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年4月27日,是吴祥彬老哥离开我们5周年的日子。一直以来,都想写点东西纪念我这位好领导,好朋友,好大哥,但由于性情懒散,始终“拿不起笔”。可是祥彬老哥的音容笑貌却始终在我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今天,值其去世5周年之际,我终于在电脑前坐了下来,回忆起我和他的交往过程以及有关他的趣事,并作成此文以资纪念。</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字:老槐。</p><p class="ql-block"> 图片:老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吴祥彬,生于1952年9月,1970年参加工作,历任徐州矿务集团公司(原徐州矿务局)韩桥煤矿采煤九区、掘进四区党支部书记,矿青年突击队长,生产副矿长;权台煤矿生产副矿长、矿长(期间曾获煤炭部授予的“全国煤炭系统优秀矿长”称号);集团公司工会副主席。2010年内部退休,2017年4月因病医治无效去世。</p> <p class="ql-block"> 我和吴祥彬的交往其实是从他任徐矿集团公司工会副主席时开始的。2002年,我在徐矿集团公司纪委监察局审理室工作。一天,单位领导让我到工会办公室参加一个会议,去了以后才知道会议内容是关于“企务公开”方面的,主持人就是吴祥彬。</p> <p class="ql-block"> 那时,集团公司特别重视企务公开工作,专门成立了以公司主要领导为组长的领导小组,并下设办公室在集团公司工会,负责办理“企务公开”的日常事务,这个办公室就由时任集团公司工会副主席的吴祥彬任主任,并抽调纪委、组织部、工资部、工会等部门人员为成员。</p> <p class="ql-block"> 于是,我就成了这个办公室“兼职”的正式成员了。我原以为这样的临时机构,糊弄不了几天,谁承想一干就是九年,直到退休。九年中,这个办公室的成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我却成了一个不变的例外,我成了吴祥彬的“台柱子”老兵,彼此间也因工作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p> <p class="ql-block"> 2010年,我们俩先后达到了企业“内退”的年龄退了下来。退下来后,老哥和我,还有几个志趣相投的老伙计甚至是几个家庭,经常相聚在一起,喝点小酒,侃侃大山,聊聊家长里短,嗨皮得不亦乐乎,进一步加深了彼此间的感情。</p> <p class="ql-block"> 2017年4月23日我母亲去世。25日早晨,我在新沂老家拨通了吴祥彬的电话想把这一噩耗告诉他,可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潺弱的声音,简直像蚊子在哼哼:“你是怀龙啊?我是吴祥彬呀!”我真不敢相信平日里风风火火,声如洪钟的他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于是又问道:“你是吴主席吗?声音不对呀,你怎么了?”他答道:“是我呀,我在矿总院住院呢!你有事吗?”</p> <p class="ql-block"> 半年前见他时还好好的,怎么说躺倒就躺倒了呢?此情此景,我怎么还再能把母亲过世的事情告诉他呢?于是我只好对他撒谎说:“我没事,吴主席。只是想你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现在在老家,你好好养病,我等两天就回徐州看你去。”</p> <p class="ql-block"> 可是就在这天下午,吴祥彬的夫人单光丽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中说:“怀龙啊,祥彬明天要做手术,他担心下不了手术台,他说想你了,想让你回来老兄弟俩见见面。”这下我确实为难了——我们老家有“长子跪棺头”的习俗,母亲去世了,在停灵的这7天中,作为长孝子,除了上厕所,连吃饭我都必须在棺材前吃,真的走不开呀!</p> <p class="ql-block"> 事到如今,我只好把实情告诉吴夫人了。我说:“嫂子,我母亲前天去世了。早上给吴主席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可听说他病了,我就没好意思跟他讲。我这儿实在走不开,请你告诉吴主席,让他乐观一点,坚持住,不会有事的,我这边办完事就回去看他。”