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故乡那棵柿子树<br>李家武<br>2022年5月<br> 今年清明节,我因腿伤未能到父母坟前祭拜扫墓,于是,委托侄儿照了些许照片,特别是故乡那棵柿子树!<br> 看,那棵柿子树,依然矗立在李树趟老庄子门下的地边上,树不过6、7米高,主杆出地面不到两米处两大分枝一东一西,两小分枝一南一北,主杆继续向上四散分开。树上嫩枝已无多,只剩老树杆,少许嫩芽还未吐蕊。说起她,真算得上柿树中的老寿星了,听母亲说,她们1949年搬到李树趟时,柿子树就长在那儿,多少年未变似的,这样算起来如今,大约近百年历史了!<br> 小时候,我们经常到柿子树下玩儿。有时找来长葛条,把两头分别绑在树枝桠上做成秋千,几个小朋友一起荡秋千;<br>有时检来白火石(白色的,学名为石英石)做成石籽,跑到树下的大石包上比赛抓籽;有时几个男孩在树上爬上爬下,比赛爬高。夏天干活累了,跑到树下摘几片树叶垫在地上一坐,在那乘凉。偶儿树上有鸟窝了,便上树捣鸟窝,掏鸟蛋。<br> 那时,我最喜欢往柿树下跑的,还是秋天。柿树从春末开花,夏天挂果——小柿子牛儿。秋天慢慢长大,由青变黄,再由黄变红,我每天放学回家都要绕道柿子树下,围着柿子树转来转去,东瞅瞅西瞧瞧,看看柿子有没有黄的、红的,若看到一个红的,就想法上树伸手去摸一摸、捏一捏看看是否软了,若能遇到一个软了的就偷偷摘回家,分给妈妈吃一点自己再吃一点。妈妈总是说:“我不饿,你吃吧。”让来让去,妈妈拗不过,也仅仅是用手掰一块吃到嘴里,然后把剩余的大半全部给了我,我接过柿子三下五除二,就进了肚子。因为那时肚子实大太饿了,别提那时的香甜有多美。当年,家家户户都吃不饱,穿不暖,我家劳力少,更是如此。柿子就成了我家的口粮呢!而且,我家的自留柿子树也不多,仅此一树而已,妈妈总嚷嚷柿子树懒,因为这树柿子基本上是结一年,歇一年,甚至结一年歇几年。遇到丰年(柿树挂果),我们全家可高兴了,到了秋天,树上的柿子挂满枝头,一个个的像大红灯笼,可爱极了。(插入成熟柿子树照片)快到霜降时我们就上树用夹杆(农村用的专门采摘柿子等的工具:把长竹子一端用刀削成桠口,再将桠口向下划开一小段。)把柿子一个一个小心夹下来,装到背笼里背回家,晚上用璇刀璇掉柿子皮,把璇好的柿子用草绳串起来挂在房檐底下凉晒着,待冬天看柿子凉好了,然后取下来装框,封存上霜,就成了可口的柿饼。丰年一树柿子十几背笼,1000多斤,璇柿子能有十几串甚至几十串,挂在房檐下,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凉晒好后储藏保管后,更是粮食。偶儿早上上学,如果妈妈能给我取一个柿饼,捏几个柿皮,那天我简直能一跳八丈高,别提有多高兴了。<br><br> 记得,有一年结了一树的柿子,树上却垒了一个大蜂窝,无法采摘。一天晚上,我们砍了一根长竹子做成竹杆,再竹杆顶端绑上麦草,到夜深人静时,悄悄到柿树下点燃麦草并迅速举到蜂窝下面,蜂见火就乱扑,不一会儿便把蜂窝烧得摇摇欲坠,竹杆上绑得麦草快烧完了,许多蜂也被烧死了,我们便悄悄到黑夜中,再几步路回家。一夜秋风过后蜂窝也掉落了下来,剩下不多的蜂也随之逃跑了。这样我们就把柿子全部采摘回家。<br> 柿子树已近百岁,我已近花甲。曾经的兄弟姐妹小朋友,也各奔东西。但我总忘不掉那棵柿子树,忘不了那生我养我的故乡,忘不掉那些兄弟姐妹。为了让柿树更绿,更美,前几年退耕还林便在那里栽种许多新树,如今,小树苗已环绕大树,葱绿葱绿一片!不久的将来,这小树与满山的小树一起,将会使山更绿,水更清,天更蓝。</h3> <h3>李树趟老庄子就在山包的右下角</h3> <h3>老庄门下的柿子树</h3> <h3>老庄子房后的柿子树!</h3> <h3>到老庄子去的小路陡峭而难行!</h3> <h3>安静的石磨和碾子</h3> <h3>秋天成熟好的柿子(图片来源网络)</h3> <h3>图片来源网络</h3> <h3>美丽的柿子(图片来源网络)</h3> <h3>挂在屋檐下的璇柿子,霜降过后冬腊月,将其取下,上霜储存就成了香甜可口的柿饼了!(图片来源网络)</h3> <h3>李树趟老庄子</h3> <h3>父亲坟后的兄弟树</h3> <h3>母亲坟下的油菜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