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怀念敬爱的爸(1907-1994)妈(1909-1992)</p><p class="ql-block">今年,妈妈离世30年,爸爸离世28年,在清明节到来时,我深深地怀念爸妈。</p><p class="ql-block">爸爸勤劳智慧,早出晚归工作,甚至我们晚上熟睡一觉醒来时,发现爸爸仍在伏案工作。爸爸用他的辛劳付出养育了我们11个子女,而且把我们都培养成才。他关爱每个子女,尤其是让众多女儿都接受了良好教育,在过去重男轻女的社会是极为可贵的。他对国家也作出了较大贡献,并关爱和大方帮助亲友,自己却极为勤俭。爸爸在我心中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p><p class="ql-block">妈妈是贤妻良母,在我年少时家里经济尚拮据,妈妈承担了全部家务。抗战时重庆遭受日本人的大轰炸,我和姐姐被送到南岸山上的笃行小学念书,学校条件极差,睡统舖,头发染上虱子,周末回家,妈妈亲手帮我俩清洗。</p><p class="ql-block">在南开上中学时两周回一次家,她担心我们在学校吃不饱,亲手炒熟面粉,带上白糖,让我们必要时充饥,慈母之爱充满我的内心。</p><p class="ql-block">妈妈还是一个能干、坚强勇于担当的母亲。1949年春,我受进步老师和同学影响,参加了反饥饿反内战学生运动。4月21日我们准备大遊行,但遭到国民党政府残酷镇压。先抓了重庆大学的进步学生,随后到南开中学抓老师和进步学生。学校特务横行,扬言还要抓人,我们一批进步同学被逼离校到南岸乡下偏远处躲避。暑假后参加期末补考,但校方要求家长书面担保今后不再参加政治运动,妈妈去为我担保签了字。</p><p class="ql-block">1950年我高中毕业,由于重庆解放不久,外地大学不到重庆举办高考,但我一心想到当时工业较发达的东北上大学,于是与20多位同学商定乘船到武汉,再乘火车到北京考大学。当时年轻,敢冲敢撞,不听爸妈劝阻,最后爸妈只能同意我的意愿,含泪跟我准备行装,送我到朝天门上船。路上爸爸陪着一直流泪的妈妈,而我却开心地与同学们上了船,事后才深感对不起爸妈对女儿的深情和担忧。</p><p class="ql-block">我到东北上大学后,寒暑假多数同学回家了,而我和少数离家远的同学只能留校,也常想家,想爸妈,暗自泪流。</p><p class="ql-block">我初中时看了居里夫人传,一心想当科学家,高考选择了化工专业,入东北工学院后,学校号召我们转国家急需的采矿、地质、冶金三个专业,而且除免学费外,还给70分(相当10多元钱)生活费,这样就可以不需爸妈跟我寄钱了,我想家里弟妹多、负担重,加之冶金专业只是高温化工,算重工业,男人能干的我们女人也可干,这样我就转入冶金系炼钢专业学习。</p><p class="ql-block">大学期间爸妈关心我,也通信联系。记得1951年秋,我写信述苦说学校吃高梁米窝窝头,一周只吃一顿大米饭,菜也多是大白菜黄豆等,不像南方菜品种多,于是妈妈跟我寄了一箱香肠腊肉,我让学校食堂帮做熟切好,与另外3位女生享受了一段时间,慈母之心让我难以忘怀。</p><p class="ql-block">1953年爸爸到北京开会,还专程到沈阳看我,我喜出望外,陪他去逛街、吃饭、照相,这是难得的父爱啊!</p><p class="ql-block">1955年,我大学毕业分到武汉钢铁设计院工作,但工作太忙,没有假期,直到困难时期的1961年春节我才稍闲暇,携忠仁回渝探亲(我1959年2月结婚,忠仁58年秋到60年秋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学习俄语,准备留苏,后因中苏关系破裂未去成,此期间经四妹引见,忠仁已多次见过爸爸)。</p><p class="ql-block">已离家10年,弟妹们都长大,互不认识了,弟妹拿着照片到火车站接我,想想也是忍俊不禁。人生有几个10年?这10年家里有多大变化啊!</p><p class="ql-block">家里把我俩当作贵宾,爸妈把他们的卧室都让出来给我俩住。在物资极度匮乏、人人吃不饱的当年,妈妈还想办法积存了些好吃的招待我俩。</p><p class="ql-block">我看到爸爸每早到单位打回的早餐是一碗很稀的稀饭和一块棕色的土伏菱发糕(用腐蚀的树根渗少量粮食做成)。全家人都吃杂粮,瓜菜代,因定量少还吃不饱。我们在乘坐的火车上发的烧饼带回家,算白面粉做的,已是好东西了,可惜太少了。