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

余大华

小花是我家曾经养过的一只猫的名字。 这只猫是老伴办公室的同事老陈送的，他家有两只猫，老伴看中了其中一只花白色的小猫，它来到我们家时，大约半斤重，较瘦弱，因颜色花白，我们给他取名叫小花。刚来时，小花胆小如鼠，碰到一奌大声响，就吓得发抖，走路极其轻巧，仿佛模特走秀般，很召人怜爱。从此，小花成为我们家的一位同样有生命权的成员。 为了给小花增加营养，我们想尽各种办法，变着法喂养。冰箱里有一包放了很久的蛤蜊肉，因沒人爱吃，就每天掰一块喂它，谁知它竞然吃上瘾了，一包蛤蜊肉很快吃完了，吃完后我们也没在意，就做別的食物给它，谁知它不领情，直接拒绝吃食，还从沙发爬上冰箱门把手，一个爪子抶在冰箱把手上，喵喵的叫个不停，似乎在说，把冰箱里的海鲜给我吃呗。它的举动令人忍俊不禁，要是传出去，老余家的猫每天吃海鲜，岂不叫人笑掉大牙。后来又发现它爱吃鸡内脏，几乎能吃完一只鸡的内脏，胃口极佳。家里又没有老鼠可抓，吃完就睡大觉，整个一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转眼间，小花已从营养不堪的儿童长成少年，体长从十公分增加到三十公分，体重从半斤重增加到五公斤左右。平时沒什么事做，就在家锻炼身体，上窜下跳，练出一副好筋骨。时间一长，小花大概觉得不好意思，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活，就是每天早上叫我们起床。我们家多年养成不睡懒觉的习惯，即每天六点准时起床。每天六点，小花居然准确无误用爪子抓我们房门，嘴里喵喵叫个不停，似乎在说，快起床，懒鬼！有时我们想赖一会再起床，小花居然不耐烦，用爪子去拉电灯开关线。当开关线它够不着时，它就飞跃一跳，腾空抓住电灯开关线，用这种逼迫方式叫我们起床。小花还酷爱干净，第一次给它洗澡，它吓得全身哆嗦，我们硬是摁着它用沐浴露给它洗了个澡，随后怕它皮毛未干受凉，把它放在纸箱里烘干，出来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那舒服劲就别提了。小花知道洗澡很舒服，之后的每次洗澡就把头靠在脸盆沿上，很享受这个过程。 有一天下班后，我们突然发现养在金鱼缸里的金鱼沒有了，且鱼缸外有不少水渍，我们第一反映就是小花干的，但此刻却不见小花的身影。最后在沙发底下发现了它，就大声质问它，“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叫我一顿训斥后，小花懒洋洋的爬到鱼缸旁，一只爪子抶着鱼缸，一边望着我喵了几声，似乎在告诉我，就是我从这里把鱼捞出来然后吃掉了，天下的猫哪有不吃腥的，这有多大点事，值得这么大动肝火吗？这件事关乎道德品质，况且是监守自盗，叫我气愤不已。 还有一天，我发现小花经常在阳台上来回奔跑，开始沒在意它有什么目的，后来发现邻居家在阳台上晒几条半干的鱼。我在阳台晾衣服时，发现小花用爪子去抓邻居家的鱼，谁知鱼竞被小花碰掉了，我们家住三楼，说时迟，那时快，小花一个飞身，居然在未落地之前抓住了鱼，以一个极其优美身姿平稳坐地，一溜烟地跑得不见踪影，窜得那叫一个快。那种姿态和身手，不知是何时练就，不是亲眼所见，简直无法想象。难怪古人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花为了吃鱼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算是为古人这句名言做了完美的诠释。我赶紧下楼，转了二、三圈也没找到小花，估计它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回家。我心想，你走了也好，省得以后招事惹非。二、三天后，我傍晚回家，刚打开房门，只见小花如一道黄色闪电，冲进屋内，自知做了那件事无地自容，少不了要挨骂，干脆躺在沙发上装睡去了，摆出一到死猫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但偷鱼这件事情引发了我们的反感。小花的猫品存在很大的问题，不仅偷自家的鱼吃，而且把魔爪伸到别的人家，这种劣迹斑斑的猫不可久留，我们的心中滋生了把小花驱逐出境的念头。 老伴的同事老高一家酷爱宠物，我们极力向老高推荐他收留小花，并诉说了小花的许多优点，但也隐瞒了小花手脚不干净的劣迹。老高欣然同意收留小花，一个傍晚，我们利用散步机会把小花送到了老高家。随后心想这个事就算了结了。谁知三天后老高又愁眉苦脸的把小花送回来，我连忙问原由，老高哀声叹气说：“小花不知什么原因，竞不吃不喝，我怕它饿死了，干脆送回来吧”。小花一进家门，竞象打了鸡血针的似的，又恢复了上窜下跳，满地打滚撒欢，此种表现把老高看得嘡目结舌。随后我们又用鱼拌了饭，让小花饱餐一顿，仍旧请老高带走了小花。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听老高讲了小花的很多闲话，包抬饮食习惯和品性方面，其实我们心知肚明。尤其是讲到小花的种种表现。其一是打架斗殴。原来在我家，因住三楼，没有社会接触面，现在老高家住一楼，社会接触面大大增加，和一群野猫纠缠在起，日夜无事生非，搅得四邻不安，引发了公愤。其二和一群不三不四的公猫勾搭上了，忘了交待了，小花是母猫。现在发展到夜不归宿。之前，小花也算是良家妇女，现在已完全堕落，且道德败坏，是可忍，孰不可忍。思前想后，干脆一送了之，图个清静。听了老高的表述，我几乎无语。之后小花被送到了农村的一户人家，想到小花在我们和老高家，也算是非农业户口，生活水平也不差，现在已转为完全的农村户口，不知道它习惯不习惯，曾经的养尊处优生活会不会在它心底只剩下记忆。但愿它今后的日子尽快适应新的生活，快乐的过下去吧。 2022——04——19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