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散发着泥土味的乡村趣事

㱔suǒ

<p class="ql-block">对于长期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故乡始终是最深的依恋、最浓的“乡愁”。这种情感,从古至今一脉相承、激荡不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故乡是每个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离家越久,年龄越大, 情怀越深,乡愁越浓。自1985年9月上初中后我就差不多算是离开故乡,聚少离多,一晃37年过去,我已成为异乡的游子,故乡渐行渐远,但却越来越思念,总想回到那方梦土。那些儿时遥远的故乡陈年往事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浮现脑海,涌上心头,宛若就在昨天一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时至今日,故乡童年时的那些趣事会时常在脑海不断翻滚涌现,故乡事、故乡情、故乡人、故乡山、故乡水、儿时的伙伴……这是发自肺腑的乡村乡土的记忆符号,一辈子都刻在心里,印在脑海。</p> <p class="ql-block">我的故乡三角里村隶属于祥云县禾甸镇下属的黄联行政村,地处禾甸镇北边,距禾甸镇政府所在地5公里,距县城30公里。东邻大营村,南邻新泽村,西邻温水村,北邻米甸镇。黄联行政村,下辖黄联、三角里、箐门口、祥凤、明镜、小松坡、王家营、段家营等8个村民小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儿时还不叫黄联行政村,最初叫“黄联大队”,我上大学后叫“黄联村公所”(那时每周一封家书地址记得妥妥的),三角里也相应地叫“黄联二队三角里”、“黄联村公所三角里二社”,再到现在的“黄联行政村三角里村民小组”等。可不论村名称谓如何,三角里在黄联行政村排行老二,老大非行政村办事处所在地的黄联村民小组不可,这也难怪,黄联的名字和黄联行政村都重叠了,不成老大都不成。</p> <p class="ql-block">无疑,黄联村民小组也是黄联行政人口最多、区域最大的一个村子,村子也相对最气派、最美,古老的四合院庭院悠悠,常年清澈透底的小溪小桥流水潺潺,参天古树成荫,最令人羡慕的是该村讲的是汉族话而非白族话。还有些可气的是,他们不仅会讲汉话,而且还会听白族话,让小屁孩们感觉处处被他们压着一头似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了不得的是,黄联清朝年间就出过一位进士杨燝,从我记事起,我的外公就绘声绘色地时常与我讲起禾甸黄联进士杨燝寒窗苦读的那些故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留下深刻的记忆和由衷的敬佩。甚至,也想过,长大我也要考进士、举人、状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近年翻阅《云南县志》卷八、卷九:选举:进士、举人篇始得到确切信息:杨燝:康熙二年(公元1663年)癸卯科甲科举人;杨燝:字仲昭,康熙庚戌进士。吴逆叛,强官之不受,事平授(广西)贵县知县,寻擢浔州府同知治行称最,解组归里於黄联树筑乐耕堤以资灌溉。笔者搜百度康熙庚戌(公元1670年)进士榜确认是,康熙九年庚戌科三甲第七十四名进士,也就是说杨燝在中举七年后始考上进士。又检索(广西)《贵县志》人物篇:杨燝、云南大理人进士,康熙二十四年任。又,职官篇:杨燝云南大理府人康熙二十四年以进士知贵县聪明好学敬士爱民越三年以逋赋未清降调归【参梁志府志】。</b></p> <p class="ql-block">黄联无疑也是黄联行政村的中心集聚地,不仅行政村的办事处在黄联,供销社、卫生所、完小、初中、篮球场等几乎都在黄联。甚至,每年春节闹花灯、演剧,也是集中在黄联地主家留下的大戏台。我们三角里的村口距离黄联的村口不到一公里,小屁孩总是有事无事往黄联跑去看热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黄联有个小酒坊,酿自烤酒,每到逢年过节及遇上小学时的春游,小伙伴们相约去打“二酒”。所谓“二酒”就是尾酒之后几近不要的酒了,略微有些酒味,可小屁孩就是跟风,似乎无酒不成席,管它会喝不会喝,来上几口再说。后来酒厂倒闭了,小伙伴们也被新出来的菠萝汽酒吸引住了,忘记了那是酒非酒的二酒味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让我一直费解的是,从小记事起,黄联与我们三角里总有点不对付,甚至都是在较劲。闹花灯较劲、演剧较劲、打篮球比赛较劲,有时看露天电影,时常发生两个村子的小半截青年打群架,打得没完没了的……我正是在这特有,甚至有些狭隘的“乡村文化”耳濡目染的熏陶下慢慢长大。</p> <p class="ql-block">我的小学四年级前都在自己的村子里的分校上,四年级就升学至设在黄联的完小黄联小学继续完成四五年级的学习。黄联那时都习惯性地被叫做“黄联树”,为何带上树字我没有考究,也许村里参天古树不少的缘故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黄联行政村下辖的8个村民小组学生集结在黄联小学,自然而然地形成8个小圈子,黄联树村子最大,学生的底数也最大,加之小学就在村里,有种“门槛猴”的先天优势,气场很足,想欺负谁就谁。还没到黄联上学,学长们就经常说起黄联树学生如何欺负外村学生的事情,还一再叮嘱我们要如何做好防范,如何应对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数仅次于黄联树的三角里学生也很团结,偶尔会挑战黄联树的权威,这世上老大和老二的相处是最难的。