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比萨斜塔”在哪里？【松江天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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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到意大利去旅游，著名的比萨斜塔一定会在你的旅行计划单上除了悠久的历史和伽利略自由落体实验狂扇亚里士多德脸的故事之外，让比萨斜塔出名的最大原因，是它的“斜”——斜而不倒不过比萨斜塔倒不是世界上唯一斜而不倒的古塔，在上海松江的天马山上，就有一座更斜的石塔，尽管名气不大 天马山，是松郡九峰的第八座，也是最高的一座。尽管他也是上海的景点之一，但由于佘山抢尽了上海山峰风头的缘故，天马山公园不能说是游人如织吧，只能说是门可罗雀但在古代天马山绝对是很风光的 △远看天马山斜塔天马山原名叫干山，相传春秋时期吴国干将曾在这里铸剑而得名。据元代杨维桢《干山志》中记：“世传夫差冢干将其山”（杨维桢是元末明初的大学者，后半辈子生活在松江，去世后就埋葬在干山）有根据《旧图经》记载：有干姓者居此；《圆智寺记》中也说：山后皆干姓所有，故名干山 △天马山公园干山山势陡峭，山体脊线近东西方向，山有两峰，状如一直行空的天马，首昂脊弓，所以又叫天马山。天马山是佘山九峰十二山中山林面积最大、海拔最高的一座山，周围2．5公里，山地面积1800亩旧时的天马山为佛道胜地，梵宫寺院众多，当地人俗称“烧香山”，其中最有名的是三座依山而建寺庙：上峰寺、中峰寺和下峰寺 △天马山南峰峰顶——上峰寺遗址南高峰上建于明成化年间的上峰寺，原本有着一尊高三米、重3600斤的铜铸饰金观音像。但日寇在侵华期间将观音像劫到了日本，同时一把火烧了上峰寺现在的上峰寺遗址，只剩下一座新铸的观音像和古寺的地基，不过这座寺庙从古至今，一直是上海陆地制高点的所在 而历史上位于半山腰的中峰寺更加有名，这期要介绍的斜塔就在这里 △天马山斜塔园时间回到崇祯三年（1630），当时的中峰寺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整修工作，其中也包括修缮庙里的宝塔——护珠塔进行一次修缮，当时这座塔并不斜，高耸而巍峨。当工人们登上塔顶，打开塔刹天宫的那一刻，几件绝世珍宝展现在了世人面前，同时也解开了中峰寺不为人知的秘密中峰寺的秘密 △天马山护珠塔打开塔刹天宫第一层，人们发现一座精致的金塔，正面镌建塔规制，反面列举了寺庙和护珠塔的建造岁月；打开第二层，有一枚光彩眩目的玉瓶出现了，拿出这支玉瓶，里面似乎还有东西，众人于是将玉瓶之物倾泄到一个大圆盘里，结果盘当居然被被里面的东西冲碎了，有人说这宝贝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五色佛舍利。而在两层中间，人们又发现了一个《建塔石刻记》，上面的铭文记载了护珠塔和中峰寺的故事： 银甲将军在《建塔石刻记》被发现之前，人们一直认为，中峰寺和护珠塔都是北宋元丰二年（1079年）一个叫许文全的人修建的，但是《建塔石刻记》当中却记录着塔的建造时间是南宋绍兴二十七年（1157年），建塔人是一个叫周文达的人 《石刻记》里大概是这样说的：时间回到南宋建炎元年（1127），那一年北方的金国南下，攻灭了北宋的国都，北宋皇帝连带着一众家眷也被抓到了金国，这群皇亲国戚中，只有康王赵构没有被金国人逮到赵构眼看北宋要完，于是就跑到了南方建立了一个南宋政权，自己做了皇帝，也就是宋高宗。在高宗南渡的过程中，有一个叫周文达的人一直跟随着他，一路护送他南下。在南宋建立后，宋高宗念其护主有功，于是送了周文达一套银甲，又奉命招抚两浙秀州路。要知道，南宋的都城是杭州，而两浙秀州路正是京畿要地，可见高宗对周文达的宠信。当时秀州辖嘉兴、海宁、崇德、华亭四县，周文达择居在华亭干（松江天马山）下，当时的人们都叫他“银甲将军” 在绍兴七年（1137），高宗又把西献给南宋的五色佛舍利各一枚赐予周文达，以“殊异之珍，劫烧之火不能焦，金刚之杵不能坏”的舍利子，勉励周文达“宣力王家，一心坚固，常同此舍利”周文达在朝二十多年后告老还乡，回到了天马山下。