其实,我说这话既有无奈的成份,也有安慰他们的成份,但也真的没有想到他的手术会有那么大的风险。</p> <p class="ql-block"> 4月30日,母亲的后事办妥后,当我风风火火地赶到吴祥彬家时,嫂夫人竟告诉我说:“祥彬殡完了。”闻听此言,我头脑“嗡”的一下,心头一痛,两行热泪噗噜噜地掉了下来。兄弟一场,永别前连想见上一面的愿望都没能实现,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p> <p class="ql-block">吴祥彬和夫人单光丽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 初识吴祥彬,都会觉得他有点大大咧咧、粗拉吧唧的,其实他是武中有文,粗中有细。他喜欢侃大山、讲“段子”,风趣幽默,但工作起来很认真、很细致、很严瑾;他衣着随意,很少西装革履,常常一件t恤不下身,但时常又显得文文雅雅,“博古通今,满腹经纶”;他在工作上对下属严格要求,精益求精,但在生活方面对他们又照顾有加,处处关心。他“礼贤下士”,对下属人员乃至对小车司机都会以礼相待,这在比较看重级别,等级观念严重的机关,十分难得。他那“哎——呀”和“你糊——涂”两句口头禅,是他标志性的用语,而他那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又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跟吴祥彬一起工作,那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他会在努力做好工作之余,讲笑话,侃段子,把气氛活跃得“不要不要”的,同时还会把大家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尤其是跟他一起下单位出远门,更爽!他会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结合出差线路合理安排参观游览一些景点,让大家接受红色革命教育,使大家增进对祖国大好河山的了解与热爱。在旅途中,他还会以他那丰富的知识和充沛的精力,不知疲倦地给大家讲天文地理,讲人文历史,讲奇闻趣事,让大家兴奋得连觉都不想睡。</p> <p class="ql-block"> 他是“羊的克星”</p><p class="ql-block"> 吴祥彬是一个会吃善饮爱唱健谈特爽快之人。他经常讲他与某局长某次坐火车出差,俩人一次吃了一百个煮鸡蛋和他年轻时一顿饭吃八个馒头的事,其真实性虽然没人去考证,但熟悉他的人真的都知道他的饭量确实很大。</p> <p class="ql-block"> 关于“吃”,了解吴祥彬的人几乎都知道羊肉是他的最爱,可以说他是“嗜羊如命”。不论是烧羊眼烧羊脑烧羊球,也不问是炒羊肝炒羊肚炒羊肺,更不管是烤羊排烤羊腿还是烤全羊,哪怕是羊肉汤羊杂汤,他都是来者不拒。若是再配上点小酒,哪怕是数九寒冬,他都能吃得个拉拉流汗。对他来说,吃饭只要是有“羊”就行,无羊不成席。圈内的人知道他有这个嗜好,就开玩笑说他是“羊的克星”。</p> <p class="ql-block"> 一次,一个老朋友请客,上菜前,他苦着脸对吴祥彬说:“老哥哥,实在对不起,今天咱们可能吃不上羊肉了!”吴祥彬问:“怎么回事?”回答说:“还能怎么回事?听饭店老板说,知道你要来,几天前这周围十里八乡大大小小的羊全都吓跑了,饭店买不到羊肉了还怎么给咱们上啊。”于是,主、客一起开怀大笑起来。当然,笑过之后,餐桌上羊肉还是绝对少不了的。</p> <p class="ql-block"> 他是“段子”高手</p><p class="ql-block"> 吴祥彬喜欢说笑话,侃段子。有的段子是自创的,有的也是山寨的。但即使是别人的段子经他拿过来添枝加叶、添油加醋后再说出来,也会增色不少,更加新鲜有趣。他曾经编排他的一个女同事,说这个女同事和他一起去新疆库车出差,一下车看到“库车”这两个字就直嚷嚷说:“吴祥彬你看看,这也太没水平了吧,这好歹也是个县城(当时库车尚未撤县建市)吧,怎么能叫“车库”这个破名字呢?”并且唠唠叨叨一个劲地为库车打抱不平。他见人就这么说,而且跟真的一样,弄得那个女同事哭笑不得,毫无办法,见他都要绕开走。</p> <p class="ql-block"> 他还讲某某处长,喝多了酒,出门在一棵树下小解,完事后勒裤子时竟然把自己和小树勒在了一起走不动了,于是一边拍着小树一边醉熏熏地嘟囔:“你别客气呀,你老拉着我干嘛呀?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得回去了,咱们下次再喝好不好?”