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车

泥泞

那天去小湖南，防疫季，路上车子特少。过集镇，岭洋大坝方向，上坡，过了坡就是晚田后了。坡上一半，车左侧有老姆，“搭搭我吧”，停车解释，“过坡我就到了”我说。“搭一段算一段，实在走不动了”，既然这样说，我还能怎么说。饶过车，右侧上车，慢慢的。后面有运垃圾车，鸣笛，挡道了。“快点上车”，上车坐稳车走起。“采了一天茶叶，连夜做好烘干，一夜没睡好，一早搭车到湖南，一斤三两，卖了93元钱”，“你哪里的”，“金家山”。一会，车到晚田后桥头，回老房子取把柴刀和小锄头，准备去窑岗。“你坐在车上别动，我去对面房子里拿点东西”，“噢，到了，我下来”，“你坐在车上，别下来”，“噢”。一会取好东西继续上路，“不采了，不采了，年纪大了，采不动了；要采就采点自己吃吃的，不卖了；自已吃，一年也要四五斤”。“你今年多少年纪了？”，“快八十了”她说，“以前家里吃饭人多，八九个哩，全靠我们两双手”。“怎么有那么多人”，“老大公，老大妈（公公，婆婆），五个女儿一个儿子”，“那时我每天砍柴到小湖南卖，一天来回三四趟哩；现在金家山与湖南都同一个大队（村）了”。“那你应该认识我丈母娘杨金风”（据说当年丈母娘夏天总要备一大缸茶水供来往乡亲饮用歇歇脚），“年纪大了，耳朵听不聆清了”。于是不敢多问，“现在日子过的快活，共产党真好，十点半小湖南到苦叶田有公交车，到金家山转一下再去苦叶田，我们老人家还不要钱”，“我娘家也是金家山的，五个女儿有二个嫁在金家山，现在她们都出去赚钱了；儿子在廿里有房子，一个孙子大学毕业在湖北工作”，“儿子今天在家里，到家里喝口水”。不知不觉，车到金家山苦叶田叉路口，一段有些破碎的水泥路尽头，已经看到金家山村了，去金家山一段新修了沥青路面。“你这里下来吧”，“好，去家里喝杯茶吧”，“不了，我还有事，没时间了”，“下次一定来喝茶”，老人家下车，掉头返回，路口一看到金家山2.3公里，估计离我要去的目的地窑岗已过了四五公里了！