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年的雪比往年任性了一些,来得早,来得勤,来得多。清晨飘飘洒洒,白天纷纷扬扬,夜间无声无息;扬在高山,铺在平原,扑入河流。有时候是雪花,像鹅毛,似梅花;有时候是冰粒,像碎银,似细珠。</p><p class="ql-block"> 在江南,无论什么时候下雪,不管次数多少,都是令人无限欣喜的。姑娘们秒变“白雪公主”,欢呼雀跃踏歌而行;男人们会温酒煮茶,指点江山滔滔不绝。</p> <p class="ql-block"> 今年春节,我与雪共约了三次,在这春末夏初,与雪告个别。</p> <p class="ql-block"> 瑞雪兆新年。一直向往桃源屋脊——牯牛山的雪景,正月初三终于成行。</p><p class="ql-block"> 一路飞奔,雪已经不见踪迹,甚至山脚下,雪的影子也悄然不见了。</p><p class="ql-block"> “雪可能爽约了。”我有点气馁。</p><p class="ql-block"> “没关系,即使没有雪,新年能在牯牛山顶登高望远也是不错的。”牛安慰说。</p><p class="ql-block"> “哇,真的有雪耶。”前面的屋顶上铺满了雪。</p><p class="ql-block"> “越往高处,雪会越来越厚的。”牛也很兴奋。</p> <p class="ql-block"> 树枝上零星地挂着雪,路面开始有雪啦。雪趴在竹子身上撒娇,竹子讨好地弯下腰来,公路两旁的竹子顺势握个手,拥个抱,亲个吻。我们在白色的画廊里穿行,在玉宇琼楼里抖落一身躁动浮沉,荡涤一时尘世烦扰。</p> <p class="ql-block"> 雪越来越厚,抽打着车轮,车轱辘只能气鼓鼓地原地打转。车已经不能前行,但必须调头回转啊。车在原地左冲右突,气得“轰轰”傲叫,但冰雪摆出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看你能奈我何?车子缴械投降,无可奈何。我们只能找来树枝,拿来镰刀,和冰雪短兵相接。路面结冰约有五厘米,钻,铲,锤,敲,约半小时终于杀出一条“雪”路。</p> <p class="ql-block"> 太阳公公也善解人意,光芒倾泻下来,雪地上像涂上了一层银粉,白得闪亮,能耀花你的眼。</p> <p class="ql-block"> 两边的杉树,平日里都是笔直地耸立着,此时却都像羞羞答答的新娘,低着头,含着胸,它们披着厚厚的白色礼服,晶莹剔透的冰挂缀满了它的枝桠,就像姑娘出阁时礼服上镶满了的宝石。</p> <p class="ql-block"> 雪无肌无肤,无骨无骼,但却像一个机灵的调皮鬼,它会根据草木不同的姿态变换自己的模样。它凝结在高大的树木上,就成了树凝脂般的肌肤;它凝结在枯草上,就成了草的骨骼。他因势象形,或挺,或立,或躺,或卧,千姿百态,把天地变成了一个巨型雕塑公园。我刀,我剑,我舞,我蹈,可以随心所欲,开怀大笑。</p> <p class="ql-block"> 殷勤的风汇聚于峡谷,一条多情的涓流偶遇高冷的雪,雪的冷颜开始皲裂,把水裹入怀抱,再也分不清哪是雪,哪是水,它们结成冰,新生成一个童话世界。</p> <p class="ql-block"> 在高山上任乱发飘然,把这四面的冰雪看个痛快,玩个痛快。</p><p class="ql-block"> 牯牛山的冰挂千姿百态。</p> <p class="ql-block">江南街道的雪景也别有风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