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小溪老屋秩记

张介春

流过,流过,一条小溪不断从我心中抚慰般缓缓流过,我喜欢那条小溪和那曾经生活和居住的老屋。那风雨沧桑的印象和岁月流逝的足迹,既清晰又模糊,当小溪和老屋浮现在眼前时,总想回去看看,找一点安静的感觉,找一份纯真的乡情,找一找昔日光着脚丫一起长大的小伙伴......<br>  内容摘要: 01.小溪记忆 02.老屋变迁 03.老屋不倒<br>  04.祖屋印象 05.张家千秋 06.最后背影 07.砚溪 砚溪 08.我爱我家 <h1><font color="#ed2308"><b> 01.小溪记忆</b></font></h1> 家乡的小溪,它没有什么名气,就象乡里的小草没人太在意它的存在,我只知道她怀抱小村,自北向南,弯弯曲曲几公里,欢乐的流淌着。溪水沿土坎跌宕而下,激起无数朵雪白的浪花。那时我们常用一双赤脚踢踏浪花---好玩极了!谁也没想到,那浪花后来变成了石磨中溢出的雪白的豆浆。尔后,那浪花又变成了每家每户窗格子里的灯光。这条小溪叫砚溪小河。 砚溪小河形成于民国9年,它与藕池河支流西来庵河、留仙窖小河并列于集成安合垸内。藕池清水河之河口、下闸口堵坝,主流于黄洋渡再分支西南流,名西来庵河,亦于易家嘴会西支梅田河。藕池主流再于砚溪渡、挪堤拐又分两支西南流,一名砚溪渡小河,一名留仙窖小河。两水在岳城寺汇流,经马蹄、白莲汇西支梅田湖河。民国三十五年,砚溪小河溃口,形成了倒口潭,冲击了大片河沙,形成沙滩,故有“飞沙长茅草,两眼泪汪汪”之说。1955年砚溪渡堵口建砚溪剅,小溪变成抗旱水渠。 砚溪渡,古时称上湾嘴。此处有著名的太平壇庙,农、工、商、医齐全的水码头。相传岳阳至常德的客货商船必到此地停泊补给。现石英台、庙湾里地下有黄土丘土壤存在。六七十年代这里是西乡最大的粮食存贮和转运中心。有”门泊洞庭千里船”之称。 砚溪有何来历无法考证。“砚为文房四宝,溪乃福水之源。”因此,砚溪之名传说有,”乾隆砸砚说”、“诗仙布渡说”。《涤砚溪》诗曰:“本是当时香水浴,何人涤砚又从溪。九华九子原无定,一任名流自品题。”此诗何意我不曾问过,也从无处考究,而我觉得古人们赋予她的名字,想必有美好的寓意。“砚溪”本是两个意境不同的字,一个动一个静,文化底蕴相当深厚。“溪”字从水,从奚亦声。“奚”意为世世代代。“水”和“奚”联合起来表示,“世世代代流淌的水”。砚台清流自成溪,文墨涓流清澈见底,淙淙经年如鸣佩环,令人心生向往。清泉石上流,梅花暗香来。从这里,我们仿佛触摸到了先祖们的智慧、忠诚、坚守的情怀,我们仿佛嗅到了墨翰负笈的缕缕书香,还有先人们用一朵朵浪花凝结而成的、一个个温情的、写满全都是浓浓爱意的故事。<br>  正是这一条名不经传的小河,留给了我们太多的念想和感动,她没有偏见,从不歧视,给我送来了春的花香,夏的欢乐,秋的金黄,冬的圣洁,陪伴我度了难忘的童年时代。 春天,天还有些冷,但灿烂的阳光还是准时来到了小河上,为刚苏醒的小河镀上了一层绿色,小树儿羞答答地抽出了新芽,小竹偷偷地冒出了绿叶,家乡的小河仿佛是一条玉带,远远望去,甚是耀眼可爱。春耕时节,家乡的小河生机盎然。女人们有头上围着毛巾忙着锄草的,有挑着土箕施肥的,有在菜地里下种育苗的;男人们更多的是用着古老的办法,边吆喝着牛边耕耘着给他们带来希望的田地。老人们在熙暖的阳光下乐此不疲地重复着陈年往事;小孩子活跃在屋前屋后,有打陀螺,有踢毽子的,有滚铁环的,有打夹棍的(我们当地叫打hè棍),有跳房子的,当然,有时还在小河两边的田野中、竹丛里,打着鲜嫩的猪草,拨着刚冒尖的小竹笋;南飞归来的燕子,时而飞翔在蔚蓝的天空中,时而停歇在交错的田埂上、时而穿梭在小河两旁的树丛里竹丛间;早饭期间,中午时分,家家屋顶冒着袅袅炊烟,随着春风飘过小村的上空,飘过可爱的小河,飘向希望的田野,春天家乡的小河,如诗如画! 小河几乎常年清澈见底,只是涨水的季节,河水才会显得有些浑浊。夏季的小河,是孩子们离不开的欢乐天堂,特别是暑假。早晨,母亲提着要洗的衣服前脚出门,我们老是后脚便跟出去,坐在母亲旁边,挽起裤腿,把脚伸进水里,只稍停会,小鱼儿就会嬉戏于的脚丫周围,痒痒的,接着便用小脚在水里哗啦哗啦踢上几脚,小鱼纷纷散去,这样反反复复,直到母亲洗完衣服。<br>  农村的小孩似乎更早点懂事,每到上午,大人们都出工了,我们也常会帮着父母干点活,比如砍柴、拨秧、割禾……,当然也不可能坚持整个上午,这是小孩的天性,还有一原因便是我们记挂着屋前那清凉的河水(上午洗澡大人们是不允许的,因为水较凉),所以,每每到中途,便找到借口回了家,大人们也习以为常了。回家不久,大伙便偷偷的,似是相约而至,一个不落的来到了小河旁,此时个个迫不及待,欢呼雀跃,差点连短裤都忘记脱,纷纷跳入水中,小河便似炸开了锅,在浅浅的河水中,或躺、或卧、或蹬、或刨,或打水仗,碎玉般的小浪花溅在一张张幼稚的脸上,挥洒向空中的一串串水珠,象晶莹的珍珠划着弧线便落在了流动着的河水里,人雀跃,小鱼小虾也雀跃,张张笑脸像阳光一样灿烂。离玩耍之地的上方河边有一颗梨树,所结之果,在当时可是我们村里最好吃的,玩累了,大家便聚集在树下,用小石块对着梨树狂砸,每每都有点收获,泡着清凉的河水,踩着细软的沙子,啃着酸甜的梨,幸福荡漾在每个人灿烂的笑容里。这样的好事,不是每天都能顺利进行,倘若被大人发现,麻烦也就来了,记得有一次,当我们玩得正欢的时候,忽然发现奶奶手拿竹杆,迈着小步一摇一晃(奶奶是裹过脚的)靠近我们,此时我们便飞一般向远处散去,虽如此,但在她的“恐吓”声中,至少我们兄弟俩还是会上岸,可心里却忿忿不平,随即产生幼稚荒唐令人啼笑皆非的想法:没有奶奶真自由!最后,奶奶杠着竹杆面带微笑,在我们后面,像赶鸭子似的把我们赶回了家。所以在正常情况下,我们都会把握时间,玩到一个小时光景,虽不舍,但还是会嘻嘻哈哈的回家。<br><br> 下午放牛,是我们每天的必修课,一般情况下,大伙都会在夜幕降临前一个小时左右回家,这个时候到小河洗澡是安全的,因为父母们都允许,大家可以毫无顾忌,尽情玩耍。来到小河,虽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过程,但个个都是乐此不疲。夜幕降临,皓月当空,皎洁月光洒在水面,满天的繁星,恰似珍珠,撒落在小河里,翩翩起舞的萤火虫不时摇落点点星光。大地慢慢退去了余热,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当然是男人,女人们便开始忙碌晚饭了)也三三两两地来到了小河里,浸泡在清凉的河水中,坐在细软的泥沙上,用毛巾擦擦胸,搓搓背,一天的疲惫在流淌的小河里,在满河的星辉里,在孩子们欢乐的场面中渐渐消除。