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远去的二等站——一面坡

金瑶

(图片搜索自冰城馨子驿站)

中东铁路的星星之火 第八章

　 我生活的故乡，叫一面坡。

时光荏苒，距离离开一面坡，转眼已是二十六年。

1996年的初冬，寒风肆虐，大雪纷飞。我从一面坡铁小调到边陲口岸绥芬河铁小。送行的同事们笑了哭，哭了笑，喝了告别的酒，唱了离别的歌，这个小镇就此一别，成了我人生中一个抹不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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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儿时，小镇是热闹的、繁华的，这里有著名的葡萄酒厂生产的金梅、紫梅、香梅葡萄酒盛誉国内外，酒的商标还赫然在目。在桥南，还有一个白酒厂，这是早期的万隆泉烧锅。厂房特别的大，从那里路过，总能闻到扑鼻的酒香。生产的二锅头曾是多少人的最爱。最有名的还要数过了红旗桥，那个蚂蚁河畔的啤酒厂。三星啤酒的名字在全省是耳熟能详的。在民国时期，著名演员胡蝶为其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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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这个小镇还有制药厂、乳品厂、化肥厂、采石场等。分布小镇东南西北的砖厂、 农机厂、 农具厂、 开关厂、印刷厂、 工艺美术厂、 皮革厂、 酱菜厂 、 被服厂 、屠宰厂、运输社、奶牛社、供销社、第一建筑公司、第二建筑公司等，栉次鳞比的厂房，曾经是一派繁荣。一面坡的奶粉和冰棍，还在儿时的记忆里，偷吃干奶粉的香甜回味无穷，至今难忘。

你是否辨认出奶粉商标上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吗？

一面坡乳品厂1948年由俄国人费达谢夫创办。1950年被刘俊亭买下。

1954年为全民所有制企业。1978年开始经营不善，半停产状态。1985年关闭。

1977年乳品厂先进职工合影

2001年5月31日在一面坡大直街成立尚志市圣龙乳品有限公司。

1931年（民国20年）的酒坊招牌

百年老烧锅万隆泉旧址。后租给啤酒厂。

1953年，一面坡白酒厂(原万隆泉烧锅)。 被命名为东北三省制酒行业先进旗帜。

老字号白酒

白酒厂生产的系列产品

　　八十年代，小镇就有铁路俱乐部，镇电影院，军队电影院三个文化中心。电影院门前画的大海报栩栩如生。建于1940年3月的一中至今仍在办学。镇中心小学早已拆除了当年的日式木质教学楼，朝霞之下的新校园是郎朗的读书声。

一面坡镇电影院

三千桃李满天下，人才辈出坡一中

1958年秋，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科学院院长、著名书法家郭沫若同志题写校名。

一面坡中学始建于1940年3月，当时校名为“一面坡国民高等学校”

79届四年一班相聚一面坡

　 虽然现在是落寞萧条的，但是依然还难掩过去的一丝辉煌。当年俄国留下的制粉厂厂房依然耸立，当时一面坡已有了3家制粉厂，其中公和利制粉厂的生产和销售居首位。

街里的日本建筑已是陆离斑驳。1919年(民国8年)由苏俄人卡列夫创办一面坡古别如道尊斯电灯公司，1928年为一面坡电灯公司是尚志（原珠河县）最早的发电厂，位于制药厂东侧的石头房子里。

建于1969年的一面坡制药厂(哈尔滨东方制药有限公司前身)是首家研发的刺五加片，是我国第一家具有中药西制全套生产设备的企业。

俄国人于1903年创办了一面坡公和利号火磨(公合利面粉厂)，采用瓦斯机转动钢辊磨，年产量达24．85万袋(每袋20公斤)，360万公斤。

1917年8月，一面坡俄人兴办的公和利火磨厂改由中国人经营，更名为一面坡公和利制粉厂，经营人杜兰溪。

　　一面坡之所以有这么多的酒厂、乳制品长、药厂等，和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是分不开的。

一面坡镇山产品及矿产资源丰富。盛产松、榆、桦、椴、黄菠箩等优质木材；薇菜、蕨菜、刺嫩芽、刺五加、五味子、野生食用菌、圆枣子、山葡萄等山产品资源；大理石、花岗岩、青石等矿产资源。酒花园、葡萄园，蓝莓树莓草莓，唇齿留香。自然生长的各种中药材，遍山的奶牛，飘香的稻田，粮库满仓，工厂繁忙，列车驰骋在希望的田野上。勤劳智慧的一面坡人建设着这个山清水秀的工业小城，处处洋溢着欣欣向荣。

