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球球

云

文字/图片/：云

照片上的球球看上去老了



球球确实老了，如今的它已经老态龙钟，按照人类年龄论，球球现在应该是近90岁高龄了。

或许球球老了的缘故，它越来越粘人，常常凑到我面前，满眼依恋的久久望着我。看着球球望向我的眼睛，我经常会想起球球小时候，想起关于球球的种种。

球球，是出生后整一个月时，被我花100元钱从狗市买来的。说起为什么我会去买狗，还要提到儿子。

儿子小学二年级，6月1日中午，我利用工作午休时间，特意跑去商场，买了个大型号的毛绒狗，想以此作为礼物送给儿子。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之前只字未提买礼品的事情。

“六一”，儿子放学回到家，一眼看见毛绒狗，激动的情不自禁高呼：“哇！大狗！大狗！我喜欢！”儿子双手将毛绒狗举过头顶，欢呼着满屋子飞跑，笑声、欢呼声充溢着整个房间。

儿子见到礼物必然是高兴，但他反应如此强烈却是我没料到的。

儿子一年年长大，准备上初中的那个假期，和儿子一起收拾不再用的小学课本，在准备处理的一摞本子中，我发现一本崭新的作文本，顺手翻看，题目“我喜爱的小狗”映入眼帘。我将作文从头看到尾。文中，儿子详细叙述了他喜爱小狗的经过。

通过作文我了解到，儿子喜爱小狗，就是起源于我送给他的礼物——毛绒狗。

时光匆匆，一晃儿子进入大学。大一临近暑假，儿子电话里突然提出，想假期回来去买只萨摩耶犬，当即我和先生明确向他表示不同意养狗。儿子知道他爸爸反对养狗态度更坚决，便先来说服我。

没用儿子费力，很快我便站到了儿子一边。

儿子高中时期，他写字台玻璃板下压着一幅画，画上面正是一只萨摩耶犬。

走进儿子房间，坐在他曾经的座位上，我抚摸着玻璃板下的萨摩耶，回想起儿子大学之前的一些事情。

想起儿子写字台上见过的几本关于狗的杂志，想起儿子小学二年级“我喜爱的小狗”作文，想起儿子六岁时亲戚家见到小狗时的雀跃……。

画上的萨摩耶犬，浑身毛色雪白，漆黑发亮的眼睛流露着柔和的目光，它吐着舌头一脸微笑。我看着画，心里念着儿子，这一刻，我在用心体会着儿子对于狗的那份喜悦和渴望……。

我开始想办法说服先生，在我全方位的说辞下，先生勉强扔出一句：“这可是你们要养的，以后关于狗的事情我可不负责任。”尽管先生极不情愿，为了儿子也算同意了。

和儿子约定：狗全归儿子管，他外地上学期间我代管。



来到狗市，五花八门的狗让人眼花缭乱，因为对狗了解甚少，谈及狗，只知道高中下乡劳动时老百姓家中见过的大狼狗或笨狗，突然见到这么多品种，又是这么可爱的小幼犬，好一阵儿欢喜。

没等找到萨摩耶，一家店铺前婴儿床里，十几只毛茸茸小白狗出现眼前。它们个个憨态可掬、可爱至极。其中一只，圆圆的身体，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它见我走过来，急忙扭动着小身体，从一群小狗中间挤到我面前，两只前爪扒着床，身体直立，一双大眼睛直勾勾望向我，那急切的样子像见到久别的家人。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种按耐不住的冲动，不想找萨摩耶犬，也不想再看其它狗。我欣喜的招呼前方的儿子，他见我迷恋上这里的狗，只是投来一笑，并没有马上凑过来，显然，儿子对这里的狗不感兴趣。

我低下头继续为这里的小狗兴奋着，这只扒在我面前的小狗越发的激动，它大声尖叫起来，我再次将目光集中它身上，看着它望向我的眼睛，听着它哀求般的尖叫，我像被一种力量推动着，顾不了儿子愿不愿意，当即向摊主拍板：“就要它了！”话一出口，一锤子定了音。

递给老板100元钱，我小心翼翼将小狗捧起，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触碰一只狗，这只小狗，便是与我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球球。

