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探寻 喀纳斯湖

大成

　二十多年前的9月下旬，我们影友一行4人，从徐州乘上了绿皮火车，三天三夜长途奔波到了梦寐以求的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北上直扑喀纳斯湖。喀纳斯湖距布尔津县城160公里，是中国最深的高山流水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湖中生长着珍稀鱼类，比如体长7—8米的哲罗鲑，和一口可吞下一匹马的大红鱼。

　 喀纳斯湖也叫百变神湖，它不但有光色之变、云雾之变、声音之变，湖水的颜色也随四季变化而不同。喀纳斯湖北邻阿尔泰山主峰，常年积雪的山峦蜿蜒起伏；东西南三边连着广袤无边的大草原，染“金”的白桦郁郁葱葱；喀纳斯湖便是镶嵌在这片草地上的蓝宝石。 我们一行赶到距离布尔津县城24公里，拍到了跨越额尔齐斯河的阿合吐别克大吊桥、布尔津的天然石林等美丽画面。当晚，我们就在喀纳斯湖旁边支起帐篷宿营。9月的夜晚在家乡黄淮地区尚是秋天的景象，但北疆已是寒气逼人，达到零下10度。虽然天气很冷，但燃起的篝火同白天的收获把我们的心暖得热热的。裹着丝绸之路的文明气息，拥抱着北疆的黑土地，我们睡得格外香甜。

　　“喀纳斯”是蒙古语，意为“美丽而神秘的湖”。喀纳斯湖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北部，湖水来自奎屯、友谊峰等山的冰川融水和当地降水，湖面海拔1374米，面积45.73㎞2，湖泊最深处高程1181.5米，湖深188.5米，蓄水量达53.8亿立方米，是中国最深的冰碛堰塞湖，是一个坐落在阿尔泰深山密林中的高山湖泊、内陆淡水湖，是我国惟一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接壤的自然保护区。它是中国最美湖泊，喀纳斯湖雪峰耸峙绿坡墨林，湖光山色美不胜收，被誉为“人间仙境、神的花园”。

　　来北疆，我们还要去拜访“花仙子”——被人誉为“别有天地胜人间”的禾木大草原。

　　吸引人们前往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禾木地区今天仍保留着逐水草而居的原始牧人生存方式。禾木村是图瓦人的居住地，是仅存的三个图瓦村落中最大的一个，总面积3000多平方公里，四面环山，中间是一处安静的村庄，村庄内所有的房屋都是原木建造。木屋、栅栏、牛羊炊烟，隐含着人与自然的最基本关系。当晚下起了小雨，天明冒雨启程，山路出乎意料地难走。路中间早已被长年进出山川的卡车轧出两道深深的凹沟，沟内外发黑的泥土又粘又滑。车子骑在凹沟上，像醉汉一般左摆右晃，一点点向前爬行。突然陷进烂泥中，轮子打滑，司机将车上的拉盘挂在路旁的山石上，这才开出困境。从喀纳斯湖到禾木大草原不足200公里，我们却从早6时一直走到晚6时，才来到了梦里的禾木村。我们入住了一个名字叫禾木一家的客栈，在客栈的院子里，晚上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也可以清晰地看见远处的雪山。

　　随着夜晚的降临，空气变得十分清冷。但好在小木屋里炉火已经早早地烧了起来，从外面看起来似乎会冷的小木屋却并不冷，像把为数不多的所有温暖都锁了起来。我们早早洗漱完毕躺在客栈的木板床上，定下闹钟等待明天早起去山坡上拍山村美景，没说几句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整个禾木村都变了模样。

　　我们沿着村里的小路一会就走到了禾木河旁，河水十分清澈，将岸边的石头冲刷得干干净净，潺潺的流水声像是一场电影的背景乐，人置身其中，如同梦境。

　　沿着禾木河再往里走，过一座吊桥就进到了一个小树林里。深秋的阳光温柔地照射着每一片叶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树林里有一条木栈道，沿着栈道一直走，就到了山脚下，摄影人、牧民、马匹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们也开始随着上山的人群往山上走，走到高一点的地方就忍不住停下来拍照，因为禾木村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觉得太美了，好像按多少次快门都不够。

　　我们就那样走几步停下来拍拍照，然后再继续向上走，仍然很快地爬上了那个不高的山坡，上面是广袤的一片草原，但因为已到秋季，草色已经变黄。雪山似乎更近了一些，雪山脚下，马儿悠闲地吃着草，来来往往的人群笑语欢声。

