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井莊镇西三岔北沟之楼窪梁西山墩与东山墩

萧艾

2022年4月26日，根据延庆井莊镇孟家窑村山友艳军在上山采木栾芽时发现大墩台的信息。与兎爷、火燕、怡然、闻鸡起舞F一起到延庆井莊镇西三岔村西北，德胜口沟西侧一个叫作“北沟”的北侧山梁垭口两侧，找到两座巨大条石垒砌高大雄伟的墩台。这是兎爷记录的本次探索长城墩的轨迹。这两座墩台掩映在崇山峻岭荒莽荆榛之中，一行五人在延庆井莊镇的“北沟”走了很远，走到了没有一般概念上的山间“蹊径”，而接近于攀岩了。兎爷说再往前翻越约500米，就是北地村与四桥子村之间的村级简易小路了。据老萧对附近山形的理解，是嵯峨险峻，人迹罕少。为了实现今日的寻觅大墩的目的，决定原路撤回，另觅路径，寻觅墩台并最终在“楼漥梁”垭口两侧，各找到了一座大型墩台。

先登临的是楼漥梁垭口西侧墩台。此座墩台全部由打凿规矩大条石垒砌，或是因为位于山巅，条石又体量巨大，所以得以幸存。而其顶部应该是有条石垒砌的雉堞，证据是在其附近发现有残碎的制式大城砖。

尽量清除乱树，之后拍照。

老萧手里举着的是半块制式大城砖。

墩台西侧，肩石之上十二层条石。腰线之上残存八层。墩台南、西、北三面墙体顶部中间坍塌，推测原曾设有箭窗。

墩台西侧，山梁往西延伸。披荆斩棘拍照其西侧，大花溲疏正在开放。

老萧，在墩台西侧。墙阙处，推测或曾有一个箭窗。

墩台西南角。

墩台南侧墙。

墩台西北角，十二层条石之上，可见一道薄条石垒砌的“腰线”。腰线之上，残存六层条石。

墩台西北角，根基有点掏空。

墩台西北角，打凿规矩的条石，大小厚薄并不一致。

仰拍楼漥梁垭口西墩台东北角残墙。可见东侧墙体已经坍塌。

仰拍楼漥梁垭口西墩台东北角残墙。

仰拍楼漥梁垭口西墩台东北角残墙。

墩台西南角（局部），腰线以上残存五层条石。

墩台东侧墙体已经坍塌，裸露登墩台的磴道口。

残存磴道口高、宽均约一米。底部碎石米土填塞，已长灌木。

磴道顶，以条石横覆。

估计是通往墩台顶，但已被泥土填塞。

西北望东南方向拍照，可见墩台原填塞的碎石。

楼漥梁垭口西墩台东南角。

楼漥梁垭口西墩台东南角之上，东南眺西三岔“北沟”沟口，德胜口沟昌平明十三陵“德胜口关城”。

老萧，坐在墩台东侧登墩磴道之内，介绍此座墩台。

墩台顶上，灌木丛生。推测原建楼橹（铺房），早已坍塌。近景条石覆盖处，即为东侧登顶磴道。

由南往北拍照，可见三块条石。

墩台东墙已经坍塌。

墩台东墙已经坍塌，唯余东南角，大条石滾落坡下。

墩台东南角，保护尚好。由于附近树木稠生，无法拍摄其全貌。

墩台之上残存半块制式大城砖及瓦片残件，证明其上曾经有砖砌的铺房。

由墩台之上往南侧拍摄，推测其位置或曾有一处箭窗，现已无存。

由墩台西北角顶，往西北方向拍摄，山梁当往延庆井莊镇北地村西南方向延伸。其上有无残，因未实地踏勘，现在不知之数。

由墩台西南角顶，往西北方向拍摄，山梁往延庆井莊镇北地村西南方向延伸。

楼漥梁垭口西墩台南侧墩墙。

楼漥梁垭口西墩台南侧墩墙，掩映在乱树丛中。老萧虽奋起拐弯一路劈砍，但因是些小乔木，没有办法了。

楼漥梁垭口东侧，西望绿植掩映中的楼漥梁垭口西墩台。

同行兎爷记录的“楼漥梁垭口西侧墩台”数据。

楼漥梁垭口东侧墩台西南角，残存条石较多，可见也是由打凿规矩大条石砌成。

条石，散落在附近的乱树丛中。

老萧在其残存的西南角。

虽较西侧墩台毁损严重，但观其残址，体量规模或更大于西侧墩台。

东墩台西北角，下层条石犹存。上面的，均已坍落在附近的乱树丛中。

往东南方向拍照、眺望。视野中的山梁往“山京沟隧道”延伸。“山京沟”，为德胜口沟北侧的一条支沟，一条山梁如“咀”，探入德胜口沟，形成一个U形的极弯。千万年流水的切割，形成险峻幽深的峡谷。