<br>  少儿期,不知是性格好动,还是好奇,或是好吃,总之闲不住,像抓蝈蝈、打鸟、捕鱼之类,儿时捕鱼,是我没齿不忘的一大乐趣。<br>  小河面不宽,水也不深,小鱼不少且种类较丰富,如鲫鱼、虾、翘嘴鲌等,还有很多说不上名字的,大鱼的不多,如鳖、乌鱼、鲤鱼、草鱼、鲶鱼等。<br>  平时捕鱼都是用粘网,每年的农历八月初一,是我们乡当大墟的日子,在我的记忆中,好像年年都会跟着父亲前往,在那样的年月里,虽无钱买什么,但总忘不了缠着父亲买一张粘网(一年下来网都会破),对此,父亲好像并不心痛。夏秋时节,只要有机会,就会挑个合适的地方,用网拦着小河,若是在中午,过上一两个小时,必然会有点收获,甚至可以粘到两三斤,但大多时候,都是在傍晚放网,也不知怎地,第二天天刚亮,我便自然而然起来了,由于下网时间长,所以每每都能粘到几斤,很少空手而归的。<br>  父亲对捕鱼好像也有点兴趣,而且专捕鲶鱼和鳖,有时即使双抢时在田里累了一上午,也不忘此事,收工回家后马不停蹄,扛着鱼叉提着鱼网带上我这个帮手便出了门。鲶鱼和鳖一般都是藏在阴凉的较深的石缝中,当然并不是什么石缝里都有,父亲对此很有经验的,一开始,他并不忙着盲目去叉,而是到处观察,选中地方后,用鱼网网住石缝一边的,让我用手抓稳鱼网,用脚触着网袋底部,然后,他从石缝另一侧用鱼叉向鱼网一侧一路叉过,如果有鱼,它便会赶向鱼网一侧,从石缝口逃出,可等待它的却是鱼网,只要我的脚感觉到鱼网动了,马上起网,鱼便插翅难飞了,托着沉甸甸的鱼网,看着网里打滚的鲶鱼或拼命爬动的鳖,别提多高兴,这其中的快感和乐趣,旁人不可体会。 家乡的秋天,经历了夏季的繁盛后透露出了成熟的韵味。河床里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河水潺潺,缓缓流淌。小河两边,田埂牵引垄垄田畴,和风吹送,芳香扑鼻,这是一个有梦的季节,也是一个从守望到收获的季节,箩筐、谷筛、镰刀、打谷机是永恒的风景,打谷机上的主角自然是男人,踩着打谷机,扬起手中沉甸甸的稻穗,在高速旋转的飞轮上,金黄的稻谷顿时四射,迸射在挡板上,啪啦啪啦连着无声的稻叶落在谷仓里。田埂上挑谷的也是男人,一根扁担两个箩,沉甸甸的稻谷在他们宽阔的肩膀上晃悠,黝黑的脸上,洋溢着淳朴憨厚的笑容。女人们一手薅向稻谷,一手挥舞镰刀,转瞬间金黄的稻谷唰唰倒下,累了,按着腰直起身,用肘上的袖套擦擦脸颊的汗,看看眼前,望望远处,略感疲惫的双脸却是含着微笑。儿时的我浑然感觉不出丰收在望的喜悦,把牛一放,便追逐在已收完谷子的稻田里。秋天的小河,绽放出一年中最辉煌、最灿烂的时刻,她有着独特的风姿,有着动人的场面。 宁静是冬日小河里固有的本色,冬天的小河寂寞了很多,河里已没有了往日川流不息的步履,没有了水草的招摆,没有了鱼儿们嬉戏,只有细细涓流或抚摸着光滑的鹅卵石,或流淌在红石相夹的狭窄的河道里。然而人们时常也会给宁静的小河增添一丝灵动气息。冬天,落叶植物已不再是牛的青睐对象,山上提供给牛的食物逐渐减少,但小河两旁的小竹依然保持它的本色,清朗的天气,放学回家后,我们便会把牛牵放在小河两边,此时的小河开始热闹起来,孩子们或在田野中追逐、或在树丛里弹鸟、或在小河里弄虾,小牛在河边欢蹦乱跳,小鸟时而穿梭在小竹丛中,时而停歇在牛的背上,此时,你全然不知家乡小河已进入了严寒的冬天。在缺穿少食的年月里,过年是孩子们最盼望的时候。年关几天,女人们便显忙碌,在连接小河与房屋的小路上,来往的人明显增多,对于洗衣洗被,洗缸洗甑等之类的我并不感兴趣,但母亲到小河里剖鸡剖鸭,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当把鸡鸭肚子里的内脏挖出时,母亲便会习惯地把洗好的嗉囊给我们,我们把它吹足气绑在小竹上后,便开始飞奔追逐了,小河严寒的冬天,同样带给了我们无穷欢乐和难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家乡的小河已略显苍老,少了些许生机,少了一份灵动,我们也不再有那些当年令大人们既欢喜又担心的情感交织,但河水依旧哗哗的向前流淌,儿时的欢笑清晰如昔,回忆的芳香乃铭刻于心。<br> 家乡的小河,母亲河,你是一支没有尽头的乐曲,你是一首百读不厌的诗,你是我灵魂的栖息地,你是我虔诚感激的生命灵光!<br> <div>  <b>  <font color="#ed2308">附砚溪小河的喜讯</font></b><br> 引调水工程。 计划完成砚溪河引调水项目,新建升降机埠1处、新建涵闸1处、改造机埠12处、改造涵闸6处、渠道疏浚3800m、渠道硬化1000m。<br><br><br></div> <h1> <b>  <font color="#ed2308">02 老屋变迁</font></b></h1>  一种温暖,于荒废的菜园里独自生长,枝叶攀过竹篱笆,攀过厚重的土砖墙,在塞满往事的缝隙里,俯看初春的气息。 老屋还矗立于世,低矮的屋脊沉默不语,一块块原始土砖,把风烛残年的日子垒积。任凭往事的雨滴,一颗颗洞穿茅檐屋顶,洞穿屋顶下蓬草堆砌的温度,风不再怜悯没有一丝生气的老屋。想带回墙垛中一块土砖的古老,却发现儿时紧攥的一把稻种,在母亲远去的背篓里,沉淀发芽。老屋,吱吱嘎嘎,摇摇晃晃,象一架迈不动的木板车。 深深浅浅的辙印,载满了油灯下奶奶的针线与白发,母亲打满补丁的叮咛,父亲扁担上的汗水与深深的印痕。 载满了屋顶残破的瓦片,无处可寻的炊烟,床头厚厚的稻草与兄弟姐妹的欢笑。一根扭成麻花的绳索,背在肩上,我紧握住老屋的心跳,拼命的走,象一个纤夫。<br> 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初的农村,几十年来,我见证了家乡房屋的不断变迁。每一次变迁,都有一种丑小鸭变天鹅的感觉。<br> 打我记事起,家乡的居所都是清一色的茅草房。那些灰不溜秋、黑不拉几的茅草房,及不规范的像鸡屎一样撒落在村子的各处。我的童年是在茅草房度过的,印象很深。 印象中的茅草房,稻草盖顶,黄麻杆、芦苇杆、树枝或者竹片夹壁,用烂泥掺牛屎或者剁碎的稻草糊上就成为了墙壁(当地称夹壁子)。窗是木格子窗,大门是两扇木板门,开关吱吱叫,有时刺耳,有时动听。稻草盖的顶,风吹雨打,日晒夜露,很容易腐烂,一年得翻盖几次,不然,一遇下雨,屋顶就漏雨。漏下来的雨水,黄褐色,还带有一股难闻的气味。<br> 茅草屋破损后,茅草屋上面的稻草每隔一年都会翻新一遍,因为经过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稻草的使用寿命是很有限的,每年收割完稻子,都会挑选一些质地不错的稻草进行晾晒,晒干之后,挑回去,找一个会盖房子的人进行稻草的翻新。