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自从用上电饭煲,有三十多年没赏到大米“锅巴”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锅巴”可是孩童们最喜爱的零食。那时,生活条件差,成年人靠着每月粮站供应的23斤大米,小孩子刚出生只有7斤。缺腥少油的年代,每月口粮到月底都捉襟见肘。所以,想要煮一餐大米饭,想获得锅巴,有的人家还得把早饭和午饭两餐,用推迟用饭时间省下一餐口粮,来成全实现煮一餐大米饭的愿望。</p> <p class="ql-block">即使是这样,想煮一餐大米饭也不容易。那时,我们这里的人家好像都约定俗成,要煮大米饭,非每月农历初一,就得是农历十五。在这有煮大米饭的晚上,很多人家都会盛些米饭摆在门口,点上篾香供奉神明。</p><p class="ql-block"> “锅巴”是大米饭的副产品。那年代做饭用的是铁锅烧柴草。当米饭煮熟后,底下会粘有一层锅底米结成的“疤”。其颜色金黄,吃起声音脆脆,正式菜名应叫锅焦。当然,锅巴要有金黄的成色和方便铲起,大人还需要在米饭铲完后,只剩锅底的“锅巴”时,补烧上一、两灶柴火,才能色、香、味齐全。</p> <p class="ql-block">兄弟间如果有人捷足先登先把金黄色的“锅巴”咬上一口,嚼咀食物传出的脆脆声音和香味,能让旁人瞬间味蕾大开,有一种迫不及待享用的冲动。</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难得家里煮了猪排骨炖干黄花菜。这一次也是我享用锅巴最完美、最难忘的一次。当母亲把排骨汤浇在用瓷碗装着的“锅巴”上,那个香,那个味,那种恰到好处的食物融合味道,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但真难于言表。</p><p class="ql-block"> 说到这,我想起那时邻居有个叫“锅巴”的女孩。“锅巴”的名字,其实是同学给她取的外号。那时,在她读书的中学旁边,有部队驻军。每天,这个被人叫外号的女孩和同学都会拐进部队驻军的伙房。起初,是解放军叔叔给,后来,她和军人熟悉了,所以每次要回家经过时,都会问军人一声是否有剩锅巴。同学知道后,就为她冠上“锅巴”的外号。</p> <p class="ql-block">其实,现在想吃锅巴,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您看,超市里摆放的大江南北各种不同风味的锅巴,琳琅满目。然而,它们图案再逼真,商标再惊艳,我品味妻子上超市顺手捎来的锅巴,竟找不到小时候那种迫不及待欲品食的真,儿时记忆中的那种味的纯,那种永远不能忘怀的家乡锅巴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