《光绪昌平州志》卷四【山川记】记载：“曰天門峡，曰梯雲峡。旧志，天門峡，梯雲峡，俱在德胜口内。溪山集，从红門（萧按：当为明十三陵“大红門”，也称“大宫門”）望长陵而西，入峡中，为德胜口關城。”

现名“山京沟隧道”山咀拐弯处，或为“天門峡”，亦或“梯雲峡”乎？

老萧站在墩台之上，往东南方向拍照。隧道口为G7高速公路。

兎爷记录的楼漥梁垭口东侧墩台。

老萧与延庆井莊镇西三岔村72岁安姓老者，咨询该两座墩台附近山川地貌及历史掌故，获得一些很重要的未知信息。问：此处的山梁叫什么名字？答：楼窪梁。问：这垭口北侧的小路通往哪里？答：可以通往北地村，过去一般不走德胜口沟，而是走这个垭口。问：记不记得这两座墩台以前的建筑此两座墩台此前的模样？答：自他记事的时候，就已坍塌成这个样子了。问：我们在西侧墩台附近发现一些碎城砖，原先那些城砖哪里去了？答：听村里老人说，被拆走修筑平北八路军根据地的土炕了。问：这个平北八路军根据地在哪里？答：就在北沟里头。老萧把拍摄到的该沟里的房腔子遗址给他看（房腔子见下图），他说就是这个地方。问：墩台两侧山梁上有没有发现墙体？答：没有。

老萧与延庆井莊镇西三岔村72岁安姓老者在楼窪梁垭口合影。

老萧在延庆井莊镇西三岔西北的“北沟”之内摄到的该沟里的房腔子遗址。或即安姓老人所云“八路军平北抗日根据地医院”遗址。

明代关于“山陵之後”的防御，见于杜齐名在《南山志总论》阐述：“南山者东路之面也。东路则腹里矣，乃亦联城列戍以为边者，以其一带之边，为防护山陵耳。夫各路不守而后急东路，东路失据而后急南山。南山急则本城何为哉?据边东起四海冶之火焰山，西抵怀来南之合河口，无论断崖削壁，几二百余里，即本地为墙者亦百二十余里矣，又南北适与昌平相对待而共表里，故所谓大小红门、东西灰岭则皆蔽山陵之前以名之者也。为营城二十四，为寨九，为楼百有八十，为台又百八十八，腹背相依守者，不患无险矣;参将所辖守操千把总以及坐营官兵各备焉，首尾联络，守者不患无将矣。……沿边如海子口、谎炮儿、韩家口、灰岭、柳沟、大小红门等处，最称冲要，防御尤宜加意焉。”

萧按：这里的“山陵”，特指位与“陵後“相对位于“山前”的皇家陵寝。宣镇南山边垣，“又南北适与昌平相对待而共表里，故所谓大小红门、东西灰岭则皆蔽山陵之前以名之者也。”故宣镇南山边垣“沿边如海子口、谎炮儿、韩家口、灰岭、柳沟、大小红门等处，最称冲要，防御尤宜加意焉。”其中柳沟、大小红门”，即位于德胜口沟北口外，妫川盆地南缘台地之上，地势由南向北倾斜，平漫，无险可守，夯土构筑墙垣，乃是出于不得已。在德胜口沟内构筑隘口类的防御工事，就在情理之中。

明代昌镇长城东从延庆龙泉峪西到八达岭石佛寺口川草梁之间，有约十九公里没有沿山峦险峻处修筑连贯的边垣。《明实录北京史料》第四册第551页记载："天启二年（1622年）九月辛丑巡关御史梁之栋陈昌、保情形时言：登八达岭，平高拒下，其险在我，可守也。逾岭数百步即岔道堡，地属宣府。东至穿（川）草花顶约十里，即陵之祖山，不修边墙者九十里。"