新鲜的稻草都会有一股水稻的香味,走进翻新的茅草屋,心中就有一种慢慢的幸福。<br>  翻盖茅草屋是农人家的大事,任何一家都不敢怠慢,这一天哪怕再没有钱的家庭也会筹点钱买些晕菜和白酒,请上村子上几个会盖草房的师傅,将腐烂的茅草掀掉,一层层的铺上金黄色的新茅草。一天下来,旧的草顶就会换成崭新的草顶,屋面拾掇得熨熨贴贴,平平整整,很是好看。盖上了新茅草的屋子,看上去就像一位梳妆打扮后的新娘,清新、亮丽、整洁,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它完工的瞬间,农人脸上满溢开心的笑容,心中充满着欣慰和满足,走路的速度也会因兴奋而加快。在换了新顶的茅草屋中吃饭也有滋有味,做的梦也香甜,心里有了份踏实感。<br>  然而,草垒的建筑毕竟难抵强劲的风雨,周而复始的辛劳也换不来理想的住所和长久的安宁,农人们的心中依然在做着住“广夏”的梦,盼望能住上坚固的能避风雨的青砖瓦房。告别了住房茅草房的辛酸历史。可离开了茅草屋,它却总萦绕在我的梦中,叫我梦回中感到亲切,思念中感到温暖,回味中感到忧伤。<br>  七十年代末,家乡的房屋由茅草房变成了土砖青瓦房,土砖青瓦房比茅草房结实、美观多了。所谓的土砖,是带有粘性的泥土做成的,没有经过火的烧制。土砖的制作也很讲究,把带有粘性的泥和着水,牵条健壮的去牛踩,把泥踩得稀烂。然后,把稀泥放进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里制成坯,晒干就行了。一块土砖有十来斤重,灰色。那时家乡搞田园规划,住房统一建在一条线上,青色的瓦,灰的墙,虽说也是木格子窗户,但安上了玻璃窗门,有些人家的大门还刷了朱红的或者墨绿的油漆。土砖瓦房,很少发生火灾了,也给那些盗贼带来了入室的难度。那个年代建一栋土砖瓦房,需花费四、五百元钱,不要说钱少,在那时是个不小的数目了。那时出集体工,一个劳动力,劳动一年,很难挣到这些钱。<br>  一家老小住进土砖青瓦房,像是进了保险箱那样高兴,因为不怕火灾、不怕漏雨,更不怕大风把屋顶吹没。当然,土砖青瓦房也不是理想的居所。那土墙,遇到雨水稍长的浸蚀,很容易倒塌;还有那些昼伏夜行的老鼠们,会在墙脚打洞,令人十分烦恼;更为恼火的是一些虫子钻进墙壁的缝隙里居住繁衍,是他们理想的天堂。特别是夏天的蚊子,像轰炸机一样在土砖房屋里乱窜,一不小心被它们咬上一口,轻则一个红红的坨,重则溃烂流脓。我的少年是在土砖瓦房里度过的。<br><br> 八十年代中期,家乡的土砖青瓦房变成了红砖红瓦房,并且还有少数“万元户”建起了两层的楼房。经过烧制的红砖坚硬结实,砖、瓦那颜色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红砖红瓦房外观结实漂亮,特别是刷着朱红或者墨绿油漆的六页玻璃窗户和四页或者六页木质大门,显得十分的大气。走进红砖红瓦房,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每间房都是水泥地面,青色发亮。墙壁用石灰粉饰,白白花花的。房顶是用彩条胶布封着的,还用刷着漆的木条造出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的形状。房顶上还安装了一支电棒灯和一台吊风扇,当然,在主卧室里,都会摆放一台或大或小的黑白电视机。<br>  在当时,住在这样的红砖红瓦房里,对于农村里的人来说,真是了不起了。风雨奈何不了它,火灾几乎没有发生过。夏天那些讨厌的蚊子根本就进不了门,一家人坐在电视前,看着喜欢的电视剧,享受着吊风扇带来的凉爽。经常听父辈们说,一生住到这样的房子里足够了。 时间在流逝,社会在高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像芝麻开花节节高。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家乡的房屋也在不断的变化。九十年代至今,家乡的房屋几乎是一年一个变化,楼房也像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家乡人对住房的要求,不再是简单的遮风挡雨了,而是追求漂亮与舒适。家乡人对房屋的建设毫不马虎和吝啬,式样追求新,一砖一瓦,一门一窗的选料,都十分的严格认真。家乡的房屋,不论是平房还是楼房,都会融入时代发展的影子。厅堂、卧室、厕所、厨房的装饰,无不散发着浓浓的当代气息。我无法用我笨拙的笔来描绘家乡房屋的变化,只有家乡的人,才能感受到房屋的变化给他们带来的幸福;只有走进我们家乡的人,才会被家乡房屋的变化所震撼。老辈们说,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会住上只有神仙才能住的这样的房子。<br>  家乡的房屋还会有变化吗?有,肯定会有变化!究竟还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信息化、城市化、老年化,老屋又在升华中。让长期居住在闹市趣的人们,重新回到乡村田野,远离尘世的纷挠,那水乡美景,小鸟的鸣,野花淡淡的幽香,让人的心灵变得纯静和自由,也让宁静的乡村充满活力。<br> <h1>  <b><font color="#ed2308">  03.老屋不倒</font></b></h1>  老屋老了,走不动了。老屋,带着青春的记忆飞翔,站在童年的梦想欢呼。老屋老了,实在走不动了。让过去与现在同框,只为心中的那份守望。 屋是一只停在记忆里的风筝。今天,我站在久违的老屋前,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我曾经在老屋度过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巡回放咉。<br> 九三年母亲临终前,紧紧攥着我的手说:“四伢儿,这老屋,绝对不能倒!”1969年,分给父亲的祖屋厢房分拆,在原址用泥土砖砌成了我出生的老屋。那栋土砖老屋,三正间一偏房,杉木檩,千子瓦。屋顶披着一层灰色的瓦,一条条清晰可见的纹络,像是岁月的骨脊。还记得小时候,我从外面跑进来,一阵风般地往母亲身上扑。母亲就疼爱地说:“一身汗,娘给你洗把脸。”母亲从水缸里舀出水来,倒在脸盆里,把毛巾放入水中,拧干,再给我擦。此时的我小猫洗脸般地擦了一把,又像阵风般地跑了出去。<br> 老屋,算得上是冬暖夏凉。