另外几个村的学生,天生一副示弱的嘴脸,不想搅入“是非恩怨”,但也会观望着做“墙头草”,哪边强大就往哪边靠,像极了当今的国际局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也不知是什么作祟,小屁孩不好好学习,就喜欢挑事,村与村的学生相互言语上攻击不说,还会把村子都捎带上,编进段子戏谑,最后,气不过打群架也时有发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些段子我如今还记得:“黄连树吃干腌菜,屙吊吊屎”;“三角里抬着连盖追野猫”;“箐门口,菜不有,杀吃老母狗”;“段家营,端牛屎”;“王家营,玩牛屎”……这些段子也不知道何时传下来,老幼妇孺皆知,最有甚者,下课后集体攻击一个村,朗朗上口地喊着段子,乐此不疲。现在想来,就是无聊至极呀!</p> <p class="ql-block">小学一直担任班长的我升上四年级后,为数不多的双百分让我脱颖而出,也成为四年级的班长。我当上班长可算是破天荒了,因为三角里村很少有学生当过班长,这个班长也引来黄联学生多少个不服,甚至有学生质疑我的双百分。学习上的不服好证明,有的还想挑战我这班长的权威。在功夫片盛行的年代,学生打架成了小学生活的必需品,一言不合,约在一起课后找片草地比划、比划,当然,点到为止,不会打伤谁,也不会牵扯到学校和家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酝酿”一段时间后,一天放学,三角里与黄联学生的“比武”如期上演,大家相约到校外一片已经闲置的秧田里“比武”。秧田里的草厚厚的,很适合摔跤之类的,两边约定好,一对一车轮战。都是同学、校友,比武很文明,规则也很明确,可以用脚踢和摔跤,不能用拳头,不许打脸,不许打要害,一方认输结束该局。现场好不热闹,比武的、围观的、看热闹的少说几十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结果,我们村在我的带领下,虽不能说大胜,但压轴上场的我,把他们村最厉害的“老大”打败,他们老大可大我两岁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通过这次“比武”,我树立了威信不说,彻底改变了外村人经常被黄联人欺负的局面。尤其,三角里村的学生谁被欺负,我是万端不答应的,也会打抱不平。</p> <p class="ql-block">从小记忆深刻的是每年春节,黄联行政村都要举办篮球赛,三角里都是黄联的手下败将,几乎从未赢过。直到1989年我上高中后,在我的带领下,我们村子的篮球终于开始翻身,连续三年三次战胜对方,直接让这项传统赛事停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我参加的第一次篮球赛决赛当天是1990年的大年初一,决赛那天,村里曾经打篮球的老人们,虽已年过花甲,闻讯纷纷前去加油助威。看到比分焦灼,对方啦啦队仗着黄联主场之利,一到我们投篮时就摇篮球架干扰,但最终我们历史性地第一次战胜对手,这些老人们居然留下激动和幸福的热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自豪的是,这场篮球赛是父亲生前唯一一次看我打篮球,并见证自己的幺儿夺冠军。我也把奖给冠军队员的奖品,一个精美的保温杯送给父亲,很长时间,父亲都在使用着这个保温杯,相信父亲心里一定会很开心,也是无比的自豪。</p> <p class="ql-block">大学我上了体育学院,扎实的专业基础能力及全面的综合素质让我成了黄联行政村的“小名人”,那时正在颁布实施的《全民健身计划纲要》掀起了群众体育活动的热潮。村长请我回村里教青年人们打篮球,开展面向全县乡镇的篮球邀请赛,我带领黄联村勇夺禾甸镇首届篮球赛亚军(当时由于工作缘故错过一场重要比赛,遗憾获得亚军),第二年,在我没有参加的情况下,我指导的弟子们勇夺冠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些年,黄联与三角里之争似乎平静了,也淡化了,其实,最大的推手还是体育与文艺。我无私、大格局地连续三年面向整个行政村的青年们指导篮球,后又不分村小组组建成立行政村篮球代表队,并获得佳绩,这增强了凝聚力和向心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让我回味无穷的是,一年黄联行政村第一次举办由几个村一起出节目参加的春节联欢晚会,我赶鸭子上架,临时担任主持人。想不到,我强大气场、妙语连珠和临场发挥都极为出彩,多年后还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散发着乡土气息的乡村记忆,岁月里最长情的记忆,虽然时过境迁,岁月如梭,但迄今依然历历在目,历久弥新。虽然已离开故乡多年,甚至距离故乡越来越远了,但故乡始终在给予我无私的馈赠和哺育。如今,我丰盈的内心世界,还有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美篇创作源泉不正是故乡给我的!</p> <p class="ql-block">感恩故乡,如今我能做的就是讲好故乡的故事,把那些散发着泥土味的乡村乡土的记忆勾起远方游子的共同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割不断的原来就是这样的乡愁!治愈你的原来就是曾经的回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2022年4月17日 于春城昆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文字:原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图片:原创+网络(致谢原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