对于“不修边墙九十里”的原因，《明穆宗隆庆实录》卷51第12页解释:“隆庆五年（1571年）二月戊戌 蓟镇总督刘应节等劾保昌平御史栗永禄所陈二事，‘山陵重地，欲修筑墙墩，以固封守，而风气所关，不便宜作。宜令内外守备，多植树木，以滋保障。’”由此可知，之所以没有修筑连续的边墙，是怕在南北纵向的山上修筑东西走向的边墙有损皇陵的“龙脉。

但京师及皇家陵寝重地又不能不设防，嘉靖二十二年（1543）宣府巡抚都御史王仪奏请在明陵群山之背再修筑一道边墙，皇帝诏下礼部行钦天监来相风水。相者谓曰：“在九节之外，无伤龙脉，可以修筑。”于是就在妫川盆地南缘，明陵群山之北有修筑了一道边墙，归宣府镇南山管辖，相对宣府镇其他路长城的位置，称“南山边垣”。图为由柳沟城北城门北望。

关于宣府镇南山边垣的情况，万历四十二年（1563）东路管粮运副杜齐名《南山志总论》阐述：“南山者，东路之南也，东路之南则腹里矣。乃以联城列墩以为边者，以其一带之边为防护山陵耳。夫各路不守而后急东路，东路失据而后急南山，南山急而本城何为哉？据边城起四海冶之火焰山，西抵怀来南之合河口。无论断崖峭壁凡二百余里，即本地为墙者亦百二十余里矣。又南北适与昌平相对峙而兵表里，故所谓大、小红门、东、西灰岭，则皆是蔽山陵之后以名之者也。为营城二十四，为寨九，为楼百有八十，为台又百八十八，腹背相倚，守者不患无险矣。

参将所辖操守、千总、把总以及坐营官兵各备焉。首尾联络，守者不患无将矣。……一墙之外，别无分土，乘障邀击非所事也耶。沿边如海字口、谎炮儿、韩家口、灰岭、柳沟、大、小红门等处最称冲要，防御尤宜加意焉。”

《明实录北京史料》第三册第342页记载：“嘉靖二十二年（公元1543年）五月甲子命修筑永宁大、小红门并柳沟口。”

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十七北直八：“柳沟营州东南十五里。嘉靖中，筑南山一带土城，东起永宁县东火焰山，西抵保安州东南河合口，置城于此，设兵驻守。其东北沿边一带，曰谎炮儿、韩家口、海子口、柳沟口，皆防御处也。又东南为大小红门口。《边防考》：柳沟城创自隆庆初，周三百十八丈有奇。万历二十四年，复增北关，周百八十五丈有奇。而阎家庄，为缓急守御之要地。”

《宣镇图说》记载:“柳沟西南沙河，东北平坦，乃南山适中之地。南至碓臼石二十里，通德胜、贤庄、灰岭三口。西南连岔道，东北带永宁。边汛辽阔，丛山深僻，地属扼要，驻防极重。”

《明实录世宗实录》记载: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五月“命修筑永宁大、小红门并柳沟口。”

《日下旧闻考》引《保邦十策》记述：“东历东山口迄黄花镇，西历南山口迄镇边城，若左右翼之卫腹心然。陵后柳沟南控长陵，北镇独石，东历四海冶，西历岔道，又若左右腋之擎后背然。向设南山两协，一驻柳沟，一驻榆林。布置颇密，惟是两协势不相下，恐画地自委。今议改协为镇，总兵仍驻柳沟，居中调度。改东协为左翼，驻四海冶，以防陵东，与黄花镇策应；改西协为右翼，仍驻榆林，以防陵西，与镇边城策应。有警则宣镇总兵堵御外边，陵后总兵防守内地，又与陵前总兵(驻昌平)联络，于东、西红山各口设防，天寿宛如泰山屹立于中央，而四维之矣。”

崇祯九年（1636）秋七月，满清檄外藩蒙古兵征明，分兵入独石口、喜峰口，会师出延庆州，从延庆南山破居庸关。昌平城陷，巡关御史王肇坤战死，总兵官巢丕昌投降。迫京师，陷保定南十二城，俘人畜十八万而去。

