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匠的思考 不逾矩 敏于行

茶格之道

做人做事必有度，逾矩，则有灾祸。

不逾矩，也适用于政、商界。

为政者施政，国泰民安，最为紧要；从商者经营，君子取财有道，为富有仁。 北宋维持了167年，华夏国力达到世界第一，但沉沦在一个喜好艺术的皇帝手里，盖因宋徽宗逾矩了。

公元1100年，农历正月，北宋第七位皇帝宋哲宗病逝，宰相章惇反对赵佶上位，理由很直白——“端王（赵佶）轻佻，不可君天下”。

然太后出于私心，把艺术家赵佶扶上皇位，章惇不久被罢相。

宰相未错，太后铸成大错。

历史极残酷，宋徽宗赵佶在位二十五年，视政务国是玩票，却精书画、精茶学、好斗茶、与名伎李师师相好，竟活生生将世界最强之国——北宋打上句号，自己成为亡国皇帝。

京都汴梁被金人所破，君臣子民蒙受靖康奇耻大辱。

宋室南移杭州，偏安一隅，是为临安，南宋时代开启。

152年后，南宋被元人所灭，1346年元修《宋史》对宋徽宗毫不客气：

失国之由，非若晋惠之愚、孙皓之暴，亦非有曹、马之篡夺，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

君臣逸豫，相为诞谩，怠弃国政，日行无稽。

自古人君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鲜不亡者，徽宗甚焉，故特著以为戒。 北宋政治开明，文以载道，极其发达，八方景仰，四方来朝。

公元1000年，其GDP即占世界的22.7% ，1124年时，人口更达惊人的1.26亿。

徽宗年间，国家尚安，翰林图画院画师张择端绘5.28米长卷，展现汴京辉煌，呈徽宗。

书画家皇帝以瘦金体，亲题《清明上河图》五字，盖上双龙印。

北宋被灭，南逃临安的文人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追忆汴京盛况，南宋王公贵族读之，弹出热泪千行，时为1127年，也是靖康二年，宋徽宗父子被掳至极寒五国城。

“潘楼东去十字街，谓之土市子，又谓之竹竿市，又东十字大街，曰从行裹角，茶坊毎五更点灯，博易买卖衣物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

以东街北赵十万宅街，南中山正店，东楡林巷，西楡林巷，北郑皇后宅，东曲首向北墙畔单将军庙，乃单雄信墓也，上有枣树，也传乃枣槊发芽生长成树，又谓之枣冢子巷；又投东，则旧曹门街，北山子茶坊，内有仙洞、仙桥、仕女往往夜游，吃茶于彼。”

国家一副好牌，被政治逾矩的皇帝短短几十年间打得稀烂。

若这位皇帝能分出精力，深读诸葛亮《便宜十六策》兵书中这一段，自省自律，焉有靖康之耻哉焉。

“夫三纲不正，六纪不理，则大乱生矣。故治国者，圆不失规，方不失矩，本不失末，为政不失其道，万事可成，其功可保。” 《清明上河图》全景中，除了熙熙攘攘的人与酒楼，茶肆、茶馆最多。

《东京梦华录》对京城茶肆有更具体文字描述，证明茶叶消费市井度极高。

茶客层次不同，茶坊便不同。

有供官宦文人聚会的高档“车儿茶肆”，有商人谈生意的“市头”茶馆，有兼营住宿的茶肆。 茶兴与唐，而盛于宋，茶生意成为大行业，茶税是朝廷重要收入。

南宋吴自牧《梦梁录》道“盖人家每日不可缺者，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即由此而出。 但“柴米油盐酱醋茶”与“琴棋诗词书画茶”显然不同。

前者为下里巴人刚需，满足形而下温饱口腹需求；

后者为雅好，属形而上美学追求。 很惊讶，两个境界，都有茶，唯无酒，虽歌颂美酒诗篇俯拾即是。

用一句大白话，乾隆喝的茶当然与百姓茶不同。 茶为国饮，解渴物也；茶，艺与道美学载体也。

看东瀛，煎茶道相当于日人刚需，抹茶道则为其雅好。

爱美系人本能，薛蟠首回见林黛玉，“人即酥了”。慕人美色，欲也，层次不高，还上不得台面。

旅行、健身、美酒、美食一样，也给人愉悦，距更高人文精神美，总有那么点距离。 茶却不同，若某人精通七艺——琴棋诗词书画茶，天人也，为美学达人。

唐宋八大家文学成就之高，掩盖了他们的政治光芒。

苏轼以《刑赏忠厚之至论》获嘉佑二年殿试第二（榜眼），成绩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盖因本期科举放榜名单中有张载、曾巩、曾布、吕惠卿、章惇、王韶、程颢、程颐等政治文化豪杰，广义而言，他们算是同学。

