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1年11月某日上午10点过,我走出四川省人民医院草堂病区,迎面是成都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洒在浣花溪公园南入口。</p> <p class="ql-block"> 因为肠镜检查发现了多个息肉,我被告知必须住院手术,三天前我入住了这个病区。这是四川省人民医院的消化病区,几乎所有肠息肉的病人都被收到这里住院手术。虽然只在这个病区住了三天,却有墙裂的不真实感。</p><p class="ql-block"> 为啥会有这种赶脚涅?听我慢慢道来…</p><p class="ql-block"> 三天前的下午,我带着简单的生活用品打车来到这里,经过两道门禁(出示健康码、扫场所码),进入了病区院子。矮油,赶脚像是来到了一个大工地。</p> <p class="ql-block"> 漂亮的房子还没交付,俺住的是一处老旧的三层楼房的一楼。因为退不远,所以没法拍我们的病房,呵呵,你懂了嘛!</p><p class="ql-block"> 进入病区前先要出示昨天在省医院本部做的新冠核酸检测报告,当然还有入院证。 进入病区后,常规测体温、脉搏、心率、血压,然后护士指着墙上的四张图让我拍照:分别是“入院指导”、“术前指导”、“出院指导”和“出院进食指导”。这个方法好:又省嗓子又不会遗漏。随后俺被告知,我的床号是二床,进入走廊的第一间。这是走廊…</p> <p class="ql-block"> 左边第一间就是我要入住的病房,里面共有三张床位,靠门是一床,靠窗是三床,俺居中。</p> <p class="ql-block"> 那个蓝色的折叠椅是为病人陪护准备的,夜间打开临时躺躺,卧具自备,但椅子是要收钱的。嗯,墙面上似乎有点花花,还在可以接受范围,但是进入卫生间,就让人有点不淡定了…</p> <p class="ql-block"> 说实话,七年前我在西藏住的青年旅舍,集体间的卫生间都比这个强。虽然是病房的卫生间,但只有冷水哈。或许是因为刺激来得太猝不及防,瞬间我的大脑就像进入了梦幻状态…</p><p class="ql-block"> “哎呀,终于有人来了”,突然响起的女声提醒我这不是梦,原来一床上躺着一位跟我年龄差不多的病友。她说上午她就来了,进入病房后也没有医生护士来询问和谈话,“无聊死了”!病友间的自我介绍就是通报彼此的病情:哈哈,同样的疾病,同样的手术。不过她是“二进宫”,三年前就做过一次“肠息肉”手术,虽然是良性肿瘤,但这玩意儿爱复发,所以隔一两年就得查查,发现了就得再做,以免恶变。</p><p class="ql-block"> 医院只提供一只暖水瓶 ,其他日常用品自备。我一边与病友闲聊,一边把生活用品摆放到位。</p><p class="ql-block">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护士,让我们去心电图室做心电图,于是我们结伴去做心电图。</p><p class="ql-block"> 心电图室在另一座楼的二楼,给人也是一种将将就就的感觉,细节就不描述了,可能是不久将搬入新病区的原因吧。</p> <p class="ql-block"> 晚上七点过,值班医生来到病房采集病史,这是临床医生的基本功。以前自己做实习医生时,完全背下了所有的内容,按顺序询问,以免遗漏。听起来值班医生的询问顺序有点乱,还有漏项,待她问完后我打趣道:“你还没问个人生活史和冶游史呢”,小姑凉一下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收了十多个病人,太忙了,病历还没写完呢!老师也是医生?我点点头。</p><p class="ql-block">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行业术语,就像江湖上的“黑话”,你可以凭借这些“黑话”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医学上的“冶游史”,特指不洁性生活史(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卖淫嫖娼),从而判断病人是否存在淋病、梅毒等性病的可能性。既然已经对上暗号了,接下来的对话就更简洁、更流畅了。等值班医生交代了医嘱和注意事项后,我就请她为我解惑:为什么在入院前让我们检查了很多属于术前准备的项目:比如凝血功能方面的、各种传染性疾病方面的等等(当然核酸是必须的),这些费用加起来有四百多元,都是个人在支付;按理说可以入院以后检查,大部分费用就可以走医保了呀。