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在萍师

铁梅

<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歌,青春似火,匆匆那年,牵念你我。在最烂漫的芳华里,邂逅最美的人和事。在最纯真的时光中,幸运成为萍师人。漫漫人生旅,总有一些美好,会常驻在心间。短短求学路,总有一些记忆,深深烙印在心头。</p> <p class="ql-block">  2001年,我如愿考上萍师。父亲特为我买了新书包,母亲将姐姐用过的皮箱擦洗干净,为我打点行囊。在叔叔的陪护下,怀揣着对师范生的学习期待,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我这个农村娃紧张又激动地踏进了萍师,开启了我人生中第一段旅程。</p> <p class="ql-block">  走进校园,就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哪里都是新奇。印象最深的就是校门口那一墙密密匝匝的迎春藤,墨绿又深邃,像是姑娘浓密柔顺的头发。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藤蔓植物,一眼万年地爱上了。报到后,老师领着我来到宿舍。看着崭新的上下床铺,很是开心。毕竟,叛逆年少的我是多么希望离开父母的监管独自去生活。就如鸟儿期盼蓝天,鱼儿渴望大海。</p> <p class="ql-block">  初到校园,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室友,陌生的老师,陌生的环境。寝室八人,唯我是莲花人,好在适应能力强,胆子大,我主动向老师申请担任寝室长。毕业晚会上,温柔美丽的室友回忆第一次见到我的情景,说她听到我是寝室长后哭了,觉得我很凶,像个男孩子,心里畏惧我。她说,没有想到,我是汉子形象,侠女心肠。</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大大咧咧的我懵懵懂懂地度过了第一个星期。周末,同学们一个个欢呼雀跃地收拾东西回家,唯独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们期盼喜悦的神情而黯然失落。室友们相继回去,空落落的寝室里只剩下我这个莲花佬,思家心绪向我汹涌袭来。我飞快地跑到电话亭,拨通了熟悉的电话,妈妈一声“喂”,我竟然喉咙发硬,眼泪打眶,说不出话来。妈妈好像觉察到了是我,又问一句,是“铁铁”吗?我瞬间破防,再也忍不住地抽泣起来。妈妈忙问怎么了?我哽咽着说同学们都回家了,我也想回家。妈妈听后,居然笑起来了。我在这边又羞愧又生气。在妈妈的安慰下,我平复了情绪,之后,再也没有因为想家而哭。或许,这就是迈出第一步后的成长。</p> <p class="ql-block">  当年,莲花去萍乡,中间横亘着又高又陡又险的高步岭。山路十八弯,弯弯险峻。沿途风景秀丽,而我因晕车从未用心欣赏。破旧的班车盘旋其中,于晕车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恶梦,每次乘车都呕得肝肠寸断。因此,萍师求学期间,我很少回家。</p> <p class="ql-block">  记忆最深的就是第一次回家的情景。如今忆起,依然能感受到当时的激动和兴奋。那是开学后的第一个国庆节。一年级的新生注定要度过一个无眠之夜。放假前夕,不知哪传来消息,明天清晨会有莲花大巴到学校接学生回家,大巴车是三年级莲花学长颜彪华联系的。一听这个消息,我兴奋到要跳起来,本来还在担心怎么乘车,如今喜从天降,车子直接来接,简直比中奖还高兴。我火急火燎收拾好书包便放于床头,准备随时出发。这种激动,就如热血青年准备上战场,只要一声号令,立马背上包裹冲上前去。</p><p class="ql-block"> 整个晚上,宿舍楼热闹异常。宿管阿姨好像也能理解同学归家心切的心情,破天荒没来管理我们。任由我们走东串西,呼朋唤友,奔走相告。也不知道闹腾到几点才渐次安静,我也兴奋得睡不着。迷迷糊糊中,突然被窗外拉箱子和莲花老乡轻声呼喊的声音吵醒。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窗外,乌漆麻黑,室内,室友正睡得香甜,我麻利地从上铺悄悄地爬下来,抄起书包蹑手蹑脚地出了寝室,牙都来不及刷,脸都来不及洗,生怕大巴把我落下。当我跌跌撞撞跑到大巴上时,才发现已经有一半多的同学落坐了,好家伙,他们是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吗?此刻,车上的时钟指到四点半。同学们陆陆续续从各寝室各小路向大巴鱼贯而来。五点不到,就全部坐满。司机一声出发了,我们便兴奋地启程回家。</p> <p class="ql-block">  2001年,我们有幸亲历母校60周年大庆。记忆中,学校布置得温馨而美丽。回来了很多功成名就的历届毕业生。他们驰骋于社会的各个领域,涉猎各行各业,人才济济。