儿子要的是萨摩耶犬，我一意孤行，抱回一只连京巴都算不上的“串串”。

还好，儿子好像并不讨厌它，对我没大埋怨，只是回家路上，他指着车筐里的球球对我说：“我要的是萨摩耶犬，你非要买回来它，大街上老太太才遛这种狗，以后它就全归你了，我可不管遛！”儿子的一席话着实让我语塞。是啊！买狗，为的是满足儿子心愿，我却鬼使神差的将一只串串狗买回家。

之前先生表态“不负责任”，现在儿子表示“不管遛”，球球从来到家里第一天，便像垃圾股一样套在了我手里。从此，虽然它生活在我们三口之家，我必须时常提醒自己，球球是我的。



球球一个月大来到家里，个子很小，整个身体呈圆状，放在鞋盒里愣是爬不上来，乍一看，像一团白色绒球，因此给它取名球球。

虽然我相中并亲自将球球买了回来，也虽然家里那位表态“不负责任”的先生给球球彻底洗了澡，但无论如何我还是不愿触碰它，总感觉狗天生就是脏兮兮的东西。

当年我们住单位房子，小区线路老化，不能同时带动两台空调，一家三口只好挤在一个房间，他们爷俩睡床上，我睡地铺，球球被虚掩的门关在中厅。

深夜，球球从门缝溜进房间，轻轻卧在我身边，顿时我全身不自在，立刻将它扔出门外并关紧房门，没多时，门外发出“吱吱吱”挠门声，接着是球球尖叫声，担心吵醒左邻右舍，只好将房门打开，球球很自然的再次紧挨着我卧下，我却不知所措，一把将它推出老远，并压低嗓音责令它：“不许再过来！”……这样反复折腾几个回合，终究是没拗过它。

尽管球球靠近我像浑身爬满蚂蚁般令我别扭，但为了不影响大家，我强忍了一夜，一夜我几乎没睡。



球球来到家里大概半个月，闹起肠胃炎，对此我并没太上心，心想，如果它真活不过来也罢了，反正他们爷儿俩都不喜欢，反正养狗并不是发自我的内心所愿。

虽然我努力去满足儿子想养一只狗的愿望，虽然狗市里见到小狗也有抑制不住的冲动，但从我本身根本没有做好养狗的准备。

第一，养狗与我固有的观念绝对是背道而驰。我一直认为养狗是不务正业，养狗本身是件不成体统的事情。忽然现在让我亲自养狗，感觉实在太跌面子，我甚至没有勇气牵着狗走在街上。

第二，说到养狗，首先会想到“脏”字，我本身有洁癖，养狗，不仅在卫生方面要付出许多辛苦，还要在心理层面努力克服种种障碍。

第三，关于狗该如何喂养，狗的习性，以及卫生常识等等方面一无所知，所以要想养活并且养好这只狗，还要从头学习，去把关于狗的一系列问题统统搞明白。

尽管养狗不是出自我的由衷，事已致此，出于善待小生命的考虑，球球生病，我带它看了医生，医生给球球打了针开了药，并向我介绍，一方面，狗是因为身体着凉闹肠胃炎，二方面是喂的过于饱。通过医生的一番讲解，我积累着养狗的知识，并用心记住了养狗的注意事项。

此时我告诫自己，球球既是我的，它的命运已掌控在我手里，我必须要对球球负责任。

在观念与现实的冲撞中，在心里一片混乱和矛盾中，我承担起作为球球主人所应该做的一切，带着球球在我的家里一天天的生活着。

随着和球球接触时间的增加，慢慢的，心里那种别扭和不舒服好了许多。球球的小模样和它的举动也越来越被家人喜欢，全家人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着对球球的态度。

我开始越来越惦记球球，到了深秋时节，担心幼小的它再次着凉，我竟然开始不厌其烦的为球球亲手织起了毛衣，球球身上这件蓝色毛衣，是我为它织的第一件衣服。





球球很调皮，经常趁家人不注意，将茶几上的食物作为己有，这不，瞧球球，个子还没长多高，竟然抬着脚伸长脖子和嘴巴，将茶几上的香蕉片拖了下来。



叼鞋子，是大多数幼犬最喜欢做的游戏，它们无聊时，特别是家里没人时，常常会将鞋架上的鞋子，搬运到家里各个角落以此寻开心，见主人回来，它们会心虚的藏起来，怕遭到主人批评。

