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个啥

舟行天下

今天是世界读书日。

见过许多对读书的解释，看过许多名人关于读书的文章，一直也没有找到一个最让我认可的说法。当然我认可不代表别人认可；我认可，也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对我这种一年之中难得有几天能认认真真坐下来读书的人来说，原本我也没有足够的资格来谈论这个问题；即使谈论了，也可能是自言自语，没有一个听众。

而我终归要认真地坐下来谈一谈这个问题，无非是说服自己，仅此而已。

一

古人讲，腹有诗书气自华。又有云：

书中有女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些名言，都从某个维度揭示了读书的意义。更深点解读，这些都带有功利性的解释，不能准确地涵盖读书的原义。在某个角度看是对的；从另一个角度看，又未免有失偏颇。

现在有许多教科书上，都有许多读书使人明理、明智、静心的说法，更有读书可使人疗伤、治愈等功效，千人千说，万说万义，都说得有哲理，有意义。

杨绛先生讲，读书使人宽广。只有宽广了，人的眼光才不至于一直局限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真正和这个世界联结。这是一种很佛性的解释。宽广，是一种超脱凡尘的境界和状态，比起狭窄狭小狭隘来讲，这是一种体现修养的高度，是一种内心的强大，一种可无视凡生的居高临下，是一种胸怀的博大，还包含一些什么更深奥的内涵，我还没想出来。

其实非要从专业的学术的角度去解释读书，没有太多的意义。就算我们总结得非常非常之精准，而不去读书，又有什么意思呢？还是得去读书，多读书，读好书。人的生命是有长度的，物质追求是有限度的，只有人的意识活动是无限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限宇宙，无边无际，随心随性，超脱一切。而从物质层面进入精神层面的桥梁和钥匙，就是读书。

二

前一阵子，看了一部日本老电影《编舟记》，讲一个书呆子，花了十五年时间编一本字典，夹杂着书呆子的一点也不浪漫但却感人的爱情故事。里边有个情节很令人回味，就是“右”字怎么解释。这种太过简单的问题，却让我一看就发了呆。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东西，本义是什么，从没有想到过要去解释；而怎样解释得让人看得懂，理解得了，确实也很难。我可以解释清楚导弹是怎么飞行的，但右字怎么释义却让我张口结舌。这部电影给出了右字的四种解释，其中之一是：数字“10”里面，0所在的位置。惊不惊？喜不喜？说得够清楚了吧？除非你是文盲。

读书和看电影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用眼睛去看，用大脑去思考，用心去感受。通过读书或看电影，我们会突然发现一些从未思考过、关注过、接触过的人物事理，有如走入了另一个世界，进入一种新的探索和思维模式，而这种感受过程是诱人的，有趣的。说回来，读书让人长见识，是真让人宽广了。

三

陶渊明辞官不做，回家种地。日出荷锄务农，日落归家饮酒，闲时写写文章，随手一写都是名篇。他的一首田园诗写道：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这首诗写得很直白浅显，也没有什么晦涩难懂的典故和引用，一看就懂。

草盛豆苗稀换句话说，他种的一点也不好，都杂草丛生了，还是每天早出晚归的，扛着锄头去田里种豆。

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大笑不已。我一直对自己的种菜技术自卑，每每被家人耻笑，这下找到借口了。你看人家老陶，官至正县级，大文学家，道德名师，牛不牛，厉害不厉害？还不是和我一样种不好菜。特别是那后面两句，衣沾不足惜，但愿事无违，更是全面提升了我们这些种不好菜的人的借口与说辞：种不好菜有什么关系，只要不违备自己的本心本意就行！

够味！精屁！！

不去读书，哪能找来历史作证，名人站台，境界支撑？

所以一定要多读书，否则连斗嘴吵架都找不到好词。

四

书是好东西。但不是谁都可以写书，不是什么人都能写出好书，更不是什么好书都能吸引你，让你看下去。

读书，可以让你笑，让你哭；让你喷饭，让你泪目；让你灵光常闪，让你妙计频出；让你有俯视的角度，让你有空灵的境界；让你吹牛皮可以不打草稿，让你把草稿递上去、领导都频频点赞！

所以我的总结陈辞是，读书是个好东东。

二O二二年四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