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他的战友们（修改版）

筱卫

　　1938年10月日本侵略者入侵广州及珠江三角洲，我的老家深圳沙井也在日军的铁蹄下遭到蹂躏抢劫。几年间有几百名村民遭到枪杀，蚝船由三百多艘减少至一百多艘，沙井经济一落千丈，很多村民无法生存外逃香港。目睹这一切后，仇恨的种子已渐渐埋在尚是小孩的父亲心中。1944年春节，当游击队员陈芬和陈成安悄悄潜回沙井动员村民参加游击队时，刚满16岁的父亲毅然决定参加。在元宵节后的一个夜晚，父亲瞒着家人和几位同村村民在两位游击队员的带领下，走了五十多里路，来到东莞县长口村东江纵队第五大队驻地参加部队，成为一名抗日游击战士，开始了十年的部队战斗生涯。

从广东抗日根据地到北撤山东烟台，又从华东战场参加豫东、济南、淮海三大战役，到南下参加解放广东战役，接着奔赴雷州半岛屯垦戍边开垦荒地种植橡胶，父亲和他的战友们一直并肩战斗，出生入死，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和战友情谊。

看着父亲和战友们的一张张新旧照片，读着一篇篇回忆录，父辈们那种坚定不移的革命精神，真挚深厚的战友情怀深深触动我们，今天我们用文字记录整理成文，作为父亲九十大寿的礼物献给他老人家，祝父亲健康长寿！这也是父亲留给我们的一份精神财富。

一、东江抗日烽火的岁月

　　黄辉、马史、张辉三位烈士（没有遗照留存），是父亲参加革命最早接触的基层领导。

黄辉烈士时任东江纵队第五大队（又称五虎队）第一中队队长，他是一位出色的指挥员，作战勇敢，屡立战功，曾受到纵队部表扬。

马史烈士时任第一中队指导员，他外表斯文儒雅，作战勇敢，体恤部下，善于做政治工作，他经常给部队上政治课，讲革命历史。黄猄坑战斗后，父亲调到中队部当勤务兵，马史见父亲身上衣服单薄，便把他自己的棉绒衣送给父亲，让他穿上，使父亲感受到官兵之间亲如兄弟的情谊。

张辉烈士时任第二小队政治服务员，他是名华侨子弟，年轻英俊，热情奔放，多才多艺，每次军民联欢会都有他演出的节目，他平易近人，关爱战士，父亲刚参加部队被编入第二小队当战士，有次小队开饭，父亲吃得慢，第一盅饭未吃完，饭萝里已没有饭了，张辉同志见此即走过来，把自己饭盅里的饭倒给父亲吃，此事虽小，却使刚到部队的父亲第一次感受到革命队伍的温暖。

三位烈士均在1944年的不同战斗中牺牲，父亲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们那种坚定的革命信念，英勇作战的革命精神，平易近人，爱护下属的革命情怀，深深地影响着父亲，他们是父亲参加革命的引路人和战友。

此图是马史烈士墓（图片来自林志勇的美篇《迟来的扫墓》）。

　　父亲在马史烈士墓前向战友们讲述他的事迹。

父亲于2000年为纪念马史烈士作诗一首:

清明瞻仰马史烈士捐躯故址

抗日长山始识君，风华正茂儒学莘。

时论纵横溢文采，馈衣谦食暖军心。

黄坑激战㧑若定，沙井惩倭勇献身。

英年早逝堪叹惜，忌址清明吊英魂。

　　1944年秋父亲调到支队政治处油印室，和陈胜华，余波萍、杨雨明共事至北撒，在两年时间里他们同甘共苦，共同面对危险，面对生死考验，建立了长达几十年的战友情。尤其是陈胜华阿姨和她的丈夫，她丈夫江鸥鸣时任第五大队政训室政训员，父亲的领导，入党宣誓监督人。在黄猄坑战斗中到父亲所在中队协助工作时认识父亲，后又多次到中队，当时父亲任中队文书，他发现父亲字写的工整漂亮，就把父亲调到支队政治处油印室。陈胜华阿姨时任油印室负责人，父亲的入党介绍人，她的名字和父亲名字只相差一字，年长父亲4岁，他们犹如姐弟俩互相关照，互相配合，北撤山东烟台后陈阿姨随江伯伯到大连，父亲则调到纵队政治部《前进报》报社任油印员，从此再没有一起工作，但他们之间的战友情、姐弟情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化，它如同美酒般那样越久越纯。