小姑凉说:当然要在门诊检查,如果这些指标不符合手术要求,我们就不会收你入院。但这与实际操作不相符,因为门诊医生并不是在看了检验报告后才开的入院证,而是同时开的检验单和入院证。</p> <p class="ql-block"> 这样操作病人可以少住一天院,提高病床的周转率;只是这部分检验费应该纳入医保嘛。小姑凉说:“不行,因为你是在门诊检查的”。我记得几年前因为要做肾脏手术,术前必须做一个腹部增强CT检查,当时我还没有入住华西医院,询问医生可否入院后再检查,医生说,如果你是因为同一病种住院,入院前十五天内的相关检查全部可以进入医保。你们省医院也可以这样处理吧?“我们这里不行”,小姑凉说。听听,果然是同一个医保,不同的报销!<b>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b></p> <p class="ql-block"> 值班医生写了病历又来到病房交代: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吃任何食物了。考虑到你们年龄偏大,把你俩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下午,这样你们就不用半夜三点开始做胃肠道准备了。我和一床异口同声地说:感谢感谢!</p><p class="ql-block"> 所谓“胃肠道准备”是指在做胃肠镜检查前(也包括手术前),服用大量含药的液体,人为引起腹泻,排干净宿便和其他杂质,以获得清晰的视野和相对洁净的环境,便于发现病变和手术。 做过胃肠镜检查的人都体验过这种酸爽:短时间内要喝下三升液体(边走边喝),然后是不停地上厕所,甚至干脆成了“厕霸”。</p><p class="ql-block"> “你们明天上午九点开始服药,在服药前先去麻醉科做个麻醉评估,现在就在手机上预约麻醉科的号”。虽然我们前不久做胃肠镜检查时都已经做过麻醉评估了,但进了医院就得听安排,只是有点奇怪:我们不是都入院了吗?为什么还要像门诊病人一样挂号呢?“我们这里就是这样规定的”,小姑凉说,赶紧约号吧!我和一床打开四川省医院的公众号,找到草堂病区门诊挂了明天上午麻醉科的号,支付三十二元。</p> <p class="ql-block"> 待值班医生离开后,我仍然没想明白:以前自己做临床医生时,开出手术通知书送达手术室后,麻醉医生会提前来到病区,在病人床旁询问病史并检查,做出麻醉评估。难道是因为整个病区的病人都需要做麻醉评估,麻醉医生分身乏术,只能让我们自己去门诊?那也只需要在病历上写会诊申请,麻醉医生写会诊记录就可以了呀,会诊费自然会记入住院费用中,为什么要住院病人多付一次挂号费呢?</p><p class="ql-block"> 嗯,这事先放一放,现在的任务是早点休息,迎接明天的“清肠”和手术。水管里是没有热水的,略费周张,我们洗漱完毕,彼此道过晚安,拉上隔离帘子,安静下来。</p> <p class="ql-block"> 我平常睡眠是很好的,不过外出时,通常还是要备一点安眠药,以防万一。考虑到今晚病房里只有两人,夜间也没有其他医疗处置,于是采用自然流程,很快进入梦乡。</p><p class="ql-block"> 殊不知这世上的事情,<b>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可能</b>!似乎没睡多久,病房的灯突然大亮,强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俺第一反应是:收急诊病人了?等了半天,没有人进病房,倒是听到卫生间有动静,奇怪:走廊上没有加床嘛,谁会来我们病房用卫生间呢?我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问:谁在里面?一会儿,门开了,值班医生走了出来,回答说:我们那边的卫生间坏了,不能冲水,借用一下。</p><p class="ql-block"> 嗨,只能说这是个意外。不过我提醒:下次进来时别开病房顶灯,吓我们一大跳。其实卫生间的灯我们一直开着的,只不过这灯的照度只够分清蹲坑和洗手池,呵呵…</p><p class="ql-block"> 看看表,离睡下还不到一个小时。睡眠周期被打断后,就不大容易入睡了。一床说她的睡眠本来就不好,受了惊吓得恢复好久。幸好我还带了一本看了一半的小说,打开床头灯读了一会儿,慢慢睡去。