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连环画《枫树湾》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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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早已出发，十万火急！成三叫莲妹子把孙蚂蝗看押好，转身过来，急切地命令：“同志们，操家伙！走！快！”

这时，大门一开，海山等人出现在门口，成三抱住海山，用袖子揩了揩惊喜的眼泪，出了一ロ长气：“好险啊！”

原来，县委为了海山平安回来，特急派人一路护送着。这才顺利到枫树湾村。

大家望着海山，问县委有什么指示。海山告诉大家，县委完全同意成立自卫军。接着海山和大家商量：“汤汉池布好了圈套，我们来个就汤下面，抢在汤家驹的前面，端了他的团防局，缴了他的枪-----”大家都都说就这样办。

海山拿出县委发给的《战士》杂志，翻到《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对大家说：“我们来看看毛委员是怎么讲的。毛委员说农民运动‘好得很’，赞扬我们是‘革命先锋’。”

海山指着书上的一处，望春接过来念道：“应使每个青年壮年农民都有一柄梭镖，而不应限制它，以为这是可以使人害怕的东西。若被这种梭镖队吓翻了，那真是胆小鬼！”

成三拍案起立自语道：“对，只有地主老财看了害怕，咱共产党看了决不害怕。”望春惊异地问：“三叔，您是怎么知道的？毛委员正是这样写的：只有土豪劣绅看了害怕，革命党决不应该看了害怕。”

成三热泪盈眶：“这-----是吗？那打团防的事，上面也写得有吗？海山指点着：“有！你看看：“推翻地主武装，建立农民武装’。毛委员说的句句都是咱们心里话呀！”他们决定照毛委员讲的办，立即研究好打团防局的部署。

人们分头准备。海山派人通知汤汉池明早八点开会。望春写好了成立自卫军的告示，海山将刚刻好的农会大印拿了出来。成三正要看个仔细，海山深情地说：“三叔，往后这大印就由您来执掌了-----”

一个大字不识的成三，还没有理解为什么要让他来掌印。海山看出他的心思，就说：“咱们当了世代牛马，今天做了主人，咱不掌印谁掌啊？”成三说：“好！只要有我人在，就有大印在！”他用那布满老茧的双手，颤巍巍地接过大印。

海山拿着成立自卫军的告示对成三说：“三叔，盖印吧！”成三将大印对着嘴呵了一ロ气，慎重地举起，只听“啪”地一声，大印落在告示上，留下鲜红的印记。他情不自禁地说：“汤汉池，到明天就让你尝尝咱们印把子的厉害！”

第二天清早，自卫军排着整齐的队伍，扛着梭镖，带着袖章，迈着雄健的步伐，唱着嘹亮的歌声，向预定的会场一一汤家楼门前出发了。

汤汉池早晨起床后，坐在堂屋正盘算着，忽然听到远处自卫军的歌声，一看表オ刚刚六点。他慌了手脚，忙吩咐曾八去叫汤家驹跑步赶来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卫军纠缠住。

赵海山率领农民自卫军来到汤汉池家门前，曾八慌忙迎上去招呼，又是陪话，又是递烟。海山劈面问道：“你们团总呢？快去把他请出来。

曾八进去多时还不见汤汉池出来。赵海山知道这是在拖延时间，示意牛俯子把他逼出来。牛伢子朝大门吼起来：“汤汉池什么臭架子？这会还开不开了？”大家也跟着起哄：“不在这儿是巧了！”“队伍拉回去！”

这样一喊，果然奏效。汤汉池怎肯看着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他慌慌忙忙出来喊道：“慢，慢，赵委员长，实在对不起！”赵海山见汤汉池到了手，立即让队伍解散。

自卫军战士一个个自动挨近团丁，把汤汉池与团丁隔开，双方都互相监视。

汤家楼里的莲妹子打开了汤家楼的后门。成三带领自卫军冲了进去，熟悉地穿房入舍，直扑炮楼。

汤汉池见势不妙，暗示团丁动手，转身要溜。赵海山上前拦住，两个自卫军战士牢牢地把汤汉池抓住了。

自卫军战士一起动作，出其不意，一举夺了团丁手中的枪。

炮楼里，几个团丁正在向自卫军射击。成三等人冲进，挥动梭镖大刀，砍倒了两个，其余举手投降。

汤家楼大门打开，自卫军冲锋而入。汤家楼团防局这个长期吞噬穷人的魔王宫，今天终于被武装起来的穷苦农民攻占了。

枫树湾的男女老少，举着横幅、标语，从四处赶来。

鞭炮声中，赵海山把团防局的臭牌子砸烂丢在地上；成三把枫树湾农民自卫军的牌子端端正正挂上了墙。

再说汤家驹在刘团长那里当了一名副官。他今天带着一排枪兵，天刚亮打县城出发赶回枫树湾，走到村口，被严阵以待的赵海山带领的自卫军拦住。牛伢子把快枪一横，喝道：“农会戒严，禁止通行。”