球球这时正处在这个阶段，不过每每见它这样，我不会真生气，有时假装生气，这时，它会很快的叼起鞋子跑到我面前，以此向我讨好，它叼着鞋子恭恭敬敬站立我面前，仰着脸望着我的样子，即好笑又可爱。

如果不是破坏性的，面对这些小恶作剧，家人往往还是原谅的，至少我不会生气。





球球五个月大，学会了做“谢谢”动作。七个月大时，我们带球球去老人家过年，推开门，球球身着漂亮新衣服，像个小孩子，抢先站立着向家人们致谢，我在一边赶紧帮球球说着台词：“各位家人，球球给大家拜年啦！”顿时全家人轰堂大笑，球球见状，激动的舔着肚子努着嘴谢的更卖力，大家正笑的起劲儿，球球忽然因为用力过猛，“扑通”倒在地上，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球球打个滚儿顺势又站起来继续拜年，这搞笑的一幕，让全家人笑的前仰后合。随着球球没完没了的狂“谢”，大家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吃年饭，大家围坐一起，桌上，家人欢声笑语举杯共贺，桌下，球球不时调转方向，向递来肉肉的家人“谢”个不停。

那天，球球像个杂技小丑，为了吃到更多肉肉，不停的向每位家人讨好，尽管我一再提醒大家不要再喂它，可家人们面对球球火一般的热情，终是抵挡不够。

回到家，球球吐了，显然它是肉吃多了，带它看过医生，打针吃药都不见好，一天比一天严重，上吐下泄连续几天不进食。

带它第二次去医院，仍无济于事，眼看球球脱了相，虚弱的无力行走。

我蹲在球球面前心疼的抚摸它，球球一副无精打彩，勉强抬眼我们对视着。望着它可怜的样子，我开始后悔、内疚、自责。球球是我的，如果它死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它，这么想着更是心急如焚，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情急之下，去了距家最近的新兴药店，我对服务员说：“家里孩子很小，上吐下泄好几天不见好，你给我拿最好的药，无论多少钱。”服务员同时递给我三盒药说：“这几种都不错你选吧。”我顾不上说话，拿上三盒药付了钱急忙回到家，在认真看过说明书后，我选了两种喂给球球。一次，两次，三次，终于球球想吃东西了，球球有救了！我激动的将球球捧起，轻轻放在怀里拥抱着。

这一刻起，我不再嫌弃球球，第一次发现，我已经害怕失去它，我开始暗暗下决心，要努力消除观念上的偏见，自然轻松的和球球共享生活美好。



照片上的球球，正站在餐桌前，向家人做“谢谢”动作。球球经常以这样的方式，争取得到它所要的东西，而且大多数时侯，它这一招确实非常凑效。

一次炎热的夏季，球球和几个小伙伴在银行大门前玩耍，由于天热，没玩一会儿，几只小狗齐刷刷趴在银行门缝处吐着舌头，狗主人们见此情景都会心的笑起来，笑它们的聪明之举，银行里空调温度很低，大厅非常凉爽，狗狗们竟然知道趴在门缝处，享用银行大厅溢出的冷空气。

银行走出两位小伙子，他们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边喝水边停在银行大门外聊天，一群小狗围过去，有的，仰着脸冲着他们“旺旺”叫，有的，围在他们身边团团转，球球也跑了过去，它两只后腿直立，恭恭敬敬站在他们面前，一边撒娇的叫，一边伸着前腿做“谢谢”动作。俩小伙儿冲球球兴奋起来，连连为球球的样子和举止赞叹，这时，其中一位小伙儿忽然领悟了球球的意图，赶忙拿着瓶子，对准球球嘴巴喂了起来……这一幕，让在场的人们笑成一片，俩小伙儿更是开怀大笑，他们直夸球球聪明。