看到他们意气风发赶来参加校庆,顿时感觉母校是一所培养人才的摇篮,是培育精英的沃土。</p> <p class="ql-block">  2002年11月,高大上的央视心连心艺术团在萍乡倾情演出。而我有幸成为活动的志愿者。我们的任务主要是演出前为观众摆好凳子,演出时鼓掌喝彩搞气氛,演出后打扫卫生收拾场地。记得当时很多同学备好了笔纸准备让明星签字,还有同学眉飞色舞说要请明星签在自己衣服上,一辈子不洗掉。我好像很淡定,没有特别激动和兴奋,也没有想法让明星签字。演出前,我们近距离地目睹了很多大明星的真容,看到了端庄大气的“彭妈妈”,知性优雅的周涛,民族风情的腾格尔等等。于不追星的我而言,或许是人生中见过最多明星的一次。</p> <p class="ql-block">  一辈子中,最是难忘同窗情,同寝缘。2003年,非典肆虐,像极了当下的新冠疫情。突如其来的病情让全国各地紧张起来,大家谈SARS色变。学校成了重点防疫场所。还记得,当时学校给学生发放板蓝根,给我们煮金银花水,听说可以预防感冒。有人还听说熏艾能起到预防作用,各寝室时不时飘来一阵阵艾香。学校开始实施严格的封校政策,学生不得出校也不能进校。每天早晚各测温一次,从电视新闻上,我们得知疫情非常严重,传播速度极快,致死率也比较高,同学们人人自危,学校上空充斥着紧张压抑的气氛。</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个谈病而避之不及的节骨眼上,周末里,我突然高烧不退,躺在寝室里,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瑟瑟发抖。室友们都吓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知拿被子盖着我。室友老周冷静且大胆,说我肯定只是感冒发高烧,不可能是非典,叫室友们不要惊慌害怕,她的话坚定而有力量,给我和室友吃了安心丸。因为疫情学校关闭了医务室,我无法去看病。室友们纷纷出去找老师,可是那时候没有电话,又是周末,很难找到班主任。在寻师未果的情况下,看到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我,老周说不能等了。说罢便让我穿好衣去校外看病。而那时,我烧得厉害,浑身疼痛无力,头晕眼花,站都站不起来。她见状,顾不上害怕,顾不上当下非典疫情的严峻形势,也顾不上非典的最大症状就是发烧。她没有任何犹豫,背起我就往门外跑。因为我比她高,比她重,加上路途又远,她几次差一点摔倒。在门卫室大叔的通融下,她终于气喘吁吁地背着我来到山下的诊所。</p><p class="ql-block"> 时隔那么多年,每每想起此事,便心生感动。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是多么幸运,上辈子是修了多少福报,今世才遇上了这么好的室友和同窗?这些年,友情如旧。我们依然如读书时一样亲密,虽不在一起,却没有陌生和疏远感。这份最纯最真最美的友情已然深深融入我的心底,温暖着我,慰籍着我,让我一辈子怀念,一辈子相信人间真情。</p> <p class="ql-block">  我很喜欢教学楼天桥旁边的林荫小道,一排排高大的松针树和漂亮的银杏树为石子小道撒下一片幽静和阴凉。特别是夏季的周末,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此地更显静谧和清凉。我时常从图书馆借来书籍,静坐在林荫下的石凳上,一看就是一个上午。在林荫小道的一头,我发现了一个暗道。曾经约了闺蜜想进去探探险,当我们拿手电照射时才发现有铁门,并且已上锁。后来打听,说是防空洞,也不知真假。</p> <p class="ql-block">  萍师三年,我们的足迹遍布校园的角角落落,我们的笑声,书声,嬉闹声回荡在校园的每一个地方。设计独特的琴房,时常传来我们美妙的歌声和悠扬的琴音。幽幽<span style="font-size:18px;">僻静</span>的图书馆,留下了我们孜孜不倦阅读的身影。尘土飞扬的操场上也撒下了我们奔跑的矫健身姿。下课铃一响,同学们争先恐后冲进食堂。永远怀念里面大大的花卷,喷香的肉包,蓬松的馒头,可口的饭菜。进萍师时,我还是八十多斤的青涩小姑娘,毕业时,已然“膨胀”成一百二十多斤的大姐大。</p> <p class="ql-block">  2004年的夏天,是我们的毕业季,也是母校的最后一个夏天。这个夏天甚是伤感。当我们相拥而泣挥手告别时,母校也即将搬离原址,并入萍乡学院。从此萍师不再,萍师人永远成为曾经,一切都将开启新的征程。念及此,深深不舍,淡淡凄凉。</p> <p class="ql-block">  时光不语似流水。须臾间,我已离开母校近二十个春秋。一切都好似在昨天,一切都恍若梦境。我常有错觉,感觉自己只是在做梦,梦醒后,我依然还是萍师的学生,还是那个翩翩少年。</p>

室友

萍师

寝室

同学

我们

母校

回家

莲花

大巴

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