尚志县的果酒生产始于 1925 年，即莫斯科贸易公司在一面坡建立的“俄斯克”酒工厂，日产量为750 公斤。

1904年商人杨连成筹资15万元购买中东啤酒公司，以三星命名啤酒。1909年，在哈尔滨设立了“一面坡啤酒办事处”。

原葡萄酒厂办公楼

拥有900余名职工的葡萄酒厂设于1954年，1993年破产。

90年代鼎盛时期的一面坡啤酒厂

一面坡人的骄傲不是没有来由的。双黄莲针剂、圣龙牌系列奶制品、刺五加口服液等产品畅销国内外。三梅系列果酒、华润新三星系列啤酒是国内知名品牌。三梅系列果酒中的紫梅、 香梅酒、十度精制新三星啤酒曾获国优产品称号。

自1995年起一面坡镇连续三年跻身全省综合经济实力全省百强镇行列。

哈尔滨东方制药有限公司是国内知名企业集团黑龙江赛瑞集团直属企业，坐落在龙江名城尚志市，其前身为一面坡制药厂。

一面坡制药厂1969年投产，刺五加制剂1977年列入国家药典。2000年1月改制划归哈尔滨医药集团。

　　一面坡镇是一个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地方。抗日烽火中，赵一曼政委、李兆麟将军，抗日民族英雄赵尚志所领导的东北抗联第三军在这里浴血奋战，英勇抗日。抗联四军军长李延平，抗联铁北区委宣传部长周伯学，抗联英雄车鸿志，他们在白山黑水留下英雄的身影和足迹。

被誉为“共和国八大妈妈”之一的吕老妈妈旧居就在一面坡东兴街。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著名表演艺术家李默然，著名作家王阿城，全国劳动模范、一面坡啤酒厂厂长徐寿山，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刘芝兰，全国劳动模范长营村党支部书记张秀林都是一面坡人的骄傲。

1987年，电影《三等国民》在一面坡拍摄

　　上世纪90年代，正是铁路沿线发展的繁荣时期。作为一个牡丹江分局的二等站，一面坡的作用举足轻重，所有的客车都要在这里进行上水作业。所以，无论上行或下行的列车，在这里都是要停靠的。这里位于牡丹江和哈尔滨的分界站，距离尚志市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每天站台都是上上下下的旅客，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因为一面坡有三大酒厂，有粮库，有林场，有采石场，铝制品厂，还有化肥厂和蓄电池厂，所以铁路站场也是十分的繁忙。当时一面坡站的客运、货运收入都非常可观。

故乡的一切都扑面而来，记忆犹新。出站口的客运员退休了一批又一批。铁路幼儿园稚嫩的童声犹在耳畔。站前理发店的那个大椅子你是否曾坐在上面改头换面？站前商店的售货员一定已是年近花甲了吧？站前饭店的菜香依然飘散在小镇。还有站前旅店的歌厅传出的那首《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的经典旋律……

最早的天桥是木制结构的

改造后的天桥

　　横跨铁道线的天桥几经改造，这是去街里的必由之路。天桥南的市场曾经是冬天镇里扭秧歌的比赛场地。雪花飘飞中，各单位各村的代表队踩着高跷，穿着姹紫嫣红的彩衣，舞着扇子或彩绸，尽情欢舞，锣鼓喧天，他们舞出的是幸福，舞出的是快乐，舞出的是人世间的千姿百态。特别喜欢秧歌队里那些大头娃娃，摇头晃脑的，笨拙可爱。拥挤的观众大声叫好，而我们看得入神，竟忘却了天寒地冻，忘记了回家吃饭。

八十年代初，我和大姐、二姐合影(李凡摄)

　 春节整个小镇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庆的对联饱含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王大爷家，张大爷家……邻里间拜年深情满满。旧日时光，同事情、邻里情不是亲情胜亲情。正月十五，提着爸爸给买的极具有艺术色彩的折叠纸灯笼，里面的烛光映着兴高采烈的我和孪生的姐姐。急不可待的我们去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会合，无忧无虑，开怀大笑，那是再也回不去的美好童年。

桥南是镇政府所在地。邮局、新华书店、工行、建行都在商业大街上。一百、二百琳琅满目的商品记忆犹新。在我十岁左右，和爸爸在百货商店里，被可爱的小玉兔工艺品吸引住了，但是我没好意思开口要，爸爸看我喜欢就买下了。至今我辗转2个城市，搬了3次家，她依然在我身边。