崇祯十三年（1640）设柳沟总兵，为兵部尚书陈新甲。《明史·陈新甲传》记载：“陈新甲，长寿（属重庆）人，万历时举于乡。崇祯七年（1634）九月，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宣府。新甲以戎备久弛，亲历塞垣，经前人踪迹所不到，具得士马损耗、城堡倾颓、弓矢甲仗朽敝状。屡疏请于朝，加整饬，边防赖之。”

崇祯十三年（1640）正月，召陈新甲代傅宗龙为兵部尚书，一直到崇祯十五年（1642）七月。《延庆州志》记载:崇祯十六年（1643）置陵后柳沟总兵，总兵为王国臣。柳沟城主将由守备升为参将，又由参将升格为总兵。明代“各守一城一堡者为守备，独镇一路者为分守，即参将，总镇一方者为镇守，即总兵。”明代知州为五品，知县为七品，总兵为一品官。由此可见明廷对柳沟防御的重视。图为柳沟城北门西向瓮城门。柳沟城西北玉皇顶，海拔726米。扼守军都陉东侧进入北京的一条孔道的北口，为军都陉居庸关东侧要衝，为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战事频仍。成吉思汗即汗位第六年（公元1211年），率军经柳沟攻入北京灭金。明初蒙古也先、鞑靼等部先后取道柳沟，从侧翼进攻居庸关。崇祯九年（1636）七月十七，后金皇太极命其弟阿济格进兵独石口，另一路入喜峰口，会师出延庆州，俘虏人畜一万五千有奇，进至天寿山后。起初，有朵颜人二千投降，内臣纳之，命其巡边。降夷内应，后金军破居庸关，陷昌平，巡关御史王肇坤死之，昌平总兵巢丕昌投降，户部主事王桂等多人被杀。后金军焚天寿山熹宗德陵，昌平叛军抵西直门。九月，敌人破保定南十二城，俘掠人畜而去。崇祯十七年（1644）三月，李自成农民军攻破宁武关，继而攻陷大同、宣府、怀来，经由柳沟攻入德胜口，迂回袭击居庸关，总兵马岱自杀。继而由彰义门攻进北京城，崇祯皇帝被迫于煤山自缢而死，立国277年的大明王朝由是而亡。《明实录.崇祯实录》记载：“寇自柳沟抵居庸关，柳沟天堑可守，不设备，定西伯唐通、司礼太监杜之秩迎降，巡抚右佥都御史何谦遁，总兵官都督同知马岱自杀，其妻子疾走山海关。”柳沟城并非修筑的不够坚固，但明季腐败，兵无战心，闻警作鸟兽散。《明史纪事本末》记载:“柳沟天险，百人可守，竟不设备，居庸关总兵唐通、太监杜之秩迎降。”

《延庆州志》则说，“李自成进攻居庸关不得下，遂分兵由柳沟出居庸南，夹攻之，唐通、杜之秩迎降。”

关于此处墩台（包括现已难觅其踪的隘口），《明太祖实录》卷一百五十，第二三六九页。洪武十五年（1382年）九月丁卯，北平都司言可作为参考：“边卫之设，所以限隔内外。宜謹烽火，远斥堠，控守要害。然后可以讋服胡虜，抚辑边氓。按所辖關隘……曰黄花镇、曰西水峪、曰枣园峪、曰灰岭口、曰賢莊口、曰锥石口、曰德胜口、曰虎峪口、曰居庸、曰陽峪口（萧按：当为湯峪口）、曰苏林口、曰白羊口、曰柏峪口（校记：中本“柏”作“白”）、曰高崖口、曰方良口、曰常峪口、曰长城岭……”

明太祖朱元璋第四子朱棣十岁被封为燕王（洪武三年），二十岁（洪武十五年）就藩于北平（今北京）。明代洪武十五年北京地区长城修筑时，燕王朱棣尚未在昌平黄土山南麓修筑皇陵，没有龙脉的顾忌。因此，完全可以按《史记.蒙恬列传》所记载的“因地形，用险制塞”的修筑原则，将墙体由八达岭修筑到黄花镇枣园峪，只是山险无墙，即使修筑了墙体，等级也比较低。延庆井莊镇西三岔村与北地村之间，德胜口沟西侧支沟北地沟楼漥梁垭口东西两座墩台，或为“明代昌北部约19.5公里”长城墙体墩台遗存，作为防御德胜口沟及其支沟西三岔沟的防御体系的一部分，墩台修筑等级高而存留，墙体修筑等级比较低而难觅其踪。