看球球，它站在那里，多像一位听话的乖孩子。



球球，确实是个乖孩子，每次家人出门，它会站在一边目送，回来，又门前热情相迎。

生活中，球球的懂事和热情常常令我感动。

一次，我气管炎发作剧咳不止，正在睡觉的球球，听到咳声，急忙跑到我跟前，仰着脸一副紧张，见我弯着腰急促的咳，球球急的在我面前不停的蹦，它蹦啊蹦，从来没见过它会蹦的如此高，高到能够到我的脸，然后又跑向大门处蹦，它一次比一次蹦的高，那样子，像是想打开门锁，一边蹦一边大声的“旺旺”叫……也许它想开门，也许它在呼救，我解释不清它具体要做什么，但我断定，球球在努力想办法帮助我。

一次和球球遛弯，途经博物馆宿舍，球球被一只发情期小母狗吸引，跑进大院不见了踪影，担心球球跑丢，大院里，我一边呼唤球球名字一边找，突然，被球球追赶的小母狗出现在我面前，接着球球也追了过来，我立刻追在球球身后，想一把抓住它套上绳索，球球挣脱着向小母狗跑远的方向继续追去，我重重的摔倒在地，由于担心球球跑丢，抬头望向球球远去的方向，这时，只见球球两只耳朵立了起来，像只大胖兔子，从老远一窜一窜飞奔而来。

球球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我身旁，一边焦急的“旺旺”大叫，一边不停的在我身边团团转，它的头紧紧贴着我的身体使劲的拱，见我坐在地上双手拍打身上的土，又赶紧过来舔舐我的手……球球见我终于站立起来，乖乖的走到我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任我将绳索套在它身上。

球球追小母狗非常让我生气，但是，球球看到我摔倒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放弃追逐母狗，并奋力向我跑来施救，又让我非常感动。看着规规矩矩站在我面前的球球，看着它望向我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我怎会还生气？一下子我感觉暖暖的。



人生不会一帆风顺，有欢乐也有艰辛，而狗生同样如此。

球球一岁多时，曾经被打狗队逮捕，这件事，不仅对球球身心是一次重撞，在我心里也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是一个夏天的晚间，带球球散步回来，走到楼下单元门口，球球撒赖卧在那里不肯回家，我便牵着它坐在对面超市门外的餐椅上，没多时，忽然被一群拿着棍棒和大网子的人包围，刹那间，我惊恐的不由自主尖叫起来，这突如袭来的场面，伴着我的尖叫声，将球球吓得蜷缩在桌子下，我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大势不好！慌忙中我将球球一把掏起，紧紧抱在怀里，我强镇定下来，向围上来的人说一堆的好话，最后补充道：“是要罚钱吗？要多少钱都可以，我家狗狗胆子小……”一群人中站出一个剃着光头的家伙，不容我说完，上前来抢夺球球，并大声吆喝：“如果再不配合，狗，就地处死！”

我被他们凶狠的样子惊惧，再不想说话，他们夺走了球球，我下意识的紧紧攥着连着球球另一端的绳索，他们将这条皮质的狗绳剪断，球球套在网罩里，被他们挑着走向路边装满铁笼子的汽车，我跟随过去，眼看着那个家伙，将球球狠狠的塞进笼子。

我呼唤着球球名字，想给它一点点安慰，可球球早已全然不知，僵硬的站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眼睛直直发呆。这时候，又有其它狗被装进笼子，一片混乱嘈杂后车走远了，望着车里脖子上挂着半截狗绳的球球，我垂下头，看着手里攥着的另一半狗绳，陷入无限惆怅中……。

第二天，几经周折，托人用500元钱去赎球球，在找到球球的那一刻，我被惊呆了，球球傻了。

是的，球球变成了一只傻狗。

我在品种相似，毛色相似的一群狗中叫着球球名字，所有的狗没有反应，它们惊恐万状、栗栗危惧，我就要绝望了，以为球球死了，忽然，隐约感觉一只狗除了颤栗还在做着动作，我立即向那个方向望去，是！是球球！半截狗绳垂在它胸前，呆滞的眼睛仍然直视前方，只是它两只后腿站立，两只前腿不紧不慢的做着那个我最熟悉的动作……。