　　一面坡铁小，囊括了我童年所有的记忆，操场上的单杠，红砖的校舍，还有那几棵挺拔的青松，一直挥之不去。春夏秋冬，在这里整整度过了六年的小学生活。在我中师毕业之后，又来到这所学校从教四年。在我生活于一面坡22年的光阴中，铁小就占去了十个年轮，所以我对她的感情特别深厚。从学生到老师，我的童年，我的青春都在这里按下印记。1993年的秋天，19岁的我接的是四年级班主任，转眼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毕业班的孩子竟已是人到中年。

　　我和妈妈都曾在这所小学的三尺讲台教书育人。当时一面坡铁小有六个年级，每个年级有五个班，班额都在四五十人左右，全校师生也有千余人。我的同学构成群体，除了铁路子弟，林场子弟，酒厂子弟，还有部队军官子女、医院和大骨节研究所的子女。紧邻铁小的是铁中，它分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大约也有七八百人的样子。当时的一面坡到了放学和上学的时间，整个桥北的街道都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学生嬉笑吵闹声，自行车催促的铃声，家长下班和邻里打招呼的热情声充斥着整个街道。

1996年与毕业班学生合影

一面坡房产段

　　还值得写下的是，当年有好几所部队在这里驻扎，既有通讯方面的，还有一个叫马号的，养了很多马，经常有通讯兵满大道都是他们放下的电线。铁路疗养院后身就是原俄军营西大楼，小时候经常在这个军队大礼堂看电影。建于1921年的东大楼，是国内罕见的碉堡式建筑，曾是中东铁路乘务员公寓，后为部队军部，现为漂流旅游景点。我的妈妈，徐老师看到这里，告诉我，时任刘团长的儿子就在她班。那个曾经的少年不知归来是否仍是少年？

　　经查证，1970年5月，第23军67师201团完成珍宝岛战区的驻防任务，调防至黑龙江省宝清县大河镇村。1972年 9 月，换防至一面坡营地。设有荣军医院，漂亮的女军医英姿飒爽。

这是一支英雄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3军的前身是华东野战军第4纵队。

201团部旧址

201团战士守卫珍宝岛

1972秋，一面坡欢送王运喜复员

前排左起：董秀全 王运喜 王寿群

中排左起：邢竹仕 孙政江

后排左起：王寿章 姜诗发 蔡生民 冯成德

(图片搜索自冰城馨子驿站)

1973年冬在一面坡营地

左起：李志东 吕学友 迟占富

上图右一战士迟占富在珍宝岛阵地

西大楼是中东铁路护路军松花江支线司令部旧址。时任司令捷尼索夫斯基。

历史长河中的一面坡

原位于地区院内圣-谢尔盖教堂

伪满时期的一面坡1932.2至1945.8

解放前慈家开办的天成兴药店

一面坡抗美援朝野战医院

二中印刷厂(民国时期商店)

小人书已经遗失在成长的路上

五十年代街道干部合影

和下一为同一楼，厚德福饭店

此第三图为大兴当铺

　　铁路医院是曾经中东铁路的疗养院，1904年完工的大楼已历经118年的雪雨风霜。在这里突然想一定要加上一笔我的吴姨——原铁路副院长吴连秋女士。我们一面坡没找过她求医问药的铁路职工或家属屈指可数。耄耋之年但精神矍铄的她依然工作在一线，杏林春暖，医者仁心。

铁路医院内景，右上俄人疗养院舞厅

一面坡站的前世与今生

　　一面坡车站始建于1898年，为滨绥铁路线折返站。东西行的客货列车均在此更换机车和乘务组，并给机车添加燃料、补充水和食品，还承担列检、维修、补机、车辆编组。随着功能的增强，一面坡火车站成为滨绥线上三个二等站之一。

一面坡站舍是典型的中东铁路建筑群，这座1903年开始运营的车站承载了我们家两代人的记忆。曾任一面坡站党委书记的父亲，在这座车站工作了十几年，这里的一树一砖一瓦都留有他的印记和汗水。父亲曾告诉我，站台的哪棵树是他们种下的，那个小鹿雕塑是哪一年建造的。爸爸一直想写下在一面坡机务段，一面坡站工作时的过往，但是最后没有完成这个心愿，只留下了一本《家族往事》，给我们作为纪念。

