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主随笔@母亲的记忆

GUOZHU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对母亲的记忆是深刻的。那亲切的微笑、温和的眼神、忙碌的身影,不经意间常常会浮现在我们脑海。</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出生于1938年,家在庐江县东南面的瓦洋河岸边。那是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外公已跟着共产党参军投身革命,母亲兄妹4人则随着外婆在老家艰难度日,倍尝生活的清苦和磨砺。母亲做什么事都非常认真和勤奋,从小就很懂事的分担家务、识数认字。共和国解放后,母亲先后参加了县乡高小和文化辅导班的学习。那时百废待兴,乡村的生活环境和交通状况还比较差,从瓦洋河的家里到镇上城里都要步行前往,十多岁的母亲与同学们基本上是顺着电线杆认路,自带干粮到学校上课,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一直与人为善,做事非常诚恳。与父亲组建家庭后,母亲在1962年自然灾害期间响应国家号召,放弃工作带着孩子下放到父亲老家落户。我的父亲是一名转业军人,参加完抗美援朝回国后,听从家乡的召唤复员回乡,先是在县城参加教育培训,后被安排到泥河镇上的学校任职,继后又调到区政府从事教育管理工作,家务事主要是靠母亲操心打理。我儿时所见,母亲常常是白天在菜地上种植浇水、在院子里喂猪养鸡、在锅灶旁劈柴煮饭,晚上则是在煤油灯旁纳底做鞋、纺线缝衣,一直忙忙碌碌。我们家里那个时候的布鞋、棉衣甚至是上学书包,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六七十年代国民经济虽然有了起色,但普通民众的日子依旧是靠省吃俭用。尤其我们家上有老人、孩子较多,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主要靠父亲工资和母亲操劳,生活的不易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 农村家里家外的事情细碎而繁琐,方方面面都要去操持。母亲总是任劳任怨地忙活,付出了辛劳。我记得很清楚,母亲的家务活做得很用心,也特别讲究,磨豆腐、晒米面、制豆酱、轧米糖、种瓜蔬、养家禽、纺棉花,样样拿得起,每年家里养的猪到镇上供销社收购站都能卖一个好价钱。在那个物质比较贫乏的年代,家中日常开支也是不小的。母亲从不为自己着想,但时常想着给家人孩子带来一些生活上的惊喜。在一些特别的节日比如春节还有孩子的生日中,我们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在拮据的日子里也能感受生活的丝丝甜味,享受家庭的关怀和温馨。母亲从小吃过苦,加上后来劳累,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太好,但为了家庭和孩子,始终在忙碌着,从没有放弃,即使在身体被病痛折磨的日子里,也是在努力地支撑着,面对我们的永远是坚强和微笑。我一直记得,在我们长大到外地上学或者参加工作出门前,母亲都是精心地准备着带给我们的物品。那亲手赶做的棉鞋、细心缝制的棉被、专门添置的新衣,还有行李箱里塞满的家乡米糖、花生、香肠等食品,无一不寄托着母亲的牵挂和惦念,装满家庭的关心和温暖。</p><p class="ql-block"> 母亲为人善良,凡事宽容隐忍,平常总是乐观的对待一切,家里家外从不与人争执,远亲近邻有什么烦心事或者有矛盾什么的,也会跑来我家找母亲倾诉,商讨解决办法。计划经济时代物资贫乏,上街买东西都要凭票,办事也不容易。当时父亲是老家唯一在镇上工作的,一些亲朋好友或家门口的人时常找过来想办点事。父亲是军人出身,为人正直,待人热情,也乐于助人,但做事特别讲原则,不能办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母亲对父亲的工作非常理解和支持。我记得,家中只要有人过来,母亲从不嫌麻烦,大都会留他们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饭菜,确有困难的尽力帮助。那些年我家经济也很不宽裕,日子都是一点一点省着花、省着过的。</p><p class="ql-block"> 1981年母亲落实政策回城,一大家子住在父亲任职的中学宿舍,虽然有点挤,生活上也比较紧张,但母亲总是把房子整理得干净利索,把日子安排得井井有条。农村有亲戚近邻过来,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相待,碰到谁家有困难和应急的事情,母亲总是和声细语的安慰、力所能及地帮助。在学校教职工大院里也是一个热心人,有的家中有什么事也会过来找她拿主意。母亲就是这样用自身行动,一点一滴地诠释着热爱生活、过好日子、助人为乐的品质。我们也从母亲的言行和待人接物中,读懂了大气、和善与敦厚,学会了乐观、付出和坚强。</p><p class="ql-block">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多年了,但带给我们的温暖难以忘怀。母亲的爱是平凡而伟大的,像一本厚厚的书,滋润着心灵快乐成长,引领着我们启程远航。母亲的爱又是隽永而无私的,像一束暖暖的光,照亮在生活中的点点处处,存在于我们思想深处不可磨灭的记忆。</p> 母亲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