令苏轼兄弟名声大振的事，稍晚后才发生。

1061年，也是嘉祐六年，一代明君宋仁宗，下诏开制科——国家精英选拔考试——是科举之外的专门考试，为朝廷选拔储备人才。

仁宗执政42年，开创了仁宗盛治，因其仁厚节俭、知人善任、不事奢华、国泰民安，被誉千古第一仁君。

仁宗给题：“朕承祖宗之大统，先帝之休烈，深惟寡昧，未烛于理，志勤道远，治不加进。夙兴夜寐，于兹三纪。朕德有所未至，教有所未孚，阙政尚多”，考生以《策论》做答。 苏辙在《策论》中高论国策，还依道听途说，严厉批评宋仁宗：

“近岁以来，宫中贵姬至以千数，歌舞饮酒，优笑无度；

坐朝不闻咨谟，便殿无所顾问；

法度正直之言不留于心， 而惟妇言是听；

心荒气乱，邪僻而无所主。赏罚失次， 万事无纪， 以至于天下大乱。” 且无由批评圣上，有人动议，贬斥苏辙。

考官司马光反对：

“ 臣窃以为国家置此六科， 本欲得才识高远之士，但见其指正朝廷得失，无所顾虑，于四人之中最为切直。”

宋仁宗不怒反喜：

“吾以直言求士，士以直言告我。今而黜之，天下其谓我何？ 朕设制举，本待敢言之士。辙小官，如此直言，特与科名。”

最终，苏辙被评为第四等，成功入编国家中青年骨干官员队伍。

话分两头，彼时还有明星包拯，宋仁宗与包公这对奇葩拍档，相互成就。

若今日君臣在世，包公当属顶流，远超宋仁宗。

乾隆也为仁宗折腰：

“我一生仅钦佩三帝。祖父康熙玄烨、太宗世民、仁宗赵祯。”

苏家兄弟生在一个相对开明的朝代，得遇明君，纵论国是，直言真知灼见，脱颖而出。

《宋史·苏轼列传》道，仁宗再阅二苏《策论》，回后宫窃喜，道与皇后：

“朕今日为子孙觅得两太平宰相矣！”

苏老弟得第四等，苏轼取得了什么成绩？

第三等。

制科考试是唐宋两朝遴选人才，独立于科举的考试制度，科举三年一考，制科则不定期。

问题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参加制科考试，得有朝臣推荐，预试过关，决赛出题者则是皇帝。 为啥不是第一等？

宋规定，制科设五等，第一第二等虚设，不录人；录用者均属第四等；落榜者入第五等；第三等，罕有人。

叶梦得《石林燕话》：“制科分五等，上二等皆虚，惟以下三等取人，然中选者，亦皆第四等。” 苏轼第三等成绩，差强人意吗？

《宋史·苏轼列传》道：“自宋初以来，制策入三等，惟吴育与轼而已。”

君知否？第三等又分甲乙——三等与三等次。

苏轼之前的吴育是三等次，苏轼是三等，为宋百年历史所觅第一人。 皇帝出题，皇帝也不能徇私。

苏轼以5千文《策论》交卷，两兄弟试卷代号分别是“臣”与“毡”。

司马光、范镇、蔡襄、胡宿等人作为第一考官打分，再交覆考官王安石审核。

王安石审核诸生考卷，于《论制策等第状》道：

内“臣”、“毡“”两号所对策，辞理俱高，绝出伦辈，以“臣”为第三等，“毡”为第四等。

王安石上报宋仁宗，仁宗调卷阅之，大喜过望。

天赐良才，皇帝能不大喜吗？

两宋三百年，有4万多科举进士，制科考试记载有22次，成功者只有41人，其中39个人成绩是第四等，唯苏仙第三等独一档存在。 再看以下唐宋政治家的人生至美。

“韩柳欧王曾三苏”都有大政绩，文思笔力雄健奇巧，又是七艺美学杰出实践者。

他们或琴或歌，或棋或文，或诗或词，或书或画，或琴或茶，才华横溢，成为跨界人。 如提携了三苏的欧阳修，后人一般只知其《醉翁亭记》文学家大号，未知其是书法家；知其大政治家，未知其琴家身手，他可是江西古琴派的领袖，琴技非凡，好藏名琴，嗜围棋与茶道。

你听欧阳修《江上弹琴》：

“抱琴舟上弹，栖鸟林中惊。琴声虽可状，琴意谁可听。”

