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此文人为真人,情节杜撰,只为逗二侄儿一乐,供大家一笑耳。)</p> <p class="ql-block"> 每每看见二侄儿灿烂的笑容,就想写点关于二侄儿的文字,可就是不知如何开头,也不知写些什么比较合适,一直踌躇着。今天闲来无事,就随便写些,以记。</p><p class="ql-block"> 二侄儿——我对其之专称,大名陈亮,自称亮亮。身五五分账,属腰背略长,有福之材。面长,额宽且亮,眉轻,眼有神,容姣好,白皙,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之称。好养花草,喜酒,好友,好游,乐助人。当然,我的这些评价不足以表达二侄儿这个人,毕竟人是活生生的,暂且这么说,只为给你一个模糊,不甚立体的画像,欲要知其庐山真面目,需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估计也不得其全面。</p><p class="ql-block"> 和二侄儿相处,如沐三月春风,温和,似浴四月阳光,温暖,像饮六月清泉,清心。为人谦虚,处事谨慎,柔中有度。</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初识是在2018暑教会。会议结束的那个上午,学校领导公布镇内人事调动文件时,听到了"陈亮"这个名字,然后在副校长办公室外面看到了真神尊荣。别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模糊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宽宽的额头光光亮亮,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由于是初次见面,只见其和他人打招呼。尚不熟悉,也就远远看着。</p><p class="ql-block"> 不管怎么说,有新同事的到来还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对他们的到来充满了期待。</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成了左右邻居,一住就是四年。这四年里,我们把酒言欢,乘酒夜谈,谈天说地,有荤有素,把笑声洒遍了学校的角角落落。</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二侄儿"并不是真正的"二侄儿",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戏称。说起这个称呼,应该有必然也有偶然,当然更多的源于熟悉之后的调侃。</p><p class="ql-block"> 二侄儿刚来的时候,彼此还比较陌生。自然是陈亮陈亮,直呼其名。到后来,他自称亮亮,我都也就觉得好喊。再后来觉得亮亮字多,不如单叫亮来的亲切又简单,所以平时就以亮称呼,倒也相安无事。</p><p class="ql-block"> 当时同来的还有一曹老师,和亮一般年龄。如此一来八零年代初就我们三人了,我排最小。按理来说,我们弟兄三人以称,合情合理。如果这样也就没有写的必要了。</p><p class="ql-block"> 事情出现转折的是,他们俩来到的那个冬天,其时有些悲壮的味道。寒风呼啸,吹得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像极了枯叶蝴蝶张开翅膀翩翩起舞,然后悄悄汇集在一起,又在风中打着滚儿奔向远方。寒风又钻进了山林,从中间穿过,发出瑟瑟呼呼的声响,给黑夜平添几分恐怖。偶尔一两声野兽的叫声,在整个山谷回荡。我们被盛情相约。穿着厚厚的棉袄,走在通往主家的冰冷的水泥路上,路两旁的树木枯叶落尽,少许堆积在树下,变成了黑色,还有的早被风儿吹走了。地里已经没有往日的生机,偶尔一两枝绿色,也显得缩头缩脑的。冷风一个劲往我们的衣领里钻,虽没有冻得瑟瑟发抖,但确实感觉到了隆冬的寒气。主人把屋里柴火烧的旺旺的,干过芯的大柴半子窜起火红的火苗散发着腾腾热气,把屋里烤得暖暖的,屋里屋外真是冰火两重天。大家忘却了屋外的寒冷,有人甚至解开了纽扣。茶水清亮,绿绿的茶叶如同鱼儿静静地躺在杯底和水面上。我们被主人的热情点燃了,相互热情地招呼着,你递水他递烟,都客客气气,相敬如宾。二侄儿端着一杯茶水正递给邻座的客人,左手扶着杯沿,右手扶着杯底,稳稳送到客人手中,眉目间流淌的是适宜的笑容,有些发亮的额头在灯光下格外灿烂。递完茶,一同坐在火炉旁,伸着手,边烤火边不失礼貌地聊起来。不一会儿,主人端来丰盛的菜肴,漂亮地摆满了大圆桌,弥勒佛般的酒壶威武地坐在上席的左侧。