夏天前后门全部打开,搬一张躺椅,往上面一躺,这穿堂风别提有多凉快了。我们兄弟姐妹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在上面,只要闭上一会眼睛,保准很快就睡着了。冬天后门一关,灶台上一烧火,房间里暖融融的。爸妈那时整天要出集体工挣工分养活七口人。我们就睡在土砖的屋里,我经常做梦,梦里是春天来了……<br>  老屋墙壁上总是会挂满东西。母亲是个勤快的人,会把夏天的茄子、葫芦之类的切了进行晒干,等到秋冬季节,没什么吃的时候,就拿出来吃。还有家里收的芝麻、黄豆、花生,如果没有地方放的话,就会用袋子把它们装起来,用根绳子把这些挂起来,挂在老屋的墙壁上。抬头看到墙上那几张读书时我获得的奖状,不由得很温馨。记得读书时每一次得奖,我会自豪地将奖状拿到妈妈的手上,然后又传到父亲的手上,最后定格在这墙上。尽管那些纸上已经沾满了灰尘,褪了色,翘了角,但看到它们仍然很幸福、很甜蜜。<br>  老屋的阶基上常年放有一架风车。风车的用途便是用来风晒干的谷子,把那些空谷子吹出去。风车不用时,我们小孩们经常一拥而上,一个小孩抓紧手柄拼命的摇,其它几个傻乎乎地站在风口前,吹得一头乱发翻飞,一边眯着眼叫着:好凉快,好凉快,摇快些。<br>  那些夏天,太阳刚刚落山,家家户户都把竹床、躺椅洗刷得干干净净,搬到老屋边的大树下。点上几盘蚊香,大人轻轻地摇着蒲扇,讲着代代相传的美丽故事。星河耿耿,清风徐徐。孩子们听着溪下“哗哗”的流水声,看着萤火虫打着灯笼寻寻觅觅,忽近忽远,不知不觉进入沉沉梦乡,醒来时却不知何时身已在家中。<br>  因家里十分困难,父母亲每年都要从老屋上换下两根杉木檩子,半夜出发背到30里外的江波渡变卖一、二块钱,然后买点充饥的粮食。于是,老屋也一年一年的破败。屋顶的破洞、损坏的窗棂、墙角密布的蜘蛛网,随处可见。屋檐下,筑巢的麻雀飞进飞出,不停地伸缩着枣儿般的小小脑袋,黑黝黝的小圆眼睛四处张望,显得活泼而灵动。老屋的屋檐上长草了,屋顶的瓦片破损了,外面下大雨,里面滴滴答答是一场小雨。老屋的墙体发黑了,也有部分脱落了,裸露出斑驳土砖。 好心的邻里大哥出现了:全顶大哥、志明大哥、中和大哥、双喜大哥、......他们自发的来帮助,为我家翻修、重建老屋。压砖、烧窑、奠基。全屋组的人都一起伸出了援手。1993年,在众人的帮助下,土砖屋变成了一栋二层楼房,夫妻俩教书为业,儿女沐浴着爱的阳光成长。每每想到乡亲邻里他们的恩情,他们的形象,到现在依然在我的脑海鲜活着,还有:他们的遥望,他们的叮咛,以及他们的宽厚、朴实和善良。<br>  现在老屋四周树木葱郁,花草锦簇,老屋墙上爬满凌霄花藤,老屋不倒,老屋又一次重新拾起希望,踩着夕阳,走向远方。<br><br> <h1>  <b><font color="#ed2308">  04.祖屋印象</font></b></h1> 给祖屋一个敬重,也是给自己一个孝道,把祖屋供奉在心中,我们才能行得更远,走得更踏实…… 在祖屋祖籍土地伫立,不敢一脚踏入,怕踩到那层厚厚的封尘,惊醒沉睡的旧梦,让记忆的家书突然翻开而愕然。<br>  祖屋 饱经沧桑,象一位垂垂老者,拄着拐杖,历经风雨,经年累月,它依托几根硕大的立柱,能久久撑起飘摇的躯体,坚强地托起曾经的一个家,延续春秋,接纳冬夏,述说家长里短,见证常人喜怒,给几代人以包容。透过幸存的祖屋窗棂向里窥视,就是在穿越时光,忍不住在寻觅曾经的那个我,那群人,祖孙几代同屋而居的那种生活。<br>  祖屋坐落在藕池河堤砚溪渡下三千米,枕着长江水的支流——美丽的藕池河,面对着小溪砚溪河,遥望着与粮田相伴的古应坛庙,毗邻着浓浓书香的砚溪小学。青砖黛瓦的老屋,一年四季,流水潺潺,书声琅琅,诗意地掩映于绿柳红花之中。 祖屋,建于清代同治及光绪年间。祖屋四周用楠竹编成花篱,每到春、夏、秋季,红、黄、蓝、紫的花藤就会爬满竹篱,如同一张雅嫩的脸庞,毫无顾忌的绽放着最灿烂的笑容。篱院西側设一凉亭并作茶亭施善,解决了商贾行人困苦,亦成了乡民歇息,儿童嬉戏之地。<br>  祖屋很大,也很庄重气派。徽派建筑,三间青瓦木板正房,东西两间大厢房,多间偏房,坐北朝南。全屋采用”榫卯”结构。正屋高门槛,中央立有圆柱,悬挂贺匾,堂屋摆放八椅四茶几,正厅中央墙上方供有先祖牌位神龛。东西厢房有60扇花格门窗。伯父居正房,吾父和叔父居厢房。祖屋精致,木雕门窗,青石覆盆,青砖铺面。仓贮、碾房、牛栏、猪舍、营业厅等一应俱全。小时候,我常常偎依在母亲身旁,懵懵懂懂地听着她讲着我们大家族里的故事,昏暗的油灯下,母亲动作娴熟地舞动纺车,一团棉絮在她手中变戏法似的,似乎永远扯不断拉不完。 祖屋有几大特点,诸如门大,窗小,天井,门槛,窗棂有雕刻的花纹。门大指的是正门,很庄严,门槛是石的。据大人们讲,门槛是防盗,更重要的是防小孩爬到外面去,总而言之是安全。天井,在某种程度上说,天井给整栋房屋带来了光线的源点,从建筑上来说,它是便于排水。每逢下雨,天井里涮涮的雨下坠,而我们坐在一旁闲聊,或是打牌,实属悠闲。对于孩童不说,莫过于天井里的乌龟,你越是兴奋,它倒把头往里缩。窗棂对于我的印象是雕刻的美,含蓄。设想女大出嫁,透过窗纸,烛光点点。若是富甲一方,庭院深深,走廊里沿着窗棂一行,月色几许,情深几许。 记忆中宅门上有一副老旧的对联,我从来没见换个。“雅量涵高远,清言见古今。”十个大字苍劲有力。祖奶奶和我说过,那是你三叔生前留下的字。以前三叔是老师也是村里的“书法大师”,常在宅门下写大字,特别是到了春节就爱挥毫泼墨,赠给村人喜庆的春联。祖奶奶说她最爱倚在门上,静静地看着叔父书写的对联。我也陪着祖奶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想着......祖屋拆了,伯父要进城居住。临行前将拆下的那幅古旧的对联以及宅门卸下的一块,叮瞩我好好保存。那是祖奶奶最爱的家门,也是我们张家唯一剩下的回忆。 祖屋的厢房很大。东厢房住我父七口,西厢房居三叔家八口人。祖屋西边还有一间很大的库房。放有石磨、石碾、轧花机等,供乡邻磨豆腐,轧棉花。石碾就将谷子的壳剥去碾米,农忙时石碾是每家每户轮流等候的宝贝,因为它是公用的。石碾要牛才能拉动,由一个大园圈道和一个大轮组成,中间两块大磨石用来定心,所以牛拉动便是作圆心运动。听父亲讲,记忆中的石碾房子带有庙的味道,村人敬土地爷爷便是在该处。我家的石碾房在小河、农田至村庄的要道旁,几处枫林,夏季,树上有许多白鹭筑巢,喧哗,下面便是牛休息的露天居所。 祖屋西北角堤下有口大池塘,柳树环绕,沧桑的树根裸露在外面努力在伸展,黑褐色的淤泥平滑光洁,犹如圆润的玉石萦绕在池塘的旁边,那些深褐色的淤泥因了风雨的侵扰而变得如此光洁华润。