在我上中师的三年，每个周末从哈尔滨回来，爸爸和妈妈都要送我去上车，在这个站台上我们挥手道别。后来我去绥芬河工作，因为当时的车都是在半夜乘车和下车，爸爸不辞辛苦的接站送站，拿着手电筒等在漆黑的天桥出站口。我们踏着月色，伴着满天的繁星回家。那时候太年轻，不知道其实爸爸有多辛苦。

一面坡站前(图片搜索自冰城馨子驿站)

建于1921年的乘务员公寓

　　一面坡站是牡哈两个分局的交界点，这里还设有乘务员公寓，最早蒸汽机车时下来的乘务员都是从头黑到脚，拎着油包，后来的乘务员就变得越来越干净了，时代的变迁，从蒸汽机车到内燃机车，再到电力机车的不断升级，乘务工作环境也发生了质的改变。现在的公寓已经卸下历史重任。沿着火车站辐射有机务段，铁路派出所、地区指挥部，车辆、水电、电务等车间，还有铁路医院、职工宿舍、浴池、房产段，遍布街道两边的家属区。

最喜欢的去处就是位于铁路中心地带的俱乐部，这是一个俄式俱乐部，中东铁路时期建设的，里面的大理石圆柱光滑细腻，门窗都雕刻着图案，彩色的玻璃让你有种穿越的感觉。我们在这里看电影，看话剧，周末还有阅览室可以看书。阅览室的书架整齐，有《故事会》、《十月》和国内外名著，书桌上都铺着白色桌布，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书。

铁路俱乐部已拆除

在俱乐部的后院，还有一个凉亭，凉亭的装饰也都是欧式化的栏杆，这里成了小伙伴们过家家的最好去处。凉亭外就是青山绿水，我们过完家门就去河里玩水，捉鱼。冬天就去滑冰，打爬犁，童年的时候真的是玩的特别开心，不亦乐乎。

每年六一在俱乐部广场会组织为期三天的铁路中小学运动会，开幕式-比赛-闭幕式，旗队、军鼓队、腰鼓队威风凛凛，走过主席台的口号＂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回荡在汽笛声中。师生们沉浸在竞技的快乐中，小商贩在班级后面兜售零食，家长来助威，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蜿蜒流淌的蚂蚁河

(图片搜索自冰城馨子驿站)

　　我们的铁路家属房每家都有一个小院，这个小院儿各家有各家的特色，有的种着整齐的小菜，有的是满架飘香的葡萄园，而我家是花园。因为爸爸爱养花，我们家的院里春天有榆树梅，夏天有石榴、芍药和兰花，秋天有地瓜花、美人蕉、月季，冬天花就搬到屋里或爸爸的办公室去，盛开的有菊花和木菊。桔子树上的桔子摇摇欲坠。还有许多我都记不住名字的花，总之，我家的花有几十盆。我爸的花盆可都是特别讲究的，器形和材质都不同，里面的花自然匹配的不同。兰花一定是南泥的花盆，君子兰是画有水墨丹青细瓷的，盆景一定是方形的古色古香的花盆。

去年五月，父亲离世前引用曹雪芹的花落人亡两不知，告诉我那些花就随他去吧。每每想起，潸然泪下。长眠北山上的爸爸一定会遥望着我家的小院，依然做个护花使者。

我的父亲金玉燕( 李凡 摄)

　　又是一个春天，但再也吃不到老爸种的大冬瓜，老爸给包的冬瓜馅饺子也只能是追忆，而饱含父爱的那份清香会永远萦绕我心。

　　我家大冬瓜后面繁茂的枝叶，是疗养院的百年榆树，甜甜的榆树钱是我们儿时的自创零食。

铁道街18号，俄罗斯木刻楞建筑风格

铁路房产段职工住宅

　　提起一面坡，就不得不说说酒花。酒花长在像葡萄架上高高的一排排一串串，到了秋天的时候，就像一串串翠色欲滴的葡萄，在风中灵动，飘香四溢。层林尽染的九月小镇，一开学就要组织我们去采酒花作为义务劳动。回想那时的空气都是淡淡的清香。同学们从早晨踏着露水，摘到夕阳西下，每个人一筐一袋的，然后交到老师那里集中过秤。那时的孩子不知道苦，不知道累，去劳动都作为特别开心的一件事情，因为还带着午餐，就像郊游一样。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让我们一起来到南山普照寺。蓝天白云下，虔诚的信客，缭绕的香烟，我想祈佑家乡的游子都能行走天涯，不负过往，收获幸福。

