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大逸和母亲都爱山居,也喜欢过山居生活。过去的岁月里,有二十二年都是大逸陪伴着母亲在浏阳西湖山下横冲子度过的。那时我家占地有500余平方米,居住的农家屋有前排五间,后排三间,总面积300平米,这种古老的农家屋,其牆是将土夯实筑成的,外牆再用明矾兑水刷好。与这里的黄土颜色特别相近。墙特别厚实,冬天可更好抵御寒冷,夏天里更凉爽。我们母子两人往的屋子就是当地山农挖山取土筑成的,90年母亲看上了这农家屋,就买了过來。那时,我们母子俩过的日子,就是朝闻鸟鸣,夜听蛙声的惬意山居生活。我题的《西山慈居》匾原來就挂在母亲卧室外的过厅里,后來几十年的山居已成危房不能居住了,母亲年岁大了,原地建新屋也不现实。就把二十二年前花万多块钱买的农家屋卖了,不料这个接手就要拆建的危房还卖了三十六万元。如今,原址已成富人家的靠山别墅,周边屋舍鳞次栉比,早已没了山居的味道。山居里的家俱等一概物件都未带走,只余下潘颂华先生为母亲八十岁生日所写的寿字中堂和我献给母亲的祝寿联还在“天下画仓”重新装裱,《西山慈居》匾暂放在大逸公司办公室里,计划茶室完善后把匾挂在那里,给无茶不欢的大逸留下一份饮水思源的念想。</p> <p class="ql-block">九十八岁的母亲辞世不过四个月,大逸又追寻母亲喜欢的“山居”而去,来到离浏阳城约49公里的沿溪镇大光园村“仁和洞”,与“山居生活”又来了个亲密接触。</p> <p class="ql-block">登稍高处,可见到仁和洞的大部房屋和荒地。如今,这里所谓的“农耕农作”不过是“种果树为卖果”和“种蔬莱为自给”而已,米面油从山外买回,衣食住在超市采购。钱“打工”去挣,“食”从商店里去买,这就是现实的存在。村子里极少见到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谋生去了,留下的都是老人,他们的第三代,都在城市里出生,在城市里长大,他们长大后,故乡就是祖辈与父母传给他或她的一个有概念无生活的故事,有存在无念想的山野乡村。</p> <p class="ql-block">这位姓余的大姐和她的一家的现状在山村里很普遍的,许多家庭也都这样。他哥哥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娃,如今已搬迁到16公里外的镇上,原来的“山居”就弃之无用了。余姐五十多岁,原来身体不好,老生病,于是又返回山村哥哥家住下,本是想山里清静,好好养养病,看身体感觉是否好些,顺便种些蔬莱,养点鸡鸭,谁知这一住下,大半年后病就这么无医而愈,渐渐便好利索了。余大姐对大山心怀感激,她说,哎呀,这都搭帮这大山,山里树多,空气好,水好,又清静,加上每天干些力所能及的劳动,也算是一种缎炼了吧,于是她干脆住了下来,只是偶尔回镇上陪陪丈夫,看看家。她在这里的适当劳作,一方面对身体的康复功不可没,而且也给她带来不错的收入,两全齐美,何乐不为,看余姐那开心的样子,叫她那爽朗的笑声,怎么也不象是个曾经病得不轻的人。大逸给她开玩笑说,你一双儿女,住在乡下在长沙打工,你这个当妈的却反过來了,住在镇上,在乡下打工。事实就真是这样,只不过他的儿女给老板打工,而余姐却是替自己打工,难怪她整天乐呵呵的,难怪她对这大山心存感恩,是这大山改变了她,让她获得了健康与快乐,让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生活得也很有些滋味。</p> <p class="ql-block">住在仁和洞山里的小卢是84年生人,与大逸同属鼠,同爱山居,他是宝盖村那边的人,偏偏大逸下放十年的最后两年也是在宝盖村度过的,这么巧,这不是缘又是什么?经小卢改造后的山居,在大光乡的最深处,小地名就叫仁和洞。进山以后,两溪合流处,靠西的往大光洞去,靠东的就是往仁和洞的水泥路了,仁和洞属大光园村管辖,大光园村是个面积60多平方公里的山村,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村,在湘东连云山的山脉里,它原本是一个寻常的存在,原始古朴的山村,好象还穿着打着补丁的旧衣的山农,与现代城镇的日新月异相比,它蹒跚的步履让时光变慢,一天好象很长似的。