早、晚时分的时候,远远的欢声笑语就来了,女人们个个吃力地抱着木盆,里面是脏兮兮的衣服被褥什么的,胳膊肘里夹着棒槌,在嬉笑中来了,一会儿池塘边就欢声笑语起来。棒槌的敲打声夹杂着欢闹声弥漫开来在空中荡漾,小媳妇的脸红了,姑娘只是低了头假装听不见,大婶大娘们可以尽情地悄然耳语,说着昨夜的感受,不是有人笑弯了腰,终于忍不住笑声一片,压盖了鼓噪的蝉声,在池塘边激荡。<br>  祖屋在1971年拆了,修成四间土砖瓦屋。深深遗憾的是,祖屋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我们无法用言语向儿女描述祖屋为何样。祖屋,是一代又一代年轻人香火的燃点,无论你住在大宅高屋,装备现代产品,你身上的基因还存有祖辈在老屋里苦拼的成分,谁也变不了。漂泊都市忙忙碌碌的农家后代,故乡祖屋,,对于我们是无法理解的虚幻、空洞抽象、神奇的概念。<br><br> <h1> <font color="#ed2308"><b>  我们的祖屋</b></font></h1> 张家大院,位于操军镇、砚溪村,建于清代同治及光绪(1862~1875)年间。<br> 张家大院地处龙岗之势,环绕小河,河边形成土龙,龙头有黄果楝树,龙腰龙身,连根双珠,为一雌一雄,高而挺拔,景色优美。<br> 大院四周用楠竹编成花篱,每到春、夏、秋季,红、黄、蓝、紫的花藤就会爬满竹篱,如同一张纸雅嫩的脸庞毫无顾忌的绽放着最灿烂的笑容。篱院正中间设一凉亭,上书“紫阳世泽”,此亭并作茶亭施善,解决了来往于南县,常德两乡商贾行人困苦。亦成为了十里八方耕作的乡民歇息聚会和孩童玩耍的好地方。<br> 张家大院为徽派建筑。坐北朝南,占地十多亩,建筑面积达上千平方米,主体建筑418.3平方米,附属建筑578平方米,老屋共五间,中轴为家祠,左右两边为住宅,住宅外为东西两厢房、碾房、杂屋、厨房、营业厅等,通长42米,进深11米,七檩,“V”屋面,屋顶坡面平缓,以楠木结构为主,用料硕大,俗称“楠木厅”。厅前后出檐较远,达1.3米,并有内外走廊。两面墙下部为青砖叠砌墙,上部(包括天花板)用厚8厘米木板构成,并各有木雕门窗。厅内外走廊立柱下有青石覆盆作墩,柱顶作卷剎,构成的连接结构多采用木樟,梁作月状,主梁略有琴面。内外斗拱坐斗均刻花瓣状,有方有圆,并作重点装饰。地面用方形青砖斜铺。<br> 从门庭进入正厅,有99平方米的院落坪地,两边植有多种名贵花草,正厅两边植有两颗对称的紫金树,花团锦簇。厅前正中与左右两边过道通到庭院,庭院内花木扶疏,景致幽静。左右回廊通东西厢房。<br> 进院环顾,正厅大门上有“光前裕后”匾额,两侧是木雕镂金张氏祖训:“传祖宗一脉,真经曰忠曰孝,教子孙两项,正事唯读唯耕”。东厢书房有“乔迁润东,源远流长”门联,西厢房书有“落日平原,秋风古道”门联。<br> 迈过约18厘米高的门槛,大厅内正梁下挂有“清河长流”大匾,两边木柱粗壮,楠梁格柱荷坐,圆柱上挂半边金字楹联匾,上书“源远流长诗礼写春秋,英才荟萃贤达谱华章”。厅内挂满了“清河堂”“望重乡邻”“兄弟联缥”“乐育英才”“福禄寿喜”“龙凤呈祥”“名垂后裔”“寿高期颐”“寿高明隆”“节寿堪传”“慎终追远”等奖匾,礼匾及贺匾。张氏家传许许多多的故事有的则与匾额有着联系,显示张氏家族历史的渊源和底蕴,及乐善好施的品格。<br> 正厅有两侧房,东为“松竹房”,西为“翰墨苑”,两室廊前分别有60扇花格门窗,上雕刻着“二十四孝”和古人典范图案,全为朱漆鎏金,形象生动逼真,彰显伦理道德。室内置有红木家具根雕、黄花梨木桌椅,更显古朴典雅,正中有“天地为大,忠孝当先”的屏风,透出浓厚的孝道潜移默化。<br> 正厅后进,设先祖牌位,上方有“清河分派”、“明迁始祖”两块金匾,正中悬挂始祖天岳画像,两侧是众先祖牌位,两旁有一幅醒目的对联,“敬祖宗仁义礼智信,佑儿孙文武忠孝廉”,显得端庄肃穆。这里曾是张氏子孙后代祭祀祖先之地,也是元宵佳节族人集聚、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欢乐之地,彰显着张家兴旺盛况。<br> 穿过正厅内走廊,有东西两厢房和耳旁多间,东有仓贮、碾房、牛栏、猪栏、件件什物印证了张家族人勤劳厚实的品格,这是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苦与乐的见证。西厢房为商品营业厅,孕育了张家人步入繁华都市生活的远见和灼识。<br> 环张屋向四周眺望,村后是一望无垠的田野,四周苍翠的楠竹和飘香的柑橘树,院两旁的荷花池塘开着荷花,红者实佳,白者藕胜。院前还有弯弯曲曲、潺潺流淌的砚溪河水,还有环屋而生的巨大樟树,“樟”与“张”同音,这是不是也在暗喻张姓家族的风光与壮大?<br>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是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一》,以此相比,张家大院确实为得宜生存的最佳选址。<br>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张家大院主人举家进城,老屋转卖给姓周的后生。从此,张家大院也就没有昔日的模样。还好,在大院的东侧,张姓的后人砌成了一栋二层楼房,夫妻俩教书为业,一儿一女在爱的阳光下成长。有人说:是沾了祖屋的灵气。现在老屋树木葱郁,花草锦簇,四周颇有水乡特色,田园风光的"最美庭院"。<br> <h1> <b><font color="#ed2308">  05.张家千秋</font></b></h1><div>  祖辈功德存厚远,墨溪恩典驻绵长。光阴荏苒,岁月流逝,而思念亲人的情感不曾改变。随着时间的延伸,这份思念之情越来越浓郁,占据了心田。不是淡漠,而是升华,成为人间天堂中精神链接点......</div><div><br></div> 张公祖考传作、祖母严氏孟氏 <br> 祖公传作,字炳元,张氏二十三世。生于公元1888年10月21日。卒于1940年5月,享寿52岁。卜葬吉于华容砚溪祖屋西田河洲,西临水渠为茔,有碑表。德配严太君,公元1887年10月17日。生于宋家嘴荷花村,卒于1937年10月,颐寿50岁。与德公和冢。祖母严老孺人,相夫子,操井臼,茹苦餐辛;冰霜自凛,纺织时勤,家道蒸蒸日上。夫负病,昼夜侍侧,躬调汤药,割股熬汁。大爱至臻,感天泣地,她的言行是我们张家后裔世孙,最大的精神财富。<br> 后配孟氏,生不祥,1986年12月卒。葬砚溪村公墓。<br>  祖公和太君,相敬如宾,爱敬交至。育子三人:心益、仲贵、季贵;哺女两位:德安、服安。