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年轻时,我有一个当歌星的梦,常常一边辛勤劳作,一边不停地哼唱着歌。现在,我早已进入知天命年龄了,想想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但在追梦的路上,留下的许多回忆还是令人温馨难忘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1988年10月中央音乐学院给我的回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记得小时候,母亲喜欢听戏、喜欢唱戏唱歌,我外公和大舅年轻时都是村戏班子的成员。或许是受母亲的影响亦或是遗传基因,我从小就喜欢音乐,爱唱歌。每当听到优美的乐曲,我就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每当看到那些知名的歌星站在舞台上唱歌,我就羡慕得不得了,好想那站在舞台上的人就是我自己。不知不觉中,我的心中就有了一个梦:当一名歌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1988年10月中国音乐家协会吉林分会给我的回信</span></p><p class="ql-block"> 1987年6月,我高中毕业高考落榜了,失去了靠升学谋求一份体面工作的机会。回到村里务农,想当歌星的梦想就愈加强烈了。我先后给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家协会去信咨询学习声乐的事宜,经多次书信往来,参加了中国音乐家协会吉林分会的函授学习,寄去40元函授费,寄回2盒教学录音带和一本教材。收到教材后,我如获至宝,如饥似渴的自学起来,没有任何声乐基础的我学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有些音乐专业术语根本不懂,甚至连基本的简谱也不会,远比读书时的数理化难多了。通过一段时间的研学,也只是简单的掌握些发声、吐字、共鸣等声乐基础知识罢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1988年6月写给东都青年歌舞团的自荐信</span></p><p class="ql-block"> 1988年,家里合伙承包了村集体的苹果园。我无所事事,就帮父亲看管果园。果园在村东山脚下的水库旁,这里有山有水,环境优美,平时人也很少,正好适合唱歌练声。一来到果园,我就咿咿呀呀的模仿函授磁带里的教学声音喊唱起来,有时天不亮就跑到果园上边的山岗上,一喊就是一早晨。那时候年轻,喊久了嗓子虽有疲劳感,但从不嘶哑。现在想想,这样空喊是很不科学的。</p><p class="ql-block"> 我特别喜欢在山顶上那个石劈缝里练声唱歌,因为石劈缝里有回声,歌声浑厚,就像录音棚里的共鸣效果一样,我常常自陶自醉其中。受其启发,每次唱歌,我都喜欢找个有回音的地方,正巧,果园下面有个水库,水库南有个放水闸道,有2米多深,四周全是石砌封闭的,回音效果更好。我常常下到闸道里练习唱歌,一首《驼铃》正好适合这种回响,越唱越来劲,一唱就是十几遍。</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1990年在果都镇参加新泰市“庆五四”合唱比赛</span></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听歌唱歌简直着了迷,有歌必想听,一听必想学。学习唱歌的最好方式就是听广播,那个年代就是录音机也很少家庭有,不像后来有了MP3、MP4、酷狗音乐、全民k歌等音乐平台。那年山东人民广播电台6:10——6:30《每周一歌》节目,每周播唱一首流行歌曲,我是每首都学,没天都听。</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1993年参加泉沟镇庆七一文艺联欢会</span></p><p class="ql-block"> 因痴迷学唱,我曾被大黄狗咬伤一次。1988年夏天,我晚上住在果园里,30米远处是同村二叔曹社卿的果园看管房,房外拴着一条大黄狗。二叔有个收音机,空闲时间我们喜欢打开收音机听广播,特别是《每周一歌》,当时节目正播唱范琳琳的《黄土高坡》,我每天早晨准时来到二叔看管房,让二叔打开收音机,学唱这首歌。我连续听了三天后,基本旋律和歌词都学会了,正是需要巩固加深的时候,不料第四天,当晚下起了大雨,二叔被大雨阻挡没去果园,收音机在看管房的床上,打不开收音机,就听不到那首歌。二叔不在,房门口有条大黄狗,我不敢贸然进屋。我急得心里痒痒,眼看6:10就到,二叔久等不来,我开始试探着和大黄狗亲近示好,希望黄狗让我进屋。