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你见过铁树开花吗?</p><p class="ql-block"> 我见过。</p><p class="ql-block"> 这算不算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三月份,从学校办公楼下,看见两棵铁树,它已经开出了一大朵毛绒绒的球状花,另一棵则开着柱状花序。小时候常听到有一些老人形容一件事情非常困难时,就会用到“铁树开花,哑巴说话”这句俗语来形容。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很多地方的人都普遍认为铁树是不会开花的,就像哑巴是不可能开口说话一样,他们都认为铁树开花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民间还有“千年铁树开了花”、“铁树开花马长角”等俗语,都说明了铁树开花是十分罕见的。所以我以为我看见的不是花,而是铁树的新叶,直到同事说我校的神树开花了,我才恍惚间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神树花。</p><p class="ql-block"> 这花不闻暗香微度,不见火照红妆,不争芳菲十里极妍,不求惊艳百里红廊。她臃肿,清英拂风,舒卷有度,素面盈盈。</p><p class="ql-block"> 他没有惊艳浮生的姿容,却有温润岁月的质朴。附中园内的铁树正是如此,在日晷旁寂寞无声地度过岁岁年年。似与群芳共生于喧嚣尘世之内,实是游离于十丈软红之外。身前是人间烟火,身后是庭中嘉树。她在出世与入世之间矗立,但因心静,所处即如置身静默空谷。纵历飞霜落雨,他也未曾沾染风尘,一片檀心如旧;即便春日竞芳,她也不调红弄粉,博取世人目光的片刻停驻。自花苞初成,及至岁月渐老,都未曾含羞螓首,而是以落落大方的姿态立于世人面前。她无需红烛高照来烘染姿色,无需纤纤细雨来送了花香。她本就是生而有不可攀折的风仪,让人情不自禁地高看,却又不敢近前亵玩。</p><p class="ql-block"> 花如此,人亦如此。铁树花开花落,附中人也数度留走。逐渐沧桑的是教师的容颜,永葆青春的是新学生的活力;匆匆的是学子更替的脚步,长久的是附中人的浩然清气。附中的铁树有附中人的魂,附中人的身上有铁树的神。都曾不名浮华,都曾瑶圃留芳,都曾摇动人生的光影,亦都有漫长的沉寂时光。或为学术泰斗,或为商界雄英,或显赫,或淡泊,都未曾恃才傲物,嗟吁怨艾,而是以平常心相待生活,以非常心塑造人生。即便未能长扬万世,但也有足前寸土芬芳。</p><p class="ql-block"> 我伫立许久,凝视于花苞的平凡之上,突然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