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71年3月,经公社推荐,我参加了县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积极分子代表会。不久,按照县知青办的安排,公社一位办公室干部爬上高山茶场,找场员们调查了解我的劳动表现情况,准备整理材料,推荐我出席益阳地区知青积代会。</p><p class="ql-block"> 座谈时,一位场员三分玩笑七分真地提出:我光屁股时就玩泥巴,做工做了几十年,政府也没表扬我。他们知青伢几凭什么干一两年就“积极”了?那位公社干部立即回答:你说知青伢几,真的是伢几呢!下乡时才十六七岁。孤身一人,一无所有,和农民一样上山下田,晚上一个人还要在这高山上守茶场!你这位老乡有田有土,有家有业。有个三病两疼至少有人照顾。他们呢?他们如果是你们的崽女你怎么想?他守茶场是尽义务。你守几个月看看,我让大队给你算点工分!这位场员连忙摇手:不要,不要!工分我就不想了,晚上我怕老虫(老虎)、怕鬼!大家都笑起来,然后七嘴八舌说起了我这个知青伢几的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这年4月,我参加了地区知青积代会,受到地区领导的表彰。我也从更高层次见识了知青的地位、知青的荣誉、知青团队的巨大影响力。我还认清了一个问题:党和政府绝不会忘记我们知识青年!</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那场合那位公社干部那番话,一直记在我心底。可惜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姓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