我望着那条黄狗,大黄狗也紧张地看着我,当我小心挪动身子到门口时,大黄狗猛然起跳,向我扑来,一口咬住了我的右小腿,我踉跄倒地,挣脱起身,两颗狗獠牙穿破皮肉,小腿鲜血直流。我顾不得太多,简单包扎了一下,回家骑自行车赶到30里外的新泰市医院,医生让用清水洗净伤口,随后注射了狂犬疫苗,间隔连打了三针。我恨那条大黄狗,但也不能怪它,看家护院是它的职责,怪只怪我当初太执迷、太执着。如今那首《黄土高坡》早已学会唱罢,但腿上被黄狗咬伤的疤痕还隐约可见。</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获得的“十佳歌手”奖杯</span></p><p class="ql-block"> 高中毕业回村半年后,村里人都知道了我喜欢唱歌,每次碰到我总会说:“小五,来唱一段!”。我也不谦虚,正好想显摆显摆,不论我在忙什么,总会放下手里的活计,立即站立高歌一曲,有时不够尽性,还自告奋勇多唱几首。我唱歌观众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有人愿意听,我是有求必应,往往唱起来没完没了。记得那年村里搞水利工程,维修加固家东水库,中间休息时,村支部书记曹西江经常约我去唱一段,给大伙取乐解困。有几天还让我随大伙一起干,比他们多记二分工。我只要一到场,就像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到店里一样“场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整个劳动工地就顿时活跃起来,村里几个年轻人也跟着手舞足蹈的欢唱起来。</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06年6月参加泉沟镇“庆七一”文艺汇演</span></p><p class="ql-block"> 有时实在没有听众了,我就爬到果园东边的山顶上唱,歌声随风飘得很远,山下劳作的人听到唱喊声,驻足抬头观望,我就高兴来劲。一次,我的歌声吸引了山下七八个卖豆腐的村姑,她们是济南钢城区仙女庙村的大姑娘,每天一早结伴而行,肩挑豆腐挑,沿山路去新泰新甫街道松山村卖豆腐。大约10:00左右,卖完豆腐原路返回,一次她们听到我在山顶传到山下的歌声,都好奇的放下挑子驻足聆听,几个会唱歌的还应声和唱,嫣然一副江南男女对山歌的场景,甚是让人回味无穷。时间长了,卖豆腐的姑娘每次路过此地,都会放下挑子,歇息一会,唱上几嗓子。三十四年过去了,那些和我“对山歌”的豆腐姑娘们,不知远嫁到哪去了,你们现在还好吗?如果有机会,我很想再和你们再来一次对唱山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12年6月参加泉沟镇“庆七一”军地企文艺汇演</span></p><p class="ql-block"> 不过,唱歌也出过笑话。一次阴雨天里,我在村北一片离坟地不远的荒坡里割喂牛草,割满一筐,稍作休息,便起身唱了一首刘欢的《少年壮志不言愁》,特别是唱到高音“金色盾牌,热血铸就……”部分,更是起劲,连唱了几遍。这下可吓坏了在坟旁田间劳作的我大叔——曹法卿,他连忙收拾起农具,头也不回地一溜小跑往家赶,快到村头时,听说那声音是我在唱歌,才长舒了一口气,气愤地说:“这个小五,可吓死我了”。那天是个阴雨天,大叔真的把我唱歌认为是“鬼哭狼嚎”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14年9月参加新泰市文化馆举办的文艺骨干培训班</span></p><p class="ql-block"> 更可笑的是,1988年临近春节的一天,邻庄赵家峪村我的大姑父听人说:我疯了,是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学急疯的。专门买了点心水果,提个大提包来看望我,当时怕见到我受刺激,没直接去俺家,而是先去了我二婶家。听明来意后,我二婶赶忙笑着说:“唉吆,他大姑父,你可别闹了,小五哪里是急疯了,人家就是喜欢唱歌,马上就成歌星了。”大姑父了解知情后,没再去俺家,悻悻自嘲回去了。自此以后,我这个“五疯子”的名声十里八村就更做实了,以致后来我找媳妇,人家一打听便问:“是那个‘五疯子’吗?”,媳妇介绍的倒不少,可一个也没成。后来经人介绍找了个30里外的远媳妇,我才算没打光棍。</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歌手大奖赛获奖证书</span></p><p class="ql-block"> 无论别人怎么认为,我的歌星梦好长时间没有改变。但光待在村里也圆不了梦,我开始寻找机会,一心想加入歌舞剧团,登上舞台实战一番。1988年6月3日,我从报纸上看到新泰市东都镇有个青年歌舞团,便自写了一封推荐信,骑自行车赶到60里外的东都镇。