这里原生的山岒和山溪,吸引着城里的青年人來此探寻,随着城里人不断的涌入,來这儿爬山,溯溪,探险,开展各各样的户外活动,山里渐渐地热闹起来,每年的六七八九四个月,游人如织,住宿一夜难求,小卢瞅准了这个机会办了家民宿,取名为《观舍民宿》,每至旺季,生意十分火爆。</p> <p class="ql-block">大逸的朋友如霖追求的是另一种山居,姑且叫“禅修山居”吧,她对山居生活要求更进了一步,大逸可以理解为,禅修要求的山居,需要更孤寂,更清净。大逸学佛十六年,一直是习的“净土”,早就想转习“禅宗”,与如霖结缘后,看过几本有关“修禅”的书,加上以往的学佛积累,渐渐对“禅学”有了些感觉。由此想起宝岛台湾的星云大师来,在大逸看来,星云大师就是个禅修大师,他认为佛教也要与时俱进,也要进行变革。他说人间佛教就是家庭里父慈子孝,社会上人我和谐,国际间平等和平,人人本着佛法的慈悲智慧,彼此尊重包容,欢喜融合,真心实意相待,共创圆满自在的人生。大逸如今转习“禅宗”,并不意味着对“净土宗”的否定,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十六年修习 “净土宗”的经历,才使如今的大逸对佛教对大众的教化与引导作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也因如此,可以说佛法改变了我的生活,改变了我的人生。</p><p class="ql-block">被称为“民国四大高僧”的印光大师也是大逸终生仰望的人。他一生弃绝名利,以身作则,极力弘扬净土宗,其在当代净土宗信众中的地位无人能及,被后世尊为莲宗第十三祖。其影响所及,不限于净土宗,也护持了中国近代佛教。不仅传承了佛教,也传承了传统文化。印光大师与近代高僧虚云、太虚、谛闲等大师均为好友,弘一大师更是拜其为师。后人将印光与虚云、太虚、弘一并列,合称为“民国四大高僧”,可见其在佛教中的地位。无论哪位大师,他们的生活无不与山居有关,“天下名山僧占多”,简直是一语中的,道破天机。</p> 后记 <p class="ql-block">当今的社会风尚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群年轻人,他们是八零代甚至九零代人,也以另一种方式“追寻山居”。前面提到的小卢就是年轻的“追寻山居”人,经他亲手改造的民居,是有商业考量的,他按佛学“舍得”的观念为山居取名为《观舍民宿》,眼下山居的改造己基本完成,小卢还在对它不断地进行调整。今年是《观舍民宿》运行的第二年,听他说起经营的状况,感觉很不错,很有前景。也许是因为对山居和山居生活的共同向往,我俩相差了三十六岁,却很聊得來。大逸也打算以个人或者公司的名义与他合作发展山居式民宿,大光洞是个未经开发的处女地,这里的发展确实是有文章可做的。</p> <p class="ql-block">大逸从初中一年级起,就在浏阳一中学习和生活,我们一家本就住浏阳一中。父亲在一中教书,母亲在离一中不远的梅花巷里机关幼儿园教大班,兄妹六个加上父母都在一中生活,成为一中的众多老师家庭中的一员。1957年“反右”后,有许多原来在京城省城工作的人被“下放”基层改造,一中也來了十好几个,他们全都是一批有文化有学识见识广的人,言行举止穿着打扮都有大都市的风范。大逸从小活泼好动,得到那些老师特别是外来老师的喜欢,从那些外来的老师那里学会了摄影,当年照相机是个稀罕物,一般人买不起也摆弄不来,大逸十二三岁就会玩照相机了。对于镜头的掌握,如何取景,构图都有自己的一些见解了。其实这就是所谓的童子功,很小的时候学习的技艺终生受用,如今利用智能手机的摄像功能,加上大逸从小学习的摄影技巧,拍个视频就有点驾轻就熟的感觉。只是大逸还没时间去学习摄像的后期制作,又无“来日方长”的心境,所以我的《追寻“山居”》视频因为少了后期的缘故就变得很原始了,有点粗糙。也好,山居本就很原始,配上我的原始视频,原汁原味,不加修饰,也许把山居表达得更准确,更精细。所以,当大逸回看自己拍的原始视频时,觉得这样的拍摄方式,使众美友把大逸如何“追寻山居”看得更清楚,更真切。</p><p class="ql-block"> 大逸 完稿于2022年4月18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