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游金蟾峡

思退斋

四游金蟾峡

文/郭书兵

壬寅暮春，节近立夏，余与友四游白杨坪金蟾峡。

峡口，几树樱桃娇红，一庄屋舍俨然。佳木葱茏，芳草芊蔚。水面开阔，色碧绿，质温润，态娴静；群山连绵，貌青黛，势奇崛，意高远。水中奇石，大小各异，纵横不同，或立或卧，或聚或散，活灵活现，尤类金蟾。

余以为，此山，此水，此石，秀雅清新，其美在蟾宫之上也。遂即兴打油诗一首:

风吹兰草有清姿，

碧水温柔石也痴。

露滴樱桃山色翠，

云来碧落有情思。

余闻之，白杨坪有古树名木，蔚为奇观。今虽无向导，不得其路而至，但余并无遗憾，盖因来日可期也。

过铁桥，进峡谷，沿溪而上，踏阶而行。峰则巍峨耸立，谷则蜿蜒幽深；耸立处可割昏晓，幽深处别有洞天；昏晓之际气象万千，洞天之地清景无限。

树木森森，遮天蔽日；藤蔓郁郁，盘根错节。婉转嘹亮，鸟语唱也；沁人心脾，熏风起也；映天流云，溪水清也；飞蝶舞蜂，奇花香也。

行数里，峰回路转，一潭碧水，澄澈如镜，縠纹潋滟。潭周围，石底，石岸，石壁，石山。潭上，有一瀑自两山之间穿过，倾泻而下，如银如雪，如练如束，水声哗哗悦耳，水气清清静心。

友曰，“自山左侧，攀登而上，探水源之出。可乎？”

余答，“尽兴矣，知足矣。水从何来？水去何地？水之来无穷，水之去无尽。峡口之河，峡头之瀑，最佳之途，已为余与汝之共适矣！无论结果，经历过程，活在当下，乐在其中，不亦宜乎？”

友曰，“研究未知，求索神秘，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汝当壮年，何自欺焉？”

余答，“此生有涯，此心无限。寄之于天，奈白云苍狗；托之于地，奈沧海桑田。天地有永恒之物耶？千古有不变之事耶？奈何？奈何？此心，当自我丰富；此情，宜自我升华；此生，应自我超越。以心养心，以情慰情，我心我情，自成一体，不必凝滞于物，亦不必奢望于景也。如此，方无拘无束，无忧无虑也。”

言毕，小憩，幕天席地，物我两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