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吕

张承珍

<p class="ql-block">  老吕,是我的一个朋友,属虎,大我六岁。</p><p class="ql-block"> 和老吕是怎么认识的,想不起来了。因着同居小城,一城三村,七街八巷二十四胡同,大多数人都混个脸熟,即使是不知尊姓大名,但凭着穿衣打扮,也能猜出是什么职业或在那个工厂上班。面善且脸熟的,常常相互点点头,以示彼此的尊敬。我和老吕就是这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和老吕真正搭言对话,是在一场街头演唱会上。老吕打得那爿扬琴,双臂翻飞,甚是了得:疾如高山飞瀑,脆若银珠落盘;缓犹清溪潺潺,柔婉春风拂面……加之演奏时和乐手、观众的眉目交流,一曲终了,掌声四起。兴奋的观众鼓噪喝彩,连奏三、四曲,仍谢幕不止。</span></p> <p class="ql-block">  递上一支烟,他不推辞,却执拗地给我先点上,俩人吞云吐雾,哼哈之间,互通了姓名、单位,交流了一些相熟悉的人。</p> <p class="ql-block">  慢慢和老吕相熟起来,大都在一些“半拉”酒场。“半拉”酒场多谓之有时无终,或有终无始,偶遇湊局之意。小城人,三教九流,江湖有别,酒场纷云,各有圈子。常遇到的多是乐器玩家,海上票友。老吕喝酒上脸,几杯下肚,随便摸起件乐器,紧轴定弦,敲音定调,玩得洋洋洒洒。</p> <p class="ql-block">  渐渐从老吕嘴里和朋友的叙谈中,知道了老吕的一些往事陈年……</p> <p class="ql-block">  老吕,西河人氏。幼受兄长熏陶,拨弄乐器,聪颖惠达,耳闻成谱,拨弦成调,乡人多异其才。“文革”初起,半工半读,毕业入厂。从生产一线,到管理科室,摸爬滚打,入党提职,凡三十余年。企业破产时,是“兵头将尾”的企业中层头头。那年他已五十了。</p> <p class="ql-block">  鐘爱民乐演奏的老吕,工作再忙再累,每日都要操琴击弦,寒暑不辍。他是厂里的文艺骨干,宣传队的“台柱子”。艺术专业团体多有商调之意,但厂里对他“捂”得很紧。有时地方和系统组织汇演、调演和重要宣传活动,宣传部门都须持公函大令,与厂里相商再三。</p> <p class="ql-block">  喜欢和老吕交往,因为他生活的阳光干净。下岗后的老吕,家庭正是“爬崖头”的时候。为了生活,他办了个小作坊,自产自销些小产品,以贴补家用,供孩子们上学读书,购房结婚,交纳养老、医疗保险。困难面前,铮铮铁骨,抗鼎丈夫!</p> <p class="ql-block">  愿意和老吕交朋友,因为他善良厚道,评人论事,持之公允,善言嘉语,不招是非。对朋友心存善义,真诚待之。有次,为笔者亲友办“白公事”帮忙,谋虑周全,不计苦累,哀哀气氛,把持的有节有度,故人家属,甚是感激。</p> <p class="ql-block">  两年前,在街上与老吕不期而遇,遂知还同居于一个社区,大有缘份运气的感慨。在社区他和一帮民乐爱好者,定期雅集,每有节庆,粉墨登场,为居民带来欢乐,也赢得一片掌声。</p> <p class="ql-block">  退休后的老吕,热心公益活动,进村下乡,忙个不停。</p> <p class="ql-block">  老吕是个好人,对生活一汪情深。忘了是那位名人说过:看透了生活的苦淽,仍要执着精神的高尚。</p> <p class="ql-block">  一个挚着于音乐世界的人,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不管是洪鈡大吕,还是絲弦俚调,他一定生活的阳光、大气、精彩!</p> <p class="ql-block">  爱着生活,爱着阳光,爱着花蕾的少年,老吕培养民乐的未来。</p> <p class="ql-block">  翻看老吕的像册,多少人生的精彩,欢乐的浪花……</p> <p class="ql-block">  写到此处,朋友,您已经知道老吕是谁了。他那爿乐器店的招牌叫“学艺”。店面不大,但很温馨。茶水不凉,香烟枕几,琴韵悠悠,人生如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