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杀猪》</span></p> <p class="ql-block"> 上周,在用户八千多万的海量美篇中看到一篇文章,题目是_____杀猪。</p><p class="ql-block"> 文中写道:在一九七四年元旦,驻在辽阳市弓长岭矿区的,基建工程兵第一支队第一大队卫生队杀猪的情景!</p><p class="ql-block"> 作者:张建珍</p> <p class="ql-block">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战友她当年虽已四年军龄,但年方十六周岁的她,依然是我们一团年龄最小的女兵。</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也写一篇主题“杀猪”的文章。但在时间上,要比战友写的《杀猪》那挡子事晚八年。</p><p class="ql-block"> 一九八一年秋天,我们连队驻在鞍山市解放路西端的永乐公园附近,市蔬菜公司二库院内。这里距东解放路张建珍所在的团卫生队,只有两公里左右。</p><p class="ql-block"> 那日,连队接上级指示:根据市爱委会文件精神“……凡本市内家禽,无论隶属单位或家庭一律在一个月内全部处理掉。”</p><p class="ql-block"> 我们连虽驻在城乡结合部,但也在其中。也就是说,要在一个月内将现有的四十多头大肥猪全部处理完事。</p><p class="ql-block"> 这项工作落实到我们十三班。对于我们这个瓦工班,要说砌砖,抹灰,勾蓬是内行,杀猪我们确实是行外。</p><p class="ql-block"> 连领导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派“老逯”前来“主刀”。老逯,今重庆合川人,当时兵龄已十三年。前些年,我俩一直在十九连,并在一个排,我是七班长,他是八班长,故排长和我们都称他“老八”! 又因其长像酷似朝鲜电影《看不见的战线》中主演的老狐狸,故他又喜得绰号_____“老狐狸”!</p><p class="ql-block"> 就看他手提一把牛耳尖刀,还有一根两米多长,直经16毫米的“通条”来到现场。</p><p class="ql-block"> 对于猪,七年前我就接触,那时候我们连队驻在辽阳市弓长岭,张建珍所在的卫生队下游一公里处。当时我是炊事班副班长,工作职责除要配合班长工作外,还要负责养猪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饲养员小于战友是内蒙古库仑旗人,他工作积极肯干。每日除加工食料,饲养,打扫猪圈卫生,训练猪的起床和到指定位置大小便外,还要负责防疫等工作。</p><p class="ql-block"> 我则根据唐司务长的要求,给猪按产地分圈,挂写木牌。牌上分别写着:产地:这些猪大多短脸,这是前年部队从四川帶来的。还有长脸的,它们产地则是东北,当然,还要写上它们的生日。</p><p class="ql-block"> 我还要给各班将自已班所种白菜,和晚饭后打回的猪草过秤记帐……但始终就没杀过猪!</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所在的七连十三班负责杀猪,接到任务后全班同志积极投入到工作中去。做这项工作毋庸置疑,首先是烧水,抓猪。</p><p class="ql-block"> 我们来到猪圈,这回不用饲养员指定,随便抓一头就行。当一名身体強壮的战友,伸手将一头肥猪拽出猪圈,没想到一缓手,这头猪一甩耳朵起来就跑。这个菜库的院还挺大,随后一个班的大兵撒腿就追,两圈下来把猪累的满嘴冒味!它跑不动了,只得束手被擒!基建工程兵的手有劲儿,每人抓住一肢猪蹄将其提到杀猪点。按理说:应该准备大盆撒盐接血,这回不用了,肉都吃不完。</p><p class="ql-block"> 气喘吁吁的我,自责道:“以往的失败都再于轻敌呀!”于是我立马说道:给它蹄子挷紧……说是迟那是快,挷完后连同桌案一并抬到下水井口旁,老狐狸提刀过来一刀捅入猪的心脏……</p><p class="ql-block"> 为了方便刮毛,下道工序是:“鼓气”,老狐狸用刀在蹄上部位割了一个三角口,随后将通条连续插入(皮里肉外)至肩膀,随后拔出。下来就看他左手捏住那块三角形猪皮,右手抓住猪爪,嘴巴紧对切口处使劲往里鼓气,直鼓的猪像个皮娃娃似的才算合格。</p><p class="ql-block"> 下来的工序是浇水刮毛,完事大开膛,待五腹六脏掏出后老狐狸看了我一眼,我说:“全部扔进下水道!”站在一旁分管伙食的,老家甘肃武威的王朝利副连长说道:“太可惜了!”我说:没办法!按理儿这些内脏要清洗干净食用,因为这些肝肠之物都是好东西,但无冷冻设备,保存不了。</p><p class="ql-block"> 再说,每天要杀一至两头,肉都吃不完谁还吃内脏?</p><p class="ql-block"> 这个井是场地排地表水的下水井,下雨有水,秋天这里很干净。于是每天扔进的“下水”,第二天打开井盖里面很干净,只有血水。那么这些好东西到哪里去了呢?</p><p class="ql-block"> 杀猪时,菜库员工在一旁看热闹,嘴还不闲着的叨咕:“解放军喂的猪,就是他妈了个巴子肥实!”那位接过话题说:“感情!人家的猪吃的好哇!”可看见“下水”全部扔进下水井,他们即心疼又高兴。心疼的是这些大兵真浪费!高兴的是,在还没完全脱离计划经济管理模式的年代,有钱也难买到这些好东西。他们看我们走后,便立马行动打开井盖将这些东西全部拿走,当然,看到了,我们也不管只要不当面拿走就行。</p><p class="ql-block"> 几天过后,我们的腮帮子直到耳朵根,被鼓气弄的酸痛难忍!这是因为鼓气时不能偷懒,你一缓气,一股猪毛味就挤压进口腔,气管,直至入肚,非常难闻!</p><p class="ql-block"> 四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就像在眼前。上个月,我与现居重庆的老排长那里得知老逯的电话号码,随后,现居广东湛江海关儿子家的老逯接了我的电话。早已古稀之年的他,听力还好,我问:“你还记得我吗?”随后,他用浓重的重庆方言答道:“记到起!你那个时候话少得很……你是个好同贼(志)”</p><p class="ql-block">(照片/战友美篇)</p><p class="ql-block"> 潘玉贵</p><p class="ql-block"> 2022-4-1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