图片三人从左至右：陈胜华、江崑瑜、江鸥鸣

　　父亲和陈胜华、余波萍阿姨合影。余阿姨也是支队政治处油印室人员。

　　第三支队的战友们合影，左一杨雨明、右一余波萍、左三徐元洪时任卫生员。

　　摄于2003年12月4日罗浮山，左二陈明、左三陈胜华、左四李覃桂和父亲。

　　父亲和王志贤、傅志刚莫银嫦夫妇合影。

　　摄于王建阿姨家:父亲、容彬、郑伟林和王建等战友。

　　父亲和邓乔阿姨。

　　父亲和（左起）赖锦庭、冼燕钊、陈文英等东纵老战友合影。

　　摄于洲头咀。父亲和陈杨、刘英、陈胜华、王建等老战友合影。

　　2003年10月15日第三支队战友在农垦总局大院合影。前排左起:杨绮、梅英、父亲、邓乔、陈胜华、蒲卓英、梁布克；后排右一为余波萍。

二、解放全中国硝烟战火的岁月

　　1947年8月东江纵队整编成立华东野战军两广纵队，父亲时任两广纵队政治部油印室负责人，虽然没有在前线冲锋杀敌，但父亲和战友们利用手中的笔、刻板和印油写快报、刻蜡板、印传单，报道战况，向敌军宣传形势和党的政策，行军打仗时不管多累多晚每天都要出一份快报。

淮海战役卢村寨阻击战是两广纵队在解放战争中打最惨烈的战斗之一，在这场战斗中，油印室四人到前线救助伤员，一人留守，父亲则在宣传科长江平秋带领下和报社主编何文到前线指挥部实时报道战况，指挥部建在离卢村寨1.5公里的半山腰上，一个很简陋的地堡，只能容纳七八人，地堡里有曾生司令员、政委、参谋长和作战科长等几人，无法再容纳其他人，他们三人只能在旁边的小树林内工作，没有掩体，没有桌椅，就用箩筐倒过来盖上毛毡当桌子，大地当椅，为了抢印快报，他们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顾不上远处传来激烈的枪战声，空中呼啸而过的炮弹，天上敌军飞机的轰炸，紧张刻印宣传品和捷报。

图为两广纵队政治部下属宣传部（报社、油印室及电台）全体人员合影，摄于1949年河南省。

　　由两广纵队政治部于1949年编印的《烈士纪念册》，记录了在三年解放战争中牺牲的两广纵队指战员。这本册子是由父亲所在的油印室印刻的。

图片来自林志勇美篇《不要忘记——两广纵队的这段历史》。

　　两广纵队宣传部人员欢送宣传科长江平秋同志（前排中者），他是从新四军调来的，此时调往一师任政治部主任。

　　摄于1949年河南襄阳，5人均是两广纵队宣传部人员，后排左起主编何文、中宣传科副科长兼文工团副团长、右宣传干事张旭；前排父亲和袁能；除宣传科副科长原是新四军人员外，其余四人都是东纵北撤人员。

