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南的美篇

张安南

访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馆

　　2017年7月，赴乌克兰首都基辅与著名的巴顿焊接研究所洽谈科技合作项目。工作之余，提出想参观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馆，当地接待我们的向导觉得有些奇怪，说接待了这么多考察团组，还是第一次听到要去这地方参观的。但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愉快地开着车带我们前往。

　　基辅郊外二十多公里的博雅尔卡镇，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故乡。纪念馆在小镇不远处，有一片开阔场地，几棵大树映衬着一幢赫红色的平房，房子的门窗周边都镶嵌白色雕花图案，典型的乌克兰建筑外型装饰风格。红、绿、白三色在阳光照射下格外醒目，大门正面看上去象座城门，也有点象教堂。

　　大门前广场有一塑保尔-柯察金青铜雕像。保尔一身红军装束，头上一顶尖角红军帽，保持向前冲锋姿态。似曾那么相识，仿佛那么遥远……今天我跨越时空走近你，读懂你。

　　这幢漂亮的赫红色平房是原先的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馆。是他和共青团员战友们修建窄轨铁路的地方。原先这里是一个林场加工车间，离当时他们居住的舍佩托夫卡有七、八公里，窄轨铁路和小火车站还在。纪念馆是为纪念奥斯特洛夫斯基70周年诞辰，在1974年由乌克兰共青团员们捐款修建的。1979年起，纪念馆更名为“基辅州共青团荣誉博物馆”。苏联解体后，又更名为“伯亚尔卡市地方志博物馆”。

现如今，原先的主馆改成了学校，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馆移到旁边一幢不起眼的简陋平房里，只有两个房间100多平方米，而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展览只占其中一间。

　　2014年乌克兰发生“广场革命”，导致亲俄罗斯政府下台，乌克兰彻底倒向美国和西方。对前苏联的那段历史全盘否定，包括对奥斯特洛夫斯基。以至于把纪念馆前的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半身铜像也给砸了，真让人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见到我们一行人前来参观，一位乌克兰大妈上前询问：“你们是中国来的吗？”我答：“是的”。她接着说：“这些年很少有人来这里参观了，来的也基本上是你们中国人”。通过翻译我才知道，她就是馆长柳德米拉，纪念馆加她也就两名兼职人员。

　　柳德米拉热情地向我们介绍了奥斯特洛夫斯基生平，以及生前照片、书籍、资料和各类实物。奥斯特洛夫斯基幼年时与他母亲的照片显得尤其珍贵，还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最早版本，后来几十种语言文字版本等，地方虽小，但展览的内容还是很丰富的。

　　2000年，中央电视台与深圳市委宣传部重新拍摄二十集电视剧《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拍摄地就是博雅尔卡小镇，纪念馆那幢红房子就是剧中的主要背景。男主角保尔柯察金和女主角冬妮娅的扮演者因剧生情，最终成为幸福的一对。柳德米拉馆长说到这一过程，脸上也流露出一种甜甜的微笑。她表达的意思是：小说中保尔和冬妮娅的爱情多少让人有些遗憾，现实中两人的扮演者弥补了这一缺憾，真心祝福他们！而他们俩把拍摄过程中的照片和影像资料等都赠送给了纪念馆。

　　我大概是小学二年级看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连环画，上中学时看过多遍小说。才知道这是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自传体小说。而且是在双目失明，强忍病痛，历时三载，凭借顽强的毅力，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才写成。他对苦难的直面，理想的向往，精神的追求无不深深感染了我们这代人。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在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这段话当年多少人把它写在笔记本的扉页，时常拿出来激励自己。保尔柯察金已成了一个时代英雄的符号，象吴运铎、张海迪也都被称为中国的保尔。

　　参观完，见过道上有一捐款箱，摸了一下身上，只有三百元人民币就全部投了进去。柳德米拉馆长拿出留言薄让我留言签名，我顺手翻开，有刘云山、陈至立等领导的签名，也有一些各界名人的，但大部分是一些普通中国人。思考了一下，写到：美好的怀念，永远的纪念，坚定的信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已深深融入了我们的血脉，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共产党人，使他们百炼成钢，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奥斯特洛夫斯基所处的那年代，为建立和建设苏维埃，多少人浴血奋战，多少人忘我工作，那是一个多么令人振奋，催人奋进的年代，它所展现出来精神追求和奋斗价值，怎么就这样轻易被乌克兰给抛弃了呢？一个国家对自身历史、文化随意否定，就是一种不自信。这样的国家是不可能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