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南洋大儒商蔡家森

述今纪实

【因为我们今生有缘，让我陪你去海南，去看那辽阔的海，去看那蓝蓝的天，看那椰风轻轻的吹，看那海鸥落满沙滩…11】 蔡家森先生已经走进历史，音容笑貌定格在墙上，他用和蔼的目光，注视着后人，注视着这个世界…… 一南洋大儒商蔡家森琼海的“蔡家宅”，被列入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后,我携夫人与老同学李双平夫妇一起，游览了古宅。 二通往蔡家宅的路很窄，是刚刚修好的水泥路，大卡车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即使小车进出，遇到会车也得停下来避让。 三古宅被誉为“海南侨乡第一宅”，坐落在万泉河畔，淹没在无穷尽的绿色汪洋里，百步之外，看不见它的影子。密密扎扎的槟榔树下，一条三尺见宽的小路，蜿蜒通幽。 四古宅院落不大，占地约六百余平米，但建筑十分考究，砖混结构青砖大瓦，坚实庄重；建筑整体风格为中西合璧，即融合了中式传统的民房构造与檐窗样式，又融入西方立柱花栏立体花盘和古罗马式雕塑；屋顶既保留海南民居的飞檐翘脊，又糅合了西方的方、圆、孤形线的图案浮雕；五道楼梯，把楼上楼下大大小小50多个房间连为一体。 五八十多扇门，一百多个大小各异的窗户，展示着整个建筑的风采。中式庭院里透着西式风格，两进院落主次有序祖训高悬，雕梁画栋气势非凡，即有中国庭院建筑的阴阳风水讲究，又有西方建筑的楼厅长廊明台暗梯，以及精美考究的绘画雕塑，与广东佛山一带的碉楼，及东南沿海的骑楼十分相似。 六蔡家宅凸显中国传统文化的特征，前院正堂上高悬“忠孝传家”四个大字，门旁的楹联：“胸中云梦波澜阔，眼底沧浪宇宙宽”，其心胸怀之博大耀然眼前。 七后院厅堂两侧的“公道守信千古业，婆言勤俭万年兴”，也倍显其治家的中国传统理念。蔡家还专门设有私塾“槟榔书斋”，悬挂孔子画像，以蒙学养正，知书尚礼为宗旨。 八蔡家森先生于1881年出生于留客村，15岁时跟随同乡人一起“下南洋”，而他的“南洋”梦，差一点就丧于大海。据说，他和十八位同乡乘坐的是帆船，抗击海风抵御海浪的能力很弱，而偏偏又遇上台风，历经十几天的生死挣扎，终于抵达印度尼西亚，而十八人中仅有三人活下来，万幸，三人里有蔡先生。 九蔡先生和所有下南洋的海南人一样，赤手空拳开始了人生的艰难奋斗。 十他先在一家荷兰人开的饮食店打小工，解决吃饭问题，以便活下来。然后经过熟悉环境、了解市场后，在一个叫都亚的地方，与艾力岛之间做短途贩运，进入流通领域。经过一番资金积累，蔡先生开始扩大经营，做更大一点的买卖，贩卖海产品与木材，不久又造船建船队。 十一几年后，蔡先生的海运船队，奇迹般地扩大成25艘海船的大型船队，业务覆盖印度尼西亚的望家锡，以及卡伊群岛等地，遍及到东南亚，后来延伸到欧洲各地。他的商铺、酒家生意也越做越大，逐渐成为当地富商。 十二1921年，蔡家森先生被荷兰王室封为“甲必丹”，掌管印尼华人事务，在蔡家宅的展柜里，至今还保留着那顶带有伊斯兰风格的“甲必丹”官帽。 十三1924年，蔡家森先生与弟弟蔡家锦、蔡家宏、蔡家炳回乡筹建蔡家宅，并筹建了留客学校、重修了锡江码头。 十四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蔡先生深明大义，带头参与抗日救亡运动，积极组织捐款捐物，成为著名爱国华侨代表。 十五1934年蔡家宅落成后，蔡先生回到家乡安居乐业，然好景不长，日寇入侵海南烧杀抢掠，蔡家兄弟不得安生，便重返印度尼西亚，留下一院国仇家恨。 十六在蔡家宅的宣传墙上，刊载一则蔡先生和他的师爷陈俊明的故事，令人感动。 