源成人教育学校的招牌，从山里搬去镇上了。我把车停在废弃学校门口的空地上，沿着围墙边的土路往山上走，感觉气味难闻，原来是有养鸡场养鸭场，有一个院子里停着一辆佛山牌和一辆南海牌的车子。看来，不仅有污染企业从南海转移到这边，养殖场也转移过来了。山坡上有成片的桉树林，山腰有几个水池，都是没水的，有一个水塘也见底了，鸭子在一口很小的水质污秽的池塘里游动。山不高，很快就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些杉树林，树不大。山顶上还有未用完的沙石和好几包已经硬结成石的水泥。我看到有几个圆形的水泥墩，有裸露在外的钢筋，应该是高压电线铁塔的基座。

废弃成人教育学校院内的绿意盎然的大树。

屋里的挂历是2019年的，也许已经废弃3年了，我在树下的干水地旁看见一个铁推车里面有满满一车的玻璃药水瓶，房檐下有一台磅秤，我想，这里曾经租给养过猪。可能是因为环保或缺水，也没有做猪场了。门口的生活区里，桌椅、炊具、电视机、冰柜都还在。

我在铁坑村看了一座老房子，只要两百块钱一个月，今天，我以为的房主说里面装电的话，要我先出钱，再从房租里扣。中午说请了电工去看，要一千多块钱，如果我租，要我先交钱。我吃过中饭去联系人那里。他是本家，告诉我那房子是一个五保老人的，在敬老院过世的。这房子是公家的，所以，如果我租，就要先出钱。我不出钱就不装电。公家先出了钱，如果没人租的话，就浪费了。

我原以为房子是这位本家的，原来他是队长，负责跟我联系。装几个简单的插座都要一千多，也太贵了。而且房子是这种性质，我有点犹豫了。没有交钱，不止没电，房屋墙壁也要粉刷，没有卫生间，如果全部搞好，要四五千还搞不好，都要我先出钱，这个真不好租的。

曾队长是60后，开厂30年了。每年挣十多万，儿女都成才了，事业有成，都是自己开公司。

中午去罗源时，在长廊处遇上大姐和一个美女，大姐问我是不是休息，我说下午两点半上班，美女高挑，一脸微笑，气质不错，以前没有见过。

下午六点左右，大姐和美女又并肩出来，我两次见她们一起出进，我以为是大姐的女儿。值班的物检主管悄悄地跟我们说：这是老板的女儿。老板的儿子我也见过了，这两个富二代都是很低调，一点都不高冷。

六点多钟，老板的女儿进来，宋文才要她扫码，她笑吟吟地说我要去上厕所（保安室里有个卫生间）。边说也准备拿手机扫码，值班的主管说你先上卫生间吧，转来再扫，她才离开。

值班的郑姓主管说他是湖北黄石人，以前是大学毕业在国企上班，三十六岁就做到了正科长，原来是两千多一个月，加上绩效也就五千左右，升了科长也就六千多。他说儿子要读书，要还房贷，觉得工资不够，就在三年前，辞职到了这里，工资高了好多。

宋要走了，还在抱怨这厂里不公平。三个班长为什么一个月转正，都是一起来的，是文凭高些还是技术好些？主管说，这能说公平吗？有两个本科生一起来的，一个做车间副主任了，一个还刚刚升为工段长。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8点15分，一个水电安装的小伙子从外面买东西回来。三点来钟他出来接车，还跟我们坐了一会，我们湘乡好几个老乡跟他们一起做。宋要他扫码，一下扫了个黄码。一下子就紧张了，要他登记，原来他是浙江富阳人，跟老板一个地方的，是水电安装老板的儿子。登记完之后，他打电话要他爸接他去四会做核酸检测。他是从杭州过来的，没有执行三天两检，被赋予黄码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