兄友弟妹。孝敬父母,故名福寿堂。子孙繁荣,星罗川、粤、苏、京市都镇村。自公元1888年至公元2022年。八代流芳,一百余载。其五子女均圆满归寂。长子心益、三子季贵悉厝葬君山区层山镇后山,二子仲贵荣葬祖屋附近渠旁。两女厝葬华容县城北清水公墓。<br>  祖公幼时家贫,为謀生计,由胜封乡栗树村举迁至操军砚溪村,靠砚溪小河北岸定居。开垦河洲,滩凃百亩,垦植农林棉桑经商。教子课孙载耕载读,授女医艺,克勤克俭,携族众修谱,为乡民和解作出了贡献。家道兴旺,有祖宅上千平方米,建筑典雅古朴,庭院布置美丽,堪为当地一胜景。祖公母好施乐善。并将祖屋设为私塾传经授艺,在庭前树荫处,设茶亭一处,施善多年,解除了商贾、行人之困苦、资助贫苦饥民数百。此为,解放后,文革初,家人没有受到打压之处的根源,为后族人丁,光大延续,奠定了坚实的政治、文化、经济、人脉基础。后祖母孟氏,1938至1986年守望张家五十载,任劳任怨、抚育孙、曾孙几十人,流芳百世。<br>  附:祖父有两兄弟,传作和传美。传美无子嗣。祖父之上为二十二世隆余(德斋)、刘氏曾祖父母。有堂兄弟隆邦(端甫)、廖氏,育有一子心凯(无子嗣)2002年5月葬永安村六角公墓,有一女嫁六角村文家。<br>  张氏祖先18世、19世葬胜峰青龙嘴前山,20世葬县城黄湖山,21世、22世先葬六合垸后归冢于砚溪祖屋西南边进水渠。<br> 二十四世父长辈简述<br>  张公心益赞:伯父公讳心益,1908年7月24日生,1993年2月16日卒。享年86岁。葬钱粮湖层山医院后山。公讳心益,青年时授木匠艺,在人耳目,父老啧啧称道不衰。公然性豪放,广交游应。经商跨洞庭连长江,到达汉囗。辅助先祖兴家置业而光家乘。公善囗辩,有则直气,为乡族排纷解难,人莫不帖然服。友爱诸弟犹骛,同胞弟因故与人构讼,顷其家产,为止补助息讼。公性纯孝,每事先意承立,公亦侍后母如事父,梓里传美谈。公无后嗣,莫风惨淡,解组归里,栽花种竹以自娱,乘醉狂吟为乐,实为后人敬仰。<br>  廖氏,1909年8月3日生,1979年5月卒,葬砚溪村公墓。 张公心富赞:吾父公讳心富,字仲贵。1918年12月11日生,2004年1月2日卒,享年87岁。葬砚溪五组三八渠旁。公讳心富,秉性平和,有待人忠厚,族戚有贫不能婚者,比捐资以成之;子弟有奋志读书而无力就业者,必解囊以助之。家贫时,移家居水泽庙湾里,耕种数亩薄田,犁云钓鱼,戴笠披蓑,备历艰辛。新社会,公常远乡修路、治湖、放牧,年岁他乡除夕,勤劳力作,生死未息。公孝慈终身,出必告,返必面,母终,哀毁骨立,水浆不入囗者三日!公一生粗茶淡饭待己,视钱财如无物,时刻为子孙之幸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公:勤劳终生精神留典范,憨厚一世德泽惠子孙。见公之子孙成行,家道蒸蒸日上,其为祖德辅佑也。<br>  厐氏桂兰:1923年5月16日生于操军向明村,1994年5月23日卒。享年71岁,葬砚溪三八渠东畔。育有二子:介寿、介春;三女:菊群、青群、慈群。 张公心贵赞:叔公讳心贵,字朗斋。1920年12月30日生,1976年11月10日卒,享年57岁,葬钱粮湖层山。公讳心贵,少读村塾,聪颕异常,使得专心向学,五谷不分,取青紫如拾芥也。公艺一介寒儒,工书法,恭桑敬梓,排纷解难,延师课子,满腹经纶,长砺名节.品谊端方,惜文章憎命,视权贵为草芥。教育弟子遍乡野,嘉言懿行,乡梓传颂。公青年入党派,中年受限缚不得其志,未行教艺,未享平反昭雪桑榆著景。竟以疾卒于队公屋,享年五十有奇。噫!天之报施善人,厚耶非耶?即益宣君。曾孙、玄孙数十人,一门鼎盛,谨此报之。<br>  毛氏转兰:1921年7月2日生于麦子村,1996年3月卒,享年75岁,葬钱粮湖层山。育有一子:尧勋;五女:素群、爱群、密群、芳群、雪群。 罗母张孺人赞:罗母张孺人,字德安。1921年10月12日生,2008年11月16日卒,颐寿87岁,葬华容清水公墓。张族大姑母,贤殊慧聪,罗公美香之德配,相夫教子,辅之夫君,救死扶伤。美香公逝,孺人年仅二十有奇。家徒壁立,儿女待哺,冰霜自凛,勤俭兴家,亦医亦织,培育子女,操碎心肠。慈心仁德,助扶张族后人学业生计,后辈感恩戴德铭之。修德行善,浩荡繁衍,后代兴旺,事业辉煌。<br>  子一:罗文锦,女二:罗文珍、吴瑞华。 李母张孺人赞:李母张孺人,字服安。1928年11月28日生,1996年1月29日卒,颐寿69岁,葬华容清水公墓。张族小姑母,孺人身性仁厚温良谦让,家贫为艰,勤劳节俭,繁衍相倾,迁徙各方。菇苦抚育,督教甚严,懿厚流长,家业兴旺,频出才俊,家史有载。修德行善,呼号帮助张族后人学业生计,恩德永载史册。姑父李菊卿,珍寿同堂四世庆,金羊九十乐绵绵,勤俭家风传美德,携孙相伴到百年。<br>  子四:李志广、李志江、李志新、李志栄。女二:李桂桃、李婷。<br><br> <h1> <b><font color="#ed2308">06. 最后的背影</font></b></h1> 一一我的素群大姐姐 素姐是我三叔的大女儿。她走了的多年里,我在生活的海里沉浮飘荡,他不怎么入我的梦,昨日夜里,忽然见到了她。素姐身穿一身旗袍,坐在老屋的樟树下,手拿针线缝补衣裳,我似乎知道她已是隔世之人。问她:“你还好吗?”<br> “ 我在那边还在做事。”说罢,转头向外走去,留给我的是若影若现的影子。<br> 我撵她,可腿却迈不开步子;叫她,却喊不出声。在惊悸中醒来,秋夜正浓,半轮月儿在天上,四周一片寂静。我不能再入睡了。<br> 踮着脚离开卧室,走进书房,默默地坐在书桌前,素姐姐生前的影像便浮现在眼前。<br> 那年,素姐70岁刚过,不幸患了癌症,她消瘦如柴,虚弱无力。五月,听到大军结婚的喜讯,硬撑着从岳阳居住地舟车颠簸劳顿一两百里到砚溪,那种愉悦、兴奋溢于言表。喜筵后,挽着我的手,环顾祖地、祖茔,叮嘱我许多许多……临走前,坚持要我家后院一盆太阳花带上小车,看到那种不舍、惆怅、孤寂的背影,我眼角婆娑,不到十月,素姐长眠在钱粮湖北边的小山上。<br> 我们家在操军砚溪,过去是有名望的大家族,我父亲兄弟姐妹五人,除两姑妈家外,上有祖辈,下有侄孙共计二十多人,居住在三正厅两厢房的老宅里。素姐姐是我们十一位堂兄妹中最年长的,加之叔父又是一位典型的只懂诗书的儒雅贤士,不会料理家务,不到十六岁的素姐姐就承担着治理家庭的重担。<br> 素姐姐漂亮、贤淑、能干、有内涵、有修养,在当地是有名的,尤其在当妇女队长期间的领导才能得到了干群的交口称赞。五十年代,在带领民工围垦钱粮湖的垦荒工程中,结识了南下干部机务科长德容姐夫,并结为连理,哺育了三女两子的兴旺家庭。在钱粮湖工作期间,曾担任油脂化工厂会计直至退休。