我不由得想起了陆游的诗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在主人的招呼声中,大家依次落座,开始尽情享受这美味。</p><p class="ql-block"> 酒是热闹水,无酒不成宴。事实也确实如此。第一二盅,主人提议,先润润喉咙,大家积极响应。确实不能喝酒的也不勉强,各尽个人心情吧。接着就开始了通关之旅——见人喝四盅或两盅,根据个人酒量而定,当然都想让对方多喝几盅以示热情。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大家在美食、酒精的作用下,都兴奋了起来,相劝酒以显义气、捉对手以显酒量、灌醉汉以逞英雄。边喝边闲聊,声音愈发大起来,已没有了才入席的陌生和矜持,仿佛都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眉眼间流淌着满满的笑意,言语之间传递着快乐的信任,这估计也是酒桌文化经久流长的缘故吧。彼此之间也热烈地交谈着,分享喝酒的战绩,追问彼此家底——这是我记事起,聊天的惯例。那时,二侄儿他们才来,席间也有家长,彼此尚不太熟悉底细,所以酒后显得话就多了些。其时与一家长聊时,得知其与我妻子同姓同名,低一辈分,遂以姑父称我之。本以为一玩笑,谁知自此后,见面人家竟礼貌有加地喊"姑父",无意间成了亲戚。</p><p class="ql-block"> 此家长嘴甜,劝二侄儿喝酒之时,询问年龄后,虽年长一点,但面容白净,显得年轻,就以二哥称,曹老师自然为大哥,且以后见面如此称呼。如此一来,我便长他俩一辈儿,自称为其姑父,俩侄儿自是不认。</p><p class="ql-block"> 年龄一般,自称为其姑父,就觉理亏。大多时候仍以亮叫,偶尔开开玩笑以娱,众人乐,开心而已。他们来的第二年,有一赵老师前来支教。见我们三人,我排行老三,便以"三儿"予我以称。于是大家都一起哄,三儿就成了他们称呼我的娱乐之名。本来自觉上不了台面的事,被他们这么一叫,愧疚之意顿时全无,"二侄儿"从此便叫得理直气壮。我一声长长的"二侄儿",隔壁便传来"三儿,干啥——"的应答声、笑声,不默认又如何?每每喊叫"大侄儿,二侄儿。"不曾答应得那样干脆,但却是让彼此多了不少的笑声。他们也是嘴不饶人,从来应声"哎!"紧接着我的喊声之后,"三儿"作为应答,从没错过。相视一笑,心领神会的笑声常让一旁的人莫名其妙,甚至怀疑我们坏笑有余。</p><p class="ql-block"> 为了纪念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就写了一篇关于我们三个人的故事。就有人就好奇地问我,在学校你还有俩侄儿呀?我说是呀。剩下的就是别人满脸的狐疑。若遇俩侄儿在场的时候,他们那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二侄儿性格温和却又有性格,待人那叫一个热情,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满面笑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若无烦事挂心头,便是人生好时节。"悠闲自在,不疾不徐。就是蹲个厕所,也是手机在手,脚不麻,腿不颤不起来。但是,如此性情豁达之人却是忠实的神灵信奉者,逢庙烧香,逢神必拜。</p><p class="ql-block"> 下午时分,我有些困乏,准备躺会儿养神。这时,二侄儿一个电话打来,要马上到操场。我以为出了什么事,穿衣蹬鞋一气呵成,赶紧赶去。车已经打响,大侄儿已经在副驾驶稳坐,就差我一人的架势。</p><p class="ql-block"> 车子一路疾驰,路遇俩女同事。我们带着半认真半玩笑的口气大喊:"美女,带你们兜风去!"尽管我们喊得声嘶力竭,但由于风儿的调皮,把话音吹散了,人家并没有听清。不过,还很给面儿,见是我们,二话没说就上了车。我们把最爽朗的笑声给了她们,她们却是满脸狐疑地问:"你们笑啥?"二侄儿说:"我们打劫了俩美女,咋能不高兴?"如此的调侃自然是引来我们一阵欢笑。车子一路前行。路随山转,山势越来越陡峭,如同刀削斧劈一般的挂在路的两边,山崖上或横或斜伸出的从石缝里钻出来的树木虽然枝干稀疏一点,但却是生机勃勃。偶尔一枝独立,那就是威风八面,傲然挺立在悬崖峭壁间,真是唯我独尊,谁与争锋?太阳光被苍翠嫩绿交织的叶子遮挡了,斑斑驳驳洒下来,星星点点的。风儿在车窗外呼呼而过,凉意就渐渐蔓延开来。</p><p class="ql-block"> 车子在一个三岔路口的古庙前停了下来,我顿时明白了二侄儿的意思,走来磕头拜神了。这座庙年代不甚久远,但却是香火旺盛,周围挂了许多人们还愿的红布,红红的,像火焰,又像鲜红的血。