筹建于伪大同元年(1932年)。由于日本入侵东北，伪康德五年(1936年)始建成。同当时营口的“愣严寺”哈尔滨的“极乐寺”并称为东北的三大寺。

1966年“文化大革命”时期，一面坡中学师生“破四旧”毁损普照寺。

2003年至2008年共投资1800万元，重新修建普照寺。

　　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随着高铁时代的到来，铁路体制改革的变化，2004年，牡丹江分局撤销，一面坡机务段合并到牡丹江机务段。几经改革，一面坡站归属横道河子车务段、牡丹江车务段。曾经生机勃勃的机务段，后来已经改造成为哈尔滨铁路局培训基地。一面坡铁路小学，一面坡铁路中学，都已经是人去楼空很多年。他们虽然凐灭消失在轰轰烈烈的改革大潮中，但是她是一面坡人难以抹去的记忆。

(上图图片搜索自冰城馨子驿站)

2016 年3 月25 日始，哈局仅用时130 天改造建设一面坡机务段为红色教育基地。

上图刘广江摄于一面坡红色教育基地

一面坡机务段1984年职工代表大会合影。第一排就看到了父亲(右二)

从左至右李嵩山 党委副书记；于德欣 党委书记；崔乃岩 段长；戴国祯 副段长；张士庆 党委副书记；张荣海 副段长；金玉燕 党委宣传委员；王培轩 党委组织委员；赵胜利 团委书记 (李凡 摄于1976)

(图片搜索自冰城馨子驿站)

机车转盘修缮后俯瞰图

高铁站—一面坡北站

　　小城故事多。在岁月的洗礼下，新世纪的一面坡迎来了高铁时代，一面坡北站的建成和投入使用，标志着着小镇走进了新时代，迈上了新征程。

　　 往事随风飘去……

回望家乡，蚂蚁河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经久不息的流淌，依然唱着那首泉水叮咚响。历史长河里，一个繁华喧嚣的百年小镇已经远去，曾经的你我在改革的浪潮中，亦或是求学求职的道路上远离家乡。低吟浅唱的清风徐来，孤独的小镇冷冷清清，萧条落寞。虽然我已经不常回去，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了那里的山，那里的水。

一面坡站名的由来

一面坡原为一祃坡，是从南宋初期唐氏参营演化而来的村名。晚清时期关内逃难之人进入一祃坡，山东人发音之故，改叫成一墁坡。

1896年俄国勘测中东铁路线，1897年开始修筑铁路，1903年修成现今一面坡站，俄人将车站命名为“五卡斯”站。“五卡斯”为俄语“段”之意。

三十多年时间里，就有200余户俄国人到此定居。小镇空前繁荣，有“八大家”工商业户：公和利号火磨、天兴油坊、万隆泉、德成泉、万兴源和顺成、蚨顺泰、裕丰恒等三家大百货商店。商服业有新世界、宾宴春、狗不理天津包子铺、原德福大饭馆；有东、西市场、大兴当铺和中、西医院；娱乐场所有普庆茶园、说书馆、牌九局和妓院。

啤酒业在中国迅速发展，至1935年省内共建啤酒厂14家。1904年，五卡斯商人杨连成筹资15万元购买了中东啤酒公司，是中国历史上第五家啤酒厂。

在中东啤酒公司建成后，俄人勒令杨连成以俄文五卡斯为啤酒公司命名，而颇有民族骨气的杨连成坚持以一墁坡为公司命名。因啤酒商标需翻译成英、日、德、意、俄等文时却遇到了困难，墁字无法翻译出来。无奈之下，杨连成只好将一墁坡中的墁字改为面字译成外国文字印上商标。从此，一面坡中东啤酒公司便在五卡斯东兴村52号诞生。而一面坡三个字，也随着啤酒在中东地区的销售而传播开来，致使俄人在五卡斯站牌上又标上了一面坡这一由啤酒而产生的中国地名。

中东啤酒公司以吉星高照寓意，命名啤酒为三星，百余年享誉龙江内外。

还有一个版本是1907年，一面坡中东啤酒公司生产的啤酒，获得了法国巴黎国际博览会金质奖章和西班牙皇家马德里大金质奖章。1909年又再次获得法国巴黎国际博览会金质奖。这三枚金质奖章后被补充设计进当时的酒标中，“三星”啤酒也因此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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