</p> <p class="ql-block"> 不知是做梦还是睡眠太浅,我似乎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到我们病房这里就停下了,接着听到有人交谈,但是听不出说什么,接着又是脚步声…如此周而往复。关键是我明明听到有人说话,却听不懂内容,似乎用的不是我知道的语言。俺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挣扎,终于被强烈的好奇心弄清醒了——真的有人在我们病房外交谈呢。我坐起来,看见我们病房的门大开着,我走到门边,赫然看见两个高大的妇女,身着藏族服装,手持佛珠站在病房门口,我差点以为是个梦中梦。直到看清其中一位另一只手端着大杯子,又看到走廊上还有几位手持大容器的漫步者,才明白过来:上午做手术的病人凌晨3点就要开始服药,因为要边喝边走,可能怕影响同室的其他人,所以在走廊上漫步。我们的病房是第一间,正好是折返点,所以老听到有人在门外说话。但是我记得值班医生用过卫生间后,我明明关了门的,谁打开的呢?自己脑补吧! </p><p class="ql-block"> 唉,早知如此,睡前就该服一颗安眠药嘛。现在补服可能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了,毕竟还要赶在九点前做完麻醉评估。只好又拿起小说来读~谢谢作家金子送我的《远去的红帆船》,伴我度过梦幻般的住院岁月!</p><p class="ql-block"> 睡眠第三次被打断就是住院常规了:值班护士交班前要执行完医嘱,医生开的各种化验单要抽饿血,凡是昨天入院的无一例外,所以值班护士得提早行动才能完成。由于我们是走廊第一间,所以最先被执行。可以理解:毕竟你来医院<b>是为了治病,又不是为了睡觉哈</b>!</p><p class="ql-block"> 好在我们已经禁食了,磨磨蹭蹭起来,等门诊医生上班了,我们就带上病历去门诊了。</p> <p class="ql-block"> 麻醉科门口有很多拿着病历夹子的人,看来都是要手术的病人。看看就诊提示,我们的号还有一会儿,就在旁边观望——防聚集嘛!不对耶,有人不按秩序插队冲进诊室了,嘴里高喊:我马上就要手术了,麻烦让我先做。起先大家还谦让了,但是不断有人要求提前,有人就不乐意了:既然要求我们挂号,那就按号的顺序来,于是就轮到我们了。</p><p class="ql-block"> 麻醉评估不复杂,我们做胃肠镜检查前就评估过了,无非是问问相关病史,测血压、心率等等。我们不评价短时间重复评估是否必要,但这个就诊程序真的很糟糕:医生明明清楚哪些人是上午手术,哪些人是下午手术,完全可以排个会诊顺序。偏要让病人通过挂号来评估,而有些病人又不会用手机挂号。结果就是:病人多支付了挂号费,而恰恰就是这个号,又耽误了有些病人的手术正常进行,这不是<b>一“号”两伤吗</b>? </p> <p class="ql-block"> 做完麻醉评估回到病房以后,我们开始做服药的准备:把清肠药粉加入三千毫升温水中;但是病房不提供量杯,必须自己购买,经人指点,从护工那里购买了量杯,价钱倒不贵。接着我和一床就开始上演“抢占茅房”的大戏;好在我们的病房还没满员,否则就会有人“<b>粑(霸)气侧漏</b>”啦!</p><p class="ql-block"> 正庆幸时,我们的新病友夫妇进来了:欢迎三床莅临!一会儿,管床医生来病房询问病史,交代医嘱。旁听得知:三床既有胃息肉,又有肠息肉,且肠息肉已经比较大了,有一公分多,这次计划一并拿下。对话中,病人两次提起“要杨医生亲自做手术”,看来是有“关系”的。</p> <p class="ql-block"> 时间到了中午,我们的家属到达病房,签署手术通知书、知情同意书等等,管床医生要求:手术期间家属必须在现场,以防万一有突发情况;至于术后呢,要求病人24小时卧床,以防出血。做过核酸检测的家属可以留下护理,但是不准离开病区(防新冠);也可以请护工照顾,费用自理。考虑到病房这么狭小,要容纳六个成人,而且我们的家属都是接近古稀之年的人了,犯不着这么辛苦,我和一床决定请护工照顾。一床说:我以前做过这个手术,没这么多禁忌呢。不过既然医生这么说了,只能谨遵医嘱。</p><p class="ql-block"> “清肠”效果不错,随后我们来到手术室外等候。签署知情同意书、打留置针、术前服药、进入手术室被全麻~都是熟悉的流程,直到苏醒。</p><p class="ql-block"> 坐着轮椅回到病房后,我们就只能躺在病床上了。按既定方针,请病房里的护工照顾,价格是护理24小时,每人三百元。护工拿出手机调出收款码,微信扫码支付~成交!这些护工并不是医院在册人员,但是长期住在病房,业务很熟。据他们讲,是有公司要收管理费的。具体收多少,就哈哈了…总之,要么按他们的要求付钱,要么自己家人上,猫得选!