十七陈俊明是一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年轻人，踌躇满志来到南洋，不料壮志未酬流落街头，异国他乡身陷绝境。 十八蔡先生与其巧遇，念同为炎黄胞裔，便带回蔡家安顿下来。蔡先生见陈俊明知书达理、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通，甚为喜爱，而陈俊明见到蔡先生经营有方、胆识过人，是位重情重义的儒商，愿意追随，两人结成至交。 十九有一次蔡先生要亲自押运一批重要商货出海，陈先生不许，说此季节不易出行，或有大祸。而蔡先生以诚信为由，力主出行而拒之。陈先生无奈退而求其次，放船队出海而坚决不放蔡先生随行。不日，船队遭遇台风，船货尽丧大海，船员无一生还。 二十由此，蔡先生对陈先生更加敬佩和倚重。蔡家宅的修建，是蔡先生携陈先生共同勘定，由陈先生具体操办。 二十一据说宅院建好之后，引得周围土匪贼人觊觎。有一天一群土匪围住了宅院，蔡先生问陈先生如何是好，陈先生分析认为，这是一股新凑合起来的土匪，没有几杆火枪，战斗力不会太强，主要目的是钱财。 二十二于是他让蔡先生拿出三把驳壳枪，放在桌子上，坐而静等，自己带人上二楼持枪埋伏。匪首进屋后，蔡先生坦言相告，家中积蓄皆尽于建宅，已无余钱，然亦不虚诸位此行，备下几支短枪，愿与兄弟相安共处......土匪散去，再无骚扰。 二十三陈先生的才能和智慧，使得他与蔡先生愈走愈近，蔡先生把陈先生视为家人，把子女托付给陈先生教育，还亲自为陈先生说媒成家，被陈先生“遁入此道不易子嗣”为由婉拒。蔡家森先生谢世三年后，陈先生亦随主而去，留下一篇主仆相濡以沫的佳话。蔡家后人尊称陈俊明先生为“祖师爷”。 二十四在中国人的心里，“下南洋”只不过是一次远行，一次外出经营活动，无非是时间长一点而已。他们在心理上，永远割舍不了对故乡的那份情怀。 二十五他们把赚到的钱，积攒起来捎回家，赡养父母妻室、抚育儿女，修葺家园、光宗耀祖，修路建桥回馈乡梓。亦或遇到国外风吹草动，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回到祖国，回到故乡，因为这里才是他们心中真正的家园。 二十六海南人下南洋的传统，可以追溯到宋代。宋末元初，海南成为海上丝绸之路必经之地，是南海贸易的一个重要基地，白沙港、铺前港以及清澜港等码头，都是番舶商船停留、休整，补充给养的最佳之地。 二十七由于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过往船只的频繁往来，开启了海南人向外探索新世界的新思想，相对“闯关东”和“走西口”，海南人的“下南洋”走的更远，活动范围更大，接受的新鲜事物更多，更具有现代意义。 二十八蔡家森先生1971年辞世，享年90岁，可谓德高财润寿长。在印尼的蔡家墓园的墓碑上，都刻有“世居留客，海南琼州”字样，以昭示后人不忘祖国不忘根。 二十九蔡氏兄弟自1939年后再未回乡，直到80年代才有后人回乡祭祖。 三十蔡先生留下的这座宅院，成为那段独特的“下南洋”热潮的缩影，像一座纪念碑，凝固起那一段逝去却难以忘怀的历史；像一座博物馆，收藏着一个成功的南洋商人，蔡家森先生的拳拳赤子心，又向后人们诉说着南洋华侨们的艰辛创业史...... 蔡家宅 前言说明 蔡家大院 大院内房 墙上的书法作品 庭院 外景 郁郁青青 千年重阳木 大院前的池塘 坚固美观大气精致 新建的也很别致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蔡家大院 蔡家锦宅 前几天又约王有才老师，与锦玉小弟，重游蔡家宅。 蔡家大院，海南侨乡第一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