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文 麦田守望者</p> <p class="ql-block"> 来厦门学习生活,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长时间的在一个地方学习深造。既然是第一次,难免记忆也是比其他的经历更深刻、更刻骨铭心。</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学着使用“滴滴”、第一次学着导航出行、第一次学着尝试网购、第一次学着外出购票、第一次学着支付乘机、第一次学着邮寄发货、第一次学着视屏上课、第一次学着烹饪海鲜……也是我今生至今第一次住院手术。</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2021年6月7日,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困扰多年的疾患开始宣战。</p> <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是2010年6月,距离举办东乡族自治县成立60周年庆祝活动,仅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从县委办抽调到县庆办服务的我,在县委党校平房的大教室里,几台电脑几张床,还有一部电话的基础上,没日没夜、无时无刻的做着庆祝活动的基础性保障工作。由于时间紧、工作忙,昼夜劳累、拨打电话、感冒久拖未治等原因,使得我的左耳患下了病根。从那时候起,有关耳朵发炎引发的治疗,每年至少一次以上,每次都是在一周左右的青霉素注射液的作用下,才有所缓解或好转。</p> <p class="ql-block"> 6月7日,星期一,那天是我从古城泉州学习考察回来的第二天。事前约好了院方,在吉元和潇男陪同下,做了术前的各项检查,我被安排住进了厦门大学附属中山医院耳鼻喉颈科,病房是在住院部一号楼十二层的第35床,是一间三床的房间,从病房放眼望去,筼筜湖和白鹭洲尽收眼底,有点像海景房的气派和气势,更有点像囚禁牢笼的压抑和无奈。</p><p class="ql-block"> 做完了术前的所有检查和住院疫情防控要求的所有核检,主治大夫告诉我,明天中午安排手术。</p><p class="ql-block"> 明天?也就是6月8日,星期二。上午九时左右,护士长前来探访,她递给我一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让我换上,并让护士给我扎针输液。</p><p class="ql-block"> 躺在床上,换了行头,看着一滴一滴的透明液体,通过输液管引流到体内。我才恍然意识到,我要手术了。此刻,我这才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担心、恐惧、害怕。不知不觉中,时过中午。</p><p class="ql-block"> “35床,准备手术……”门外传来了护士的声音。一位年近五十多岁的大夫,手推着手术床进了病房,让我躺到上面。啊?怎么这么快吗?是我要手术吗?怀着种种的疑惑,那一刻,我真有点胆怯了,害怕了,莫名的产生了退缩的念头。</p><p class="ql-block"> “稍等我进手术室后,手机就关机了。有事你和吉元联系……”。我给远在临夏的振华发完信息,权当交代了自己的所有。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那怕是好是坏,是劫是难。但我肯定的一点,振华肯定永远也不会想到,我在那个时刻的毅然决然和空空如也。</p><p class="ql-block">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着去……”。就这样,在我的固执和坚持下,我没躺着而是走着去了手术室,这样或许看上起我更刚毅一点。从十二楼电梯转停到五楼,大夫非要让我躺上去,推着我径直的走向了那个无菌无尘的空间,那个多少人起死回生、多少人命悬一线、多少人有去无回的场所。</p> <p class="ql-block"> 进了手术室,我怕麻醉让我失去清醒和理智,我试图积极主动的和忙前忙后的大夫、护士问这问那。手术需要多长时间、是半麻还是全麻……但最终,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那种感觉,和死没有什么差别。虽然我们活着的人,没一个体验过死亡的滋味。</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从进手术室的13:30开始,在后来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里,我没有一丁点的记忆,有点像空间物理所说的“真空世界”。据吉元后来告诉我说,我进出手术室,中间时差了四个半小时。对此,他的手心也出了一把汗。手术下来后,麻醉还有个消退期。这样前后算下来,待我恢复直觉和感观时,我已经一整天未进食,十多个小时无记忆了。</p> <p class="ql-block"> 经过十天的住院治疗,6月16日上午,在做了相关的术后康复检查后,主治大夫安排我出院,让我回去好好休养一周,待下一个周满后,再让我来医院做全面检查。</p><p class="ql-block"> 在住院期间,我好几次迫使自己,拿起笔来把这段时间记载一下。可无奈那既短暂又漫长的十多个小时的空白,我最终还是没了那个勇气。</p> <p class="ql-block">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其实,就是那十多个小时的空白。让我彻彻底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死亡,不仅是生命的嘎然而止,也不一定是入土为安。死亡还有好多种表现形式,只不过,我们总是把它们看的很轻,看的很是无所谓。比如睡眠,它是短暂的离世;酒醉,它是疯狂的离世;麻醉,它是悄然的离世;挥霍,它是无知的离世;浪费,它是荒废的离世……也包括我的手术十小时,那既是真理的提醒,更是箴言的告诫。这样算起来,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好在,我还有了后来,一个不知何年何月结束,那一年那一天的离世的未来。</p> <p class="ql-block"> 我和世界告过别,只是在短暂的离开中,又奇迹的恢复了过来。我暗自下定决心,只要没有离世,我便以坚强和坚韧为伴,抱以温柔,盛情以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备注:谨以此文,祭奠我们失去的岁月,还有我的10小时的空白。唯愿大家珍惜时间、珍爱生命、珍藏美好,过好每一天每一刻。生命脆弱,请用心呵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1年6月17日•在路上•《病榻日记》</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