因为医院<b>只管治疗不管护理</b>。</p> <p class="ql-block"> 来了两个护工,方便轮换着吃饭。其实他俩不光管我和一床,还兼管其他病房的病人。客观地讲,倒也没有妨碍履行职责:为我们洗脸擦身、排泄(便盆自备)、换液体,做得都很及时和专业。到了晚上,留下一人住在我们病房“<b>一拖二</b>”。</p><p class="ql-block"> 想起昨晚的经历,有心理阴影了,加之三床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凌晨三点就要开始服药,于是我提前服了睡眠药,一床也要了一颗,当夜睡得很好。</p><p class="ql-block"> 次日我和一床继续卧床禁食输液,就看到三床不断跑厕所,三床的先生几次去护士站打听何时轮到手术,回答都是等着。眼看快十一点了,他们直接去手术室外等待。</p> <p class="ql-block"> 前面说过:这世上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可能!正当我们以为三床都已经开始手术时,三床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回到病房来了,后面还跟着她先生。问起原因,三床说,留置针都打了,术前药也喝了,马上就要上全麻了,手术医生问:这次只做肠息肉吗?病人赶忙申明:胃、肠息肉都做。医生说,手术单上没写要做胃息肉呢,我们只能按手术单上的要求做,要不就得请管床医生重发手术通知单。天呐,难道以后还要来重复这个过程吗?三床当然不愿意,关键是昨天主管医生来采集病史时,病人已经向她表明清楚了,对方也听明白同意了;连手术医生都指定了,怎么会没有写这一项呢?这着实令人生气!</p> <p class="ql-block"> 其实让三床情绪崩溃的不单是今天的事:几周前她来这里做胃、肠镜检查后,被告知:术中取了胃部病变组织做病理检查,到时候要看看是什么病变。但等了一周后并没有取到活检报告,他们手上连取报告的单子都没有。随后他们找到科主任,被告知:因为你们没有缴费,所以就没有做病理检查。病人不解:并不是我们不愿意缴费,医生根本就没有给我们任何一张缴费单,我们怎么知道还要缴费呢?后来又告诉病人:并没有做活检,所以没有开缴费单。这剧情是不是反转得有点快?</p> <p class="ql-block"> 最后达成协议:如果住院手术由杨医生亲自做~<b>“关系”就是这样建立的</b>。结果今天预约的手术又因为手术单没写全撤销了,病人情绪崩溃到开始怀疑人生。</p><p class="ql-block"> 作为医生,我感觉真相可能是:医生忘了开病理检查申请单,其他人员以为取下的组织没用了,就把标本扔了;因为如果只是做了胃镜检查,医生不可能告诉病人做了活检(通常是怀疑这部分组织有危险了),毕竟这也算是一个手术,后面还得出活检报告,涉及到相应的费用。但我不能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三床,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安抚病人的情绪,以便正确应对突发的情况。于是我临时充当了一把心理医生。</p> <p class="ql-block"> 我说:以前发生的事情就翻篇了。咱从当前的情况考虑:你现在已经完成了“清肠”,也做了术前准备,你愿意选择停止手术,以后重新再来一次这种体验吗?病人表示不愿意。我接着说:我觉得你的手术改在下午其实比现在开始更有利。为什么呢?你看现在都十一点过了,你既要做胃息肉,又要做肠息肉,这是两个手术(一个从口腔进入,一个从肛门进入)。起码要搞两个多小时,加之你肠里的息肉又很大,手术难度和止血难度也大,所需时间也更多。医生忙了一上午,现在多半已经处于低血糖状态了,此时大脑的反应力和动作的精准度都要受影响——相当于“疲劳驾驶”,出状况的几率要高出很多。咱来治病最希望的结果就是顺利平安,对吧?所以,不如让他们先吃了饭,再休息一会儿,把状态调整好了,精力充沛地给你做手术更保险些。再说你现在这种心情和情绪上手术台,麻醉、止血的风险都要高一些。三床点头同意。我再夯实一把:你前面这些波折医生们都了解,他们肯定不想再出一丁点儿问题了,下午一定会加倍小心,精心手术。我认为,你前面的<b>所有波折都是为这后面的“临门一脚”准备的。</b>好事多磨,现在你的运气就转过来了,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了!说得三床和家属频频点头。