镇团委丁立成书记接待了我,听明我的来意后,让我现场唱了两首歌:一首《梦驼铃》,一首《月朦胧鸟朦胧》。丁书记对我的歌声表示鼓励肯定(现在听来,实在不咋地),热情地对我说:“东都镇青年歌舞团只是个业余歌舞团,是驻地企业及各村歌舞爱好者临时搭建的小团队,有活动就组织起来,无活动时解散,平时不招收专职演员,你的嗓音条件挺好,希望你继续努力,将来有所作为。”临近中午,丁书记专门从镇伙房里炒了四个菜,有荤有素,招待了素不相识的我,让我甚是感激。三十四年过去了,真诚地再道一声感谢:“丁书记,谢谢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歌手大奖赛获奖证书</span></p><p class="ql-block"> 歌星没有当成,生活还得继续。1989年10月我被招考为泉沟镇宣传报道员,骑车来回赶班,在村里唱歌逐渐少了,山上山下少了我“鬼哭狼嚎”的声音。1994年我娶妻成家,心性成熟稳定多了,歌星梦逐渐淡忘,但平时还是喜欢唱几句,省吃俭用攒够240元钱买了台“燕舞”牌收录音机,一有空闲就放放伴奏,哼唱几首,为平淡无奇的日子增添了些许快乐。</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18年6月参加泉沟镇建党九十七周年文艺晚会</span></p><p class="ql-block"> 不过,因为唱歌,也有不快乐的时候,甚至还闹了一次家庭大矛盾。那是1996年“七一”前,女儿刚出生八个月,泉沟镇组织“庆七一”联欢会,安排我出演独唱节目。联欢会前,我去新泰县城购物,妻子交代我给女儿买些奶粉,我满口应允。结果到了新泰,光顾着联欢会演出选买录音磁带了,把买奶粉这事忘了。回到家里,妻子直埋怨我,我也没沉住气,你刚我强,俩人吵起架来,妻子一气之下摔坏了那台“燕舞”牌录音机,我心疼至极,抬腿一脚踢碎了组合橱的玻璃镜子。正像歌曲一样,有欢快淋漓的也有伤感悲哀的,“夫妻关系”这首生活歌我彻底唱砸了,家庭出现了危机,夫妻二人好长时间互不搭理,好在我及时更换了新镜子,主动和妻子重归于好,夫妻感情算是“破镜重圆”了。唱歌,也是爱来也是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18年6月参加同创中央城小区文艺晚会</span></p><p class="ql-block"> 以后的日子里,我的歌星梦像那镜子一样破碎了,不再幻想什么歌星了,唱歌只是业余爱好了。不过,市里、镇里搞个节日文艺活动,我都报名出演独唱节目。有歌唱比赛什么的,也积极报名参加,1989年9月获“新泰市青年农民歌手大奖赛优秀歌手”,在1995年2月泉沟镇第一届歌手赛、1996年3月泉沟镇第二届歌手赛、1998年12月泉沟镇“丰收杯”歌手大赛中均获得“十佳歌手”称号。后来还陆续参加过新泰市举办的歌唱比赛,不过成绩平平,有时进入决赛,有时只是进入复赛。既然没有了歌星梦,也就无所谓了,权当自娱自乐。再后来,新泰滨湖广场文艺汇演、居住小区缤纷夏日联欢舞台上、甚至公园里露天收费卡拉OK前,我常会光顾深情地演唱一曲,自我陶醉其中,嫣然一副歌星的模样。“舞台不在大,破镜会重圆”,只要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从这个角度讲,我的歌星梦也算是实现了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21年12月参加新泰市司法局“庆元旦、开新局”跨年联欢会 </span></p><p class="ql-block"> 时光匆匆,岁月荏苒。随着时代的进步发展,各种唱歌软件爆棚推出,我也紧跟时代步伐,下载了酷狗音乐和全民K歌,自娱自乐。周末闲暇时间,自己躲在储藏室里,关上室灯,戴上耳机,先后在全民K歌里录制了135首歌曲,粉丝虽有2130人,但真正听歌的并不多,多数都是我自唱自听,自我陶醉。晚上睡前听上几首,很快便能入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22年4月我的全民k歌截图</span></p><p class="ql-block"> 年轻时为圆歌星梦而唱。现在仍喜欢唱歌,是因为唱歌给了我心灵上的表达,开心和失落,都能找到适合心情的词曲。安静的时候,用一首歌曲来抚慰寂寞;忧伤的时候,用一首歌曲来减压痛苦,心绪在乐曲中慢慢平静。唱歌给我平时的生活带来了一种别致的享受,其乐融融,其乐无穷,受用终生。自我总结一下,真乃是:</p><p class="ql-block"> 少年也是文艺郎,</p><p class="ql-block"> 学歌追星痴心狂。</p><p class="ql-block"> 醒来已是知天命,</p><p class="ql-block"> 自设舞台度时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