　　两广纵队政治部油印室全体人员合影。摄于1949年河南襄阳，当时部队在此地驻扎一个多月，做南下解放广东准备。

　　从左至右：罗立（东纵北撤战士）、父亲、李遇春，三人原是两广纵队政治部油印室战友。照片摄于1950年，地点广东石岐市。

　　摄于1950年深圳南头，左一是两广纵队四团团部副协理员孔鉴，右侧是勤务兵。

　　摄于1950年大鹏湾三门岛，和父亲合影留念的战友是曾佛麟，时任两广纵队四团一营参谋长，也是东纵北撤人员。此时父亲任一营机枪连指导员，率一个加强连驻守此地。

　　摄于1950年，父亲和六位两广纵队四团一营战友合影，前排左起：二连指导员杨明、一连指导员刘远、一连连长，后排左起：三连指导员朱盘生、二连连长黄建辉、一连副指导员罗兴、父亲。这六位战友都是东江纵队老战士，1950年12月赴朝鲜参加抗美援朝前夕，七位战友一起合影留念，就在临出发前父亲接到命令留下，从此和他们分开并失去联系，再没相见。

2020-8-22补充:最近联系上了杨明的儿子，原来杨明老前辈从朝鲜回国后就留在大连工作，直到两年前过世。

2021-1-30补充:最近东纵研究会又找到朱盘生和黄建辉两位老前辈，但遗憾的是他们均已逝世。

三、雷州半岛垦殖的激情岁月

　　1952年国家为开发我国橡胶事业，组建林二师工程部队，父亲从花县（今花都区）武装部调林二师五团，和父亲一同调往林二师的两广纵队连以上干部有50多人，大部分人先后离开农垦，其中一部分人调回部队，多数人转到地方工作，留在农垦还有郭柏林周杰夫妇、刘光肖莲夫妇、陈文英、詹胜、巫军、王田、刘成章、谭坤、李沛霖、王志贤、曾志光、廖华、张成芬、吴松、李展雄、陈生、程贵和父亲等；其他部队有宗庆荣、黑柏林、宋恩浩、郭振华、鞠卓等人，他们一起奔赴雷州半岛开垦种植橡胶，1953年集体转业，结束军人生涯，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充满激情，充满艰苦的垦殖生涯，为祖国的橡胶事业奉献了一生，父亲和他的战友们也结下了更加深厚的情谊。

林二师战友于 1999年新春团聚广州。

　　这是郭柏林和周杰夫妻。郭柏林伯伯时任林二师五团一营教导员，周杰阿姨时任林二师五团政治处宣传股干事，和父亲（时任五团政治处宣传股股长）同一科室工作了一段时间。据周姨大女儿雪明姐说她出生时，恰逢郭伯伯出差，家里没有其他人，是父亲扶送周姨去医院生产的。前几年患有老年痴呆症且已九十岁高龄的周杰阿姨，很多亲朋都不认识了，可她老人家一直记得父亲，每当父亲看望她或听到父亲的名字都特别高兴，可见他们的战友情有多深厚啊！

　　摄于1953年，张培胜时任林二师四团政治处主任，高雷分局政工科科长，54年调离农垦。

　　父亲和詹胜伯伯、甘岳雄老战友合影。

　　林二师战友摄于东莞。

　　林二师战友黑柏林。

　　林二师的战友摄于中山石岐。

　　林二师五团战友。

四、离休后的金秋岁月

　　东纵老战士们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陆陆续续离休，但他们离而不休，于1986年成立了广州地区东江纵队老战士联谊会 。旨在加强老战友的联系，研究东纵历史，挖掘史实，纪念先烈，传承东纵精神。

1986年6月29日北撤四十周年在深圳沙鱼涌举行纪念仪式。以下几张照片是活动时和战友们的合影。

　　父亲和战友在沙渔涌北撤纪念亭合影。左起：父亲、赖锦庭、吴展、郑新强。

　　2008年12月2日在广州举行纪念东江纵队成立65周年活动。

　　2010年3月，深圳和广州东江纵队老战士联谊会商议:在2011年6月30日东纵北撤65周年之际，建议在龙岗区沙鱼涌东纵北撤登船处建一座“东江纵队北撤纪念墙”，刻上北撤老战士的名字，纳入原东江纵队北撤纪念公园内，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和旅游景点。征集北撤名单由广州地区东江纵队老战士联谊会负责，由北撤老战士何瑛、陈华、容彬、何值、刘晖五人组成的征集组。因没有历史档案，主要靠老战士回忆，找些党史资料及北撤老战士回忆录中提及的北撤人员。他们不断地打电话，给健在的北撤老战士查询，东纵后代协助收集名单，建立档案资料，分类打印资料。经过一年多艰苦、细致、反复查证，最后征集到2120北撤指战员名单。