再凝听《弹琴效贾岛体》：

“古人不可见，古人琴可弹。弹为古曲声，如与古人言。” 苏东坡政绩不俗，人生美学追求更精彩。

在杭州，浚治运河与西湖，留下苏堤春晓，三潭印月；捐黄金50两，建安乐坊——中国第一家公立医院。

苏仙散文诗词书画美学公认是历史第一人，也爱琴、棋、茶。

“琴棋诗词书画茶”所有高大尚雅好，苏仙都集齐了。 苏东坡棋力不佳，《观棋》境界却高到云端：

“五老峰前，白鹤遗址。长松荫庭，风日清美。我时独游，不逢一士。谁欤棋者，户外屦二。

不闻人声，时闻落子。纹枰坐对，谁究此味。空钩意钓，岂在鲂鲤。小儿近道，剥啄信指。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优哉游哉，聊复尔耳。”

诗中“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两句成千古名言。 父亲苏洵，古琴造诣极高，两兄弟耳濡目染，难免受影响。

宋时，诗词曲牌需依音律吟唱，东坡善琴，又谦虚称“不解弹”，且听其《题沈君琴》：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

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苏轼还曾为古琴曲填词，一首《醉翁吟》更为传奇。

北宋的太学博士沈遵读友人欧阳修《醉翁亭记》后，赴滁州琅琊山醉翁亭采风，创作《醉翁吟》古琴曲，极美，五六年间，便风靡大江南北，然有韵无词。

三十年后，公元1110年，大观四年，为整理江西派琴谱，九江琴师崔闲，前往被贬黄冈黄州的苏轼处拜访。

知崔闲在为师友欧阳修、沈遵《醉翁吟》琴曲求词，苏轼乐助之。

“崔闲为弦其声，居士倚为填词，顷刻而就，无所点窜。”

崔闲抚琴，苏轼闭目聆听，随曲摇曳，长吟轻叹出《醉翁吟》美词，宛若欧阳修复生，重写《醉翁亭记》。

“琅然，清圆，谁弹，响空山。无言，惟翁醉中知其天。

月明风露娟娟，人未眠。荷花过山前，曰有心也哉此贤。

醉翁啸咏，声和流泉。醉翁去后，空有朝吟夜怨。

山有时而童颠，水有时而回川。思翁无岁年，翁今为飞仙。

此意在人间，试听徽外三两弦。”

未听琴，读《醉翁吟》词，崔闲、苏轼、欧阳修三人画中同行，大美哉。 苏东坡茶学修为，应是超过尊师欧阳修的。

与陆鸿渐神交于《叶嘉传》中，追茶、器、水三美，为品鉴好茶，亲制东坡壶——提梁壶。

以苏东坡的豁达，无论身处何种境遇，对于何种茶，都可安然处置。

茶无贵贱，并不代表苏东坡不追求好茶，否则他不会对茶器与水如此执着。

茶为农产品，种植于土地，又为手工制品。

原料分三六九，精制有工艺，茶品质被划出了客观等级，如大众茶、口粮茶、鉴赏茶。

不同等级茶，自有不同受众。

除新疆、西藏、内蒙、东北不产茶，中国各地茶叶超过千种，给皇家入贡，上层社会能品鉴到最好茶叶。

普通茶虽位列开门七件事。

若遇极品茶，苏东坡何不开颜，笑饮哉？

何矣？极致茶带来的精神美感，尤其是工匠茶，是大众茶达不到的。

梁章钜到访武夷观焙茶，发出惊叹，“武夷焙法实甲天下”。

清代巡抚梁章钜政绩突出，也精于茶。

他把茶分为四等：香、清、甘、活。

“至茶品之四等，一曰香，花香、小种之类皆有之，今之品茶者，以此为无上妙谛矣。

不知等而上之，则曰清，香而不清，犹凡品也。

再等而上之，则曰甘，清而不甘，则苦茗也。

再等而上之，则曰活，甘而不活，亦不过好茶而已，活之一字，需从舌辨之，微乎微矣。

然亦必瀹以山中之水，方能悟此消息。此等语，余屡为人述之，皆闻所未闻，且恐陆鸿渐《茶经》未曾梦及此矣。” 茶给国库创造收入，朝廷控制了茶行业，制作茶叶的工匠呢？

作为茶人，我很关心，翻阅史誌试图去寻找历史上有名有姓的茶匠，一无所获。

神农尝百草到现在，茶叶走过5千年，与华夏同呼吸共命运，83个王朝、559帝王、无数茶叶品牌、商贾巨子都随时间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唯茶叶与山河不变。

中国人特别注重历史，历史有意无意间忽略了无数茶叶匠人。 1949年后，时间走过73年，国家翻天覆地。

改革开放富强后，呼吁中国制造与工匠精神，茶叶匠人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明代徐渭云，王羲之“以书掩其人”，王阳明则“以人掩其书”。