绍兴二十七年（1157），他在山上建家庙一座，贡藏高宗赏赐给他的银甲；同时建了七级宝塔，供奉五色佛舍利，以报君恩；在塔前植银杏一棵，祈求国运昌盛据传周文达所见的宝塔，因为藏有舍利，有时会发出耀眼的光芒，于是得名“宝光塔”，又称“护珠宝光塔” 而关于这座中峰寺，其实它比护珠宝光塔还要古老：中峰寺原名圆智教寺，位于天马山东南麓，始建于五代后晋天福年间（936－944），是松江著名千年古寺和天马山第一大寺。历史上的圆智寺和护珠塔其实是两个东西，只是离的比较近而上文中叙述的“许文全”，并不是护珠塔的建造者，他说建造的可能是历史上圆智寺内的另一座宝塔——中阳塔 根据《干山志•许文全石刻记》记载：特捐净贿，就当邑干山圆智寺大殿佛前，东南之隅，命工匠建立阿育王塔像一所，安置释迦如来真身舍利，及金书金像。可以佐证不过中阳塔在1741年由于年久失修被寺内的僧人拆毁，否则现在很有可能能看到一寺二塔的景观而至于护珠塔为什么会与“中峰寺”联系在一起，我猜测也许是历史上的寺庙经过扩建，把周文达家庙的地块包进了寺院范围吧 古塔为何倾斜护珠宝光塔的原貌，是宋塔典型的七层六面砖木结构，原本是可以攀登的，但现在的塔内部却是空的根据《明斎小识》中记载：清乾隆53年（公元1788年）元宵节，山中圆智寺请戏班子演戏，四邻八村的乡民集聚山上看戏。因是元宵佳节，村民燃放爆竹时无数的火星散落于塔上，引燃了塔上的木质结构，山上无水，无法扑救，人们眼睁睁地看着这座宝塔成为了一座火塔，火灾过后，塔上的所有木结构全被烧毁，只剩下一座砖头塔身 △护珠塔底部的大洞火灾后有村民发现现场有散落的元丰古币，于是的乡民纷纷来到护珠塔下寻觅古币，有人发现古币嵌在塔的砖缝中，于是就用刀、斧、锄头和铁锹等工具从砖缝里挖掘古币，当时也没有文物保护的法律，一任村民挖掘，久而久之，在塔座下端竟开掘出一个直径约2米的窟窿。自此之后，护珠塔逐年向东南方向倾斜据1982年代有关部门勘测，倾斜度达6.52度，中心移位达1.027米，是目前倾斜度最大的全球第一斜塔不过奇怪的是，塔身没有向大洞方向倾斜，反而向相反的东南方向倾斜。在后来的有人研究了山上的土层显示，发现斜塔塔体坐落于两种基础之上西北一半在山体基岩上，东南一半在石碴上，东南边地基不稳定才是古塔倾斜的原因，跟塔底被挖的大洞其实没有直接的联系 护珠塔倾斜角如此之大却不倒，于是一个“山神沪塔”的传说又出现了 山神之手 在护珠塔的东面20米处，有一株古银杏树，还记得之前周文达在建造家庙的时候种下过银杏一棵吗？这棵树一直留存到了今天古树分技呈龙爪状，向西扑抱塔身。当地老人云，此银杏树是山神之手，支撑着护珠塔，所以几百年来斜而不倒 △周文达手植银杏而在现实中，这棵古银杏和被挖掉一半塔基的护珠塔一样，经历过巨大的磨难当地曾有一种迷信的说法，就是新婚人家在古树的树干上钉一根铁钉并虔诚的像古树许愿，这家就能生儿子，在重男轻女的时期，树干上基本全是钉子，长久下来树慢慢就不行了，多亏抢救及时才保住了“山神之手”，但树上那两根巨大的枯枝还留存着当年的痕迹 △天马山古银杏NO.0022，700年 △护珠塔抛开传说，古塔“斜而不倒”应该和斜塔结构和材料有很大关系。护珠塔的塔身呈八角形结构，每隔一个面开一扇门，而且每层的门不开在同一个方向的墙面上，这样就使每个没开门的墙面像四条腿一样支撑着每一层塔身。每层墙面之间既相连又不承受一层的压力，塔身受力十分均匀。有人估计，这座斜塔可以平稳承受六级地震和10级大风 △“护珠塔”为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 1980年代，文物部门修理这座塔的时候，决定修旧如旧，采取加固地基和实时监测，维持它斜塔的状态 △中峰寺上清泉在护珠塔下，除了古银杏之外，还有一口老井，名为上清泉，看起来小小的很不起眼，却是传说中的“天下第四泉”，从这口井里出来的水，都极为甘冽清甜，古时中峰寺僧人们都在这里取水饮用，井台已被汲水麻绳磨出一道道深痕，当时中峰寺被毁时，僧人曾用石板盖住井口保住了“上清泉”，如今已清理恢复 在曾经的天马山，塔、寺、树、泉四景共存，直到清雍正五年（1727），“银甲将军”周文达的后人天马山周氏和当地望住瞿氏在该寺煮粥赈济灾民的时候不幸失火，将大殿以及东西两穿堂、后法堂烧毁，清代末，寺内大部分建筑都被毁唯一留下的只有周家的塔和树，不知是不是周家祖先庇佑的缘故 △天马山的护珠塔和古银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