最引人注意的是庙跟前那棵繁茂无比的大树,树枝尽情肆意的扩张,叶子浓密且绿意盎然。大树把古庙紧紧拥于怀抱之中,使得尽显灵气。</p><p class="ql-block"> 二侄儿第一个上去,三叩九拜之后,我们其他人才怀着虔诚的心,依次走上去,磕头许愿,然后默默地走下来。尽管我们依旧又说又笑的,但谁都可以感觉到,在神灵面前,我们都是心怀敬畏,充满笑意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狂躁和不安,仿佛刚才的摩拜是静静流淌的水,洗去了心中或多或少的浮华。或许,我们许愿之时,心中过于沉重,压住了心中尘世的纷扰。</p><p class="ql-block"> 二侄儿对于神灵的敬畏,我的理解是他对人生的一种感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仰,更是对世间万物的一种尊重。</p><p class="ql-block"> 一个 中午时分,我准备到"心灵菜园"闲看。巧遇二侄儿从办公室出来,便一同前往。在我菜园边上东南边有一棵近三百年的古树,古树旁有一些小树。靠近路边的正南的地边上是我们学校种植的水红杉,西面是高大的红椿树,西北边是学校的房子,正北方是邻居家的核桃树。这个心灵的菜园可谓是"四面埋伏""四面楚歌",阳光被挡的死死的。为了能透过一点阳光,我决定砍掉古树旁的那些小树——其实也不算小,有一根小碗口粗了。二侄儿在此时告诉我不能砍,只能修理枝叶,可以透光就可以了。他说:"如此大的古树是有灵性的,不可肆意妄为的。"顺便还给我讲了一个他自己关于砍树而遭遇不良的故事,以证明他那想法的正确。我不置可否笑笑,不以为然。</p><p class="ql-block"> 下午,我们年轻老师都来到我的"心灵菜园"帮忙。好心的二侄儿拿来了心爱的锯子,方便锯掉一些多余的枝枝丫丫。我顺势就上了那棵碗口粗的小树,开始锯掉部分树枝。本打算从根部一起除去的,但是听了二侄儿的话,主要怕树的主人找麻烦,就决定修理一下,能透光就行。锯了一会儿,陈莉就开始为我们大家记录美好的瞬间。任老师除草,赵老师播种,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当然,陈莉也没忘记在树上劳作的我,就来为我拍照。还没走近,我不知怎么,脚踩到的一根小枝断了,我就身子一歪往下掉,好在我眼疾手快,抓住主干,稳住身影,惹得大家一阵欢笑,特别是二侄儿笑得最为夸张,满脸堆满了笑容,还发出只有我们俩知道的得意的笑声,他预言应验了的那种喜悦,我也跟着干笑起来。然而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就在这大家沉浸在笑声之中时,只听到"扑通"一声。大家便顺着发声的地方看去,站在路上为我拍照的陈莉不见了。“啊!”大家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陈莉只顾拍照,没看脚下,踩空了,掉到路下面去了。好在有小杂木挡住了,也被杂木树叶挡住了身影,以至于我们都看不见,仿佛凭空消失一样。二侄儿在路边砍豆角架辊,就离得近一些,赶忙伸手拉了上来。见陈莉安然无恙,虚惊一场。这时二侄儿那个笑,那个得意的神情夸张到了极致,眼角的几痕皱纹在那一刻格外明显,眼泪也都笑流出来了,说:"看吧,三儿,还是得听哥的吧!"——他老让我这个当姑父喊他哥,我才不呢!不过,我真不知道,我是听了二侄儿的话,才只有虚惊,还是才有虚惊。不过,想来还是有点玄乎的。</p><p class="ql-block"> 在二侄儿的心里,自然万物都是值得尊重的。他用一种平和的心态、一种顺应规律的超然、一种融入骨子里的敬畏看待这个世界。正因为如此,二侄儿性格的谦和才得以很好的诠释。</p> <p class="ql-block"> 二侄儿见人,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意,尤其是见了美美的女孩儿更甜,两眼微微眯起,脸上的肌肉放松开来,宽宽的额头起了皱纹,像三两个微波荡漾着,面容也放出光来,好似蜜糖在眉眼间流淌。男儿之本性也,直爽,不矫揉做作。</p><p class="ql-block"> 一日,北游。偶遇一美女儿,桥头迎风而立。苗条的身段恰到好处,白裙随风轻轻飘着,褶皱自然分开,双腿只露出脚腕寸许长,皮肤白皙且光滑。长发柔顺,懒散地披洒在双肩,面前的刘海被风轻轻吹着,一个劲往耳旁靠过去。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水汪汪的含笑远望。面容娇媚,樱桃小口,嘴角微微上翘,仿佛陶醉在这微微的风中和山水之间的景中。二侄儿见状,立刻像狼一样双眼放出绿光,像高亮度的探照灯,在美女身上,自上而下,从左到右,生怕错过了一寸美好。