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知青岁月（五）

白桦 : 老褚

前言：

五千余名上海知青，在呼玛这广阔的天地里构筑起了无数个知青部落，这是一段永远无法忘怀的人生苦旅，它既给我们这代人带来了磨难，又使我们这代人变得坚强起来。

伐木《一》

（图片与文章无关）

广褒的大兴安岭以盛产木材而闻名，我到农场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伐木。农场創建之初，盖房、立电杆、打井、包括取暖都离不开木材。经过数天的休整，我们二十余名上海知青，在老农工的带领下，带着行装开进了鸡头山下的伐木工地。

公路边遗弃的道班房，成了我们的“宿舍”，煤油灯给我们的夜晚送来了光明。排长刘连文给我们讲解了伐木的要领和注意事项，大伙儿扛起斧子，提着大锯，踏着积雪迈进了原始森林。

有幸的是我的首任师傅就是刘排长，他认真的工作态度，丰富的实践经验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次拉锯时，他总会将四周拾拾干净，锯口尽量接尽地面。他说安全第一，节约木材是我们伐木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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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的大锯又锋利又好使，顺手的位置总是留给我。跟着刘排长干活不会觉得特别累，还能学到不少知识。自然生长的树朝向各异，一般我们都能顺利伐倒，可有一次，碰到一棵特别直的大树，把整个大树都锯透了，大树还是直挺挺的站住。

整当我诧异地束手无策之际，刘排长镇定的观察了大树的长势，抡起了斧子朝另一面猛砍几下，砍出了一个斜面，破坏了大树的平衡，这棵顽固的大树，终于倒了下来。

在我们能够独立工作后的第一天，我与同是上海知青的薛建强采伐的树突然改变方向，向他的方向倒去，我立马拉住他，俩人既刻转移到安全地带，大树既刻倒了下来，我们却有惊无险。随着采伐量的增加，采伐点离营地越来越远。

成立连队后，姜学孔连长特意打造了一张特大爬犁，二米半宽，长约数米，用桦树条支成架，盖上棉帳篷，再支上炉子，一个流动营地也就成形了。我们数十人的吃住全在这张大爬犁上面，55拖拉机牵引着这个流动的“家”转战各个采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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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路《二》

大兴安岭呼中筑路，从1970年4月开始聚集。我们农场四十余名由上海知青，呼玛知青组成的农场筑路队，在王占富、刘连友带领下，乘火车转汽车，几经碾转来到大兴安岭呼中区的呼源公社奋斗林埸。林场再往前还有三十余里路，原始森林里除了水草甸子和茂密的树林，路在何方？

我们在没有路的情况下，要把所有的物资全靠自己搬运，在刘连长的带领下，男知青用小轮车装上大件物品，沿着没有解冻的呼玛河逆流而上，向着几十里地的驻地前进。

我当时和徐振忠、茅益明、薛建强四人一组，车上装的是棉帳蓬，估计也有上干斤，上坡本来就难推，费力，加上河道弯弯绕绕，时而出现乱石陡坡，时而光滑的冰河床，我们都使足了劲，更大的挑战是冰面开始解冻，冰面下暗流涌动被融化的桃花水。

只听咔嚓一声，沉重的车轮碾碎了冰面，小车陷了进去，带着冰喳的河水浸湿了我们的棉胶鞋，扎得我们双脚又冷又疼。亏的大家的相助，我们才得以拽出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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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冲啊”，我们大家精神一振，推起小车一陈猛跑，冲过冰窟隆，冲上小陡坡，我们比走山路的女青年领先到达驻地。

到驻地后，大家累的筋疲力尽，来不及支帳蓬我们就钻进帳蓬堆里睡着了。老职工烧起热水做好饭，唤醒我们时，大家的眉毛胡子上都挂满了霜。

有了伐木经验，在森林路影上放大树並不困难，可用人力来搬开大树，则是强体力活。王占富指导员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善于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面对直径一米来高的大树椴，他找来木棍与大绳组成一个八人抬的木杠，弯腰、上扛，挺胸、迈步一声起，在王指导员的指挥下，我们纵容地抬走了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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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大木，八个人必须步调一致才能将大树抬走，碰到特粗树段，份量格外重，个头小者会压的前后直晃。王指导员见状，大喊一声，六人不行八人上。奇迹就在此时出现，抢到杠子的人劲头十足，在响亮的号子声中，巨木被移走了。

你换我，我接扛，连上海女知青赵五妹、沈小英，都勇敢地抢过木杠与男知青一起抬木头。筑路现场一片热火朝天景像。

在全体筑路人员的拼搏努力下，我们顶着蚊子、小咬、蝇虫的轮番进攻，每天十几个小时的连续施工，使用最原始的铣镐、小车和肩膀，硬是把陡坡洼地铺筑成宽阔的林间公路，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施工任务，于当年未告别呼中，返回农场。

作者：樊肇上海知青，下乡于呼玛县“五七”农场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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