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作者:朱宝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记得少年时代,每当夏天黄梅雨到来,家乡常遭狂风骤雨袭击,广袤农田往往在连降暴雨后变成一片汪洋大海,庄稼被淹,收入甚微,家家户户生活极其艰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天,友邻家一位小伙伴来到我家小茅屋里,一见我们弟兄俩就认真地问:"你们高兴烧盐𠰺?"高兴咯。”哥哥惊喜地答道。“那么,我们三人一道弄好𠰺?”小伙伴兴致勃勃地建议。“好咯,好咯,再好没得。”我们 俩异口同声,深表赞成。当时因水灾 歉收,家里困难得连买油盐酱醋的钱也难以支出,合伙烧盐是巴不得的好事呢,我们弟兄俩高高兴兴跟随小伙伴去实地了解情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在小伙伴家西南角不远处,赫然呈现一块蛮大的不毛之地。阳光下,满地白花花,亮闪闪,十分引人注目。显然,这是老盐民遗留下来的一块盐场。场地边缘凸显着几摊黑乎乎的堆积物,看似黑土,用手模摸捏捏,软绵绵,蓬松松,嗨,这是盐灰,好盐灰!有现成的盐场,又有现存的盐灰,这是老天爷助我们心存制盐少年成功啊!我们顿时激动不已,蹦蹦跳跳回家扛来大锹、锄头,齐心协力地干了起来。挖泥建卤池,锄地修场边,一直忙到月亮爬上树梢才收工回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个小盐工就来到场地铺灰曝晒。傍晚,我们忙着把晒干的卤灰推入卤池时,一位老人走来告诫我们少年说:“要从卤灰里过滤出高浓度的咸卤,才能好烧盐哩。”那么我们这池卤灰能滤出这样的好卤吗?大家不禁担心起来。当把桶里水浇灌到池里盐灰上时,一双双睁得滚圆的眼睛不约而同地聚焦到池头一根用来淌卤的竹管筒上。㗳,㗳……来卤啦!我们争着用手指头蘸蘸,放到嘴里咂咂,嗯,咸,咸,忒咸!霎时间伙伴们的疑虑烟消云散,连连叫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把积累起来的咸卤烧成盐,除了解决自家日常用盐外,还用多余的盐换来了一些大米。我们几个小盐工各自拿了一份大米回家煮成香喷喷的大米饭,一家人吃得眉开眼笑,乐趣横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随着时光流逝,数十年来许许多多往事皆渐渐淡忘了,唯独少年时期与小伙伴一起烧盐的趣事至今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朱宝廉 2022、4、25。</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电脑里的𠰺字少一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