汤家驹看情势不对，连忙下马，说道：“赵委员长，听说你们成立自卫军，我特来道喜！”赵海山不理睬他，对士兵说：“弟兄们，你们穿的可是革命军的军装，就要执行政府的三大政策，扶助农工啊！”

汤家驹见四周已经站满了自卫军，严阵以待，又不知村里出了什么事，不敢轻举妄动，就对士兵说：“你们在这里待命，我先回家看看！说完带马弁进村去了。

汤家楼门前已经搭起公审汤汉池的高台，台下人山人海，到处都站满了人。苗望春带领群众高呼口号。汤家驹带着马弁赶来，大惊失色。

汤家驹嚎叫：“你们凭什么公审我爹？”成三在台上理直气壮地说:“你们父子狼狈为奸，私运军火，谋害农会干部，阴谋摧毁农民武装为什么公审不得？”

成三宣布公审土豪劣绅汤汉池大会开始。两个自卫军战士把汤汉池押上了台。海山激昂地说：“乡亲们，这一笔笔血债，要汤汉池偿还！群众一下涌了上来，挥舞手臂，高举刀枪，纷纷指着汤汉池控诉，愤怒的吼声如同咆哮的海洋。

苗望春扬起手中的判决书，宣读了汤汉池的累累罪状，然后宣判：“汤犯汉池经县特别法庭批准，公审之后，由枫树湾农民协会处决。”

汤家驹力竭声嘶地狂叫：“我宣布这个判决无效！”赵海山举起手中的枪，朝向沸腾的人群问：“乡亲们讲有没有效？”群众们齐声吼道:“有！”一片梭镖林，一片枪林，遮住整个会场的人群。

赵海山叫了一声：“三叔！”成三举起大印，-----”突然人群有人大喊：“等一等！”原来是胡思禹慌慌张张挤进会场。

胡思禹走近赵海山，低声说道：“现在国共两党关系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刘团长已经提出抗议，你们要马上把人放了。”一时整个会场静下来，人们的眼睛都在看着赵海山。

“盖印！”赵海山断然有力地命令，成三高举大印，“啪”地一声盖了下去。会场上欢声雷动，“农民协会万岁”的呼蛾声直冲云天。

海山拿起快枪，推弹上膛，一声令下，莲妹子接过枪来，和牛呀子一起，把汤汉池押了出去。“打倒土豪劣绅汤汉池”、“一切权力归农会”的口号声，此起彼伏。

清脆的枪声，震得汤家驹几乎晕倒。过了片刻，他稍微振作，咬牙切齿地说：“好，咱们后会有期！”

赵海山对着汤家驹道：“我们正告你，谁要是破坏革命，镇压工农，汤汉池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汤家驹心情无比沮丧地骑马离开。

海山向欢呼的群众语重心长地说：“今天咱们能够在这里宣判汤汉池，就是因为听了毛委员的话，拿起了枪杆子。现在，咱们要握紧到手的枪杆子，保卫农会政权，保卫革命成果！”

夏长庚流着两行热泪，走到海山面前：“给我一支枪，我报名参加自卫军。”赵海山从木箱里拿出一支乌亮的快枪，郑重地授给长庚，叮嘱他说：“握紧它！”接着很多人也报名参加了自卫军。

风云突变。一九二七年夏天，许克祥步蒋介石“四、一ニ”政变的后尘，在长沙制造了“马日事变”，妄想用血腥大屠杀来扑灭革命。

由于党内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头子陈独秀的出卖，革命已经面临最危急的关头。赵海山接到县委的通知，得知汤家驹日内就要到枫树湾来清乡了。县委要求他们拿起武器，坚持斗争。

赵海山和东乡自卫军取得了联系，定好了作战方案，带领自卫军埋伏在去东乡路边的土坡上，准备还击敌人。

正午，骄阳似火。杀人有功被提升为副营长的汤家驹带着一连人来到枫树湾。他命令：“凡是跟农会沾边的，见人就杀，见屋就烧，山上的石头也要过三刀！”

