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 读书】谁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广州一先生（铁马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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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世界读书日，看了央视在南京做的世界读书日的专题节目《品读中国·南京】，实在不敢恭维，主特人竟然把刻本说成“木质”…这个节目像个大拼盆一样似的——杂乱，还不如一盆水果沙拉。这可坏了读书的情调，坏了读书的那份沉静，可惜了南京。

当下，读书界有个很不好的风气，就是把读书当成一种自我表演，这与董卿在央视搞的《朗读者》节目挺有关系的；把场面布置得奢华、时尚，把各式各样的名人请来，客串一番；节目就是拉大旗作虎皮，然后围绕一篇文章、一段文字的前后讲点花絮故事，接着就是朗读一篇文章、一段文字，这实在——太套路了。

其实，读书有多少人是朗读的，哪有人捧着一本书站在台前上朗读的，这又不是在学校，那表演给谁看！现在连读书都要表演、都要矫情一番，这是当下读书界的一种不幸。读书成了装模作样，拿腔拿调、搔首弄姿的时尚装扮。

读书是很个人化的精神生活，就像的沐浴或吃喝似的；吃饭、喝水、洗澡需要展示给别人看吗？读书人大多都是不大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到前台把自己的精神世界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知道自己读什么样的书；一个人的精神和灵魂的内衣裤没有必要拿岀来公开摆到桌面上的。

现在，又有多少人真正是在用心读书的，更多的时候是读给人看的、念给别人听的，这是一种风尚、也是一种流行的“行为艺术”，读书成了化妆。那些网红的教授、学者，多少人是有自己的真知灼见的；他们说的话、他们写的文字，又有多少是有自己新的见地！

环顾当下的读书界，好像谁都在读书，又好像谁都不在读书；凡走到荧屏上说读书的，都让人心生疑问：真正的读书人读什么样的书、怎样读书的…这些用得着都告诉别人吗！字纸的读书交流还是值得珍惜和保留的。

　　真正意义上的读书人，不是那些炙手可热的、名满天下的人；或者亦官亦学，亦学亦官，也是科举文化制度之下的学而优则仕的人。记得王跃文在他的官场小说中写过：在官场内的人，都得要练葵花宝典、乾坤大挪移的功夫，但“欲练此功，都必先自宫”。所以，官场上大都是阉割和被阉割的。

想起了宋代在西湖边上种梅养鹤的林逋，他留给后世的墓碑，只有“处士”的称谓。何谓处士，就是那些善于自处，不求闻达于世的读书人，他们更没有什声色犬马、颐指气使，权倾一方之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难得留得处士身。

元末明初，著作郎李孝光想要把王冕推荐给官府让他当个小吏，王冕却说道：我有田可以耕，有书可以读，难道还愿意整天抱着文卷站在官府里，让人奴役吗？我想：这也许就是不少读书人喜欢王冕和王冕志节的理由。

王冕隐居于山村，“种豆三亩，粟倍之，梅千树，桃杏居其半，芋一区，薤（xiè笔者注）韭各百本；引水为池，种鱼千余头”（《芝园后集》卷十）。这是上承魏晋、唐宋、下启明清读书人过的隐居乡野生活。民国之后，隐士文化彷佛日渐如成恐龙。

今天，真正的读书人在哪里呢？当然，所谓真正的读书人的“真正”，都是相对的，甚至这个定义是很有局限性的、很是自我认知的。我说即典，也可非典。

我以为，现在真正的读书人不一定在图书馆，也不一定就在主流媒体之上。古人云：大隐隐于朝。我以为现在真正的读书人隐于书，隐于庸常、平淡的生活里；他们最明显的文化性格特征是：不求闻达。

孔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真正的读书人存于世，又隐于世；他们或营役于身，却自由于心，心云游于四海和古今，知晓人生进退；一卷在手，如饭如茶。他们未必是著书立说，他们更多的时候是述而不作，写而不书，正如古人云：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想：正是这样，也融汇于这篇什的字里行间了。

2022-04-24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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