但是病人还有疑问:我已经口服了术前的液体,再等几个小时会不会药效过了呢?我说,没关系,这药就是为了减少气体产生,以便获得清晰的手术视野,对人体没伤害。如果医生认为药效已过,会再让你服一剂的。</p><p class="ql-block"> 听我一番劝导,三床舒了一口气,渐渐安静下来,末了还自言自语:看来这还是好事咯!</p> <p class="ql-block"> 不是我忽悠三床哈,事已至此,只有冷静应对,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我在心里也帮她评估了一下:当初如果胃部组织做了活检,明确了是什么东东,对这次手术的方式和范围就可以先期有个准确的方案。然鹅…如果让病人再专门做一次胃部活检,不仅不好解释,病人又多遭一次罪(特别较真又配合的病人可以如此)。这次就让经验丰富的医生更仔细确认一下,手术范围扩大一些,反正术后也会送活检,如果是良性的当然最好;即使是恶性的,权当活检术、切除术同时进行吧,术后肯定会跟进其他治疗。</p><p class="ql-block">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的胆儿比我肥。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多半我不会选择在这里手术了。</p><p class="ql-block"> 结束自己的内心戏后,感觉很疲乏,毕竟我已经四十八小时未进食了,还是回归梦境吧!</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三床去手术室后不久,我们“躺平”期满:结束输液,被允许下床,可以喝温水或果汁,两小时后如无不良反应,晚餐可以吃点稀饭,当晚如果没有什么异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p><p class="ql-block"> 我和一床谨遵医嘱,生怕功亏一篑。大概五点前后,一床回到了病房。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吓了一大跳:她是自己走回病房的,再说一遍: <b>走~回~来~的!</b>OMG!不是说术后24小时都只能卧床,不能行走么?况且她刚做了两个手术,肠息肉还特别大,怎么…</p><p class="ql-block"> 唉,既然她都已经走回来了,再说也于事无补了。<b>成熟的标志就是别给人添堵</b>。我赶紧让她放缓脚步,坐下和上床的动作都轻轻地、慢慢地。心想,怎么就没有人推她回来?万一摔一跤怎么办?感觉这次住院<b>真的像做梦</b>!</p> <p class="ql-block"> 这下轮着三床“躺平”了,主管医生说:由于她的肠息肉比较大,手术创口大,需要卧床48小时。</p><p class="ql-block"> 我和一床喝了温水,吃了果汁,没出现不良反应,晚餐就到餐厅去吃了。</p> <p class="ql-block"> 餐厅就在病房旁边,品种不少,价格也合理,可惜我们只能喝粥。对我来说,禁食禁饮已经超过48小时了,真的体会到梁山好汉鲁智深的赶脚~“<b>嘴里能淡出鸟来</b>”!</p><p class="ql-block"> 傍晚我在病房的走廊和护士站之间散步,回想这几天的住院经历,如梦如幻。突然发现墙上挂着一本“意见簿”,好奇地取下来翻看,所有的留言都是一片赞扬:某某医生工作认真负责、某某护士对病人热情耐心,像对待亲人…我相信这是病人的亲身感受;不过我所经历的也是真实的呀!想了一下,还是应该把我们的想法写下来,否则管理者真的以为工作都做到位了~<b>习惯性吹捧不利于社会进步</b>。</p><p class="ql-block"> 排除那些偶发事件;不提上一层管理的抉择;单单选择这个病区能改善的地方,我写到:既然已经是住院了,为啥还要像门诊病人一样挂号进行麻醉评估呢…落款是:几位病人(征求了一床的意见)。</p> <p class="ql-block"> “滴、滴”,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我的回忆,一床约的网约车已经到了,我们小心地提上行李上了车,结束了这次住院。</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点忘了说,因为医保平台在升级,出院结账时由个人全款垫付。一个月以后,我重返医院去做医保清算,这次手术的医疗费我个人承担了39%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