</p><p class="ql-block">爸爸带我俩到政协食堂用发给他的优待卷招待我俩吃晚餐,在那个全国闹饥荒的年代,真是享受啊!爸爸的优待卷也不多,妈妈和弟妹们都没享用过,我俩感谢爸妈的厚爱,但也有愧于在家陪伴父母的弟妹。</p><p class="ql-block">爸爸还专门陪我俩与弟妹一道去枇杷山公园游玩并留影。</p><p class="ql-block">爸爸表面严肃,一心工作,但内心却是爱家和子女的慈父。妈妈更是慈母,忙忙碌碌跟我们做好吃的。但巧妇难为无米炊,真难为妈妈了。</p><p class="ql-block">弟妹们陪我们去南温泉游玩,让我们这次探亲享受了天伦之乐和困苦中的真情。</p><p class="ql-block">临走前,妈妈把爸爸参加访苏代表团带回的俄罗斯毛毯送给我俩,至今虽破旧了,但我舍不得丢,这是多么珍贵的纪念啊!</p><p class="ql-block">爸妈说,如果在旧社会,家里这么多女儿的嫁装都出不起,好在新社会,子女结婚,父母不必操办了。</p><p class="ql-block">我俩这次回渝受到父母弟妹热情接待,今生难忘!</p><p class="ql-block">1963年11月下旬,我生大儿子马森,我请妈妈来帮忙照顾,妈妈欣然来汉。可忠仁出差,我临产前只能让妈妈在家做饭,请一位男同事骑自行车到医院给我送饭。</p><p class="ql-block">我难产,三天生不出来,妈妈一人在家急得哭,也无人安慰。后来医生剪开一个口才让儿子生下来,因闷太久放保温箱。我伤口大,住了20多天医院才回家,忠仁也回来了。</p><p class="ql-block">刚聚没多久,忠仁妈妈主动从苏州来了。忠仁爸爸49岁脑出血病逝,忠仁妈妈和弟妹主要靠他寄钱回家供养,婆婆也最喜欢忠仁。</p><p class="ql-block">我产假完后上班了,我妈妈(重庆)和忠仁妈妈(苏州),两人语言不通,很难相处,于是妈妈提出先走。正好八妹在上海,我和忠仁陪妈妈到长江大桥玩了大半天,之后送她上船去上海,由八妹接待后再回渝。</p><p class="ql-block">这次妈妈来照顾我,辛苦了,我们没照顾好妈妈,让她为难无助,对不起啦,很抱歉!</p><p class="ql-block">之后,我多次出差重庆、贵州、成都、攀枝花、昆明等,都会转道重庆,回家看望爸妈弟妹,较多地享受了亲情。</p><p class="ql-block">1972年爸爸脑梗,我携洌海(二儿子)回家1个月,除侍候爸爸外,与外地回来的七妹、八妹、珂妹及重庆的弟妹团聚,其乐融融。</p><p class="ql-block">爸有病,妈也老了,大姐安排平时由重庆弟妹照顾父母,冬天,外地姐妹利用探亲假轮换回家照顾父母三个月。我除少数时间工作离不开外,一般都服从安排回家,加深了我与父母的感情。</p><p class="ql-block">我深深体会到我们的父母从人品到敬业、慈爱等方面都堪称楷模,家中还有多位父母与新中国培育出的独立自强、团结友爱的姐弟妹,我有幸生长在一个温馨的大家庭。在这样一个家庭中,我感到温暖和上进的力量。</p><p class="ql-block">感谢爸妈的培育,感恩并永远怀念爸妈!</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女儿绍瑢于2022年清明节</p> <p class="ql-block">大姐,我,六妹</p> <p class="ql-block">1949.10.1爸妈摄于重庆</p> <p class="ql-block">1957.7.27爸妈结婚30周年</p> <p class="ql-block">1953年爸到东北工学院看我</p> <p class="ql-block">我和忠仁结婚照</p> <p class="ql-block">1961年春节,我和忠仁及全家</p> <p class="ql-block">1961年春节,爸与弟妹陪我和忠仁在枇杷山公园留影</p> <p class="ql-block">1972年,全家合影</p> <p class="ql-block">1992年姐妹回重庆相聚,祭拜妈妈。爸妈的照片是P上去的</p> <p class="ql-block">1994年姐妹回重庆相聚,在重庆长江大桥上,祭拜爸妈</p> <p class="ql-block">结婚40周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