赵海山看着敌人进入伏击圈，命令自卫军准备战斗。可是直到汤家驹队伍通过三斗冲，东乡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本来商量好是两边夹击为什么东乡不响枪呢？

此时，胡部长气喘吁吁地说：“同志们，今天一早，我在县城里接到上面的命令：‘为了避免整个政局纠纷，湖南问题要等侯国民政府解决。”还有：‘农民武装不得与国民党发生冲突，自卫军必须解散，枪支弹药要交给国民党。”

远处机枪阵阵作响，东乡的几个自卫军战士身负重伤跑来，沉痛地告诉海山，东乡自卫军被胡思禹带来的那道不能打的命令闹散了，有的被汤家驹杀害了。赵海山厉声道：“胡部长，这到底是谁的命令？”胡思禹得意地答道：“总书记陈独秀！”

胡思禹恬不知耻地对夏长庚说：“来，现在交枪吧！”夏长庚问：“交了枪不就是交脑袋吗？是要我放着人不做，又去做牛马吗？”自卫军战士气极了，一个个攥着枪，怒视胡思禹。

海山一面监视前面的敌人，一面召集战地支委会。决定苗望春先带队伍转移，赵海山掩护撤退，大家到红枫岭会合。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去找到县委，听到毛委员的指示。成三自告奋勇承担这个任务。

赵海山带着牛伢子、夏长庚阻击敌人，掩护大队撤退。一弹飞来，长庚中弹，晕倒在地，海山连忙赶去扶起，说声：“撤！”背起长庚就走。牛伢子边打边走，在后断路。

进入密林，汇合了大队，海山将长庚放在树下急救，猛一回头看见胡思禹，愤怒地说道：“用我们同志的鲜血，去向地主资产阶级讨好，这就是你们执行的那条投降主义路线，葬送了革命大局。”

胡思禹狡辩说：“这是因为我们舞刀弄枪，刺激对方的结果。事实证明：暴力革命，此路不通。”赵海山反驳道：“资产阶级敢于公开叛变革命，正是你们卑躬屈膝向国民党反动派妥协的结果，事实证明，放弃暴力，一事无成！”

赵海山苦于没有县委的指示，决定派成三去找县委，成三激动地说：“你放心，我拼死拼活也要出去，找到县委。”说充转身向大山外走去。

翻过山坡来到河边，成三迎面遇着汤家驹带着一些匪兵。汤家驹得意忘形地狩笑：“哈哈，今天咱们又见面了，如今可不是你们委员世界啦！快，把你们的人和枪统统交出来！”

成三一见汤家驹，怒火心中起，但却又从容镇定地回答道：“哼！把枪交给你？我那大印还作什么数啊？”汤家驹说：“把印也交出来！”成三说：“交印？那到杀你的时候，拿什么盖呢？”

成三快速从怀里掏出手榴弹向匪群扔去。一声巨响，几个匪兵倒地，汤家驹一声惨叫，急忙捂住左眼。成三趁机跳下河。

汤家驹回到汤家楼，暴跳如雷。他咬牙切齿地命令匪兵头目和曾八“加紧封锁红枫岭，活活困死自卫军！”

自卫军到了红枫岭，在密林深处扎下营来。战士们精神抖擞，积极操练武艺，等待成三带来县委指示，随时准备打击敌人。

由于敌人围山封锁，山上缺粮少盐，受伤的夏长庚伤势越来越厉害了。赵海山眉头皱起来，对莲妹子说：“能想法搞点盐洗一洗吗？”莲妹子流着眼泪摇头。

胡思禹趁赵海山去查看地形，对战士们说：“这种白水煮野菜的日子，能拖几天啊！”有的战士低下了头。胡思禹叹气摇头说：“全完了，出路在哪里啊！”牛份子气得跳起来正要和他辩论，忽听山下一片锣声。

只见几个自卫军战士押着一个人上来。这个人是曾八，说是来送信的。

胡思禹闻声赶来，夺过信念道：“你等上山以来，谅已弹尽粮绝，如能下山接受收编，海山先生可任命为县保安大队副司令，思禹先生可遘选为县参议员。”胡思禹象是找到了出路，忙着就要下山。

胡思禹刚走几步，迎面碰着赵海山领着何大爹和两个送粮食上山的乡亲。胡思禹急忙把来信的内容告诉海山，并说：“他们提的条款，可以考虑。”海山怒斥道：“交出武装，那是投降！”

胡思禹哼了一声：“你如此迷信武装，只能有一种解释，完全是为了争兵权！”苗望春一听，激动万分，厉声痛斥：“胡思禹，你真是无耻！”