他绘声绘色、一本正经地讲述既让人忍俊不禁,又让人信以为真。不过,在那位处长讲这个段子时,那个把自己和小树绑在一起的人就变成他吴祥彬了。</p> <p class="ql-block"> 他是“你糊涂”的“创始人”</p><p class="ql-block"> 吴祥彬有个口头禅,是“哎——呀!”他和老朋友老伙计见面时都会来这么一句,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增加了彼此间的亲近感。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语速和节奏,都有他自已的特色,其效果堪比著名小品演员范伟的那句经典台词“哎——呀—,呀,呀,呀,呀!”</p> <p class="ql-block"> 不过吴祥彬还有一句更有名更经典更具标志性的口头禅,就是“你糊涂(啊)?!”这句话看似简单,其实内容丰富着呢。它可以有多种解释,比如:你傻啊?这事你还不明白吗?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能干这样的事吗?等等,等等。这句话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情况下,表达的内容可以是完全不一样的。</p> <p class="ql-block"> 据说吴祥彬在基层单位任矿长时,一次在矿会议室主持职工分房会议。他师傅找到他想让他帮忙分一套房子给孩子结婚用,吴祥彬只给他师傅说了句:“师傅,您糊涂(啊)?您看我正在这开会呢!”他师傅就兴冲冲地走了,心想:徒弟说我糊涂,房子的事肯定是没问题了,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明说罢了。</p> <p class="ql-block"> 可是等分房结果一公布,他师傅傻眼了:竟没有自己的名字!于是他找到吴祥彬办公室责问:“祥彬,你答应分给我房子,怎么沒有我的名字呀?”吴祥彬诧异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分房子给您了?”师傅说:“你开会那天,我找你说让你帮忙给我分套房子,你说我糊涂,不是让我别多说话,只管放心吗?”吴祥彬苦笑着说:“师傅您理解错了。我说您糊涂,意思是说我正在忙,您别再给我添乱了。而且这样(以权谋私)的事,叫我怎么好给您办呢?”师傅气得直跺脚。</p> <p class="ql-block"> 还有更搞笑的呢!传说吴祥彬在权台矿任矿长期间,一次矿务局“一把手”去矿上检查工作,吴祥彬在汇报工作时,突然冒出了一句:“ X 局长,你糊涂啊?!” 弄得 X 局长一楞,问道:“祥彬,你说什么?我糊涂吗?”吴祥彬也是一楞,尴尬了。连忙起身道歉:“ Ⅹ 局长,实在对不起!您不糊涂,是我糊涂了!一不留神口头语出来了,我犯错了,我任罚!”这一下,吴祥彬可出名了!全局范围内不论官场民场,大家见面时都可能会玩笑一把:“你糊涂(啊)?!”</p> <p class="ql-block"> 一晃之间,祥彬老哥离开我们整整五年了。</p><p class="ql-block">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我想,唐.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这首诗,最能反映我此时此刻的心境了。只不过李白的好友孟浩然仅是从武汉去了彼此间不足千里路程的扬州,而我的好友吴祥彬老哥却是从我们的身边去了另外一个遥远而陌生的世界!</p> <p class="ql-block"> 有时,我会一个人在呆呆地傻想:祥彬老哥,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天堂吗?天堂无病痛,但愿你在那儿幸福快乐!</p> <p class="ql-block"> 不过,我更希望你是去了我们曾一起去过的山西、陕西,云南、贵州,或是新疆、内蒙,那里或山清水秀,或戈壁茫茫,或草原辽阔……你可以在那儿巡查工作,在那儿游山看水,在那儿放声高歌……</p> <p class="ql-block"> 哦,对!我又好像看到你是去了扬州!我仿佛看到了你那即将消失在茫茫天际的孤帆远影……三月的扬州,春暖花开,莺歌燕舞,也算得上是人间的天堂了。老哥如果真的在那里,我若去扬州春游的话,也许我们兄弟就又会有见面的机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