2011年3月8日北撤名单征集小组工作结束后五名成员的合影。

　　为铭记这段历史及教育后代，广州地区老游击战士联谊会编印了《北撤——纪念东江纵队北撤山东65周年》，编辑组长:何瑛，组员:父亲、容彬、何值、刘晖及后代。

　　2011年3月26日广州市萝岗区举行东江纵队纪念广场揭幕仪式，陈达明伯伯、黄梅阿姨和父亲等31名东纵老战士参加揭幕仪式。

　　2011年6月21日陈达明伯伯、何瑛阿姨和父亲等老战士参观“中共”三大会址，在党旗前合影。

　　2011年由于胡灼华身体不适，增选父亲为联谊会副会长。

2011年6月30日上午在深圳沙鱼涌召开龙岗区纪念东江纵队北撤65周年暨北撤纪念公园揭牌仪式大会，大会由龙岗区委书记主持，几十名来自广州深圳等地的老战士参加了揭幕仪式。以下几张照片是活动时和战友们的合影。

　　父亲和何基战友（深圳东纵老战士联谊会会长）合影。

　　父亲和战友合影。左起：父亲、叶森、丘忠、黄梅。

　　父亲和何基、黄梅等战友的合影。

　　父亲和容彬战友合影。

　　父亲和黄月蓉战友合影。

　　父亲与战友李文高、李文伟合影。

　　父亲和冼麟、曾志克、丘忠合影。

　　2012年12月2日广州地区东江纵队老战士联谊会举行纪念东江纵队成立71周年，不少老战士参加，大会由黄梅主持，父亲讲话。

父亲和何值阿姨合影。

　　陈达明、父亲和东纵后代。

　　2013年3月3日父亲和老战友们，以及东纵后代一起拜祭陈冠时烈士。

　　2013年3月23日东纵老战士和后代一起到深圳拜祭先烈。

　　2013年3月23日在深圳东江纵队胜利大营救碑前合影。参加合影的战友有丘忠（左一）、何值（左三）、黄梅（左五）、容彬（左七）等。

1941年日本侵占香港，大批文化名人和爱国民主人士被围困在香港岛上。千钧一发之时，党中央指示，在周恩来、廖承志、张文彬直接指挥下，东江纵队全力以赴，历时十一个月，无一损失，成功地将四百多名爱国志士从香港转移到后方。

　　为纪念东纵成立70周年暨王作尧将军诞辰一百周年，2013年5月22日东莞市举行纪念活动，王作尧夫人何瑛阿姨、何值阿姨和父亲等东纵老战士参加了活动。图为市委书记与老战士合影。

　　2013年为纪念东江纵队成立70周年，中共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广州地区老游击战士联谊会东江纵队分会和东江纵队研究室汇编印《东江纵队英烈集》。编委会顾问副主任编委:黄梅、父亲和容彬；编委:丘忠、何值、陈海仪、李文高以及后代。

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广州地区老游击战士联谊会接受东江纵队分会的建议，并经得中共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同意，共同编纂出版《东江纵队图文集》。这是首部以图文并茂形式撰述东江纵队从建立到发展壮大历程的大型史籍。编委会顾问:欧初、郑群:编委会主任:陈达明、杨奇；副主任:黄梅、父亲。

编委成员开会讨论。

　　随着老战士年岁越来越高，身体有病行动不便和相继故去，2014年父亲接任第五届联谊会会长。如今主持东纵老战士联谊会工作的担子落在了父亲、何植阿姨、刘晖阿姨、丘忠叔叔等这些当年小字辈，今天也已九旬而身体还硬朗的老人肩上。这几年为了争取在有生之年挖掘更多革命史实，纪念英烈，纪念已故的老领导老战友，给后人留下一份精神财富，他们不顾年岁已高，在东纵研究会和众多东纵后代的协助下，做了大量工作。

