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麋鹿，俗称“四不像”，在中华文明里，一直被神话成与麒麟齐名的祥瑞之兽。《封神演义》里姜子牙的坐骑，就是他师傅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赐予的“四不像”。</p><p class="ql-block"> 这本小册子，记的都是些跟青海有关的事。我不能凭着神话小说里的一句话，因为在青海工作，就把麋鹿说成产自昆仑山。毕竟大家普遍认为麋鹿生活在水草丰茂之地，而且在我美丽的家乡江苏盐城，有世界占地面积最大的麋鹿自然保护区。</p><p class="ql-block"> 我这个江苏异地交流青海的游子，只是忽发奇想，这个上古神兽、吉祥瑞兽，有没有可能来过青藏高原呢？我的家乡与第二故乡青海，会不会因为麋鹿，几千年前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呢？我也非常乐意为我的家乡盐城和大美青海，写下这段吉祥如意的文字。</p> <p class="ql-block"> 一、命运多舛的麋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麋鹿，蹄似牛非牛，头似马非马，角似鹿非鹿，身子像驴非驴，因此被叫作“四不像”。近300万年前起源于长江、黄河中下游平原沼泽湿地，是中国特有的世界濒危珍稀动物。</p><p class="ql-block"> 说麋鹿祥瑞，是古代典籍里记载麋鹿的诗词，虽列不全，但亦可见一斑。《诗经•大雅》中有：“王在灵囿，麋鹿攸伏”。《楚辞•九歌•湘夫人》中有：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春秋》中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扶风歌》中有：麋鹿游我前，猨猴戏我侧。</p><p class="ql-block"> 据考证，北起辽河流域，南至钱塘江畔，西起汾河，东至沿海，都曾有麋鹿化石发现。“北京人”发现地的伴生动物中就有麋鹿，安阳殷墟也有麋角出土。3000年前，麋鹿遍布中国中东部。西汉刘向在《说苑•杂言》中记载“麋鹿成群，虎豹避之。”东晋葛洪在《抱扑子》中写道：“万麋倾角，猛虎为之含牙。”刘向是汉宗室大臣、文学家，葛洪是道教理论家、医药学家，所记载肯定不虚。</p><p class="ql-block"> 可是，由于自然气候变化和人口的增长，麋鹿的生存空间被挤占破坏，人们还大量捕杀这种草食动物，导致麋鹿数量急剧减少。大约从3000年前往后，麋鹿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p> <p class="ql-block"> 忽然想起秦时赵高的“指鹿为马”，那到底是只什么样的鹿呢？按理说赵高侍奉始皇帝多年，心思缜密、极富心计。要想实现试探权威、清除异己，还要能波澜不惊、进退自如的目的，不太可能直接牵来一只常见的小型鹿——比如梅花鹿。那就当场打死秦二世和群臣也会说是鹿啊，实在没法颠倒黑白、厚颜无耻地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大家想想，如果牵来一头大家都不常见的，似马非马、似鹿非鹿的“四不像”呢？君臣肯定满腹狐疑、心里犯嘀咕。今天要开专家论证会吗？学术大boss的意见是什么呢？这样，恐怕更加便于赵高混淆视听、借坡下驴了。所以，凭我这学过刑侦有三十一年警龄的老警察大胆猜想加主观臆断，赵高那天牵来的就是一只“四不像”。</p><p class="ql-block"> 到19世纪，只剩下在北京南海子皇家猎苑饲养内一群麋鹿了。1894年，永定河水泛滥，皇家猎苑围墙被冲垮，圈养的麋鹿逃散后，有不少被难民猎食。还能侥幸剩余的麋鹿，则在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被掠走或走失了。 1920年，国内残存的最后一只麇鹿死于西郊万牲园。</p><p class="ql-block"> 这么旺盛的生命、这么奇特吉祥的瑞兽，竟然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绝迹了。</p> <p class="ql-block"> 二、国盛邦宁瑞兽回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乡在江苏省盐城市，往东南90公里，就是黄海之滨滩涂湿地，那儿有“大丰麋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爱学习爱钻研能吃苦的盐城人，干成了一件让流落国外的瑞兽回家、繁衍兴盛的大事。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麋鹿群正生活在这里。上世纪90年代末，我还在那附近的派出所当过副所长，对那儿很熟悉、也很有感情。