我急切的冲上前与它拥抱，它却疯狂挣脱，我强行捧住它脸，却找不到我们四目相对的交点。

曾经球球让我骄傲的那个标致性“谢谢”动作，一夜之间，等同于大街摊位上那个上好发条、没有任何意识的机械“招财猫”

自从我教会了球球“谢谢”，它再也不曾忘记。这一特定动作，对于球球，不仅可以表达它的礼貌诉求，又是来自两个星球的我与它之间最默契的语言，即使球球失去了意识，变成了一只机械狗，我的声音和我们之间的这种默契，如同它对我的忠诚，依然在骨子里，在它生命里。

看着它傻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遍遍的重复着那个动作，我的心渗出血，一滴一滴……。

球球在这场劫难中受到强烈刺激，它精神出了严重问题，那双会说话的、曾经让我心动的眼睛不见了，它整日目光呆滞，萎靡不振，见到任何小伙伴不理不睬，见到陌生男人会胆怯的发出哀嚎，尤其见到一群男人，更是狂躁不安发出怒吼。

我带球球去了医院，大夫表示没有太好的办法，建议多给球球陪伴。从那之后，我彻底将对狗的偏见抛到九肖云外，无论出去办事，还是去照顾老人，只要有办法，尽量不让球球单独留在家里，只要有时间，也尽量多的带球球到户外活动。

半年后，球球与小伙伴相见时的欢喜、雀跃、奔跑，终于重现，它的样子是快乐的，它的眼睛是明亮的。

（十几年前，很少有人办理狗证，为了买下球球的合法权益，为了球球不再被伤害，这次事件后，我花两千大几去为球球办了狗证。）

现在，球球已经12岁半，它的狗生是坎坷的，除了打狗事件，球球还经历过与孤独的对峙以及正在经历的与疾病的顽强抗争……。

球球老了，老的动作迟缓，步履蹒跚。在我看来，它样子并没改变，依然是圆圆的身体，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上闪动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

每次它扒着我，眼睛直勾勾望向我，我依然能感觉到身体里一股热流在涌动，这种感觉不是冲动，是感慨、是感叹，是深深的感动！每次这样的时候，球球一个月大，扒着小床仰着脸儿的样子，就会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望着球球的眼，我百感交集，十几年啦！十几年啊！

十几年，对于球球来说，这可是它一辈子的光阴！球球带着它的忠心，用它的一辈子，来追随我、陪伴我，这怎能让我不感动？！

球球从一个月大在狗市见到我，就义无反顾的跟随我，而我在见到球球的那一刻，竟也那般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就像施了魔法，令我不能抑制，幂幂之中，我和球球有种不解之缘，这个缘注定了球球是我的。

在和球球一起度过的十几年里，我们共同经历着风风雨雨，十几年的朝夕相处，球球带给我太多的感动和快乐，这样的感动和快乐，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也是不可替代的。

球球就像上天赐给我的又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用上学、不用上班，它没有任何图求，只为给我陪伴和温暖，只为给我快乐。十几年的光阴，我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来自于球球那份独一无二的爱意。



感恩今生相遇！感恩球球的温暖陪伴！感恩世间美好！



瞧，我的球球，圆圆的身体，圆圆的脑袋，明亮的眼睛透着温和与慈祥！



【后记】

2017年下半年，球球心脏病非常严重，几乎断了性命，当时为了记录球球写了此篇文章。球球顽强的坚持，又陪伴我度过了两个春秋，于2020年5月26日永远的走了。

我将这段感情深深埋在心底。时常想念它，想它的时候便打开手机，慢慢游走在美篇里，庆幸在球球生前为它留下记录，每当阅读有关球球的文章，感觉它就在身边。

临近球球离世两周年忌日，思念如潮水汹涌，于是重新修改了“我的球球”发表出来，以此纪念它。

“我的球球”挑选这首曲子做背景，是因为音乐里反复听到铃铛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太熟悉太亲切，它唤醒我太多有关球球的美好回忆……。



有一种默契叫做心有灵犀，有一种感觉叫做妙不可言，有一种温暖叫做有你相伴，有一种思念叫做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