　　2015年8月24日上午，《东江纵队图文集》在广州举行首发式。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这一年父亲和战友们多次被邀请参加和组织各种纪念活动。

8月7日，由广州地区老游击战士联谊会和中山图书馆共同举办的老游击战士书画展，欧初、黄梅、父亲和卢容根等老战士参加开幕式，画展展出老战士及后代的书画作品。

　　书画展上少年队员为老战士带红领巾。

　　父亲书法作品参加了展览。

　　2015年8月14日，广东省文联、省委党史办研究室和广州地区老游击战士联谊会共同举办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抗战老战士影像展。影像展有老照片和新作品，真实表现了老战士们的音容和那段峥嵘岁月。父亲、黄梅、何值、王江涛、赖有娣和曾还等老战士参加开幕式。

　　2015年8月15日，父亲和七位老战友在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参加由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和广州地区老游击队战士联谊会举办的真人图书馆之老兵述抗战回忆录“烽火情 家国梦”活动。

　　2015年8月28日，父亲和何值阿姨等老战友参加广州地区老游击战士联谊会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座谈会。

　　2015年8月31日，父亲和黄梅、叶森、丘忠和卢容根等老战友，参加广州市青少年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故事汇暨“中国梦•延安情”抗战电影进社区系列公益活动启动仪式。

　　仪式前在休息室。

　　2015年9月2日陈达明、杨奇、何值和父亲参加何瑛阿姨编著《岁月回眸》的首发式。

　　参加完何瑛阿姨的《岁月回眸》首发式后，接着到广州雕塑公园，参加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血肉长城》大型雕塑揭幕仪式。

　　父亲、何瑛、何值和黄梅等老战士参加揭幕仪式。

　　2016年1月31日东江纵队研究会邀请东纵老战士联谊会理事参加春节团拜。

　　团拜前理事们在一起研究工作。

　　2016年6月由陈达明主编的《万山群岛海战》出版，父亲是编委之一。万山群岛海战是建国初期在广东军区指挥下，44军131师和广东江防部队、两广纵队炮团多兵种协同作战，取得较大规模海战胜利。

　　2016年9月11日父亲、何瑛、黄梅和梁少达老战友参加了由广府人联谊总会、广东省广府人珠玑巷后裔海外联谊会、广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在珠江新城广州图书馆共同举行，以东江纵队港九独立大队抗战为题材的纪实文学作品《三年八个月》研讨暨首发活动。

　　首发仪式开始前，何瑛阿姨回忆当年在香港进行地下工作的一些往事，说到高兴时开怀大笑。

　　2016年广州地区东江纵队老战士联谊会举行纪念东江纵队北撤七十周年座谈会。会上老战友们一起回顾北撤前后的艰难岁月，纪念牺牲烈士，怀念已故的领导和战友，畅谈祖国的未来。

　　座谈会上何瑛阿姨讲话后高兴地唱起了歌。

　　2016年6月26日老战士们在广州三寓宾馆合影，纪念东纵北撤70周年。

　　2016年6月30日陈达明、杨奇和父亲等多位东纵老战士参加在胜利宾馆召开的纪念军调第八小组谈判暨东江纵队北撤七十周年座谈会。

　　2016年9月18日父亲、黄梅、冼燕钊、施伟、丘忠和王森老战友参加由南方都市报、碧桂园组织的“聆听抗日老兵经历”座谈会。

　　参加座谈会的学生向老战士敬献自己亲自做的礼物。

　　2016年是东江纵队北撤山东七十周年，10月15日至22日，父亲和老战友丘忠叔叔在我们几位后代和当地相关人员陪同下，重走当年战斗生活了三年的齐鲁大地。

这是在济南山东老战士纪念广场东江纵队北撤纪念碑前合影。

站在纪念碑前看着一排排老战友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俩老心潮澎湃，仿佛回到七十年前他们冲破国民党政府的重重阻挠，登上美国军舰北撤，那充满颠簸艰辛危险的日日夜夜，仿佛回到在遥远他乡那充满激昂活力艰苦战斗的三年。

