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瓷》

许嘉鸿

从景德镇回来半月有余了，由于防疫，便很少出门。闲来翻看日历，后天便是谷雨，春天的最后一个季节。不知不觉间，春天即将过去了。 今年的这个春天，或是说这三年的春天，都被新冠疫情笼罩着，正常的生活节奏被改变了许多。一些计划，一些设想，便有了诸多的不确定性。 去景德镇画瓷，也是弟子小胡构思了很长时间的一个计划。由于种种因素，终没有实施。直到今年的3月13日，（农历2月11日）才得以成行。 在去景德镇前，山东潍坊，青岛等地，便有零星的新冠病毒感染者出现，但临沂没有。到了景德镇的第二天，从微信朋友圈中便得知了临沂市蒙阴县境内在应检尽检中发现了新冠病毒阳性感染者。消息一出，整个临沂市便紧张了起来。 微信圈的消息也是以新冠疫情为主。封村，封路，停工，停学，饭店停业，乡村集市停集等等。随之而来便是全民核酸检测，一次次的做。 在景德镇，心里也是忐忑的，山东疫情多发，不知何时得缓，内心便隐隐焦虑。一瓶上题字，便见此时心情：清山自在，岁在2022年壬寅初春二月，时江南草长莺飞，油菜花开正艳。一场春雨润暖阳，万点初翠正吐蕾。然山东却又气温骤降，新冠疫情呈多发之势。人在景德镇，心系家乡疫情。内心惴惴也。画此瓶，愿平安，山河清明，百姓无恙也。 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顺乎自然。 来景德镇，这算是第四次了。每次来，都是受人之托或是朋友相邀。对景德镇，也是有了数面之交了。 此时的景德镇，正是梅雨季节，除了刚到的前两天还算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外。在以后的日子里便是阴雨绵绵，少见晴好的天气了。 除了画瓶，偶尔随心情记录一星半点的感受。今天翻找出来，仍是心感身受。 ＂景德镇的雨下的缠绵，到处湿漉漉的，连续三天了，雨还是紧一阵，缓一阵，淅淅沥沥的下着， 阴凉的气温，没有半点江南春分时节的感觉。春雨贵如油，可对出门在外的我，身上便觉阴寒，不如阳光明媚来的爽气。 看到大街上的景德镇人又已穿上了棉袄，行走在阴雨绵绵的人行道上，顿觉寒气瑟瑟。 来到画室，查看了下手机天气，原来今天气温8＿＿10度，与刚来景德镇时的26一27度的温度相差太多了。 收好雨伞，感觉到处寒浸浸的。浑身发紧，赶紧打开了空调，驱散下寒气。过了十多分钟，才感觉回暖了。＂ ＂昨晚上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的。只是晚上偶尔醒来时，便隔着窗帘传来唰唰的雨声。 自从来到景德镇，便习惯了早睡早起。中午在画室不休息，下午便早早的感觉疲惫了。晚饭后回到酒店，便赶紧洗漱上床。当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便有了深深的幸福感。游览会手机信息，便在不知不觉中入睡了。 一早打开窗帘，外面仍然雨濛濛的。虽然已听不到雨声，但路上的行人都披着雨披，打着伞。说明雨虽然小了，但仍然是下着。只是缓了，柔了。 缓了，柔了便是好。但气温又降了，本来带的衣服都是单的，只能是抗了。 吃完早餐回来，洗手照镜子，竟感觉镜子里的我好像是脸上光滑了。赶紧问老婆，这镜子是不是有美颜功能。老婆说，那不更好吗，早晨照镜子，感觉年轻，一天就有信心，劲头也足了。 想想也是，来景德镇这十几天了，早晨洗完脸，什么也没有往脸上擦，也没有觉得干燥。在家时可是每早上都要往脸上擦油的。 每次雨后，陶川瓷业东南角的山上便被云雾缭绕，很有意蕴，山顶时隐时现，便有了神秘感，有了蒸腾感，与平时看大不相同，诗情画意的样子，让人产生联想。 来景德镇时间长了，天天吃景德镇的饭菜，不适感愈加严重，便越来越觉得鲁菜好吃。这几天一看到朋友圈的朋友发吃的，心中便蠢蠢欲动的想吃。像炖排骨啊，塌包啊，煎饼啊，水饺啊，全羊汤啊，豆沫菜啊……一看就勾起了馋虫。于是便想，等回家了，一定把这些爱吃的家乡饭挨个吃一遍，过过瘾。＂ 这些个随心情记录的文字，当时只是打发无聊，现在读来竟有了亲切感。所谓时过境迁，换了环境，便换了心情。 在景德镇二十余天的画瓶，基本已完成预期的计划。正思考用什么形式回去时，弟子小胡派来了专车接我。听说我想家乡饭菜了，便安排自带煎饼，牛肉渣炒辣椒，不进服务区，不进餐厅，歇人不歇车，日夜兼程，接我和妻顺利回家。 在高速上，坐在车中，时常看到一辆辆大货车驾驶室的车门上被贴上了白色的封条，在安徽北部，江苏，山东等路段更多。封条大小宽窄不一，有的还反复贴过多次。更有一些路段的电子显示屏公告，某某高速出口封禁，禁行等。于是便内心嘀咕，这货车司机吃喝拉撒应该是全部在驾驶室解决了，疫情期间，生活不易，这些个货车司机更不易。又一想，这断断续续的疫情不知啥时候过去。生活，总是让人充满了无奈。我们每个人，都是在这生命的路上无奈着，思考着，奔波着…… 在画瓶的这段时间里，山东的疫情变化不大。景德镇一直是风平浪静，最沸沸扬扬的便是上海的疫情了。直到今天，上海疫情已然是全国关注的焦点。 画瓶顺利，物流也顺利。回家后的第五天，在景德镇画的瓷瓶便到了。每每看着这些瓷瓶，内心便有一种愰惚之感。因为这是一次特殊时期，特别心情，特感顺利的一次画瓷。 2022年4月18日 许嘉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