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走不出撒哈拉的她,未曾谋面,却一直都在

雄海

<p>第一次读到三毛,在上卫校,这样一想,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十六七岁的少女,《梦里花落知多少》这一读,就掉进了三毛的世界里。</p><p><br></p><p>三毛有着不太平凡的一生。她在小学时写过一篇梦想长大后拾破烂的作文,结果被老师怒吼:将来要拾破烂,现在书也不必念了,滚出去好了!</p><p>这个“拾破烂”的爱好,也让她在枯燥的撒哈拉沙漠里,创造了一个被当地人称为“最美房子”的家,引人竞相拜访。</p><p>少年时期的三毛情感十分细腻而敏感,能体会别人体会不到的快乐,也能感受别人感受不到的悲伤。这种细腻敏感略带忧郁的个性,在初中时第一次暴发,三毛得了忧郁症,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p><p>最后是画家顾福生带来几本现代文学杂志,才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了光明。</p><p><br></p><p>三毛回忆初见顾福生的情景:</p><p>“许多年过去了,半生流逝之后,才敢讲出:初见恩师的第一次,那份“惊心”,是手里提着的一大堆东西都会哗啦啦掉下地的“动魄”。如果,如果人生有什么叫做一见钟情,那一霎间,的确经历过。”</p><p><br></p> <p>1967年三毛赴西班牙留学,遇到了还在读高三的荷西·马里安·葛罗。荷西许下了一个六年的承诺:“你再等我六年,我读大学四年,服兵役两年,等六年过去了,我就娶你”。</p><p><br></p><p>她还有很多事想做,很多地方想去。后来,三毛认识了一位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的德国教师,一年后答应了他的求婚。然而就在婚礼前一天,准新郎心脏病突发猝死。</p><p>1972年,因为情感上的打击,三毛再度远走西班牙。这次,她又遇见了荷西。</p><p>一切就像命中注定——看似有选择的人生,最终也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p><p><br></p><p>我们读三毛写撒哈拉的故事,觉得有趣又好奇,但他们真实的生活想必是辛苦又枯燥的。故事多有趣,她的生活就有多辛苦。正是那份辛苦和枯燥,才凸显了生活里细微处的光亮。</p><p>有了荷西的三毛,或者说有了人生阅历的三毛,不再停留在少女时代自恋阴郁的纯文学风格。即使只是描写生活里的小故事,笔触也是开朗又风趣的,同时又不失细腻的情感和悲悯的人性。</p><p>后面的日子,虽然有波折,但三毛的情感始终是丰沛的,在她的文章里,有很多普通人的喜怒哀乐。</p><p>那个在沙滩上捡石头回来画画的她,对手里的每块石头都倾注了感情。</p><p>热情开朗的三毛,也敏感细腻,她总能从枯燥的日常生活里体会出人生百味来。</p><p><br></p> <p>有一天,她在街上看到语言完全不通的妈妈,一路指着购物袋上的字,向人问路到了菜市场,采买了食物,拎着沉重的购物袋,在街上独自走着。她写道:我缓缓的开着车子,突然,在那一排排被海风蚀剥得几乎成了骨灰色的老木房子前面,我看见了在风里,水雾里,踽踽独行的母亲。</p><p>母亲腋下紧紧夹着她的皮包,双手重沉沉的各提了两个很大的超市的口袋,那些东西是这么的重,使得母亲快蹲下去了般的弯着小腿在慢慢一步又一步的拖着。</p><p>这个憔悴而沉默妇人的身体,不必说一句话,便河也似的奔流出来了她自己的灵魂,在她的里面,多么深的悲伤,委屈,顺命和眼泪像一本摊开的故事书,向人诉说了个明明白白。</p><p>给我留下最深触动的《背影》,不是朱自清的,而是她写的这篇。</p><p><br></p><p>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p><p>东方有火红的希望,南方有温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残阳,向北唤醒芬芳。</p><p><br></p><p>如果有来生,三毛一定是开朗又跳脱,去世界的很多角落生活,写出很多有趣的故事来。</p><p><br></p> <p>少年时期读了很多三毛的书,用青春浪漫的角度来看,好似因为少年时期被她的书所影响,所以会去探寻她的足迹。</p><p>后来有机会我也去了欧洲,我也并没有想要刻意探寻她的足迹。人生就是充满了巧遇和神奇,兜兜转转,在某种形式上,我也有了和她足迹重合的地方。</p><p>俗话说,一个人走过的路,读过的书,都会在她身上留下印记。有了她的敏感情绪和细腻笔触。</p><p>那时读着这些文字,我便在心里感叹,原来这些日常琐事也是值得一写的,生活也可以是人间四季一日三餐。</p><p>这大约是读她的书,对我最大的影响。</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