爬高山险峰,探深潭沟壑,掠平原丘林,最后停留在眉目之间。美女不堪,脸颊微红。说起来慢,那时却是电光火石之间,二侄儿瞬间恢复如常,笑意满面,点头微笑以示招呼。美女儿赧然,不知如何。可能常遇如此者,恍惚间一往如常。二侄儿这份对美丽的欣赏确实足令人佩服其酣畅淋漓,淋漓尽致,不掩饰,不做作,真情也,真性也。</p><p class="ql-block"> 后偶游到此,总踌躇片刻,远观近看,仿佛总山水之间流动着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寒冬的晚上,风一个劲往身体里灌,虽然面前抱个火炉,却依旧瑟瑟。索性,我关掉火炉,来到隔壁。发现还有三四个土豆,放的时间不短了,皮虽然已经褶皱,但丝毫不影响其勃勃生机,浑身吐出一个又一个的芽孢。我戴上手套,把土豆清洗干净,切成薄片片。那一片一片白白黄黄的躺在不锈钢盆里,经过再次清洗,干干净净,透过清水显得那样水灵。白色的灯光照着,微微泛着光。我便招呼二侄儿,热点小酒,一起放松一下。我们又喊来大侄儿和另外一个同事,我们四人就着一盆土豆片,一盅一盅喝了起来,渐渐的气氛也热烈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气氛一热烈,酒就变成了水。我们开始相互打通关,表示彼此的热情。最先脸红的是我,我不适合喝酒,一喝酒就脸红脖子粗,再多喝就变成酱紫色,颜色上的变化,别人一看到就知道我喝醉了,并且不能再喝了。事实也是如此,有时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诉说一下对别人的崇敬和爱戴,甚至于仰慕,坚持多喝几杯,就晕头转向,不知所以。最后,都以我的投降告终。</p><p class="ql-block"> 二侄儿的酒量很好,而且很懂酒文化,在他面前,喝酒这事我就是白丁级别的。喝着喝着,我们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二侄儿就开始拿我开涮,让我作诗娱乐。平时,我喜欢古诗,有时也写几句有点玷污古人的拙作。主要是觉得古诗意境很美——景美,情美,意境美。就想尝试写写,可惜都不成调。今晚二侄儿提起来,我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但是,我得有点实惠才行。要求我说好了,他们喝酒。于是我也就乘着酒劲,胡邹邹起来:</p><p class="ql-block"> "一杯酒,二杯酒,</p><p class="ql-block"> 我们相聚在三楼。</p><p class="ql-block"> 一碗菜,四张口,</p><p class="ql-block"> 莫怪条件太艰苦。</p><p class="ql-block"> 三杯酒,四杯酒。</p><p class="ql-block"> 小酒不是天天有。</p><p class="ql-block"> 吃一口,喝一口,</p><p class="ql-block"> 友人情谊最长久。</p><p class="ql-block"> 五杯酒,六杯酒,</p><p class="ql-block"> 兄弟之间是手足。</p><p class="ql-block"> 举起杯,一昂首,</p><p class="ql-block"> 借酒壮胆又浇愁。</p><p class="ql-block"> 七杯酒,八杯酒,</p><p class="ql-block"> 越吃越喝才越有。</p><p class="ql-block"> 相聚难,离别愁,</p><p class="ql-block"> 才辣喉咙又上头。</p><p class="ql-block"> 九杯酒,十杯酒,</p><p class="ql-block"> 喝得圆满又富有。</p><p class="ql-block"> 情真真,意切切</p><p class="ql-block"> 健康如意又长寿。</p><p class="ql-block"> 相聚莫叹别离愁,</p><p class="ql-block"> 别离不能缺了酒。</p><p class="ql-block"> 一切尽在不言中,</p><p class="ql-block"> 品尽人间甜与苦。</p><p class="ql-block"> 我辈不比管鲍交,</p><p class="ql-block"> 悠悠数载伴左右。</p><p class="ql-block"> 外人不知此情贵,</p><p class="ql-block"> 唯有青山到永久。</p><p class="ql-block"> 等我说完,二侄儿鼓掌大笑:“三儿就是三儿,简直是骚客。”