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水峪的春天》</p><p class="ql-block">文/木朵朵</p><p class="ql-block"> 水峪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三公里山谷,两侧峭壁高耸,高深悠长,一到冬天,三公里见不到一丝尘土,自上而下全是厚厚的冰,却成了户外爱好者的乐园,我有幸体验了一次,穿着冰爪用力踩在镜面一样的冰上,除了胆怯,更多的还有兴奋。</p><p class="ql-block"> 山谷多数路段终年不见阳光,四月中旬,中间很长一段路冰雪还未消融,厚厚的冰面,依然清晰可见,或许是没有了寒冬打磨的光滑,也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从心理上,少了几分胆怯,走在大约一公里多的冰上,“嘎吱嘎吱”的声音响彻山谷。</p><p class="ql-block"> 在山中,山石林立,没腿的荒草,到处是洪水冲刷堆积的碎石,不由得让我有一种大侠低调行走江湖的错觉,如果真的再会点飞檐走壁草上飞的轻功,如果再双手执剑,如果再马尾高束,如果再轻纱蒙面,如果再一袭披风,活脱脱就是一个隐身江湖快意恩仇来去无影踪的侠客(此处浅做侠女梦,省略若干想象)。</p><p class="ql-block"> 北方春晚,山间田野还是一片荒芜,而峭壁上却不时有三两枝怒放的野桃花探出头来,白色的野桃花,好像俏皮的小家碧玉。一条从半山腰穿洞而过的飞瀑,水流湍急,清脆的水流声山谷回荡,盖过了飞鸟稀疏的鸣叫。</p><p class="ql-block"> 终究是我高估了山中的温度,衣服穿得有点少了,凉嗖嗖的风顺着脖颈钻进身体,浑身就像灌满了游走的冷风。我不由加快脚步,走出山谷时,并没有完全豁然开朗,但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射过来,身上顿时暖洋洋的没那么冷了。</p><p class="ql-block"> 七个人走着走着就分成了三拨,我和海峰仓警官走在了最前边,响马独辟蹊径,眼看着上了半山腰一晃没了人影,丽君春兰和杨老师在后边也早已不见人影不闻其声,好在去水峪只有这一条路,所以并不担心。</p><p class="ql-block"> 仓警官抬手遥指:“看,我们去年野餐的大柳树”。大柳树依然苍劲,不加修饰的造型,有原始的美感,繁茂的枝条泛着淡淡的鹅黄色,在阳光下温柔极了。</p><p class="ql-block"> 水峪的树都还未绿,鲜嫩的草芽刚长出来不久,这些倔强的小东西,以弱小的身躯对着水峪大片的荒芜,却没有一点自卑,这大概就是生命的意义和魅力吧。</p><p class="ql-block"> 最能给人慰藉的就是希望,而水峪的春天才刚刚开始,我并不是贪婪之人,大自然小小的恩赐,似乎已令我忘记了近日胃痛的折磨。</p> <p class="ql-block">木朵朵,河北人,现居西藏。作品散见《诗刊》《诗歌月刊》《诗潮》《西藏文学》《芳草》《中国诗歌》《散文诗世界》等,著有诗集《不问南北》,诗歌合集《中国诗人印象》,《许你一世格桑花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