　　在人民体育场讲起当年烟台军民在此举行盛大欢迎东纵胜利北撤大会时还激动不己。

　　在芝水村俩老找到了司令部旧址和《前进报》报社旧址。上图是司令部旧址，下图是报社旧址。

　　在淮海战役中两广纵队打阻击战的战场所在地卢村寨，俩老为我们描述当年战斗的惨烈情景，在战场遗址前深深地怀念牺牲的战友。

　　在淮海战役纪念馆，俩老跟随着魏天梅老师的讲解，重温当年的战斗历程。

上图是魏老师在讲解，下图是俩老在两广纵队指挥员图片前合影。

　　在徐州淮海战役纪念碑前合影。

　　2016年11月15日林志勇大哥邀请父亲、何值阿姨和丘忠叔叔到深圳沙鱼东江纵队北撤公园。

图中是为了纪念北撤山东七十周年新落成的纪念座。每一位老战士都有一尊缩小版的纪念座。

　　2016年12月4日父亲和十多位老战士参加东江纵队研究会纪念东江纵队成立73周年暨庆祝东后联谊会(东江纵队研究会)成立10周年大会。

　　父亲、邹远模叔叔和东纵后代合影。

　　2017年7月20日三百多名老战士参加广州地区老游击战士联谊会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九十周年大会。

会后东纵老战士合影。

　　2017年12月20日父亲和九位老战士参加《华南抗日烽火故事》连环画册首发式。

这套连环画讲述的是活跃在广东的东江纵队、珠江纵队、广东人民抗日解放军、南路人民抗日解放军、潮汕韩江纵队、梅埔韩江纵队等6支游击队的抗日故事。

左起:邹佩莲、何值、父亲、李文高、邹远模。

　　2018年2月2日父亲和何值阿姨代表广州东江纵队老战士联谊会，东纵研究会会长张保成代表研究会慰问广州东纵老战士。

慰问96岁的杨奇伯伯。

　　慰问94岁何瑛阿姨。

　　慰问101岁的李东明伯伯。

　　慰问101岁的王永祥陈文慧夫妇。

　　父亲为纪念东纵成立五十周年而抄录陈一民诗《老将颂》。

　　七十年啊弹指一挥间，父亲和战友们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为新中国的建立和建设，他们抛头颅撒热血，奉献了一生，如今的他们大部分已逝去，在世的也已是耄耋老人，可他们依然不忘战友情，依然保持革命情怀，不忘初心，永远忠于党！🌹🌹

后记：2018年是父亲九十大寿，献什么礼给父亲呢？征求父亲意见后，决定把父亲参加革命后不同时期和战友们的照片收集编成文，标题为《峥嵘岁月，战友情深——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内容分五部分：一东江抗日烽火的岁月，二解放全中国硝烟战火的岁月，三雷州半岛垦殖的激情岁月，四重走北撤路重温战斗情，五铭记历史、不忘初心、传承革命精神。我和大姐分工合作，经过半年的资料收集编写，于2018年初父亲生日前编印好献给了父亲。当初本想让父亲多讲点过去的经历，可父亲是一个低调不愿多谈自己的人，故此文以照片为主。前两年父亲通过东纵研究会找到了三位失联老战友的后人，但遗憾的是老战友均已逝去。为便于更新内容和保存，今日做成美篇。由于当初编写过于仓促，文章内容没有完全突出“战友情”，一些内容的编排欠恰当，故把标题改为《父亲和他的战友们》，把内容的五个部分改为四个部分，原来的第四和第五部分合并，小标题为《离休后的金秋岁月》。特此说明。

2022-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