莲妹子来到海山身边，含着泪说：“长庚他------”海山急忙走向窝棚，只见长庚昏迷不醒。海山俯身在长庚身旁，说道：“长庚哥，你看，何大爹送来了一包盐-----”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把草药：“还有草药。-----”

长庚睁开眼，望着众人，低声问道：“我的枪呢？”海山从他身旁拾起枪来，交到长庚手里，长庚紧紧握住，静静地合上了眼睛。

海山思绪联翩。在毛委员的指引下，多少个象长庚一样受压迫的农民，成长为自觉的革命战士，造就了几千年未有的奇勋！现在，革命处在这紧要关头，又多么想得到毛委员的指引啊！

牛伢子在山边巡逻，发现树丛里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踉踉跄跄走来，在一棵大树下跌倒，又艰难地爬了起来。牛伢子赶忙上前，“啊！成三叔！”连忙扶住。成三从衣缝里掏出一个渗着血迹的纸卷，说：“县委有信，快交海山-----”海山接过纸卷，激动得泪如雨下。

海山一ロ气读完县委的信。这时，一个战士拖着胡思禹来报告说：“他要下山谈判！”赵海山质问道：“你要叛变？”胡思禹趾高气扬地说他是代表党在实施陈总书记的主张。海山把信一扬：“你代表不了党！”

人们聚集在海山身边，问县委信上说些什么？海山告诉大家：毛委员在党中央的八．七会议上，彻底批判了陈独秀的错误路线，陈独秀的职务已经被撤销了。接着对胡思禹说：“党组织已解除了你的职务，你必须向组织作出检查。”

成三来到营地，大家围拢着问长问短。海山指点着信对大家说：“同志们，毛委员回湖南领导湘赣边境工农武装秋收暴动来了！毛委员说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大家紧紧握着枪，领悟着这一伟大真理。

根据县委指示，枫树湾自卫军和重新拉起来的东乡自卫军配合，在明天天亮以前，消灭汤家驹，踢开这堆牛屎。支部召开紧急会议，作好战斗部署。

再说曾八被放下山来，慌慌张张跑回汤家楼，交给汤家驹一封回信。只见信上写道：“五更鸡叫，农军自到，决一死战，大仇必报。”汤家驹看罢笑了一声：“这是金蝉脱壳计，自卫军想突围了，再加一个排围山！”

当夜，汤家楼除留一个排守卫外，其余两个排集结红枫岭下，由曾八带领搜山。凌晨，匪军步步逼近自卫军营地，一看空无一人，曾八知道中计：“什么金蝉脱売，怕是调虎离山吧！”忙命令往汤家楼撤。

莲妹子率领部分自卫军和枫树湾的群众，埋伏在汤家楼周围。牛伢子来到后门围墙下，一ヒ首结果了匪哨兵，摸进了汤家楼。

曾八见汤家楼起火，急忙回兵救援。埋伏在山路上的自卫军，在赵海山的一声令下，牛角号长鸣，贼杀声震天，一个个直奔敌群匪兵急忙向东逃窜。

“冲啊！”赵海山一声雷鸣般的呼喊，自卫军两面夹击。匪兵无处藏身，死的死，降的降。成三扔出一颗手榴弹，在敌群中开花，曾八被炸得血肉横飞，丧了狗命。

丧魂落魄的汤家驹，从侧门跑出，连液带爬地仓逃命，大枫树前，赵海山迎面赶来，喝道：“放下武器！”

汤家驹正要开枪，赵海山一枪打中他的手腕。汤家驹丢枪返身要跑，成三、牛伢子、莲妹子等赶来，众枪齐发，这个罪恶累累的杀人刽子手，被打死在大枫树下。

成三朝着汤家驹的尸体，吐了一ロ唾沫：“呸！我还没来得及盖印，他就完了！”

赵海山带领的枫树湾自卫军和东乡自卫军胜利汇合，大家共庆战斗的胜利。

县委老方传达了县委指示：“汇合县里暴动大队，参加毛委员领导的秋收暴动！”

海山立即宣布：“同志们，让我们跟着毛委员参加秋收暴动！”大家沸腾起来。“共产党万岁！”“毛委员万岁！”欢声震天动地，人人笑逐颜开。

朝霞满天，红旗如海。暴动的队伍威武雄壮。枫树湾的乡亲们挥手欢送亲人。农民自卫军在海山的带领下，列着整齐的队伍，向井冈山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