若不明其意，白话文解之，兰亭集序草书成就了王羲之，绍兴兰亭因兰亭集序而周知，人们知兰亭，未必知书圣王逸少。

王阳明龙场悟道，一部《传习录》荟萃其“阳明学”智慧，但让人景仰的并非《传习录》，而是王伯安穷一生践行的“致良知”与“知行合一” 。

如此，“以书掩其人”或“以人掩其书”本意方能理解。

以下文字并非对吴先生不敬，基于对茶叶市场江湖的观察，我借古喻今。

吴远之者，普洱枭雄也。先生以大益掩其人，亦以其人掩大益。

2021年冬，吴先生在加拿大仙逝，整个普洱造神运动可能要终结了。

历史有轮回，历史也有韵律。 2000年至2008年，港台资本利用普洱成功薅大陆客商羊毛。

玩金融的吴远之2004年低价收购勐海厂，改名大益，掌控17年。

港台资本洗手上岸后，其抓住市场空白，一系列营销，让大益爆红，引得热钱游资狂欢。

市场没有永远的王者，2021年号级茶“仓颉”爆单，引起国家高度关注，年底他在加拿大不幸病故，大益市场开始走低。

大益造神需要庄家与炒家配合，有真或假的信众。

假信众是市场投资热钱，此资本是真妖精；真信众是持有号级概念茶，梦想一夜暴富的炒家。

彼此成就下，大益在云端多年缥缈欲仙。

大益所谓的金融属性就是这样玩起来的。

庄家不道破内幕，信众闷头击鼓传花发财，各有所求，形成默契。

越陈越香套路多年，被大益翻炒，已无新招。

自然界从不存在这种茶，越陈越香，应有科学依据。

香气物质随时间同步挥发，是客观事实，茶叶置放越长，香气越淡，茶叶由新鲜转陈化，陈化普洱不具备新鲜的香气。

普洱精制技术登峰造极了吗？

否。最有技术含量的是武夷岩茶。

对茶叶做出分类的世界第一人，中国茶叶百科全书——《茶业通史》作者，近代茶学家安徽农业大学陈椽教授评论：

“武夷岩茶创制技术独一无二，为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无与伦比，值得中国人民雄视世界”。

生茶制作，实为中国最古老的炒青绿茶技术，却被错误归类在黑茶里。

所谓的普洱配方，与可口可乐配方一样，都是噱头。

某些好茶，属老天爷赏饭，遇到好原料、好天气、过得去的炒青技术，不是什么配方赏的饭，没有什么秘密。

炒青或晒青工艺，给普洱加了分吗？无。

工匠精神在哪里？

大益价值已被严重高估，背离市场，风险越来越高。 市场八成以上的茶，价格实在，就是大众茶。

普洱茶中也有极品，原料确实好，工艺过得去。

但庄家与炒家联手将其炒到六至八位数，商品的真实工艺价值、美学价值、财富价值何在？

把所谓号级茶一股脑推送到拍卖公司竞拍试试，就知道了。

茶难免炒作，2001年迄今，持续炒作20年以上的茶，只有一个。

这个茶市场不正常。 30年前，有起非常成功的营销事件，贩卖“拥有一片美国土地”。

这一年是1992年，美国在做世界老大，国内人对其顶礼膜拜。

10月2日，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五百周年日，深圳张思民在全国炒作销售五十平方英寸美国土地权证书——一块木板，1200元单价，共卖出10万份。 请看这张《美国土地证》，编号No.7283。

“此证书拥有者在美利坚合众国拥有一片土地：这片土地叫做‘塞克亚R牧场’，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图拉县。本持有者拥有该牧场全部财产的1亿分之一，包括：土地、木屋、游泳池和其他娱乐设备。该拥有权受联邦法律保护并由联合投资公司代理。此证书连同联合投资公司与此证书的持有者之间的土地契约共同证明有效拥有权。”
一个木板，一个美国梦，10万大陆人入套，张思民掘到人生第一桶金。

30年后，闲鱼上出现了一块编号No.0007770美国梦土地证，此木板被200元叫价兜售。

噫吁嚱，历史太过幽默。

若某人手举一块357克大益，冲我耳语——此茶价值连城，我会面无表情。

茶叶里不应有各种局与套了。

茶商极多。

茶商兼茶匠者，有之，却极少。

茶商、茶匠、茶格三合一者，更少。

茶商与茶匠都要谋生，但应敬畏天理与道义，赚取合理利润。

2020年冬，我焙得数款茶，其一参赛茶岩韵香气高昂、滋味厚重，入口有爆裂感，时饮惊为天茶。

次年再焙新茶，曾喝此茶同业，复求此茶，我很得意。

匠人之作，给他留下深刻美学印记。 客官问卖多少钱？

我道按价值规律，赚合理的利润。 若资本操盘，他会怎么做？

马克思批评资本贪婪的属性，就毫不客气。

“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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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