素姐姐不仅操劳个人 的小家,而且时时关心和帮助我们的大家。每年的暑假都要将自己的儿女送到乡下的舅父家,帮助农业生产劳动,反复叮嘱儿女,“双抢”不结束,不准回城里。兄弟姐妹如有困难,四处奔波,想方设法满意解决为止。特别家族的事情,凝集亲情、联络族裔,奔走呼号,值到族谊活动圆满结束。对于堂兄妹侄们的学习和进步,格外关注,费尽心思。<br> 记得初冬一天晚上,素姐来了,她提着满满一网兜营养品来看望患关节炎12岁的我,又从花棉袄里襟的小兜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7元钱,他叮嘱我一定要拿好。并告诉我,这点钱是悄悄地给我攒下的,不要跟别人说。<br>  此时我的心苍凉而沉重,有说不出的酸楚。我把素姐送出小屋,素姐站住了,她说:“你要照管好自己,以后遇事要往前想,多读一些书,积攒一些知识,就总有奔头!”素姐说这话的时候温暖地握住我的手,眼神微笑地叮嘱着我。说罢,他转过身,要赶到宋家嘴姑妈家去住,得赶早班车免得耽误上班的工作。寒冬的风呼呼地刮动着,姐姐只穿一件花棉袄,她弓着身子,一只手遮在额前挡风,吃力地往前走。我倚着门檐,望着她一步步走远,后来我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视线里那凄寒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黑点儿,一会儿融进苍苍的暮色中。<br>  一年又一年,我被命运沉入生活的海中,上下漂浮、左右奔波挣扎,受尽了风吹雨打。可在漫长的求索旅途上,眼前总有个影子,是这个影子使我在任何艰难的境遇下,永不言弃,百折不挠,坚定地向着心中的目标远行。<br>  生活不辜负我,我终于实现了用实力铸造事业的梦想。<br>  今天,素姐入梦,勾起我点点滴滴的忆念。可素姐留给我的记忆仍旧是模糊的;她的笑容是模糊的,她的话语是模糊的,就连他的美丽的面庞都是模糊的;而留在记忆中最深的仍是那身花棉袄,踉跄善良的背影!<div>  大姐夫陈德容: 2010年8月卒,江苏人,南下干部,正厅待遇.育有三女:苏香,淑华,淑萍.二子:苏波,苏源.</div> <h1> <b><font color="#ed2308">07. 砚溪 砚溪</font></b></h1> 砚溪,我深深眷恋的母亲河。砚溪,砚溪!在心底,我将你一遍一遍轻声呼唤。你隐去尘世的嚣喧,只留下莹莹闪烁的星星,将我陪伴。 砚溪,我家乡的一条人工河。起始于长江支流,打我们村庄经过,流进华容河,最终注入洞庭湖。河流是安静的,甚至都不曾拥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我们村庄叫砚溪,乡亲们也就沿用村庄的名字,唤它砚溪。<br>  她留给我的初始记忆,还是渡船过河。沿长长的码头下来,我看到了河滩,细鳞波浪一样。我非常兴奋,撒开脚丫,飞扑向河道,把妈妈的惊叫和呼喊,远远地甩在脑后。赤脚踩着柔软的河沙,酥酥地,凉凉地,舒爽极了。抬头看,前面白亮白亮的河水,好像是舒展的绸缎。我不能自已,脚步更加细碎。那份自在,那份欢快,当和那低空盘旋的水鸟相似吧。腿抽不动了,湿润的沙土浸没了我的脚踝,形成了紧张的压迫。我开始恐慌起来,幸好,怒容满面的妈妈,气喘嘘嘘地跟了过来,喝令我站着别动。我回头一望,看到了我留在河滩上的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匀匀地,一点一点铺开,多么美丽的图画呀,我惊呆了。 到船码头了,我学着妈妈的样子,朝向河对岸,稚声稚气地喊:船老板,过河呢。船老板放下茶杯,高声应答着:来啰。一声清脆,一声浑厚,在河洲上空回荡。我更来劲了,双手捧着嘴,大声呼喊:“船——老——板——,过——河——呢——”船老板也拖腔应答:“来——啰——”船老板一起一伏地摇着橹,那乌褐色木质小船非常顺服,不紧不慢地,牵动两翼水面,呈“人”字波前行。<br>  以后啊,就觉得河岸是个热闹的去处。女人捣衣,一边用棒棰很有节奏地敲打着衣服,一边话着家长里短,或是哼着悠闲的歌,似乎很享受与河流亲近的时光。挑水的男人们,动作也十分娴熟,肩头的扁担都不用放下,只将身子微微一侧,一只手稍稍用力,摆动着水桶在河面微荡,荡开漂在河面的浮物,然后往河水深处用力一按,往上一提,装满了河水的桶便上肩了,毫不费力。挑着水,得经过迂回曲折的小道,爬过长长的坡,可他们依然走得四平八稳,呼吸匀畅。偶尔啊,有水花从桶中跳出来,打湿了地面,那一地的湿痕也会透出几分俏皮劲。<br>  每到春暖花开时,我也会挎只竹篮,握把小铲子,和伙伴们一起蹦着跳着,来到河滩上寻猪草。河边青青草,野花无声开。一簇簇,一丛丛,姹紫嫣红。细米菜如鹅绒般平铺,星星点点的白花缀在青翠的茎梗上,仿如书本上移下来的一幅幅图画。还有那牵牵绕绕的莪莪长,油亮亮的野莴笋,零零碎碎的五爪龙…像是一个山野村姑的素描画。伙伴们边寻猪草边轻声哼唱着:细米菜,糊蒸菜,好吃婆娘拿碗来……碧绿的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快乐的波光,让我们小小的心脏,也跟着欣喜的地跳跃,饱胀着似是而非的期待。 夏日里,小伙伴们光着脚丫在河边摸鱼捕虾,弄一身湿泥,全顾不上回家父母的责骂。还有的男孩儿光着屁股在河中畅游,用尽自己所有的气力,带着强烈的炫耀。女孩们会摘下荷叶置于河面,看河水一滴滴在碧绿而宽大的叶片上欢快地舞蹈,那晶莹的舞动会在瞬间生出童话般的光泽。<br>  深秋时节,我跟着父亲到河道边杨树林里,捡拾枯树枝作冬柴。爸爸告诉我,以前河面宽阔,常年有出长江,下洞庭的轮船往来,满载货物,汽笛声长。满载货物的轮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河道为什么就变窄了呢?水怎么就变浅了呢?长江离我们远吗?洞庭湖到底有多宽阔?在一问一答中,对外面的世界,我更多了份好奇与憧憬。 冬日,气候较为寒冷,河水会结冰。孩子们如同发现新大陆,使出浑身力气向着河面扔着大大小小的石子,“叮咚,叮咚,叮咚……”,破冰的声响不绝于耳,似冬日一曲温柔而清新的交响,让沉寂而萧索的冬天又恢复了生气。<br> 而今,大坝加固了,河岸加高了,河面早已架起了砖头水泥桥。为探望老父母,我至少一月回一次家,每次都要经过那条清清浅浅的河。行至桥头,我总要停下来,向远处眺望。一些装潢亮丽的别墅小楼,紧紧地依偎在“母亲河”的两岸,错落有致地向两岸延伸。那艘摇动的小船,已被岁月搁置,在荒芜的渡口,静静停泊。堤岸边,蹲守着两只说不上名字的水鸟,正用尖尖的喙,从容地梳理着羽毛。