　　我们在拍了无数张的禾木村全景后，决定等落日。想要拍下落日前太阳把整个村庄照耀成金黄色的感觉。但没等来落日，先等来了寒冷的空气。正午时分穿得正好的衣服，在太阳要落山前已经显得很单薄了，我们冻得吸起了鼻涕。

　　硕大的太阳渐渐收敛了它的热度与光芒，不一会，就躲在了雪山背后，禾木村的夜晚又要来了。我们沿着村里小路往回走，夜色渐渐抵达了禾木村，整个村庄更加安静了起来，远处的白桦林也像变了颜色，在夜色的笼罩下，似乎变得肃穆了几分。

　　在领略过禾木的秋景之后，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禾木山村，驱车前往有“祖国西北第一村”之称的白哈巴村。说“第一”，因为她所处位置与哈萨克斯坦国仅一河之隔，举目眺望，一公里外哈萨克斯坦国的村庄与房屋清晰可见。白哈巴村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八个小镇之一，图瓦人独特的民族服饰、宗教崇拜及风俗也受到更多人的青睐。

　　白哈巴是个原始自然生态与古老传统文化共融的村落，一切都还保存着几百年来固有的原始风貌，以图瓦人为主，位于阿尔泰山山脉的山谷平地上，阿尔泰山上密密麻麻的金黄金黄的松树林一直延伸到白哈巴村里，村民住的木屋和圈养牲畜的栅栏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松林和桦林之中，安宁、祥和。据说图瓦人是成吉思汗当年留下来一支供应粮草和喂养战马的队伍，后来形成了一个部落。他们说的是图瓦语，写的是蒙古文字，举止言谈中透露出许多蒙古人特有的粗犷、豪爽。

　　白哈巴村子坐落在一条沟谷之中，建在两条小溪之间的狭长台地上，依山傍水而立。该村的所有建筑均由原木筑成，以外观很古朴的小木楞屋为标志，具有欧式村寨的特色。房屋是清一色的尖顶木楞屋，墙体和顶棚用原木垒砌、拼接而成，顶部再用木板支撑成“人”字形的尖顶，可防雨防雪，以保证住房的安全。顶棚和屋顶之间形成两头通风的尖阁，是储藏饲料和风干肉品的好地方。屋内家家户户都好像是工艺品陈列馆，炕上铺着花毡，墙上挂着刺绣的帐幔壁毯，屋内有精制的火炉。在落日的傍晚和雾气的清晨，村庄炊烟袅袅飘荡，牛羊满坡，整个村落构绘出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山水画。山村的西北遥对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国界河，南面是高山密林。秋季一到，山村是五彩的红、黄、绿、褐色，层林尽染，犹如一块调色板，加之映衬阿勒泰山的皑皑雪峰，一年四季都是一幅完美的油画。

　　白哈巴的清晨朝霞满天，炊烟袅袅，在阳光照耀下牛羊悠闲地在山坡上吃草，戏耍。在轻纱薄雾笼罩下的整个村落，恰似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仿佛仙境展现。穿过村子，继续往西走，眼前出现一条蔚蓝色河流——白哈巴河，河道中央的分界线，就是我国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神圣的国境线，这里一派安定和平景象。我国这边，有一大片草地，和其他牧区比较，牛羊数目相对稀少，草比较茂盛，虽已深秋，但这里的金黄色为主色调，给视觉上带来视觉上的享受。我和影友们尽情拍照，观赏。

　　回到图瓦人冬暖夏凉的木屋里，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具，就是牛奶、酥油、奶疙瘩、牛奶子酒和四处可见的馕，没有更多和价值关联的物件。在家的多是老人和妇女儿童，男人们白天在牧场和森林，牧猎着一家人的生计。老人和妇女，不太会说汉语，但并不影响他们端给你一杯奶茶，或酸甜的奶酒，夜间睡在图瓦人温暖的火炕上，听着哈巴河哗哗的流水，就像儿时依偎在母亲的怀抱，听母亲哼唱的催眠小调，睡得十分安然、踏实，有种归家的感觉。

　　有人曾经这样说过，“有一种地方，风景是在路上，有一种旅游，风景是留在心中”。喀纳斯之美，让人身在其间却被其美丽所恍惚，离它而去后，反而心中那如诗如画的景色在不断浮现中被勾勒得更为清晰。

白哈巴晨曲 白哈巴村 额尔齐斯河的阿合吐别克大吊桥 禾木山村 禾木山村之秋 禾木山村之秋 牧归 秋染白哈巴 水清天蓝的哈纳斯湖 天路 斜阳映山村 一号冰川 作品发表在神华能源报2018年3月28日第7版走四方专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