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伊甸园——远去的儿歌童谣年代

秋爽斋

文：秋爽斋

图：秋爽斋

音乐：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

真正的儿歌与童谣，其实不是专门的文学家的作品，而是某个时代人类自然的产物。它的自然产生，多数是母亲、奶奶或外婆等女性长辈在哐、逗孩子时产生的。当然也有一些例外，例如孩子们在自然玩耍时产生的。然后经由人类口口相传，一代代传了下来。

绝大多数儿歌与童谣都有着一种天然的美感。这种美感主要是由于自然童真的流露而形成的一系列美丽的意象。有的儿歌有一种流畅感，这一系列的意象就形成了连贯联想。有的儿歌跳跃性大，但并不会破坏其意象的美感，就象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一样。

我们国家历史悠久，民族众多，幅员广阔。流传下来的儿歌童谣如晴朗夜空的星星一样，无以数计。许多儿歌童谣流传到了现代。

这些儿歌还能反映出时代和地域的特征。譬如从语言的特征和习惯、场景表现等。例如“摇呀摇，摇到外婆桥”，一听就是从江南水乡起源的；“小白菜，嘀溜黄”是东北产生的......我们现在听到的这类自然流淌的儿歌童谣都是我国漫长的农耕时代的产物。几千年的岁月，慢节奏的农耕生活产生了多少美丽的儿歌童谣。让我们细细的品味几首吧。

大月亮，小月亮，哥哥起床学木匠，姐姐起来扎鞋底，嫂嫂起来舂糯米。舂一舂，簸一簸，周围的鸡娃捡米颗。猫煮饭，狗传火，老鼠开门笑死我。猴儿扳干柴，半边屁股落下来。公鸡笑声喔嗬嗬，半边屁股落下来啰。

月亮光光，芝麻烧香。烧到哪里？烧进天堂。

天堂好好，妹妹好好，搭个棚棚，接个嫂嫂。

公公劈柴，劈着草鞋。婆婆点灯，燎着眼睛。

山楂子，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赶到西厢房，把媳妇放到炕头上。关了门，堵了窗，哧溜哧溜喝麦汤。

（这首童谣中的“山楂子”，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说法。有的是“花喜鹊，尾巴长”，有的是“山老鸹，尾巴长”。

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给我一块大年糕。

金竹丫，苦竹丫，大田大坝好人家。田家儿子会写字，田家姑娘会剪花。大姐剪得明菊草，二姐剪得牡丹花。只有三姐不会剪，嫁去高山纺棉花。纺一手，哭一声，一年纺得十二斤。拿给哥哥做手巾，又恨哥哥心不平，把我嫁在高山老木林。白日只听阳雀叫，夜晚只听山水流。要想跟着阳雀去，又怕阳雀不点头，要想随着山水去，又怕山水不回头。（此儿歌流传于贵州省印江县）

点点猫儿（蜻蜓），拜堂堂，高大姐，作媒娘。小孃孃，不要哭，转个弯弯就到屋。龙门前面回车马，香火面前点蜡烛。蜡烛点得亮汪汪，两个牛儿拜五方。五方五，抱鸡母（处于孵蛋期间的母鸡），抱得几个蛋，卖得几个钱，拿到茅厕旮旯里藏着数。（此儿歌流传于贵州省印江县） 这一则是现代（上世纪八十年代）儿童歌词作家作的：

小星星，满天撒。一闪一闪说了话。喂，小朋友，你好哇。你今年多大了？快快长大驾飞船，欢迎你们来侦察。

这一首在本人的感觉，就远不及前面那些自然蒙胧美。其实儿歌童谣的主题太明朗了就缺乏美感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流传下来的儿歌童谣都是好的。由于时代认知的局限，有些儿歌童谣就不是很健康的。例如上面这图表现的这首儿歌就是对人、对生命的不尊重，专门拿残疾人开涮。

月亮亮光光，强盗偷酱缸。聋子听见忙起床，哑子听见喊出房，跛子急忙追，瞎子看见也帮忙。

尽管有一些不好的东西，但农耕时代流传下来的这些民间口头文学绝大多数还是美好的。可是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人类步入了快节奏时代。这些美丽的儿歌童话就像沙漠中的小溪，将会渐渐地枯竭。怎样能让人类既能保证高速地发展，又能保持美丽的传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人哪，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自己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人类真是古怪稀奇，既追求着现代，又怀恋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