起风的时候,河面泛起层层涟漪,一波贴着一波,轻轻抚拍着长满青草的河岸,发出极有韵致的咕咕声。<br>  有时也会碰到有孤叟垂钓,我们肯定会凑过去,陪着静静蹲守, 浮漂好像动了一下,似乎有鱼上钩了,拉起来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可怜的蚯蚓在线的一端蜷缩着。“一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为钓?为鱼?亦或都为,亦或都不为。“鱼,我所欲也。”除了口腹之欲,那一钓在手的乐趣,只怕不是我们这些匆匆地浮游者能妄图揣度的了。昂首,静静的河面上升腾着薄薄的水雾,似有若无,轻轻飘动,给人以梦幻般的感觉。天空,那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云朵,悠悠。<br>   砚溪,是安静的,也是慈爱的。潜游的河虾们在河流的怀抱中繁衍生息,路旁的野草繁花依着河流的滋养出落得风姿绰约,庄稼靠河流的浇灌结出丰硕的果实,乡民吮吸着它孕育着一代又一代的生命……<br> 砚溪,承载多少人的童年梦想,翻卷着多少乡亲们的喜乐欢歌,浮沉着多少历史脉络…砚溪,不舍昼夜,流淌于我的血液。<br>  呵,砚溪,砚溪。<br>  作者: 黄慧梅,(女),石首市中学物理教师,热爱本职工作,业余,酷爱阅读文学书籍,古今中外,涉猎较广。偶尔也会模仿着写一些小品文,以抒写情遣怀。此文发表在《石首文艺》。 <h1><b><font color="#ed2308"> 08.我爱我家</font></b></h1> 我欣赏过泰戈尔笔下的家,也欣赏过曹雪芹笔下由盛到衰的家,也欣赏过巴金先生笔下悲惨的家,也曾看到过毕淑敏眼里的家是什么样子。所以我要说,家是心灵的归宿,是亲人的团聚,是永久的依靠;家是爱,是爱的乐园。家是情,是情的天地。家可以让亲情长到地老天荒!<br> 不知道何时,家这个词已经在我的心中定位。温馨的家已成为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很荣幸,参加了华容金鉴堂张氏族谱续编的有关工作,特别做了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策划并成功组织了“张氏世裔百年团聚”活动。金鉴堂五大门房代表三十多人,从长沙、岳阳、石首、华容劳顿奔波齐聚操军砚溪则甫后裔二十五世孙介春的家里,那份激动、感动、温馨,时时激励着我,必须留下一段文字,给后人一份永久的记忆和欢欣,汲取一份能量,努力向上攀登的动力。<br>  我的家,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家,很古老、悠久的大家,相传自明朝有记载来看已有684年的历史,繁衍了超过万人的人丁世孙,张氏1858年、1914年、1997年、2014年族谱便有详细的记载。吾祖张天岳,字植五,号迪安,居吉安府吉水县骊源桥。1342年举人,1346年,任湖广衡州府守备,升辰州府都督,诰封武翼将军。有五子,长子张斌,随朱元璋征战有功,封怀远将军,由四川回南京,途经岳州,见岳地风景秀丽,于1390年举家迁居岳州。次子张成,1370年从戎,由百户升千总,调岳州左府,授武略将军,与兄同迁岳州。三子,张信,1385年中状元,任北平都指挥,功封隆平候,后迁居岳州。四子,张世泰,1384年中举人,后登进士,任礼部给事中,调都督佥事,随三兄到岳州,慕山水胜状,再游洞庭,进入华容境,见山水更美,置碑铭一块,雇人抬到择地,经塌西湖南岸时,碑石忽然坠地,认为是栖身之所,后遂以其地名“置碑塌”,至今犹存。1404年世泰选落碑地偏东地势较高处的山丘陈子岗(今鲇鱼须普贤村)定居。五子张德珊,明初从军,功升护国将军。明永乐二年随三兄迁居岳州。世泰迁华容后,他们五兄弟的后人,相继迁华。长子张斌的五代张和等人迁居现三封寺松木桥一带;次子张成五代孙张勋廷迁八户台;三子张信十一代孙兄弟三人迁现鲇鱼须松树村;五子张德珊五代孙张淑廷迁白花台柞树嘴。张天岳后人尽迁华容,成为人丁众多的一支。其派语为,老派:“渊源孝友,仁让斯崇,祖贻典则,家克昌隆。”续派为:“传心昭大道,懋学振鸿名,裕后承先烈,思光志自城。” 考我则甫世家,属长房长支“斯训长子崇德支系,”是天岳公长子张斌的五代孙张和的世裔。为了谋就发展,繁衍生息,雍正、康熙、乾隆年间(1730年~1800年待考),从华容三封寺松木桥一带,向华容河东西两岸的宋家嘴,安和垸(操军等)迁徙定居。从2014年族谱资料考证,长房长支仅有我则甫、则宏世裔繁衍有男丁延续。<br>  我祖繁衍世亲为则甫→家修→克禧→昌建→(隆余、隆帮、隆龄、隆扬)隆余→(传作、传美)传作→(心益、心富、心贵)→子孙若干。其余祖辈世孙再以无延续无法考证。<div><br></div> 考我二十世祖辈,克禧,字锡凡。嘉庆十三年(1808年)5月25日生,1889年7月23日卒,享年81岁。他是张氏第一次续谱的支长。二十三世祖辈,传作,字炳元。光绪十四年(1888年)10月21日生,1940年卒,享年52岁。他是张氏族谱第二次续修的支长和有功者,正是祖辈他们的大义大德,才光耀和延展了我们后裔世孙繁荣基业。<br>  考我近祖1740年~1840年的奋斗历程,可谓忠孝传家久,耕读继世长的真实写照。水乡沃野环绕中立起一个生生不息的永恒----张家大屋。它是祖辈的智慧、勤劳和殷实的象征,他告诉着后辈,他们子孙有着怎么样的平淡与豁达,又有着怎样的和谐与融合?百年守望,是我们对老屋的无限思念的寄托。<br>  忆儿时,三叔公季贵教我诗书礼仪,算术书墨;大伯父心益教我栽花种草,接人待物;吾父仲贵教我农谚耕种、勤劳节俭;姑母德安、服安,大姐姐素群教我凝聚亲情,团结世孙,延续光大。特别是2013年~2014年我在续修族谱的过程中。看到了我们家族人的团结,也看到了那些长辈辛勤奔走无私奉献的感动。所以我要毅然斗胆编撰一本与时代同步的《张家千秋》的册子,报答对张氏世孙有恩德之人,供后辈传承颂扬参考。 <p class="ql-block">  我爱我的家,爱的就是珍惜时光和年华,让爱天天住你我家,不分日夜春夏秋冬;让爱天天住你我家,充满快乐,拥有平安!我喜欢这个小村、小溪、小家,因为它不会让我感到孤独,只会让我更加怀念,因为这里到处充满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二0二二年四月写于古应坛屋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