</p><p class="ql-block"> 大丰麋鹿自然保护区创建于1986年，依托从英国引进的39头麋鹿，经过“引种扩群”“行为再塑”“野生放归”三个阶段的艰辛探索，麋鹿的野生行为能力不断恢复，种群数量逐年递增。在家乡时，曾去过麋鹿保护区，在展厅里观看了中央台摄制的麋鹿专题片，《解说词》十分精彩。大意是：每年五月来临，麋鹿到了发情期，草地上两米高的空间内，弥漫着母鹿散发的浓郁气息。公鹿时而深嗅一口，仰头伫足，陶醉不已。一年一度的鹿王争霸开始了……</p><p class="ql-block"> 麋鹿的自然繁殖力很低，雌鹿的怀孕期比其他鹿类要长,超过9个半月，每胎仅产一仔。神奇吧，跟人类怀孕期生孩子差不多。小鹿两岁时长角分叉，6岁时叉角才发育完全,寿命一般约20年。据2021年盐城大丰官方消息，保护区当年新增仔鹿695头，截至5月底麋鹿总数增至6119头，其中野生麋鹿种群达到2658头，占世界麋鹿种群数量的60％以上，成为当今世界上面积最大、数量最多、基因库最丰富、保护成效最突出的麋鹿自然保护区。目前保护区麋鹿繁殖率、存活率、年递增率均居世界之首。</p> <p class="ql-block"> 三、麋鹿与青海的千年之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大胆猜测在中国西部曾经有过麋鹿，还是因为《山海经•西次二经》里面的一段文字：“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西皇之山，其阳多黄金，其阴多铁，其兽多麋（mí）、鹿、㸲（zuó）牛。”这里明确提到了麋鹿，而且很多。</p><p class="ql-block"> 我们都知道，《山海经》是一本上古神话传说和社会地理、动物、植物、矿产的百科全书。《山海经》里的西山经分为“西次一经、西次二经、西次三经、西次四经”四段。从地理方位讲，西山经自然讲的是西边的山了。据考证，西次一经、西次二经中的山系大致分布在今陕西、山西、甘肃、青海一带。如西次一经中著名的西岳华山，就在这列山系中。西次三经里的昆仑之丘,更不用说，显然就是昆仑山。</p><p class="ql-block"> 注意了，请原谅我这个理科男的啰里吧嗦，我只是用文字阐述一下推理的过程，以防有人说我存私心牵强附会、凭空捏造事实。重点来了，西次二经中依次提到的山，应该在西次一经和西次三经之间吧，按现在名称就是在华山和昆仑山之间。有学者将名称大致对应如下：皇人山是今青海巴颜碦拉山西段，中皇山是今青海乌兰乌拉山，西皇山是今青海乌兰乌拉山的长岭，莱山是今青海境内的托莱山。我想，哪怕推断的山名不够精准，但大致区域已在青海境内还是对的。</p> <p class="ql-block"> 《山海经》记载有许多麋鹿的西皇山，即乌兰乌拉山，在青海省西南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南部。那儿，建国后，再也没有发现有野生麋鹿的记录了，但那儿有与麋鹿长得极为相似的白唇鹿。</p><p class="ql-block"> 据东篱小菊调研成果：白唇鹿是中国特有的珍贵特产动物，被视为“神鹿”。它也是一种古老的物种，早在更新世晚期的地层中，就已经发现了它的化石。它曾经广泛地分布于喜马拉雅山的中部一带，由于古地理的影响，第三纪后期、第四纪初期的喜马拉雅造山运动，使得以中国青藏高原为中心的地面剧烈上升，高原隆起，森林消失，所以白唇鹿的分布范围也向东退缩，目前分布于甘肃、青海、云南西北部、四川、西藏等地。</p><p class="ql-block"> 我查了一下资料，白唇鹿与麋鹿身高体重体型都极为相近，在鹿科里也属于高大威猛形的，只是嘴巴一圈是白色的极为醒目。有兴趣的，可以再对比一下下面列举的数据，原文引自《百度词条》：白唇鹿体长为100-210厘米，肩高120-130厘米，体重130-200千克。麋鹿体长170-217厘米，雄性肩高122-137厘米，雌性70-75厘米，体形比雄性略小。一般麋鹿体重120-180千克，成年雄麋鹿体重可达250千克。</p><p class="ql-block"> 动物的适应能力是极强的，在青藏高原野生动物园，就有几十头麋鹿，与普氏原羚、白唇鹿、野牦牛、野骆驼等高原动物一起，平静地生活在海拔2300米的西宁城西山上。</p><p class="ql-block"> 从我家乡黄海之滨到青海西宁4000里，到昆仑山口近6000里。我愿意相信，麋鹿这个千年神兽，以前在青藏高原上出现过。让我们的思想穿越5000年，有只远见卓识的鹿王，率领同族们，一路从东往西，志在千里，风餐露宿，开辟新疆土；亦或是又有一只鹿王，满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逐水草而居，一路往东，直抵黄海之滨，牵起我家乡盐城与第二故乡青海的缘。 </p><p class="ql-block">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薛震洲2022.4.17初稿于西宁新冠宅家中</p><p class="ql-block"> 图片引自网络，在此表示诚挚感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