至明太宗（后追谥为“成祖”）文皇帝在昌平黄土山为其皇后卜勘“万年吉壤”并建皇家陵寝后，出于对于皇家陵寝背部来龙之的顾忌，就没有做进一步的增补修缮。延庆井莊镇红龙山到桦木梁乃至楼漥梁山脊上的长城，或为明代所修筑（不排除在明前朝代基础上的“增修），未被明代吴一贯对八关城及两侧城墙“升级”为一等边墙时所兼及，而逐渐被荆莽荒榛所掩没。嘉靖、万历年间关于长城的志书也就没有记载，后世更是鲜有人知了。

附：关于“德胜口关城”隘口及其防御，详见笔者《昌镇居庸路灰岭下之德胜口》一文。

明代德胜口关城位于昌平卫星城西北8.5公里德胜口沟接纳沟谷崖沟拐弯处。唐代称“得胜口”金代称“大安口”，元代称“翠屏口”，明代始称“德胜口”至今。德胜口沟与关沟军都陉、德胜口隘口及楼窪梁墩地理位置。德胜口沟，实际是军都陉东侧的“德胜陉”。其军事价值，仅次于军都陉。

据说唐代此处即曾在德口沟南侧台地之上建有得胜口城，为内地与外蕃互市之所。兴盛期街市曾长达三里（此说老萧未见相关文献记载）。北宋太平兴国四年（辽乾亨元年，公元979年）七月初六（8月1日）辽宋大战幽州城北，耶律斜轸与耶律休哥率驻守在得胜口辽军精锐部队，与南沙河的辽军前后夹击，将宋兵击溃。辽保大二年（金天辅六年，公元1123年）十二月，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进取中原，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居庸关，一路奇袭得胜口。攻克昌平州及辽国南京（今北京），在辽南京建立金中都。明成化十年（1474年）八月，蒙古也先率瓦剌部从德胜口袭入，破明十三陵寝重地及永安州城。嘉靖十年（1531年）在现德胜口村西北一里处山口（现德胜口水库坝址）构筑防御隘口。明嘉靖十年（1531年）在德胜口沟南增建德胜口關城。《西关志居庸》卷之一【關隘】记载："德胜口，西北至關四十里。隆慶衛地方，昌平州界。里口稍缓。”建有“正城一道，水门一空，攔马墙一道。"筑有“德胜口東、西山墩二座，僻静，离關四十里。夜不收二名。”驻有“德胜口軍二十四名。”由驻灰岭口（今长陵镇上口村）把总管辖。

刘效祖《四镇三关志》卷之二〔昌镇.形胜.乘障〕记载:“居庸路，隘口一十八。……德胜口，嘉靖十五年建。通大、小红并柳沟来骑。三十里外马蹄石，缓。”这里的“大、小红”，指的是宣镇南山路边垣的“大、小”红门口；“柳沟”即宣镇南山路边垣的指挥中心柳沟城。“马蹄石”，应该在德胜口沟中，具体位置待考。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五日（1644年4月21日）李自成率农民军从宣府出发，兵临八达岭外岔道城，出奇兵攻破柳沟城，进入德胜口峡谷。之后兵分两路：一路由西三岔翻越磨盘山，经小路沿烧锅峪出明居庸关南门外。居庸关总兵唐通、监军杜之秩见贼军突至，以为岔道城、八达岭均已失陷，遂放弃抵抗而投降。李自成亲统大军沿德胜口沟直取德胜口關城。德胜口关城守军兵微将寡，难敌大军旋即溃散。李自成先后攻占昌平州城和沙河巩华城，于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1644年4月24日）攻陷明代京师北京城，明崇祯皇帝朱由检于皇宫后煤山歪脖树上，投繯自缢而死。延续277年的大明王朝国祚由是而终。

明亡清兴建都北京，德胜口军事价值降低，逐渐颓圮荒废。1959年于关所在位置修建小型水库，德胜口关城及垣墙被拆除而无存，现仅南侧山崖下尚存一段条石残墙，南侧山顶的防火瞭望塔处残存碎砖烂瓦，证明其即“德胜口西山墩”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