</p><p class="ql-block"> “骚客是你,我还差得远着呢。”</p><p class="ql-block"> 大家大笑,一起举杯,竟然惶惶然起来,各无言语,共饮之。</p><p class="ql-block"> 我的约酒是那么的简单,简单到无法用文字来描述。二侄儿的约酒却是相当讲究。也是一个冬天的下午,领导有事,通知不开例会。我们就来的迟了些,到校已经天黑了,有些同事估计已经饥肠辘辘了。二侄儿就电话提前在农家乐安排好了酒菜,我们一行八人又一次相聚。那冒着腾腾热气的菜就格外诱人,大家也不客气,不停筷子不歇嘴。把二侄儿急得只招呼:"别光顾着吃,我们先喝一盅。"</p><p class="ql-block"> 我只吃,不接话。二侄儿端起酒盅递给我,我接过又放下,不好好吃两口,待会儿很快就醉了。谁知,这事给二侄儿留下了话茬,以后多次说我:"你这喝酒架子大,酒盅我都给你端几回,搁以前,我不把酒盅摔了才怪?" 看着二侄儿略带生气的模样,我赶紧打出友情牌:"谁让我们关系到这儿了呢?侄儿给姑父端盅酒还过个嘴?"在大家的欢笑中就过去了。</p><p class="ql-block"> 平时不甚喝酒的我,放开了喝,虽然吓不住人,但也是真情流露。酒喝了一杯一杯又一杯,话说了一堆一顿又一堆,就不知喝了多少杯,话不知说了什么句,确实喝醉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还不忘从嘴里扯出些不成句子的歌来,被夜风吹散了,仿佛野狼的嚎叫,也仿佛快要断气的声嘶力竭。我们就笑,笑声传得很远很远。我们相互搀扶,趔趔趄趄地路里路外地横着走,但我们心中没有忘记回家的路。</p><p class="ql-block"> 二侄儿说:"喝一辈子酒,丢一辈子丑。"那有点微辣的或白或黄的液体,随着量的不断增加,就迷失了自己,不管你平日里多么优雅,多么清醒,一旦醉酒,就无任何形象可言。我原有一友,平日里慈眉善目,不曾与人多一言。然好酒,逢酒必醉,醉后判若两人。平日里积攒的怨气就喷发出来,颇有泼妇骂街之勇。难怪有人说:"酒壮怂人胆。"当然也有酒品高哲,不曾醉,酒醉也默默睡去,为周公之唯听。然不醉何以知醉意。</p><p class="ql-block"> 二侄儿酒品尚佳,很少喝醉,即使醉酒也是心明,不胡说,不撒泼,更不借酒装疯,安全着家,绝全无酒后之陋习。一日相约而游山峦之巅,偶遇昔日友人,邀至家中,好酒招待。友人不甚好酒,遂邀邻人女。真是"高山出鹰鹞,深山诞狐仙。"邻女青春,貌美清纯,体逸清香,超凡脱俗。看着二侄儿呆呆的萌样,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别看了,眼睛直了。"</p><p class="ql-block"> 其邻女甚是大方,见状,开言道:"不知大哥贵姓?"</p><p class="ql-block"> 二侄急忙起身,笑曰:"不敢不敢,耳东陈。"</p><p class="ql-block"> "原来是陈哥,欢迎欢迎。"</p><p class="ql-block"> 看到如此落落大方之女,我们不由得感叹不已。</p><p class="ql-block"> 盛情之下,我们俩都不好意思推却。我们六人围着火炉而坐,酒菜就放在火炉上面。屋子面积小,火势很旺,屋里很快就温暖如春。在这温暖的氛围里,我们都举杯以示谢意,主人也尽表盛情。"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都不知喝了多少杯。</p><p class="ql-block"> 友人虽不胜酒力,却也是劝酒之高人。都喝得差多的时候,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小壶酒,说:“这是洋姜酒,喝点下火。”待我们喝的快要完的时候,又拿出一小壶酒,说:“这是一点鹿茸药酒,喝点壮阳。”就这样,我们都醉了。</p><p class="ql-block"> 我用力起身,却依旧身形未动。最终在友人的搀扶下,倒头就睡在侧榻之上。次日,方知,二侄儿昨晚已归。暗叹:"真量真酒品也!"归。问起昨晚之事:"可有艳遇否?"遂大笑以娱。</p><p class="ql-block"> 有一日,酒醉,至同事家闲聊。同事好意,拿一盒奶打开后递于其手。谈笑间,手用力,乳白色的液体一喷而出。瞬间,胸前、胳膊、双腿均沾光,一片白色。同事急忙拿纸帮忙擦拭,其余皆笑。同事擦至裆前,犹豫难决。虽都皆成人,难免尴尬,却引来一阵大笑。第二天早晨起来,我问他昨晚的事,他一脸茫然,矢口否认:"不知道,没有的事。"</p><p class="ql-block"> 引来的自然是我们会心的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